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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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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羊角山外一棵巨大的扶桑树下,看到了一个被冲出来的简陋古墓。
这个时候天才微微泛起鱼肚白,连一丝阳光都没有。惨白的散射光照在面目可怖的破败棺材上,显得有些吓人。
云彩显然被吓了一大跳,她大叫了一声,躲到了闷油瓶后面。我偷偷瞄了胖子一眼,他看上去颇为受伤。
不过反观闷油瓶,倒还是一副柳下惠的样子,完全没有对云彩突然的靠近作出任何反应。
“这是谁的坟?怎么挖在这里?”阿贵见我们都不出声,又不敢自己走近看,就只能站在一边轻声地问我们。
只是我们三个都没有回答他。
要我看,这应该是一个荒坟,不是大户人家的墓,年代应该是明清。因为这种材质的棺材,能在雨水充沛的地区保存到现在,时间不可能太早。
这口棺材被冲出来,大概才是近几年的事,但是里面的尸骨估计已经毁了。
我和胖子互看了一眼,他问我:“开不开?”
“不了吧?”我看看闷油瓶,“万一里面有不好的东西怎么办?他现在这个样子,有粽子也对付不了吧?”
“那不一定”胖子说,“那楚光头不是说了嘛,他当人饵那会,也是手撕了很多个粽子,那个时候他不也是失忆的么?”
我听了,心说也有道理。
再说,在我们去目的地的必经之路上,好端端地出现一个古墓,作为半个职业盗墓贼,哪里还有干看着的道理?
阿贵见我们要开馆,连忙阻止道:“几位老板,这么做不吉利的,我们还是走吧,路上洗洗眼睛就能消灾了。”
胖子朝他挥了挥手,让他闭嘴。
那个古墓在一个很小的坑里,坑边上站不下三个人。胖子大概自己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墓,就没来掺和,干脆站在一边保护云彩。
结果就只有我和闷油瓶两个人下去翻。
不知道是不是被胖子传染了,看到棺材后,我居然也开始心跳加速,恨不得“哗啦”一声掀了棺材顶。但是我暗暗告诉自己,阿贵和云彩还在这里,我必须表现得像一个只是对棺材感兴趣的外行。
不过闷油瓶显然不会有我这样的顾虑,他从来都不会考虑别人,只要他想做,不管时机是不是合适,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
闷油瓶从我手里拿过手电,三五下就拔掉了从棺材里长出来的杂草。我往里望了望,只能看到棺材里黑乎乎的一片,似乎都是些被冲进棺材的淤泥。闷油瓶把手电还给我,让帮他照着。他自己找了个着力点,慢慢地蹲了下去。
闷油瓶凑近之后看了看里面,想也不想,就把手伸进了棺材的裂缝里,开始在烂泥里搅了起来。
听着烂泥搅动的声音,我觉得背后有点发毛,生怕他又挖出什么奇怪的变异生物来。
还好,他只是在烂泥里摸了几把就把手抽了出来,我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沾满了泥的东西。
闷油瓶甩了甩上面的的泥,我这才看清楚他拿着的是一个铁皮盒子。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胖子凑上来,从闷油瓶手里拿过了盒子,又随手摘了把树叶,擦掉了盒子上的泥,“让我看看里面有什么好东西!”
“胖子……”
“等一下”
我和闷油瓶同时出声,但还是来不及阻止手贱的胖子。
“这是什么啊?”胖子看着被打开的盒子惊讶道,“小哥,这……”
我和闷油瓶凑过去一看,好家伙,盒子里装着的,是一块铁块。
和从闷油瓶家里找到的铁块是一样的。弄不好还是从同一件东西上切下来的。
我们三个沉默了一会,还是闷油瓶先说话:“收起来吧”
我和胖子这才反应过来,胖子从包里掏出一个布袋,把铁块装了进去。
“三位老板,你们找到的是什么东西啊?”阿贵的声音听上去都有些发颤。
“我们也不知道”我实话实说,“也许是被什么人藏在这个地方的,弄不好还值几个钱,我回头出去问问,要是能卖个好价钱,见者有份啊”
说完,我还装模作样地拍了拍阿贵的肩。
阿贵虽然对我们从棺材里掏东西的行为有些不能认同,但是听到有钱可以分,倒是立刻就堆了笑在脸上:“那真是谢谢几位老板了。”
我看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说:“好了,闹了一早上,我们出发吧。”
阿贵答应了一声,又走在前面带起了路。
胖子把云彩暂时丢在了她阿爸身边,转而走到我和闷油瓶面前:“你们说,那个铁块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翻了个白眼,“说明我们走对门了。”
“怎么说?”
“小哥冒死从火里搬出来的铁块,和我们去往目的地的路上发现的铁块,如果里面藏着的是一样的东西的话,说明了什么?”我继续道,“很有可能那个湖里有大量的这样的铁块,小哥的那块,还有这块,都是从湖里带出来的。”
“记不记得盘马说过,那支考古队员一直在湖里打捞着什么?而被掉包后的考古队员又带着三十多个箱子出来了。箱子里装了什么?无非就是湖里打捞上来的东西吧?”
胖子点头,想了会,又摇摇头:“盘马不是说那些箱子里有死人味道吗?”
“首先,我们并不知道什么是死人味道,也许盘马说的‘味道’,只是他心里的一种感觉,如果这铁块里包着的东西,会放出某种能量,或者是某种辐射,能让对这种能量敏感的人产生特殊的感觉呢?”
“别说的那么玄,你当小哥是什么啊?”胖子说,“老头可是说了,小哥身上也是有这味道的”
“所以说是假设呗!”我道,“我就是随便说说,具体怎么样,我们总要先见到了湖再说,至于那个味道”
“到时候带了铁块让老头去闻就好了。”
“也是”胖子想了想,又问,“那是谁把铁块藏在这种杀千刀的地方的?”
“好问题!”我擦了把汗,“我说是掉包后的考古队员的其中一个,你信不信?”
“理由。”
“他们中的一个,在运货出来的时候随手多带了一块铁块,但是又怕被组织发现,就趁大家夜里在附近扎营时,找到了这口棺材。”
“我猜三十年前,那块墓碑还没倒下,所以那个队员才知道这里有口棺材。他把棺材的一小部分挖出来,启了棺,把罐子放进去,然后再把土重新覆好。”
“连墓碑都可能是他弄倒了之后搬到扶桑树下的,这样子就算有盗墓贼路过,也不会知道这里还埋了口棺材。他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回来,然后找到那棵大扶桑和那块石碑,就能再把铁块再挖出来。”
“只是没想到,他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而那口棺材,大概因为被他挖过之后土变松了,所以才被冲了出来……”
“作孽啊!”胖子总结道。
“缘分啦。”我拍拍胖子的肩,“不过说到底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你听过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