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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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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四人回去之后,云彩拉着我就说:“吓死我了,好大一个水花,吴老板没事吧?”
“没事。”我说,“你怎么知道是我出事了?”
“胖老板说的……”云彩瞄了一眼闷油瓶,又瞄了一眼胖子,“他说你肯定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被不怎么说话的老板打了。”
“……”偷鸡摸狗的事!
“别听胖子瞎说,我只是不小心吓到小哥了。”我解释道。
确认我没事之后,云彩自告奋勇地跳舞给我们看。舞蹈我并不懂,但是看云彩在篝火边欢乐地转着圈,还是非常赏心悦目的。连我都这样,胖子自然是更不用说了,他张着嘴,眼看着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末了,胖子还要跟云彩学跳舞,不过胖子的体型摆在那,再怎么学也不过是东施效颦,倒是把我笑了个半死。
这一夜,我们都玩得很开心,我也是很久都没有笑得这么舒畅了。但是我一转眼,却看到闷油瓶远远地靠在石头上,直愣愣地看着天,脸上一点放松的表情都没有。
我踢着石子走到他身边坐下,然后道:“你后悔跟我们来这里吗?”
他摇摇头:“你呢?”
他的问题太简短,一时间,我倒弄不懂他在问什么了,我想了想说:“如果你是在问我后不后悔带你来这里,我只能说,来这里是你的决定,我和胖子只是来陪你罢了。如果你不想继续下去,那我们随时可以离开。我可以带你去杭州,那里是我住的地方,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夏天,我可以带你去曲院赏荷,冬天,我可以带你去断桥看雪,苏堤白堤,你想走多久,我们就可以走多久。”
“如果你不愿意去杭州,那就还跟胖子回北京去。我们两个凑钱给你租个四合院,古色古香的。你住在那,什么心事也不要想,每天早上起来,就到天安门去看升国旗……算了,我看你连国旗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我转头看了看闷油瓶,然后继续说:“如果你是在问我,如果换做是我失忆了,我会不会选择来这里寻找记忆的话……”
“我的选择和你是一样的。”
“也许找到最后,我们还是什么都发现不了,又或者,我们找到的真相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但是这也总比浑浑噩噩什么都不知道要好得多。”
我把手里的米酒递到闷油瓶面前:“味道不错,喝喝看。”
他看了一眼,从我手里把酒接了过去,然后放在了一边。
“我说你就不能偶尔配合我一下?”我说着,又把酒拿了回来,自己喝开了。
过了一会,胖子和云彩也玩累了,他们走到我们这里来歇歇。
我们四人,面朝着四个方向,靠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这场景,就像是在拍电影特写似的。
胖子在我边上,和闷油瓶隔了一块石头的距离,他喘着气对我说:“你们两个躲在这里,偷偷摸摸地在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我道,“我和小哥除了聊人生聊女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从蛇沼鬼城开始我就觉得你们两个不对劲,小哥被蛇咬伤那会儿,你照顾他就跟照顾老婆似的,还成天凑在一块腻腻歪歪的。到了后来,小哥在陨石那里消失的时候,你连命都不要了,就在那里等他,你要说你们两个没有奸情,我还真的不信。”
“你还真别不信。”我说,“我对小哥和对你是一样的。也许我会为了收留小哥,这辈子都不娶媳妇,但这并不表示我会和他在一起。”
“胖子,我不是兔儿爷。”
我这话说得很诚恳,胖子也没有来反驳。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之后,云彩开始唱起歌来。
她唱的是瑶族的曲子,声音很轻,但是很清晰。我心说云彩这丫头是真的不错,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些什么。这样的女孩子,要是胖子真能讨她当媳妇,那想必会过得很幸福。
我们在那里静静地坐了很久,到后来我都变得有些迷迷糊糊了。
在我就要睡着的时候,身边的闷油瓶轻轻地拍了我一下。我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站起来后发现,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地望着湖面。我定下心来一听,湖面上居然传来了“啪嗒啪嗒”的声响。我心说不好,又有怪事要发生了。
阿贵从营地里拿了猎枪来想分给我们,他说那可能是大野兽在喝水的声音。但是闷油瓶却摆手说那是潮声。
“这么小个湖也能起潮?”胖子质疑道,“再说今晚又不是满月。”
我走到湖边,发现水位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下降了很多,我说:“这是虹吸现象。”
接下来,我用了几分钟把这现象的原理简单说了一下,然后背着云彩和阿贵,对胖子和闷油瓶说:“白天我和小哥沿湖走的时候就留意过,这湖里除了石头什么东西都没有,现在看来,那些考古队员的尸体,很可能已经被虹吸到湖底去了。”
“你们在水里憋气可以憋多久?”我问道。
胖子说他肺大,能憋五分钟,闷油瓶则依旧沉默着。
“我打算一会儿等水位降到最低的时候,我们先下去探一探。”
胖子对我的想法表示认同,因为不知道虹吸作用要持续多久,于是我们二话不说就开始争分夺秒地准备下沉用的重物和绳索。
阿贵和云彩被我们的行动吓了一跳,但是我们暂时没工夫和他们解释,只是借口说要趁这个机会先探探虚实。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水位下降的速度开始减慢,我们商量了一下后决定,由我和闷油瓶先潜下去。闷油瓶趁刚才的空闲适应了一下,潜水和控制方向都没有问题。
下沉的过程乏善可陈,虹吸的力量加上身上石块的重力让我下沉得很快,大概十几秒的时间,我就已经很接近湖底了。我看闷油瓶手电的位置,知道他潜得比我要深得多。我心里暗暗佩服着闷油瓶的运动神经,但是脑海里,却慢慢地又产生了一个暂时还不明朗的念头。
水下的压力很大,我估计自己坚持不了很久,因此在吐出了一些气又割断了身上绑着的重物之后,就开始全神贯注地观察起水下的情况。
此时手电已经可以隐隐约约地照到湖底了。我往下面去了一些,然后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了——那是一座瑶族的古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