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锦》瓶邪》汲秋

61、六十一

　　“霍霍……霍玲？”吴邪猛地转过头去看着张起灵，“怎么会是她？”
　　“她是谁？”胖子不是吴邪实验室的，本科的时候又不是霍玲的直系学长，所以并不认得她。
　　“也是我们实验室新来的研究生，本科是这里的。现在是我同学，同班的。”
　　“哦……”胖子琢磨着，点头，“所以才是这个学期啊？”
　　“恩？”
　　“我之前不是问小哥，是不是从这个学期才开始喜欢你的嘛。这样，喜欢他的人才会从这个学期开始讨厌你，找你的茬。没想到，其实是因为找你茬的人，是这个学期才来的……”
　　“唔……”吴邪沉吟了一会儿，问张起灵，“你怎么知道是她的？”
　　“感觉。”张起灵说，“她来找我，看见你不在，又看见你的手机，发出来的气息很不正常。”
　　“哎？你鼻子好了？”
　　“恩。”
　　“什么鼻子？”
　　“我没跟你说过么？”胖子伸手挠着自己的头发，“他能从很远的地方就感觉到别人的气味，也可以凭这个气味感觉别人的想法，老可怕了……”
　　吴邪木然地摇头，他对此一无所知。
　　“唔，先不管这个了……”胖子摸了摸下巴，“就是不知道，那个女生会不会供出这个霍什么的，毕竟这个女人，到现在，一点尾巴都没露出来。”
　　“她会的。”张起灵说着，拉着吴邪的胳膊站起来，“一定会的。”
　　胖子见张起灵的动作，知道他和吴邪有话说，于是就识趣地跟着他们站起来，然后一溜烟跑走了：“天真，回头记得请胖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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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邪”看着胖子跑远，张起灵才最终开口，叫了吴邪的名字。
　　“恩。”吴邪站在张起灵身边，安静地看着身边这个他还太不了解，却一天比一天要喜欢的男人。
　　“以后不要这样。”
　　“怎么样？”
　　“细胞。”张起灵也转过脸来看着吴邪，他把手抬起来，指腹摩挲着吴邪脸上的皮肤，“不值得。”
　　吴邪想告诉张起灵他不愿意耽误张起灵的实验，不愿意拖张起灵的后腿，但是话到嘴边，只剩轻轻的一声：“恩。”
　　两个人看着对方，相顾无言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张起灵慢慢向吴邪靠近，然后开始吻他。
　　张起灵吻得用力，这让吴邪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在浴室里拥吻的场景，只是这两次吻，隔了太多太多的人，太多太多的事，如果说前一次是情不自禁，那么这一次，就是水到渠成。
　　他们吻了很久，空旷的操场上吹着的劲劲的秋风灌过两人的衣角，为他们的感情低低吟着赞美诗。

　　过了一天，陈文锦往吴邪的手机打电话，叫他去办公室谈话。
　　“陈老师。”吴邪并不常见到陈文锦，所以进她办公室时，显得有些拘谨。
　　陈文锦让他在边上的沙发坐下：“你三叔还好吧？”
　　吴邪没料到她开口会是这样的内容，愣了半晌，才回答：“还不错，但是还没有结婚。”
　　“傻子。”陈文锦叹了一声，对吴邪说，“你也长大了。”
　　“文锦阿姨……”吴邪想了想，试探着叫出了这个很久远的称谓。
　　还好，对方也坦承地接受了。

　　几句寒暄之后，两人就进入了这次会面的正题。
　　“这次的事情，其实是两个人做的。其中一个，你昨天已经见到了，另一个，是你们班的同学。是霍玲。”
　　吴邪听了，只是淡定地点头。
　　虽然对吴邪表现出的冷静有些不解，但是陈文锦还是继续说：“她们的行为，已经是杀人未遂了……只不过，这样的事情，闹到社会上，对学校的影响不好。所以我们和学校领导商量以后，还是决定……不报警。”
　　“恩。”吴邪依旧好脾气地点着头。
　　“你不生气吗？”
　　“不生气。”吴邪浅笑着摇头，“我没事，没必要为了我就毁了她们的人生。”
　　“霍玲这个女孩子，本科的时候我很看好，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听她的意思，是觉得你和起灵……哎，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作为老师，我们没有及时关心学生的心理情况，也是有责任的。不过幸好你可以理解我们的工作……”
　　“恩”吴邪还是轻轻地应着，到了这个份上，霍玲或者别的人，会有什么结局，他并不在意，哪怕这次胖子他们没有把人给找出来，他也都不在意。他只要知道，张起灵喜欢他，愿意和他在一起，他就满足了。
　　“不过这件事当然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陈文锦继续说，“学校已经决定给她们开除的处分，以后也不会再录取了，这个你可以放心。”
　　“哎？开除？”吴邪一愣，他没想到学校会给出这么严重的处分。
　　“不能放任漠视生命的人留在学校里。不然，今天她们对付你，明天换成另外的女生，再以后，真的会酿成大祸。”
　　吴邪听了，也只是点头：“老师们决定就好。”
　　“还有，小邪……”陈文锦用了与老师不同的语气叫了吴邪的小名，“你和起灵……”
　　“不是她们想的那样。”吴邪迅速而冷静地否认，“张师兄，是个很好的人，他有美好的未来，我很憧憬他，把他当做我努力的目标。”
　　“这样就好……你二叔……”
　　“二叔也还是一个人。”吴邪笑笑，他知道陈文锦在暗示他二叔不喜欢女人的这件事。
　　“恩……”陈文锦最后打量了吴邪好一会儿，却没有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慌乱或者说谎的痕迹，最后也放心地让他离开了办公室。
　　吴邪站在办公室门口，这才把脸上的笑意卸了下来。
　　但是他心里完全没有多余的负担，因为他说的，关于张起灵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一丝欺骗的。
　　只是除此之外，他还想要长久的、永远的和张起灵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