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章3.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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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终其一生，都在命运大轮的碾压下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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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
鸣人并不是没有目睹过死亡。
短短的几天，战场上倒下去的人影重重叠叠的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还有过去自来也眯起眼睛不怀好意的笑容，阿斯玛夹着香烟淡然的站姿，这一切漩涡鸣人都不曾忘记，毫无阴霾的爽朗笑容隐藏住他为死亡刺痛到战栗的心灵。
毫无疑问，鸣人厌恶死亡。虽说鸣人很少去真的厌恶些什么，他的光芒宽广的可以容下一切冲他狰狞咆哮着的可怖黑暗。但惟独死亡，他难以忍受，难以忍受同伴的死，甚至难以忍受敌人的死。
于是，像是报复一样的，死亡的怪兽仿佛如约而至，在他措手不及之时猛地吞噬了他眼中驻留最久的暗影。那在最后的时刻决然挡在自己身前的暗影。
宇智波佐助。
先前与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同伴并肩作战时停留在胸腔中的那股得意，那股仿佛要比肩踏尽千军万马的豪气顷刻间被击得粉碎，徒留的碎末讽刺的洒在他颤抖着的剧痛的伤口上。
鸣人突然痛到茫然，他满身溅着的佐助的鲜血余温尚在，与粉发女孩跪坐在破烂不堪的同伴身旁哭泣着叫喊着徒劳的治疗的景象，一点点将他的不敢置信蚕食，恍恍惚惚的提醒着他，死亡终会来临，那个你以为会和你或是对立或是并肩，一直走到世界尽头的身影，下一秒也许就会不见。
佐助……
突然间，就在刚刚，黑发少年在他面前傲然回头的景象又重现，许久不见的黑亮双瞳意气风发，他说：
[我要当火影。]
鸣人忽然噎住了。
明明好不容易才——！好不容易才回来的！佐助！
你不会就这么死了的！我说过，一定会把你带回木叶的，一定会！
然后我会证明给你看，会当上火影的，是我才对！
被死亡的绝望泼了一脸冷水的热情迅速的燃起，湛蓝色的双瞳迅速染上蓬勃的战意，鸣人用一贯略带轻松的语调说道：
“小樱，你能治好他的，对吧！”
粉色头发的少女瞪大碧色双眸不可思议的看向鸣人，姣好的脸蛋上泪痕纵横。
鸣人毫不在意的露出爽朗的笑容。
“你等着啊，小樱，我这就去把那混蛋彻、彻、底、底的揍一顿的哟，所以啊，在那之前，一定要专心的把佐助治好了哟！”
小樱呆愣愣的看着鸣人坚定的表情，半晌，终于也回以笑容：“嗯！加油啊，鸣人！我一定会把佐助救回来的！”
见小樱终于专下心来小心翼翼的治疗，鸣人也安下心似得转过身，满目疮痍的战场对面，宇智波斑傲然而立，他晦涩的目光越过鸣人，看向年轻后辈满身鲜血的身体。
“哼……最后的宇智波的力量，也不过如此吗。”
斑的鄙夷的语气中含着不易察觉的失望。他转而看向鸣人，那双坚定如晴空的澄澈蓝眸闪的他心烦，于是他别开眼神傲然扫视狼狈的战场，开口挑衅道：“还要再接着打吗？”
“当然！斑，我一定会把你彻底的揍一顿的哟！”
鸣人铿锵有力的回答亦不出他所料。
斑扯着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
战斗，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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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族地。
宇智波泉奈独自一人坐在训练场地的一角，看似无所事事，但从他不安的转动着手中苦无的动作和闪烁不安的黑色眼睛中可以看出，泉奈此时很是紧张。
场地内，不同年龄段的孩子们正训练的热火朝天，他们皆身着宇智波一族统一的吴服，一招一式内皆是杀意，脸上混杂着坚毅和恐惧，让本应无忧无虑欢笑的稚嫩面庞扭曲成可怖的表情。
这种战时不吃紧的时光在战国年代是最为难得的，不抓紧这个时机迅速提升实力，将来在战场上这些小孩子将不会有存活下来的几率。
战事连连，孩童忍者便成为了战场上最显眼的目标，敌人总是会丢弃恻隐，冲着哭泣颤抖的孩童挥下屠刀。强大如闻名诸国的宇智波一族，每场战争也都会有大量的孩子在堆尸如山的荒地里死不瞑目。
泉奈曾经有过四个哥哥，但他们都已经死去，死在和千手一族以及其他大大小小的其他忍者族的战争中，有一个甚至还没活到泉奈现在的年龄。
只有斑活了下来。
斑是个货真价实的天才，十来岁的年纪便在实力上拼掉了族内几乎所有的成年人，难以想象这样的斑长大开了写轮眼后会是怎样的惊才艳艳，甚至族里大部分的族人都坚信斑将来会作为族长率领着宇智波称霸忍界。
只是……
想到自己的哥哥以及父亲偷偷嘱咐自己的事情，泉奈有些黯然的低下了头，手里紧紧攥住了把玩着的苦无。
一个孩子看到独自一人坐在一旁的族长幼子，心生疑惑，便凑上前去问道：“泉奈，你不来和我们一起训练吗？下一场战争不知何时就会开始了。”
泉奈看着眼前与自己同龄的孩子关切的面容，又想到不知何时这个孩子不知何时或许也会命丧沙场，突然觉得心中那道一直存在的裂痕正在摇摇晃晃的越长越大。
他犹豫着开口：“谢谢，不用了，我……”
“彭”的一声，突然降临的身影打断了泉奈未竟的话语。
男孩惊讶的叫出声来。
“族长大人！”
正在训练的孩子们顿时整齐的停了下来，一双双或黑或红的眼睛看向了来者的方向。
宇智波田岛挥挥手，示意孩子们继续，转而又低声吩咐泉奈跟自己来。
刚刚进入丛林不久，泉奈便叫住了急切的父亲。
“父亲大人……”
田岛回头，泉奈那孩童特有的圆圆的黑色眼睛正看向自己，眼睛里闪烁着本不该属于这个年龄段孩子的迷惘和困惑。
脆生生的童音接着问道：“父亲大人，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田岛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这样问？那个孩子可是千手一族的。”
泉奈似是被父亲的不悦吓到了，神色变得有些怯生生的，声音也弱了下去：“我觉得，我想相信哥哥。”
田岛还是拧着眉，紧紧地盯着泉奈。
泉奈鼓起勇气，接着说下去：“虽说我不知道千手柱间是个怎样的人，但是……我觉得，哥哥可能真的能带来和平……所以，所以……”
“泉奈！”田岛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幼小孩子的话语，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眼中甚至已经开始闪动怒火，“你别也被斑那孩子传染了！记住：宇智波一族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再去理会和平，明白吗？”
“是、是！”泉奈忙不迭应道，只是眼神还是透着不解的神色。
田岛也终是叹了口气，带着泉奈继续赶路，父子二人心中都闪动着不明的情绪。
宇智波一族才是最重要的……吗？
泉奈看着前方的父亲奔跑着的身影，不知为何觉得那身影有些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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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小小少年居然就是日后名扬忍界的宇智波斑。
鼬和佐助当然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有时候，时空真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它能将一个懵懂中怀着雄心壮志的少年雕琢成为一个狠戾行事蔑视天下的一代英豪，也能将一个坚定的和平主义者转化成一生致力于推动战争的阴谋家。
斑便是如此。
此时的斑，既未察觉房中的两个不速之客，也为窥见自己坎坷却又壮丽的未来道路。此时，他不过是为父亲又鬼鬼祟祟的找自己过去而感到心烦罢了。
推开和室的拉门，赤脚踏过木制的地板，走向门口……
佐助一边努力平复自己惊讶得无以复加的心情，一边目送着斑的离去，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引力，自己还未做出什么反应，便朝着斑离去的方向一头扎了过去，眩晕感袭遍四肢百骸，晕眩间见到鼬似是也跟着自己一起“飘”了过来。
没有来的感到有些安心。
宇智波族内的街道很是安静，店铺里没有叫卖声，路上来往的几个宇智波也是行色匆匆，干净空旷的街道，风一吹便卷起萧瑟的尘土，与佐助和鼬印象里热闹繁华、自成一村的宇智波族地大相径庭，反倒是和灭族后毫无生气的宇智波街道有些相似。
战争以肉眼可见的重量沉甸甸的压迫在这个村落之上。
宇智波斑踏着木屐，独自行走在街道上，速度就普通人而言也显得过慢，他看向族地的目光透着一点点自豪，又和着一点点厌恶，混杂在一起，难以辨认。
慢悠悠的速度正好方便了吊在斑的身后风筝似飘悠着的兄弟二人好好观察几十年前的宇智波。佐助和鼬就这样背后灵似得搭着斑的顺风车来到了组长的房门外。
也对，现在这个状况，估计佐助和鼬也就都是斑的背后灵没跑了。
斑随意的拉开纸门：“父亲大人，你找我……”
他忽的一偏头，“夺”的一声，一柄苦无正扎在斑头侧的墙壁上，苦无半截没入了木质墙壁，可见主人并未使出十成力气。
斑冷笑，抬手拔下苦无随手一扔，苦无便瞬间以精妙的角度戳在了田岛用来处理公文的案头，将田岛搁置在一旁的铁制手里剑一分为二。
“找我有什么事？”
田岛这才从书案中抬起头，目光划过直戳在手边的苦无时眼中流过一抹赞赏，但抬起头直视斑的时候眼中神色又透出了凌厉。
“你来的太慢了，斑。”
斑冷哼一声，不可置否。
田岛倒是也习惯了斑这个反应，便自顾自的往下说：“听说你最近，经常和一个别族的少年见面。”
斑瞬间瞪大了眼睛。
田岛早已料中了斑的反应，勾起一抹冷笑接着下猛药：“那个孩子就是千手一族的千手柱间。你是知道了这一点才与他来往的吗？”
这次是斑、佐助一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斑下意识的将手伸进衣襟的暗袋里，握住了什么。鼬默默地漂浮在接近房顶的地方，目光含着了然。
斑倔强的与父亲对峙着，试图解释，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我……我不知道他是千手一族的。我们没有互通姓氏。”
“这就对了，”田岛的语气是暗含着讽刺意味的赞赏，“那个孩子是个天才，我族已经有许多成年人败在了他的手上。假以时日，那孩子将会成为宇智波一族最大的威胁。”
他将两手交叠支撑住下巴，慢悠悠的跟了一句：“所以，趁着这件事族内只有你我、泉奈和跟踪你发现这件事的鸦以外没有别人，我要你最后一次去和他见面。这一次，由我和泉奈跟着，一定要借这个机会除掉他。”
宇智波鸦，是暗中服从于组长的死士。
斑此时的震惊已经带着慌乱。他愤怒地开口维护自己的好友：“父亲，你不能……！”
田岛也拔高了音调：“难道你想让我给自己的亲儿子下叛族罪吗！？”
“柱间可以带来和平！只要我们联手就可以！”斑震怒道，将他平时堵在心里的怒火和雄心倾泻而出，“不断地有战争爆发，不断地有孩子死去，没有一个小孩可以拥有安宁的童年，没有一个家庭可以幸福美满！这样的世道是不对的！你们大人整天只知道打仗打仗，没有一个人明白过来！只有柱间，只有他最明白我！我们一定要成为盟友，然后改变这个腐烂了的世界，创造真正的和平给你看！”
田岛已经快要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斑，你可是宇智波一族的希望！”
“宇智波一族，宇智波一族，难道你们的气量就让你们眼里就只看得见宇智波一族吗！？”斑激烈的反驳。
听闻这话，鼬的脸色竟是一变。
斑将双手撑在桌子上，气势变得更加的咄咄逼人：“宇智波田岛！你整天只想着战争如何取胜，想着维护宇智波一族的荣耀，你忘了你的妻子，你的儿子，我的母亲、兄弟是怎么死的了吗！？这个世界已经混乱了太久了！它需要和平，需要新的秩序！而你们大人的气量！连放下仇恨，和仇敌捂手言和都做不到！而只要我和柱间联手，就什么都办得到！我们要建一个村子，保护所有的孩子不被战争侵扰，让所有的孩子都不会失去自己的兄弟姐妹，让世界迎来真正的、永远的和平！”
田岛黑着脸，面色阴沉的看着斑，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训斥这个不孝子一顿，但又没能蹦出来一个词，他最终长长的叹气，语气坚决：“总之这件事没得商量。你快去准备一下。”
斑咬着牙，慑人的锐利眼光直逼自己的父亲，可田岛始终不为所动。最后斑重重的甩门而去。
路上，斑掏出一块扁平的石子，把玩了一会，又狠狠地攥住，似是下了什么决心。
而此时，佐助和鼬都有些恍惚的飘在斑的身后，目光悠长，似乎沉入了深深的思考。
To be continu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章3.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