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计算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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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赛，对阵县立照川高中的桐皇出了全首发阵容。
原得分后卫，已退部的森诚一由清水勇气顶上。纵然对这个天降的归国子女的实力还算认可，但离正式入队还有小半年，脱下袖子和下摆长出一大截的队服外套，里面露出的10号球衣还是让不少人禁不住皱眉。
更让人皱眉的还在后面。
清水勇气在后场，位置却与今吉翔一交换，打控球后卫。
“什么情况？”诹佐佳典忍不住问。
“教练安排的。嘛，毕竟是那位原泽教练，给不给理由我还是倾向相信他呢。”
今吉四两拨千斤，有用的信息一句没给，但也算得上恰到好处地拍了拍其他心有疑虑之人的肩膀。
至于当事人，随二军的那场比赛虽然没有人过来说任何不好的话，——但也不至于是非要被当面指出的。清水勇气下来也看了数据表。他对助攻率这类即使再没概念也不至于看不懂那个极低的数字是什么意思，到底后知后觉，对于‘不正确’这一认知还是有的。
对阵县立照川，清水勇气坐在长椅边缘重新绑了遍鞋带。
他思考刚刚看到的准备上场的照川球员。无一例外的高大。
眼里看着鞋带打了个结。又想数据表。清水勇气的篮球相当实际，但到底桐皇不是街篮式的速食性，该如何打，他心里没谱，难免临上场了还在惴惴不安。
“在紧张吗？”
勇气抬头。原泽克德一手叉腰，西装笔挺地站在他面前。
“……人很多。”勇气含糊回答。这倒真不是敷衍；打街篮时围观的人也多，但那些围观人员更像是加入进来一起玩的气氛。完全不似日本，每个人都板下脸，用要把这场比赛回去写成论文的架势评估来评估去。
“很多才开始打正式赛的球员都会觉得。”原泽宽慰。
“还有后卫。”勇气压低声音。
他坦承的不安地道出不知道如何配合的问题。
但从形容听来，混血少年多少有点小心翼翼得过头。从小打篮球到现在，不知道配合是不可能的，只是对于异乡、球队和正式这三个词反反复复考虑太多遍而难免此时手足无措。
勇气话音落下，场上开始的哨声同时传来。
原泽大致心里有谱，他没给出任何会让勇气更加小心翼翼的具体意见，只是简单说：“加快节奏。”
勇气站起身，“防守反击？”
少年的篮球嗅觉着实超群。原泽露出点笑意：“这就由勇气君自己判断了。”
场上选手分列两排。“练习赛，桐皇学园vs县立照川高中的比赛现在开始！”
裁判朗声道：“双方行礼！”
“——请多指教！！”
比赛一开始就陷入了难以想象的快节奏。
若松一把拍下球权！勇气接球，个子不高的混血少年光长相便十分显眼，抱着先试一手的念头，照川主将带全队战线压得相当靠前！
无论哪里都青涩的不行的小子，照川的第一手就直冲勇气而去！
清水勇气则远没有想那么多。他视线快速扫过半场。被照川带动，桐皇也是战线靠前人却站的相对分散。也并非严苛的人盯人，以若松为首，完完全全一副你送球我就能强打的姿势，和照川的防线距离拉得相当微妙。
仅这一眼，开场不到10秒分分钟品出与二军的不同。
清水勇气不由得定了定神。
‘加快节奏’……吗？那么——混血少年思量半秒，谨慎地盲控带球入半场。
然而不紧不慢的态势不过一瞬。直面照川主将，勇气在对面出招前猛地启动！
略过一切假动作，清水勇气压低腰背径直带球左切过人！“……这家伙！”照川主将咬牙，他同样反映不慢反身便追！然而跑出两步、不得不转向大喊直奔篮下，勇气毫不黏球，过了照川的第一层防守直接将球送入若松手里！
若松孝辅抬手接下开场大礼，皱眉凶巴巴地笑了起来。
“速攻——！！”
每个人都是进攻好手，再加放任自由的队风让桐皇的进攻犹如尖刀，轻轻松松破开了照川柔软的腹地。
原泽克德的意思很简单。加快节奏，能快一秒进球就快一秒进球。这听起来不仅和原泽克德，与今吉掌握下纵使粗暴但依旧松弛有度的风格也不同。——勇气尚未融入球队所以不觉的，没有丝毫磨合前提下的接传风险极大且粗糙程度也是一等一。
百分之八十的机遇战！
又一次传球！混血少年假动作过人，篮球在他手上仿佛有生命般错身的瞬间砸在对手脚下，而勇气的过人方向与篮球恰好相反，照川视线一转，没等队友的呼喊传入耳朵里，篮球被诹佐径直捞起！
防守诹佐的人飞快补位，勇气则配合诹佐打出一记挡拆。
如此打到第三节，今吉从鼻腔轻巧地叹了口气。
“好歹是预选打进八强的球队，要是在没点动作后场可真要睡着了啊。”
正是回防的过程中，队伍里除了若松那种越打越脑热的外大多冷静；诹佐闻言用眼角瞥了眼今吉，没有接话。紧随其后的下一球，照川密集而前压的防线骤然后退！
突然来这一下让人极难反应。
勇气皱眉，球控在他手里不解也必须走一步看一步。
然后这球便没能打出结果。勇气从外线送球，飞的又高又远后被从边线捞走。
“果然如此。反应还算快。”
“这种时候就不要夸奖对手了，乌鸦嘴。”诹佐吐槽今吉句，“接下来照川应该会从外线打开局面。”
“像是。”
“你的小朋友呢？”
“比想象中好一点吧。”今吉抬步。“个人价值已经足够了。至于其他，……原泽教练像是一直比我们看得远的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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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照川战，清水勇气第四节被换下。
如何场控，自然一屁股坐下，气喘吁吁的现在勇气是说不出个所以然的。照川拉开战线后桐皇的前辈们分毫没有乱了阵脚，被截球几次，以今吉为中心的阵型便迅速组织接传送人入内线，将照川应对勇气而拉得长却薄的防御网冲了个粉碎。
除了今吉的个人能力外，长久以往的训练也是心领神会的要点。
勇气在场上看的认真。他在今吉变阵后主动让位，这种时候街篮哲学依旧适用，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在正确的地方，至于其他时候，积极跑动，更重要的是将这些人的打法学进去。
不甘心；
勇气在长椅上坐下时想。混血少年放在膝头的手收紧；他在心里模糊地测量着预选赛八强与全国四强间深深的距离，爱情海般的眼眸也在认真下来后蒙上了一层薄灰。
以及——
“站稳再投会比较好吧。”
第四节最后进入垃圾时间且体力大致恢复。勇气向原泽告了假，走出体育馆，恰好旁边不远处便有街篮场，独自一人进去后边没完没了地跋涉问题边前冲两步、闪开臆想中的对手抬手射篮。
大概希望能把烦闷的情绪连同球一并扔出去。
篮球磕在框边儿，从勇气身侧划过，咕噜噜地一直到碰到一双白色球鞋停下。
“一定可以进的。”来人俯身捡起篮球。
首先的印象是极为清朗的嗓音。勇气道了句谢谢。
想也知道过来不可能只是为了帮他捡球。‘can I help u’和蹩脚的日语都不太好表达，勇气便没吭声地等这位穿浅蓝色衬衫，规整地打着领带的少年先开口。
来人同嗓音一致的爽朗。
“果然，在看台上的时候就觉得，怎么从来没有在中学的比赛上见过是因为刚到日本吗？你嗯……说来说日语可以吗？”
……不，讲得太快了。
勇气倒是听懂了最后一句（和木吉一个台词）。
没等回答，混血少年屈指尴尬地挠了下脸颊的动作先让来人明白过来，——回想自己可怕的英语，黄濑凉太明智地先对自己无语一下。
好在有双方都能明白的。
黄濑单手抓球，指尖用力，篮球便轻巧地在旋转起来。
“One on on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计算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