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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三章 月朦胧,梦依依,深水面静内汹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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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朦胧,梦依依,深水面静内汹涌
月色朦胧,入夏时节,处于南方的雀帝国湿热难耐,只是偌大的庭院之间,流水潺潺,倒也少了那份酷暑,多了一丝安逸。
门开,有人跨门而出,缓缓走入庭院,难得的一丝凉风吹拂秀发,水色的长衫随风微微的撩动,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似有一丝撩人,更多的却是清雅。
缓缓走向流水边,若仔细看,这有如嫡仙一般的人儿的腿似乎带着微微的跛。
听着水流滑过石头的细小的声音,淡淡的一笑,只是眉宇间浮现疲惫……
五年,他来到这个地方已经五年,五年没日没夜地苦苦修炼,为的只是像叔父说的那样,能够站在那人身边,让他不舍自己的离开。
什么时候这份单纯的依赖开始变质,什么时候开始每每渴望看见那张冷硬的脸,什么时候开始,每夜无法入睡的时候,想到的是他,思念的也是他!
自嘲的笑,蹲下,似乎五年,习惯了看着水中的鱼,五年前席冉正式让君瑞搬入这神兽村最好的屋子,也是五年前,席冉开始传授君瑞法力,依然是五年前,君瑞便从此难以入睡……
“法力透支终究是伤了元神,若当真要练‘术’,其中的痛苦,孩子,你可熬得住?”苍老的声音,五年前君瑞第一次因为一个月没有睡觉而昏倒在席冉面前,那个年迈的老人无奈的摇头,是叹息,还是不舍,“都是好孩子,可,为何如此执着?”
不明所以得惋惜,君瑞不懂,可却看见席冉的哀伤,后来才知道,这位大夫,便是当年教授葳循医术的先生,也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
君瑞选择继续修炼,哪怕习惯了不眠不休,午夜梦回,孤单寂寞充斥着世界……
寂静的夜,虫鸣点点,似乎想要扰了别人的清梦,只是,谁都知道,这里,只有君瑞一人,曾经在无意间知道,这是遥之的意思,似乎他根本不愿意君瑞和太多的人接触,特别是雀族的人。
所以君瑞没有朋友,从来没有……
“怎么,又等我了?”没有回头,君瑞知道是谁,那熟悉的声音,已经深深地刻在脑海之中,忘不了了,“走吧,进屋去……!”
缓缓的拉着君瑞的手,那依旧炙热的手掌,牵动着那冰凉的小手,抬头,对上那双总是变化无常的眼睛,淡淡的笑,五年,君瑞和遥之,总是相拥而眠,没有情欲,似乎只是依赖。
“今儿去了哪里?”淡淡的开口,五年的时间让君瑞从稚嫩变得成熟,清亮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幸福。
眯着眼睛看着君瑞,遥之不喜欢别人问他的去向,君瑞从一开始便知道,可是,不知为何,他总是会问,即便是从来等不到回答。
微风流转,一个站着俯瞰一切,一个蹲着仰望一切,四目相对,君瑞微微的一笑,带着点点风情,若隐若现的锁骨,是五年前没有的诱惑。
“席冉让我去见他了……!”沉沉的声音回荡,可君瑞似乎并不关心遥之说的答案,只是偏着头,看着水中的片片涟漪。
“他让我娶你……!”
寂静的世界,寂静的一切,似乎连那虫儿都入了眠,睡了觉,举头望天,君瑞淡淡的一笑,苦涩,带着丝丝哀愁。
“一切都准备好了吗?”淡然的开口,君瑞似乎没有那份欣喜,有的却是无限哀愁。
“……”
“什么时候正式起义?”伸手,拨弄着清澈的流水,可以感觉到那水流过指尖的清凉。
五年,遥之无时无刻没有考虑夺回自己皇位的理想,当年的存心受伤而挑起雀王与那些老顽固之间的矛盾,让其中对那则传言将信将疑的人更加相信遥之确实是真命天子,而雀王却要派人追杀怕留下活口毁尸灭迹。
借着神兽村在民间的威望,而且也借着君瑞是真正的雀王的谎言,一步看似铤而走险实则运筹帷幄的棋子,正式走入了棋盘,硝烟四起,五年的筹划即将开演。
“遥,殿下,百姓是无辜的……!”遥之讨厌别人叫他名字,就连君瑞,遥之始终不允许他叫自己名字,即使君瑞每日和他相拥而眠。
“别再叫错了,懂吗?”用力的捏着君瑞的脸,虽然依旧平凡,那参杂着一丝丝红色发丝的灰白长发不变,可如今的君瑞却有一份清雅,超脱的感觉。
没有挣脱的对望,君瑞知道,他依旧怕了遥之的威胁,愤怒,可他更知道,他怕失去他的关注,甚至是温暖。
“对不起……!”眼眸低垂,淡淡的苦涩,“那殿下如何答复叔父的呢?”
“哼,你想我如何答复?那个老狐狸,当我不知道他的打算,无非是想用这婚姻来牵扯我的后腿,啧,也不看看他交换条件的筹码,你说是吗?”细细的看着君瑞的脸庞,其实遥之并不是厌恶君瑞的平凡,只是,他厌恶席冉的条件,而且,对于君瑞,似乎遥之始终不喜欢修饰自己的语言,是信任还是什么,连遥之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君瑞不会离开他,更不会因为他的言语而背弃他。
“嗯……!”没有了遥之的禁锢,君瑞苦笑的似乎若有所思地点头,君瑞知道自己的丑陋,从来便知道,更何况身处神兽村这个如仙境一般的地方,君瑞不喜欢出门,也是因为怕出了门,便就像乞丐落入了仙境与曼妙的仙子同座的尴尬,“那,那……!”
“哼,我根本不需要神兽村的武力,不过就是借个名头而已……!”似乎习惯的将君瑞始终冰凉的手放在掌心摸索,微微的抚摸,细细的描绘,有时君瑞会痒,可终究不想缩手离开。
“嗯,那便好。”若有所思地点头。
“怎么,不满意吗?”
“没,我没有……!”
焦虑的摇头,脚一滑,一只脚落入了水中,险险的被遥之拉上岸,却相对无语。
“嗯,湿了……!”似是呢喃。
“什么……?”
微微的摇头,君瑞缓缓地起身,“回房吧,今儿你怕是累得紧了……!”
无言,两人一前一后的漫漫踱步,抬头,看着遥之的背影,君瑞贪恋他的温暖安心,就像五年前自己乏力透支后第一次睁开眼看见他憔悴的脸一样,一瞬间的安心,温暖……
他,终究是对自己好的……
缓缓进屋,君瑞为遥之褪去了衣衫,羞涩的相拥而眠,曾经年少贪恋这怀抱,可五年,足以让君瑞从幼稚变得成熟,该懂的他都慢慢懂了,不该的,似乎……
“一个月后随我出村……!”
“嗯……!”
紧紧相拥,君瑞似乎习惯将头埋在遥之的胸口,就像当年自己依旧是个孩童一般,而遥之,则习惯的将头放在君瑞的头之上,有时,会闻闻那发间的清香。
“对手可能是君悯!”
“……”
明显的僵硬,只是被越来越紧的怀抱禁锢,窒息的怀抱,让君瑞想要挣脱,可却无能为力。
“不要背叛我……!”
“嗯……我,我不会……!”这一生,注定不会!
屋外,寂静异常,屋内,无人再言……
夏天的空气炎热,却依旧有人紧紧相拥……
有人问,此,情否?
有人淡笑,道:此非情,倒是如何才是?
夜风徐徐,一切看似平静……
午夜梦回,均匀的呼吸声环绕周围,君瑞缓缓的睁眼,微微的抬头,对上那双刚毅的脸,多少个日夜就着淡淡的月光凝视,朦胧的感觉异常的安逸,就连遥之的威严也因为睡眠而变得幼稚,痴痴地笑了,君瑞像是发现了珍宝一般地笑了,似乎庆幸自己是第一个发现遥之睡觉像足了孩童。
似乎此时,该感谢无法入睡的痛苦吧……
对于不能眠的后遗症,不是没有药物可以压制,那老先生那天便给了君瑞一瓶“幻”,只是,君瑞不想吃那药,因为每每服用后,虽很快能入睡,可来日,便总是浑浑噩噩的什么都不能做,似乎什么都变得迟钝,甚至是呆滞,君瑞不喜欢那样的感觉,便也不到万不得已,不吃那药。
苦涩地笑着,习惯性的往遥之的怀里蹭,似乎想要更加深切的感受那份温暖,若没了这份温暖,许,这五年,怕是难熬。
瞬间,结界像是从外撕裂的一个口子,自从君瑞有能力布结界开始,这个院子的结界便是君瑞亲自布上的,虽没有席冉那般炉火纯青,可已经比那一般的雀牢靠上几倍,一般人别说闯了,便是靠近也难……
皱眉起身,却怕吵了遥之,缓缓地给遥之周身布上结界,阻了一切可能伤害他的危险,披上外衣,跨门而出……
屋内一片寂静,似乎一切都已经沉睡,床上的人呼吸依旧均匀,只是,一双锐利的眼眸切实地告诉所有人,他醒着,一直都是!
屋外,红光四起,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想要冲入结界,而君瑞则努力的抵御着那股力量带来的伤害,地动山摇,若不是席冉曾经布的界结,怕这方圆几里内的一切将会夷为平地。
汗水滑过脸颊,看着透明结界外的修长身影,君瑞淡淡的一笑……
那股力量似乎找到了漏洞,瞬间从君瑞没有来得及防御的地方钻入,捣了一方花草,可看似威力无比的法力,却像足了孩子一般,专踩那些花花草草,原本干净的院子,一下子便一片狼藉。
“叔父……!”
淡笑着收手,两股原本对抗的力量瞬间消失,一切似乎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依旧有着清风,依旧有着流水潺潺,依旧有着虫鸣点点……
“看来小瑞的结界已经不错了……!”风吹过火红的头发,柔顺,美丽,在月光的反射下出奇的绚烂,“可依旧不是很均匀,以后要注意了……!”
“嗯。”
五年的时间对于席冉来说不过转瞬即逝,雀的寿命本就很长,对于成年的雀来说,更是微不足道,只是,五年,席冉见证的君瑞的成长。
缓缓靠近,君瑞已经和他一般高了,一点点地满足,一点点地感慨……
“他终究是恨雀的……!”风吹过,红白发丝纠缠。
“……”
“你不怨吗?不恨吗?”
淡淡的笑,“叔父,我本就没想过要他娶我,许,我只要能天天见到他便好了……!”
四目相对,席冉缓缓伸手,抚摸着君瑞的额头,那里,依旧没有那颗代表是他赫连家族的红痣,赫连家族额间都有一颗红痣,只是,法力不到的或者刻意遮掩的人是看不见的。
“君瑞,我说过,你像你的父王吧……!”
“嗯……!”
“可为何我越看越不像呢……!”苦涩的笑,犹如嫡仙一般的美丽脸庞之上,是久违的悲哀,其实君瑞一直都知道,只有对着自己的时候,席冉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对着其他人,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族长,“你父王为爱要得太多,可你,却什么都不要……!”
寂静流转,深夜的院子,安逸恬静……
“遥之已经准备好开战了,你要跟去?”
淡然的开口,仰望苍天,发现,原来漫天的星光早不知去了哪里,只留下孤独的月,默默守候,似是等候那永不相见的太阳。
“嗯,我……!”
“可他不爱你……!”回头,苦涩的笑。
“至少他愿意让我随他……!”淡淡的笑,习惯的走进流水,“他是我第一眼看见的人,他是第一个让我知道怀抱温暖的人,他是第一个让我安心的依赖的人,哪怕是我自己假设的,可,那份依赖,我无法放弃,叔父,你懂吗?”
“……”
“在我昏迷的时候,是他的声音让我找到回来的路,叔父,那里好黑,好黑,我找不到路,找不到回家的路,可他帮了我,呵呵,或许你会说我傻,可,怎么办呢……!”
席冉看着君瑞陷入回忆的幸福表情,莫名的哀伤,曾几何时,也有一名少年快乐的在阳光之下奔跑,大声地叫着,对着自己叫着,“我爱他,我这一生只要爱他……!”
缓缓地回头,看着席冉,或许这个世界上除了君悯最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叔父,我终究是雀,或许,也就像鸟儿出壳那一瞬爱上自己的第一眼看见的一样吧,呵呵……!”微微的笑了,对着席冉,“十一岁前,我是个瞎子,我的世界只有黑暗,第一眼,我看见的便是他!”
浮云飘飘,遮了月,挡了光,却又散了,月光依旧……
“你从没想过得到他吗?”没了那份温柔,有的只是清冷,看着君瑞,席冉冰冷的问着。
“……”
“……”
死寂,擦身而过,突然,席冉对着苍天大笑,笑得似乎泪水也要涌出,可依旧没有,“哈哈哈,终究还是要的,那便是爱,君瑞,爱不是无私的,爱也不是无怨无悔的付出的,你依旧想要他,不是吗?”
“……”
回头,对着君瑞的哀伤,“孩子,生个孩子吧……!”
“什……!”
“呵呵,或许他会恨,可,你就甘心一辈子静静地看着,当他拥有更好的棋子的时候你就一无所有了,你甘心吗?”
沉默以对,君瑞知道他不甘心,只是,又如何是好呢……
时间点点滴滴流转,席冉看着孩子,“今年你便成年了,可,到时候我也不能为你做什么,能做的,我都做了。”
缓缓靠近,紧紧拥抱,抱着孩子,只是似乎也抱着那个他这一生永远不会再得到的人,那个他亲自逐出神兽村的弟弟,“若可以,来世莫要再做雀了……!”
“叔父……!”敏感如君瑞,席冉的绝望让君瑞感到一丝震惊,愣愣地看着席冉,相对于平凡的脸上,是一抹担忧。
微微的笑了,习惯的揉了揉君瑞的头发,“没事,只是一时激动而已。”
“真的没事?”
“小东西,知道关心你叔父了呀,真是没白疼你……!”
“……”
故作轻松,可是却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效果,君瑞依旧担忧地看着席冉,那份执著,让席冉每次都无奈的放弃伪装。
“你真要和你父亲为敌吗?”严肃的开口,怔怔的看着君瑞,跟了遥之,便是和葳循争这一方江山,“你这样,君悯怎么办?据我所知,这几年,君悯一直想方设法的找你……”
“……”
“……”
“我,……”茫然的抬头,对于葳循,君瑞没有感情,可,君悯,那个可以说最真心对自己的人,君瑞不可能没有感觉没有感情,“我不知道啊……!”
淡淡的笑了,看着君瑞的迷茫,“不知道便不知道吧,听这里的,或许会好过一点。”轻柔的划过君瑞心脏的地方,微微的跳动。
“孩子,我的君瑞,该放就放,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就像当年的他一样,要了皇权,保了江山,却丢了爱情……!”
“他是谁?”
柔柔的一笑,转身,跨出了结界,只留下君瑞一人独自站立,看着席冉缓缓离开的背影。
“为何你始终不愿意告诉我,我的父亲是谁……,和那个消失的帝君有关吗?”
转身,看着君瑞,席冉伸手,丢给君瑞一瓶东西,然后离开,“孩子,不是不说,只是,时间还没到,那个,你收着,不甘心的时候,用它吧……”
风吹过,白皙的脸上染了红晕朵朵,颤抖地看着药瓶,打开,是一股撩人的清香,急急的塞了盖子。
‘艳’,出了名的闺房用药,君瑞无措,虽对遥之有过非分之想,可,……
“君瑞……!”
一声呼唤阻了君瑞的发呆,“来了……!”
匆忙的收起药瓶,扔了,君瑞终究还是不舍。
“去哪里了?”
“啊,刚才肚子痛……!”
“好了吗?”
“嗯。”
“那就睡吧……!”
“好……!”
院内,依旧狼藉,若是抬头,那月已经不再,似是等不到了那太阳,月也无趣的离开……
有人问,何为爱?
无畏付出,不求回报,还是默默守候?
有人笑,有人哭,有人无奈!
有人答,爱是情,情本就是欲……
有欲便有求,有求,便要回报!
无非世俗,无非利益,无非心胸……
有人淡然转身,有人黯然神伤,有人……
袅袅的青烟萦绕,午后的庭院已经宁静,只是少了夜晚的清风,虫鸣,多了焦躁的暑气,即便是在结界之内,也酷热难当。
简朴的竹屋内,散散的开着一扇窗,窗内,有一人落座,静静的闭眼,似是熟睡,只是不停把玩瓷瓶的手告诉别人,他没有熟睡。
微微皱起的秀眉,灰白的长发垂髫,安逸,恬静,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的澎湃。
即将要开战,即便是不会分开,可那份心,终究可能远离,如何挽留,如何不会一无所有……
睁眼,看着面前的一碗绿豆粥,遥之钟爱的夏季小点,每年夏天君瑞都会慢慢的熬,清晨绿豆清香四溢,中午便放在窗口吹凉而后放在井水里冰着,傍晚,遥之便回来,喝了这绿豆粥,不说一声,可君瑞爱看那舒畅的表情。
也许是因为曾经十一年的黑暗,君瑞对于一切的事物都会认真地去看,认真地去记,似乎怕了那无边的漆黑,更怕了终有一天依旧会回到那黑暗。
有意无意的搅动着绿豆粥,缕缕清香飘摇……
看一眼手中的瓷瓶,犹豫,更是不绝……
缓缓站起,望着屋外的垂柳,流动的溪水……
“遥之,若我不是雀,你会喜欢我吗,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昨天晚上,君瑞依旧睡在遥之的怀里,静静地问,似是等待答案,似是又不愿知道。
“你是,不是吗?”冰冷的回答。
“那,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一点点?”
“你说呢?”冷冷的笑,那熟悉的粗暴的手紧紧的禁锢着君瑞的下颚,让他抬头,望着那双锐利的眼睛,其中,写满了绝情,嘲讽。
“那你,为何?”为何每夜紧紧相拥,为何每日于自己同居一室,为何,为何……
一闪而过的柔情,是君瑞捕捉得到的。
“君瑞……!”打断了君瑞的问话,其实遥之也想过,只是答案总是模糊,“你终是雀,你的血终是金的……!”
“……”
“我恨雀!更恨你的父王!”
“可我不是他啊……!”
“……”
“……”
一夜寂寥,一夜无语,一夜两人都无法入睡,谁都知道,君瑞紧紧地靠在遥之胸前,遥之则看着窗外的月光……
“我想为你生个孩子……!”静静的抬头,呢喃的说话,“我不想一无所有……!”
一缕难得的清风吹过,掀起了门上的竹帘,吹响了屋檐上垂挂的风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