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殇吟》温柔的蝎子

22、第十七章

　　错把虚情做真爱，恍然一世，笑问苍天，你怎舍得！

　　望着红透半边的夜空，此起彼伏的喧嚣从不远处驻扎的传来，风吹过，焦臭味淡淡飘来……
　　高高的城楼之上，黑发飞散，有些许的兴奋还有些许莫名的担忧。
　　有人从身后环住纤细的身子，温暖，张少岚笑了，习惯的靠在那人身上，“怎么，回来了？”
　　“嗯……！”男人若有所思地将自己冷硬的脸颊粗鲁的往少岚得肩窝蹭，似乎习惯了这样的亲密无间的动作。
　　“怎么啦？”微笑的问着。
　　“没事！”并肩而立，高高的城墙之上，观望着不远处的红透半边天的世界，还有那个迅速笼罩的金色光芒，万菁紧紧皱着俊眉。
　　“说出来啊，憋在心里总不好受。”知万菁莫若少岚，依旧微笑的看着前方，不用回头，少岚都知道万菁正在犹豫的开口，那俊秀的眉毛一定纠结的更加厉害。
　　“你说，君悯要我们何用……！”若有所思，常常地叹气，“而且，这样，胜之不武！”
　　城楼之上，深夜之间，风很冷，却也让人清醒……
　　“万菁，很多事情其实我们只是为了安抚人心的工具，摆设，就如同这场战役，硬拼，胜负很难确定，可是，阁下，甚至是雀王，要得仅仅只是结果，很多事情我们并不要知道，也不用知道……！”少岚知道万菁纠结的是什么事情，毕竟，骄傲如万菁，如此被君悯忽视，内心，总是会起疙瘩，“至于胜之不武，万菁阿，这是战场，兵不厌诈！”
　　回头，对上万菁的脸颊，那上面有挫败，有不服，还有一抹自己看不透的情绪，思想，“战场就像猎场，埋伏着许多野兽的猎场，你挖坑给他们跳，可那些野兽说不定也在等待你进入他们的设计之内……！”
　　“可是……！”
　　少岚微笑，万菁痛苦的看着他，直到事情发生，直到看见熊熊烈火，万菁才知道这几天的风平浪静才是表象，君悯早就派了小部分的部队抓了许多食袖鱼放入敌军附近的小河之中，如此用心良苦，让万菁恐惧。
　　食袖鱼味道鲜美，无疑是行军路上的美味，甚至连他们自己也会将那鱼烤干后放在粮仓，以作不时之需。
　　“万菁，你是带兵打仗的将军，不是优柔寡断的妇人，残忍是我给你上的最后一课……！”用微笑诉说着人生的最后一课，少岚柔柔的转身，看着那火焰渐渐消失，浓烟依旧滚滚的地方，“赶尽杀绝是你要习惯的，不然，死得会是你自己！”
　　“……”
　　“……”
　　高高的城楼之上，有两个人并肩站着，黑发纠缠……
　　结发，似乎注定了两人一生的纠缠……
　　“确实是很绝的方法阿……！”烧毁粮草，无疑阻挠了遥之前进的路，更何况君悯已经加紧了军队的调配，将城内一半的军队快速的绕到遥之部队的后面，断了他的退路，如此一来，遥之只能走破城这一条路了，可是，这破城，谈何容易！
　　“无毒不丈夫……！”
　　万菁回头，看着张少岚的脸颊，白皙，俊美，似乎与那些所谓的残忍不相符合，可是，刚才的那些教导，却又字字在耳，“岚……”
　　“嗯……？”温柔的笑着回头，对上一双茫然的眼睛。
　　“……你爱我吗？”
　　“傻瓜！”
　　紧紧相拥，其实万菁想问的是一句，若是有一天你不再爱我甚至恨我了，你是否也会如此残忍，是否，你要逼我杀了你才能寝食安稳？
　　彼此依偎的感觉很美好，看着那浓烟渐渐的消散，直到只留下灰败的一方天空……
　　黎明前的天空总是最黑暗的，走下城楼，彼此依旧依偎……
　　“岚，明儿，我又要到城西去守城了，你在这里守着，自己也要小心啊……！”
　　“是你要小心吧，傻瓜，你那里是正好对着敌军的主要力量也……！”微笑，只是依旧担心万菁，虽然他的能力自己可以信任，关心则乱，少岚依旧害怕，害怕失去，害怕不再拥有，害怕……
　　“什么阿，君悯已经下令如果三天之内他们不主动投降，你可能会被派去劝降，万一……！”
　　“咯咯，傻瓜，自古以来不杀来使……！”
　　“可……！”
　　“别担心了，倒是你我放心不下……！”
　　缓缓走在寂静的夜路之上，彼此靠得很紧，很紧……
　　“总有一天我要展翅高飞的不是吗？”
　　举头望天，万菁看着漆黑的天空，若有所思地说着话。
　　“……”心突然的一抽，看着万菁的脸，少岚想问，这是什么意思，展翅高飞，是否，便一去不回？
　　终究没有开口，终究不敢开口，终究……
　　“岚，我爱你！”
　　泪水滑落，紧紧相拥，这是万菁第一次说爱他，他渴望了多少年的一句话，当年受尽凌辱的时候他没有流泪，当年彻夜苦读的时候没有哭，而在此时，他却因为一句话，清泪涟涟。
　　“你才是傻瓜呢……！”
　　一闪而过别样的神色，只是少岚没有看见，因为泪眼朦胧……
　　深秋时节，有人快乐，有人痛苦，有人矛盾……
　　接下来的几天似乎正如万菁预料的一样，哪怕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遥之依旧顽抗到底，即使已经粮草不济，就连饮用的水都被君悯从中切断，真正的滴水不漏！
　　三天，三天后，少岚真的走入了已经破败的营帐，滚滚尘土飞扬，好不萧条！
　　“帝国来使张少岚求见宇文大将军！”
　　依旧清风傲骨，身后是随他而来的两个卫兵，看着周围因为饥饿而愤怒的士兵，冷冷的笑。
　　有人从大帐走出，依旧强壮有力，只是脸颊上的胡渣让遥之看上去憔悴异常。
　　“哼，有何贵干！”由于缺水的关系，沙哑的声音让人感到凄凉。
　　“倒不是自称为皇子，连待客之道都不懂了？”依旧微笑，只是带着轻蔑，少岚是恨的，恨当年对万菁的不择手段，恨他的残忍，更加恨他的反叛。
　　张少岚敬的是雀王和帝君，可这个孩子，自己十几年前看着出生的孩子竟然要反叛，莫名的怨恨让少岚少了那份清丽。
　　“请进！”冷冷的动作，僵硬的请字，少岚甚至可以听见周围不停地传出“杀了他”的声音，只是淡淡一笑，跨门而入。
　　也许那时少岚没有想到的，第一次看见那个孩子，是因为“蜕”，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似乎就连生的希望都没有了。
　　这一次，他依旧躺在床上，不是奄奄一息，可是那一抹悲哀，却让少岚心痛。
　　“他怎么了？”也许是作为一个医者的习惯，看着一直坐在那孩子身边面色惨白的鸢瞰，有一瞬间，少岚感觉这人像足了曾经得自己。
　　“咳咳，咳咳，法力透支，再加上身子本就虚弱，还……！”看了一眼身后的遥之，“还受了点伤，现在发着热呢，不过没什么大碍……！”低头咳嗽，雪白的帕子上面是点点红色。
　　皱着眉宇，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转身，对上遥之的鹰眸，“降了吧，我保你一生无忧，荣华富贵应有尽有，而且，也能让他尽早救治，毕竟这位阁下和三阁下是兄弟……！”
　　“住口！”若是说少岚的前一句是羞辱，那后面一句，便是让遥之真正愤怒的利剑，对上那双通红的眼眸，少岚冷笑。
　　“胜者为王败者寇……！”
　　“我还没有输！”近似低吼的声音，像足了在黑暗中咆哮的野兽。
　　“可你无路可退，无路可进！”三天，遥之发动了无数次的破城进攻，可是每次都被君悯还有万菁抵挡了去，真正到了穷途末路。
　　“……”
　　“降了吧，你也不要看着他死在这里吧……！”也许这句话是少岚的真心话，他本就是个读书人，医师，所谓的残忍，是他被这尘世熏陶的。
　　“滚！”像是诅咒一般吐出那一个字。
　　“……”
　　“滚阿，不要逼我杀了你！”黑发张扬，少岚敏感的知道遥之不是在说谎，他真的会杀了自己，淡淡的笑，眼前是那个说爱自己的男人的笑脸，他不想死在这里，因为他有爱自己的人！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人，缓缓离开，掀开大帐，回头，“雀王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残忍，恨让你看错了很多……！”
　　“滚阿，滚阿，我会让你跪着求我，我会让那赫连君悯求我不要杀他……！”几近疯狂的咆哮，少岚无奈，感叹是否失败让人疯狂！
　　“我会让你一无所有，我会让你痛不欲生，我会让你求我杀了你，哈哈哈，这是你侮辱我的代价……！”
　　飞身上马，远远离开，劝降失败是在意料之中，只是为何，那遥之的最后一句总是徘徊于脑海之中，莫名的战栗，想要尽快回城，看看自己如今的所有是否安好！
　　“驾……！”
　　红尘滚滚，淹没了太多的尘世繁华，也掩盖了太多的真情真爱！

　　杀声震天的世界，有人从身边慌忙的逃过，有人从背后拿着血刀砍来，有人争着眼睛死在脚边，有人闭着眼睛站在死亡边缘……
　　混乱的一切，纷扰的尘世，抬头，笑看如禽兽一样厮杀的士兵，看着他们将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孩子生生的杀害，看着他们将漂亮落魄的妇女拖进屋子……
　　伸手，徒手将身边的敌军击落马下，狠戾的扭断脖子，听着那断裂的声音，有人笑了，笑得张狂，几近疯狂。
　　“张侍郎，快逃吧……！”有人慌张的想要拉开张少岚已经疯狂的身体，毕竟本就和善的张侍郎在军心甚至百姓的心中依旧具有很高的亲和力，没有谁愿意他死在这场劫难之中。
　　原本以为叛军就此可以一蹶不振，甚至大家已经开始庆幸战争的快要结束，没有粮食没有水，又怎么可能坚持？
　　“我不走，畜牲，你们难道要舍弃他们自己离开吗？”血红的眼睛瞪着想要拉开自己的手，身后，是一群被张少岚救下的老弱病残。
　　那士兵看着那些一个个绝望的看着自己的人，谁没有怜悯，谁又愿意看着前一天甚至前一个时辰还会笑着对自己说战事停了，便给自己做媒缝衣服的老人家小女孩死去，可是，大批部队已经绕道去了敌军的后方，而此时敌军突然的破城而入，远水救不了近火，城里的人，不逃，便必死无疑！
　　“侍郎，这，若不走，便是死啊……！”苦苦的拉着张少岚的衣服，因为硝烟而灰白的脸上，是一抹祈求，一丝痛苦。
　　“我不走，不走，畜牲，宇文遥之这个畜牲……！”狂乱的叫嚣，黑发因为疯狂而散乱，原本白皙的肌肤也变得脏乱，也许，只有那双依然明亮的眼睛让人知道，他依然还是那个曾经不屈不挠的张少岚张侍郎，“难道你就忍心丢下这些老人吗，难道你就不想想你在家里的老母亲吗？”
　　“……”孩子悲伤，一时无语……
　　“要走你自己走，只是我一生只会看不起你，哪怕我死了！”尖锐的声音，孩子没有看过如此的侍郎，从来没有。
　　“可是，他们都已经将阁下抓住了啊，我……！”脱口而出的声音，带着一丝丝哭音。想要最后挽留，紧紧地抓住张少岚，阻扰他依旧想要上前杀敌的举动，不是因为破城而绝望，只是因为他们所尊敬膜拜的雀被抓住，精神支柱没了，何来希望。
　　“怎么会？”瞬间回头，看着身后虽然粗鲁却依旧娇小的士兵，手下，那只有到自己肩膀的孩子，张少岚记得，这孩子，今年不过十六。
　　“捕雀手……！”
　　孩子绝望，无奈，每个国家拥有神兽，每个国家也有以捕捉神兽为任务的捕捉手，只是，这些人都深居简出，除非必要，绝对不接触尘世，毕竟，杀神兽者，逆天也！
　　“那，那他呢……！”颤抖的询问，看着孩子，少岚似乎胆怯的问，问那个人是否还活着。
　　“这，小人，小人不知，只是听下面的人说……怕是……！”无奈的摇头，虽然侍郎和万将军的关系没有公开，可是，就他们平时的亲昵，谁都知道其中任何一个死了，都是不小的打击。
　　脸色瞬间惨白，张少岚看着周围纷扰，看着身后被自己救了的老弱妇孺，看着眼前的孩子，曾经，万菁也如此一般大小。
　　“不，不会的，他说了不会扔下我的……！”
　　“张侍郎，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阿……！”
　　“我要杀了那个狗贼！”瞬间的愤怒，通红的双眼怒视着那依然源源不断的冲向自己的敌军，似乎万菁的噩耗让少岚失了方寸。
　　一跃而起，伸手将两个士兵击倒，拿起身边的刀具，疯狂的斩杀，似乎想用鲜血祭奠万菁一般，疯狂，只是悲伤，没有防守的厮杀，让少岚受伤无数，只是，却依旧前进。
　　痛，却依旧奋力砍杀，耳边是年轻士兵的劝阻，只是他已经无力想着离开，因为，他的万菁在这里，哪怕死，也要死在一起……
　　红色的是血，红色的是泪，红色的是他张少岚爱万菁的心……
　　遥之破城已经有一天了，可是，城内的所有士兵甚至是百姓都抵死不从，直到君悯被抓，一切似乎也瞬间成了决提的大坝，溃散不成军。
　　有人在逃，有人在追，有人在杀，有人却在医，似乎战场便是矛盾的世界，有人为了活着而厮杀，有人却为了死亡同样的厮杀……
　　夕阳的余晖笼罩，红色的光芒为这城池镀了一层鲜血，妖艳，却凄凉……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团团围住的人群，其中是张少岚拼死保护老弱妇孺，似乎这些人，已经是他不死的依靠。
　　风带着深秋的寒冷带走了阳光最后一丝温暖，两个沾满血液的屠刀却保护着一群绝望的弱小，黑发吹散了，纠结，身体，精疲力竭！
　　“张大人阿，您，您走吧，别管我们了……！”有位老妇人哭着诉说，拉着张少岚的衣服，那是一种绝望，也许是人最后的仁慈，谁都知道，带着他们，张少岚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走不了。
　　“是啊，走吧……！”
　　“便是死了，我们也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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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一声附和，夹杂在“杀”字之间，讽刺，环顾周围的敌人，那一张张因为疯狂而狰狞的脸。
　　“我不会放下你们的……”一字一句的说，只是，没说的是，因为他本就不想走，怕走了，万菁的游魂找不到他……
　　苦苦的笑，想上前，却是一个踉跄，被身边那个始终劝着自己离开却一直不曾离开的孩子扶住，身体已经负荷不了如此强大的能量付出。
　　回头，依旧是那张灿烂的笑容，似乎那想要逃走的阴影已经散去。
　　“张侍郎，我家在沃新长桥村，我家本就有两亩田，可涝灾毁了我家，我母亲才让我参的军……！进了军队，我最想学的，却是张侍郎您，我想读书……！”孩子异常的平静，似乎比张少岚都平静，环顾身后的老人，依旧灿烂的笑，“刘妈，你真像我娘……！”
　　“我就是，就是你娘……！儿啊……！”刘妈哭着嘶叫，只是脸上却反常的微笑。
　　“这……！”
　　张少岚看出了反常，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看见了一群绝望的人冲向敌人的刀剑，看着鲜血飞散，头颅掉落，少岚傻了……
　　“张侍郎，走啊……！”孩子叫嚣，和自己一样精疲力竭的他抱住一个强壮的敌人，疯狂的叫着，叫着少岚快走！
　　“走啊……！”
　　响彻天空的尖叫，振醒了傻了的少岚，本能的一跃而起，飞过了保卫的人群，杀了阻挠自己前进的敌人，脑海一片空白，似乎什么都没想，似乎什么都想不起来，脑海里只有那个孩子头颅掉落之前对自己说的一句，“我想我娘了……！”
　　身边有人倒下，有人不再站起来，有人停留，有人冲来，只是少岚不断地向前，不想停留，不想回头……
　　有人阻碍自己前进，举刀厮杀，只是被挡下了，依旧砍下，又一次被挡下……
　　“张少岚，你还不束手就擒！”熟悉的声音打破少岚的空白，抬头，是一抹熟悉的样子，脸庞，似乎他本该认识这人，似乎他本该熟悉他，可是，为何如此陌生。
　　片刻的停留让少岚被人多势众的敌人擒住，可是，似乎目光被粘在了那高高在上坐在马上的男人的脸上。
　　是谁？
　　这人是谁？
　　熟悉的这个人是谁？
　　笑，疯狂的笑，笑得泪水决堤，笑得精疲力竭的坐在地上，是他，原来是他！
　　“张少岚！”马上得男人似乎不满那张狂的笑，大声叫着，只是张少岚依旧笑着。
　　“哈哈哈……！”笑得喘不过气来，笑得哽咽，他叫自己名字，他是谁，他凭什么叫自己名字！
　　所有人都呆了，虽然刚刚拼死厮杀的这个男人狼狈，却依旧看得出那一身的傲骨，一身的清丽，而此时，却是一身的绝望，一身的疯狂。
　　“我说过我会让你一无所有，我会让你痛不欲生，我会让你求我杀了你，哈哈哈，这是你侮辱我的代价……！”有人冷笑靠近，“万菁，是宇文老丞相救下的遗孤，哈哈哈，哈哈哈，帝国第一聪明人也会如此痴傻，哈哈哈……！”张狂的笑，复仇的快乐充斥着遥之。
　　茫然的抬头，看着遥之为他介绍这他身边刚刚问他话的男人的肩膀，他是万菁吗？
　　“呵呵，你是万菁？”
　　万菁不明所以得点头。
　　“咯咯，你是万菁？”
　　点头。
　　“哈哈哈，你是万菁！”
　　点头。
　　笑，回头，看着那个孩子头颅掉下的地方，再回头，看着那个自称是万菁的人，沉默，任由秋风吹拂，缓缓的站起，对着两匹高头大马，还有那个自称爱着自己的人……
　　“噢，对了，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万菁从很多年前爱的就是白鸢瞰，只是鸢瞰不接受，而你，不过是个替代品……！”残忍的诉说，可是似乎却没有任何作用，似乎张少岚已经作回了那个清冷的张侍郎。
　　缓缓地转身，走过愣住的士兵的身体，蹒跚的往回走，没有再说话，没有再回头，只是走……
　　跌倒了，爬起来，走，再次跌倒，爬起来，依旧走……
　　就连遥之也惊讶的跟着少岚走，而万菁，也一样，只是，似乎痛苦着，那张冷硬的脸上，一抹悲伤。
　　缓缓靠近，缓缓跪下，伸手，去捡那些血肉模糊的身躯，头断了，拼好，手断了，接好，所有人都傻了，看着一个在沉默中似乎努力的做事的人。
　　“你在做什么……！”万菁跳下马，冲过去，想要抱住曾经从不拒绝自己怀抱的人，以前小时候是因为舍不得自己一个人睡，长大了却是一个爱字！
　　推开，依旧做着，而万菁只是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
　　“孩子，我，我带你去看你娘……！”
　　凄凉的声音回荡在荒芜残败的城内，随风飞散，有人落泪……
　　风吹过，硝烟过后的战场一片颓废，延乐十七年，后改名为霭胄遥之的一代帝君破城而入，历史上记载，这一次举动，成了日后此人成就帝业的一个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