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 [流+花] 不离不弃》一雨纵横

4、不离不弃（第4章）

　　4.

　　就这样，流川枫进了东宫，住在樱木花道的隔壁房间。二人上午一同跟老太傅摇头晃脑地念书，学琴棋书画，下午也一同跟流川烨习武。不过，两人虽是有祸一起闯，有罚一起受，应该算是患难与共了，但见了面却仍是红眉毛绿眼睛的多，不用两句话就能吵起来，“白痴”“狐狸”翻来覆去，跟念经似的，之后自然就是张飞打岳飞，打得满天飞了。久而久之，周围的人也都习惯了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反正他们不会真的打出什么事来，既然皇上和流川将军都不管，那就由着他们去，打累了自会停手的（虽然有时候只是中场休息，待会儿还要接着打）。

　　日子就在打打闹闹中飞快地流逝，到了宏道26年，樱木花道和流川枫都已经12岁了。这天，樱木衍正在例行考察两人的文才武功。

　　5年来两人的个子都飞快往上窜，却始终都差不多，为究竟谁比较高的问题，已经问遍了宫里所有的人。在有人任选了其一，之后被整得惨不堪言的教训在前，大家都乖乖地采用樱木衍的标准答案——一样高！总算让这场风波暂时平息下来，众人心中不得不暗暗佩服皇上圣明！两个孩子的确是一般高，连长得都是一样漂亮。不是说他俩长的相像，而是说他们各有各的漂亮，只是程度一样而已——都不似凡人，倒像是上苍遗落凡间的神子，美得虚幻。随着年岁渐长，樱木花道的红发更加鲜艳，火焰一般燃烧。俊朗的剑眉下金眸流转的光辉，连太阳也相形失色，仿佛会被那热度灼伤；与樱木花道相反，流川枫的眼睛则是黑如子夜，亮若晨星，又冷若寒冰，在本就精致非常的五官中尤其突出，让人一眼就沉醉其中。不过这双眸子里寒气太重，又太过锐利，好像能穿透一切，令人不敢正视。怪不得太后曾言：“若说樱木花道是日之子，热情洋溢，观之可亲；那流川枫便是月之子，寒气逼人，观之可畏。

　　樱木衍看着眼前两个出色的孩子，与流川烨相视点头，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欣慰，转过头来，道：“嗯，不错，这几年的确是大有长进了。”停了一下，又宣布：“从明天开始，朕要你们到湘北谷去，拜谷主安西光义为师，除非学有所成，否则不得回宫！”

　　湘北谷是武林中最为神秘的地方，故老相传，历代谷主皆是奇人，武功之高自不必说了，除此之外，还精通医术以及各种奇门遁甲，甚至琴棋书画，天文历法，到园艺建筑等等，可以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精。凡武林中人，尽皆心向往之。无奈谷中之人都深居幽谷，甚少出来，更从不过问江湖中事，旁人也休想进入谷中。这次安西光义之所以答应收樱木花道和流川枫为徒，乃是因为当年流川烨攻打北狄途中，无意中救了一位中毒妇人，这妇人便是安西的结发妻子。为了还这个人情，才答应在樱木花道12岁时收他为徒，而流川枫因为是流川烨义子，也就答应一起收入门下。

　　第二天一早，一辆马车来到宫门前，赶车人是个十六七岁明媚动人的女子，手持安西光义亲笔信函和湘北谷信物——玉琉璃，接走了樱木花道和流川枫。

　　一路上，那女子都不说话，也不转身，樱木和流川也不敢做声。一直到进入一条僻静小路，女子才回过头来，笑道：“终于可以开口了！师傅怕人听见什么，吩咐进了小路才能说话，害得我憋了这么久！让我猜猜，嗯，红头发的是樱木花道，黑发的是流川枫！没错吧？”

　　看二人点头，那女子更是兴奋：“我猜对了呀？真是太好了，我们湘北谷一下子多了两个这么可爱的孩子，以后都不会闷了！对了，我叫彩子，以后就是你们的师姐哦。快，叫声师姐来听听！”

　　樱木立刻甜甜的叫了声“师姐”，彩子眉开眼笑，使劲儿捏了捏他的脸，连声夸道：“乖！”

　　流川看着樱木被魔掌蹂躏，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彩子已经转向他。流川可不想跟樱木同样下场，但在彩子紧迫盯人的目光下，又不能不叫。于是折衷的叫了一声：“彩子师姐。”同时赶紧低头，生怕魔掌伸向自己。

　　谁知这次的灾难却是从头上来的。只见彩子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大扇子，狠狠敲在流川头上：“是师姐，师姐！谁让你多出两个字的？笨蛋！亏你长得一副聪明相！”

　　流川摸摸肿起一个包的头，心想这次肯定要被那个白痴看笑话了。一抬头，果然见樱木在一边望着自己笑得开心。流川冷冷道：“果然是白痴，笑得也像白痴！”

　　樱木在美女面前被叫白痴，自然火冒三丈：“你这只肿脑袋狐狸，被师姐敲的是你！你才是白痴！”还没说完，又是一句“白痴”扔过来，噎得樱木下一句话卡在喉咙里，索性放弃争辩，直接向流川扑过去。

　　正打得天昏地暗，蓦然彩子一声大吼：“两个笨蛋！都给我住手！”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啪啪两声，一人头上挨了一扇。这下两人极有默契，同时住手，闪到两边。彩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赶车上路，这段小插曲才告结束。

　　一行人整整走了两天，越走越了无人烟，沿途景色也是越来越美。天色渐暗，彩子终于停下马车：“到了，下车吧。”

　　两人匍一下车，立刻被包围在一股浓郁的香气之中，只见四下里开满了各种叫不上名的野花，两旁古树参天，绿草如茵，一条小河蜿蜒流过谷底。正前方几幢连在一起的木屋，尽皆由原木搭成，上面的树皮树枝原封未动，绿意盎然。整个建筑与山色融为一体，说不出的和谐，宁静。人说湘北谷主乃当世奇人，果然匠心独具，流川与樱木暗自佩服。

　　这时，从木屋里走出一群人，当先一位胖胖的，面目慈祥的老人，老远就招呼道：“是樱木和流川吧？来来来，快进来！”

　　二人在众人簇拥下跨进大门，这栋木屋从外面看不大，谁知屋里竟十分宽敞，桌椅台柜皆为竹编，陈设简单却不简陋，与这木屋十分相配，越发显得古朴雅致，见之忘俗。

　　老人让他们坐下，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笑呵呵道：“好！遍身灵秀之气，把我这湘北谷都要比下去了！对了，忘了介绍，你们可能猜到了，我就是安西光义，你们要拜的师父。我知道你们也累了，不过这拜师礼很简单，行过再去休息吧！你们跟我来。”说着领了众人从东角门进入，一连穿过好几个院落，总共九进房，才来到后堂。这间房很大，但陈设更是简单，只正面墙上挂着历代祖师遗像，前面一张宽大的香案，一张太师椅，十分空旷。

　　拜师礼果然简单，先向祖师遗像三跪九叩，再向太师椅上的安西三跪九叩，这礼就算成了。安西哈哈笑了几声，扶起二人：“好好好，快起来！樱木花道，流川枫，从此你二人就是我湘北弟子了。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先指着左首一个高大粗壮铁塔也似的大汉：“这是大师兄赤木刚宪。赤木看来不易亲近，其实是很和善的。”

　　再指着一个儒雅斯文，很书生气的年轻男子：“这是二师兄木暮公延，是所有弟子中脾气最好的。你们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

　　然后指着一个身材高大，长得很英俊的男子：“这是三师兄三井寿，你们有什么武学上的问题，我不在时可以请教他。”

　　又拍了拍右首一个身材较矮，一脸精灵的弟子：“这是宫城良田，四师兄。宫城的轻功是不错的，有空也可以跟他学学。”

　　安西转向彩子，还没开口，彩子已经接过话头：“师父，我们已经认识了。我是你们的大师姐彩子，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两位小师弟的！”又拉过旁边一直羞答答的低着头的女孩，道：“这是晴子，是赤木大师兄的妹妹，虽然跟你们差不多大，也是师姐！还有，晴子年纪虽小，医术已是不凡，你们若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就去彩晴居找她。不过，你们若是敢欺负她，那要就每天烧高香求老天保佑不要被我抓住！”彩子噼哩啪啦飞快的说完，晴子已经连脖子都羞红了，头更是低到了胸口去。

　　安西看了看晴子，替她解围道：“好了，彩子，你唧唧呱呱这么一大串，倒像倒了核桃车子。”彩子笑道：“师父，难道我说错了？”安西笑道：“怎会说错？只是你慢些说岂不省力？”说得大家都笑了。

　　安西又转向樱木和流川，正色道：“如今你们既已是我湘北弟子，就不再是什么王侯将相，这里也没有人会对你们另眼相看。墙上10条门规，待会儿木暮会解释给你们听。你们若是触犯，为师也绝不会手下留情！流川枫，樱木花道，你们可听清楚了？”

　　流川和樱木恭恭敬敬的躬身回答：“是，师父。”

　　安西随即和颜悦色道：“西面的枫居和樱园是新建的，你们以后就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