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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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过后，长信宫门大开，宫外挤满了来探亲的平民百姓。
虽说宫女终身不得出宫，可是一年一度的会亲也是宫中的惯例，为的是体现天家的仁慈。
每每到这个时候，长信宫内外总是挤满了人，一年只能见一次亲人，宫中众人总是尤为珍惜，皇宫表面的富丽堂皇总会是引人飞蛾扑火，谁又能明白这其中的心酸血泪呢？
见过了许久未见的亲人，木叶心中得到了短暂地安慰，那个没着没落的阿母这些年也收敛了不少，阿弟也去了学堂，这一家子总算也消停了不少，自己也总算对得起那个逝去的小生命了，只等到自己能够找准机会出宫就好了，便是不能，留在这深宫里做一个掌事姑姑那也是不错的。
看到许久未见的阿弟如今也长大了，懂事了，木叶心里也感到很安慰，想到孩子天真的说有一日要出人头地，把自己从这深宫里接出去，木叶不由失声一笑，这出宫那里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不过木叶也不会去打击他，反是鼓励他要好好努力。
家里的情况好转，木叶的心里也轻松了不少，脚步声也欢快了许多。
“柳月？”
木叶疑惑地看着眼前突然拦住她去路的人。其实，她已经很久不曾见过她了，果然她长得愈发美丽了，二八年华的女子，青春而明媚如朝阳，木叶晃了一下神，只是两人终归不是同路人，
“我要走了”
木叶心中莫名有些不舍，不是明明只是陌生人吗？
“去哪儿？”
“梁王封地”
“他，是你的选择？”
木叶有些不懂了，皇帝不才是她最好的选择吗？莫非....她和梁王是真爱！！！
“嗯，这就是我的选择”
一语双关，其实是谁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难道她还能和她说是自己认错人了吗？自己不过是家族送进宫谋求富贵的棋子罢了，梁王是陛下的胞弟，权势滔天，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是不是预期的又有什么不同。
“为什么要告诉我？”
柳月抿着嘴，浅浅的笑了，语气显得很真诚。
“因为你和这宫里的人都不一样，我...很喜欢你，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吗？”
这是神马情况，木叶看着柳月羞涩的面容瞬间呆滞了，这是在告白吗？一个妹子对一个妹纸的告白，这种怪异的感觉是什么节奏？
当然告白什么的是不可能的，柳月只是单纯的欣赏木叶这个人，有心计有手段却有一颗淡然的心，即使在这个肮脏的后宫里依然保持着难得的一份干净，从入宫以来，她姣好的容貌为她引来了敌视，可是没有人会来保护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自己解决，她不敢相信任何人，可是木叶对韩雪的好真真让她很羡慕，现在，她就要离开这里了，她想要一个人陪着她去，所以她最开始就想到了木叶。
“和我离开皇宫吧”
柳月再一次恳求道。
“....抱歉，我不能和你离开”
木叶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拒绝了，只是满怀歉意地看着柳月。
“没关系，是我强求了”
柳月心里很失望，却还是强笑着安慰起木叶，罢了，有些事由一开始便不该去羡慕。
“你...一路顺风，希望你在梁王府平平安安”
“嗯，谢谢”
柳月最终还是失望地离开了。
木叶不是不想离开皇宫，只不过她刚刚适应了这里，梁王府虽比不得皇宫，可是王府的情况依旧是复杂不明的，自己独身一人，只怕并不是好的选择，况且，即将要爆发的七国之乱令木叶担忧不已，梁王受景帝猜忌甚深，只怕那王府也是龙潭虎穴，反倒不如在皇宫里老实呆着。
至于柳月，不是自己不想去提醒她，而是不知道如何去提醒，她所经历的世界是木叶心里永远的秘密，她除了能提醒自己，谁也救不了。此后天高水阔，只希望她此行一路平安吧！
金华殿
红绡帐内，鸳鸯交颈，一番云雨过后，景帝抚摸着栗姬滑腻的肌肤，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陛下，你都好久没来看臣妾了”
欢爱过后，栗姬粉嫩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欢乐的余韵，声音绵软无力，似嗔似喜地望着眼前搂着她的男人。
“朕这几日政事繁忙，冷落爱妃了，明天吩咐赵忠把内库里你喜欢的那对白玉手镯给你送来”
“陛下~”
栗姬顿时大喜，那对白玉手镯是郑王献上来的，玉质温润，灵气逼人，又请了天下闻名的工匠雕琢，可谓是天下无双，栗姬缠了景帝良久也不见他松口，没想到今日不过一句抱怨，陛下就赏赐给了自己，果然陛下很宠爱自己啊！栗姬心里顿时不见了幽怨，满含情意地看着景帝娇羞不已。
“爱妃可还满意？”
“陛下，你好坏！”
景帝拍了拍栗姬的手臂，眼里也尽是笑意，像是深情地看着自己的爱人做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撒娇，眼里满满都是宠溺，只是栗姬没有看到这笑意背后的无限深意。
再好的东西在景帝这个天下之主的眼里也不过是一件死物，只有能够利用的东西才是有价值的。景帝前些时日不松口不过是想打压一下栗姬的锐气，平衡后宫局势，毕竟在没有册立太子的情况下，皇长子的身份总归是有些敏感了。
“陛下~这梁王真是狼子野心，太后也真是偏心，如今圣上膝下子嗣丰厚，如何能册立梁王为太子呢？陛下可千万不能答应啊！”
大傩宴上发生的事情让栗姬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梁王是先帝的嫡子，深受太后的喜爱，在朝中也颇具影响力，陛下已是而立之年，膝下也有众多皇子，却也从未提及到立储之事，难保不会册立梁王为太子，毕竟皇位兄终弟及也是一段佳话。况且荣儿年岁也不小了，其他诸位皇子也渐渐长大，栗姬的心里开始慢慢失去了底气。
“那依爱妃看，该如何是好？”
原本只是试探，没想到景帝竟然会来询问她的意思，莫非.....
陷入到狂喜之中的栗姬丝毫不曾注意到景帝越来越危险的语气，还一个劲地凑上前道。
“东宫无主到底不利于社稷的安定，也引得旁人窥伺社稷神器，陛下莫不如早立太子，也好杜绝有心之人的妄念”
“早立太子？呵呵，果然是很好的建议啊~”
“砰~”
栗姬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景帝踢下了床榻，抬头一眼便落在了景帝寒意森然的目光里，栗姬的心重重落了下来，栗姬浑身赤裸，不着片缕，殿内铺着厚厚的毛毯，熏着暖香，炭火燃烧地热烈，只是栗姬像数九腊月里被泼了一桶凉水，浑身发冷。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栗姬的告罪没有让景帝的怒火平息半分，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个枕边之人的作态，心里没有一丝动容。
“册立太子吗？你是想着册立刘荣吧？别忘了，朕可不止这么一个儿子呢？”
“陛下恕罪啊！臣妾没有这么想，臣妾只是想为陛下分忧啊”
“分忧？怎么，你是想做第二个吕雉吗？”
“不是，不是，臣妾没有这么想过，陛下，您一定不能误会臣妾的啊”
吕雉乱政可谓是宫内的禁忌，一旦被牵连进去那可不是失宠就能了结的事，栗姬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一下子就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只能一昧的告饶，请求陛下的原谅。
“赵忠”
“诺”
一直守在门外的赵忠听到景帝的召唤随即出现在大殿之内，只是默默的低着头，一点也不曾将满目的春色看在眼里，只是神情恭敬地等候着景帝的命令。
景帝唤来赵忠为自己穿衣，随即下了一道旨意。
“传朕旨意，栗姬圣前失仪，妄议朝政，责禁足金华殿，非诏不得出”
“诺”
景帝宣完旨意，看也不看跪在殿内的栗姬，转身离开了殿中，赵忠紧随其后，一行人很快地消失在夜色里。
“陛下、陛下”
栗姬来不及反应，又不能追出殿外，只能大声呼喊，直至景帝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外。
刚才还欢乐无限的内殿顿时冷清了下来，栗姬呆坐在原地，一夜未眠，流泪到天明。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