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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   建元元年,刘彻登基,封陈阿娇为皇后,木叶为美人,开始了一个恢弘王朝的序幕。
      武帝初登位,后宫除却皇后,便是木叶的位分最高,其余侍人皆为八子。木叶一朝封位,赐住锦绣宫,寓意“花开锦绣”,除却每月的定例,独往锦绣宫,已然是宠冠后宫。
      美人妆镜,慵懒梳妆。
      铜镜前,木叶与刘彻一袭单衣,拥坐在一起。刘彻单手环住木叶的细腰,右手的指被顺着木叶的长发一直滑落到胸前,慢慢俯下身去,细细的碎吻落到了木叶光滑的侧脸上,眼睛,鼻子,耳朵,直至精致的锁骨上,朵朵红梅落在木叶白皙的肌肤上,木叶轻喘,两道嫣红像山水画卷印染的朱砂。木叶衣裳半开,右不断地在木叶胸前的温润前盘旋,木叶的青丝滑落下来,黑白分明,欲遮还露,刘彻眼色一黯,手下的动作愈发用力,木叶吃痛眉心一皱,将刘彻的双手从身上推开,自顾自的整理起发髻来。刘彻也不生气,只是面带纵容地看着她。
      “你该上朝了”
      “怎么办?孤又渴你了~”
      刘彻上前对着木叶又开始磨磨蹭蹭起来了,面带渴望地看着她,木叶撇过头,一阵面红耳赤,怎么他就可以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呢?
      “你...你昨夜不是....”
      “叶儿,你也知道那是昨儿,今日的你还没给呢”
      刘彻拉扯着又想将木叶带去床边,木叶羞臊不已,坚定的就是不肯走,反是推搡着就要把刘彻推向门外。
      “不行,你还要上朝呢,快点走~”
      刘彻笑着将木叶拉入怀中,又是一记深吻,半晌之后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好吧,孤去上朝了,晚上再来寻你”
      说完,在众内侍的跟随下出了锦绣宫门。木叶看着刘彻的背影,右手覆上自己的薄唇,又突然地收了回去,仿佛触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嘴角的笑容淡了下去,重新坐回了妆镜前。
      “美人,药来了”
      初雪端着一碗避子汤慢慢走到木叶身边,恭敬地递给了木叶。初雪是被分配到锦绣宫里的一批宫女中的一员,却不知如何得了木叶的眼缘,被她钦点为掌宫的大宫女。初雪很单纯,和这个宫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让木叶想起了韩雪。
      初雪对这个主人更多地是疑惑,明明长相不出色,却极为受宠,更奇怪的是每次侍寝完之后都会悄悄喝下避子汤,这后宫中的女人不应该都想早日剩下皇子吗?
      木叶很干脆地一饮而下,将空碗重新递给初雪。
      “美人,如果这事让陛下知道了....”
      初雪欲言又止,眼神里带着深深地忧虑地看着木叶。
      “如果你不说,陛下又怎么会知道,你要知道,如果这件事让陛下知道了,我会不会有事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会有事~”
      木叶站起身,将初雪微颔的下颚抬了起来,初雪错愕的眼神落在木叶眼里,木叶笑的意味深长,眼神最深处却泛着彻骨的寒意,初雪仿佛如受惊般的立刻低下了头,脸上流露出惧怕。
      “你下去吧”
      “诺”
      初雪迅速地退了下去,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人在追赶她,却没有看到背后木叶眼里的笑意,真是可爱的女孩子啊,太不经吓了!
      很快就到了正午,木叶稍稍用了些午膳就命人撤了下去,这后宫的日子每日大抵就是如此,木叶躺在美人榻上,身后的初雪为她打着扇,木叶眼里带着闲适和轻松。难怪这后宫这么多人想要爬上帝王的床榻,果真这贵人的生活确实比当奴婢的时候要好得多。
      身着浅蓝色宫装的小宫女悄悄跑到初雪身边耳语了一番,而后退了下去。初雪赶紧唤醒了闭目养神的木叶,眼神里是难掩的焦急。
      “美人,太皇太后的宫里来人了”
      “哦,请她进来吧”
      木叶睁开双眼,眼神清明透澈,哪里有半分睡意的模样。
      木叶起身整理衣物的时间,一个年逾三十的风韵妇人走了进来,从她的穿着不难看出这怕是长乐宫颇有权势的姑姑。
      “叶美人,太皇太后有请”
      姑姑语气显得恭敬而温柔,不曾因为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而对她这个小小的美人而有半分的倨傲,木叶笑了笑,显得很善意。
      “待我换件衣服,就和姑姑一同去给太皇太后请安”
      木叶歉意地对姑姑笑了笑,回头唤来了初雪一同进了内室换衣服。
      一行人不紧不慢赶往长乐宫,神情从容让一旁观察着的姑姑不由赞叹。

      与锦绣宫的奢华精致不同,长乐宫透着隐隐的大气和庄严,或许是长乐宫历来都是作为太后的居所,所以隐隐透着一股暮气,垂老的年华,也是历史的厚重沉淀。
      “妾身拜见太皇太后”
      “起身吧”
      “诺”
      木叶静静地站在大殿里,看着这个在西汉的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历经三朝,丧夫丧子依旧坚强的女人,木叶心里始终怀着深深地崇敬。
      此刻,大殿里静寂非常,唯有两人相对而立,木叶看着眼前这个垂垂老矣的妇人,褪去了身上的光环,在岁月的侵蚀下苍老的面容,木叶忘却了自己的处境,心里升起一丝怜悯。
      “你是叫木叶吧?”
      “是”
      “木叶,你可知罪?”
      窦漪房一声厉喝,无神的眼眸里仿佛射出了万道锋锐。
      “妾不知”
      “不知,那你告诉我,大婚之日,陛下在哪?”
      木叶心中一凛,面上依旧从容答道。
      “大婚之日,陛下喝醉在花苑里了”
      大婚之夜的事在全宫上下都成了一个禁忌,无论事实如何,刘彻喝醉在花苑里的事都只能是事实,木叶自然知道,若是大婚之夜刘彻和自己在一起的事被传了出去,那该是多大的风雨。
      “哀家虽是眼瞎可心不瞎,不过事情真相是怎样都不重要,只要别人都这样认为了那边是事实,哀家看你也是个明白人,此事便到此为止了”
      “太皇太后英明,事实上妾身什么都不知晓,也没有遇见过陛下”
      “你这丫头,倒是比我那个外孙女要明白许多”
      “太皇太后谬赞了,皇后娘娘天真烂漫,性情直率,不过是年龄尚幼,哪里是妾身所能及?”
      “哎~但愿,你退下吧!对了,哀家提醒你一句,这天家后宫,永远不能有一家独大”
      木叶刚刚踏出的脚步在听到窦漪房似劝诫又似警告的话语时重重地落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日光下略显佝偻的背影,木叶心里一酸,褪去了身上的华裳,她也不过是心疼儿孙的普通老妇人罢了。
      出了长乐宫,木叶又被人半路拦了下来,看向来者的身份,木叶心里一紧,只得老老实实跟着她去了王娡所在的宫殿。
      和窦漪房过于朴素的着装不同,王娡却仿佛想要将天下最贵重的宝物统统穿戴在身上不可,或许是景帝在位时压迫的太久的缘故,一向以温柔侍人的王娡在景帝死后彻底暴露了本性,权力心极重不说,甚至将一些市井气带到了宫里。一身大红的装束,满身的脂粉香气,便是这样,也遮盖不住已经逝去的年华。
      木叶跪在冰冷的石板上,王娡冷了她许久才仿佛突然记起般允了她起身,这一番下马威使得相当熟练不过。
      “没想到当年小小的宫女如今竟然也能一跃成为贵人,本宫当年看来是小看你了”
      王娡一番讽刺毫不留情,只是她忘了自己也不过是市井之女一朝得势罢了。只不过如今,成了这天下最有权势的几人之一。听得王娡毫不客气的嘲讽,木叶也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生生受着,面上再是柔顺不过。
      王娡不经意间撇过木叶的脸色,见她不曾有一丝怨愤之色,心下这才稍稍满意。
      “再怎么仔细看也不过是中人之姿,也不知道是怎么迷住彘儿的?”
      王娡摇摇头,显然是对自己儿子的眼光并不肯定。
      “不过也好,长成这个模样怕也做不了狐狸精了”
      王娡的一番话让木叶心里微汗,这是在夸她还是贬她啊!
      “大喜之日你做的不错,看来彘儿真的是很喜欢你啊,不过想想也是,陈阿娇那丫头长得是比你好看些,可是那一身脾气谁受得了,要不是当初.....”
      提到曾经的事,王娡就想到了那些年艰苦的岁月,心下对陈阿娇的不满更多。
      “既然你成了彘儿的嫔妃,那么平日里就要好好照顾彘儿,不要让他被一些狐狸精给勾去了,椒房殿,还是让他少去为好,我的意思,你可懂?”
      “诺”
      木叶眨眨眼,表示自己完全懂。原来这是一场古代版的婆媳大战啊,可怜了刘彻,在里面左右为难。至于太后的吩咐,木叶自然只是一句敷衍,她现在可巴不得刘彻不要来她的锦绣宫呢!
      看到木叶懂事的回话,王娡显得很满意,果然很识时务。看来以后,自己这个尊贵至极的儿媳妇未来日子不会太好了,想到陈阿娇独守空房,王娡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痛快。当然,既然木叶这么听话,王娡当下也不吝惜几句好话。
      “看来你果真是个聪明人,以后在宫里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可以来找哀家,当然,你要做好自己的事才行啊~”
      “诺,妾身多谢太后娘娘”
      两人相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事实是,王娡在得意地笑,而木叶,从头到尾,都很敷衍。

      等到黄昏时分,木叶才疲倦的回到了锦绣宫女,草草的用过了晚上,便入了內寝,留下初雪一干人等在殿外伺候。
      刘彻处理完日常的政务便匆匆赶往锦绣宫,想起在殿内等候的木叶,刘彻的眉眼都仿佛跳跃了起来,一天的疲惫好似就在这样的期待中逐渐消散了去。
      或许是心情格外的好,刘彻一进到锦绣宫都不曾发现其中古怪的气氛。等到他推开了内殿的大门,才突然发现其中的不对劲。殿内显得很昏暗,烛台冰冷地没有半分人气,平日里伺候的婢女此刻也不见了身影,整个大殿显得空旷而安静,没有一丝声响。
      刘彻眉头紧皱,加下的步子骤然加快,迫不及待的就朝着居室走去,门猛地一推开,看见房内独坐在窗棂前的木叶,刘彻紧绷的心神才缓缓放松了下来。
      木叶一袭单衣,浑身上下不着半点装饰,如瀑的青丝紧紧贴着背后的身线,显出了玲珑有致的娇躯。晚风透过纱窗轻轻的拂过她的面容,青丝在空中四散开来,房内淡紫色的帷幕随着清风摆动着,掩映着木叶的身躯,时隐时现。
      “叶儿~”
      刘彻小心翼翼的喊道,掩饰着内心的惧怕,为什么即使得到了她的人,依旧让自己觉得那么陌生而遥远呢?
      “陛下?!!”
      回过神来的木叶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是月中时分,原来自己想事情已经想了这么久吗?
      没有理会站在门前的刘彻,木叶很自然地坐了下来,顾不及生气的刘彻也纠缠着坐在了一旁。
      “来,陪我喝一杯”
      木叶伸手在刘彻面前摆上了一个白玉酒杯,又不紧不慢地往里面添着酒,一股浓浓的酒香在内室里飘荡开来。刘彻犹犹豫豫地端起酒盏,看着依旧笑颜如花的木叶道:
      “叶儿,你没事吧?是不是宫里有人找你麻烦了?”
      即便是笑着,也感受不出半分笑意,这与往常大不一样的小人儿让刘彻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废话真多,要不要喝,不喝就算了”
      “喝,喝....”
      木叶眼里的不耐让刘彻心里一急,赶紧回答道。木叶将刘彻的忍让看在眼里,原本有些烦闷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脸上的笑容顿时真切了许多。
      两人斟酌对饮,默默无言,房间里顿时沉寂了下来。
      看着眼神依旧清明的木叶,刘彻心里暗暗着急,莫非叶儿竟是千杯不醉?刘彻心里暗自发苦,向来自诩酒量不错的他看来要在心爱女人的面前栽一个大跟头了。
      “砰~”
      木叶重重将手里的酒盏放在了桌上,眼神灼灼地望着刘彻,刘彻顿时头皮发麻。
      “帅哥,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
      木叶突如其来的奇怪的话语终于让刘彻感觉到了不对,木叶的眼神太明亮了,喝了这么多宫酿,再怎么酒量好的人也不应该是这样的眼神。想明白的刘彻心里一喜,看来终于躲过了一劫。不过,还没等刘彻从兴奋中清醒过来,木叶一番话又将他打入了谷底。
      “不好,帅哥你怎么能长得像那个坏人呢?”
      虽然不知道木叶嘴里的帅哥具体的含义,但生性聪慧的刘彻还是隐隐察觉到这是一句好话。
      “坏人是谁?”
      刘彻循循善诱道。
      “刘彻,刘彻是大坏蛋,他欺负我~”
      木叶鼓起腮帮子,眼神里透露出浓浓的委屈和控诉,醉酒后的眸子里朦朦胧胧,泛着别样的诱惑。
      “他不让我出宫,还不让我见弟弟,他还囚禁我,呜呜......”
      木叶哭的伤心,刘彻在一旁看得也不是个滋味,原来那些事她一直耿耿于怀,一直放在心里,纵然刘彻心里明白的很,可是亲耳听到依旧是受了一番冲击,可是怎么办?他还是放不开。
      “嗯,他是坏人,只是他太爱你了,你原谅他好不好~~~”
      刘彻上前搂住哭泣的木叶,在她耳边柔柔地说道,在木叶迷茫的眼神里,不住的强调着这句话。
      “不要不要,不原谅....酒呢?”
      木叶歪着头,眼睛眨巴眨巴,月光下微微发亮,双手无意识的在刘彻身上摩挲着,似在找寻着什么,浑然不知自己的行为会引起怎样的后果,刘彻的嘴唇愈发干涩,身子愈发僵硬,眼神变得愈发深邃。
      刘彻慢慢俯下身子,低头触碰到了木叶的樱花般的唇瓣,两人唇齿相依,淡淡的酒香萦绕着舌尖,让人愈发迷醉。刘彻愈发不能自持,弯腰将木叶放在了榻上,随手拉上了床帘。
      (==以下就是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了。。。。)
      红绡帐暖,欢情无限,又是一夜到天明。
      椒房殿
      和锦绣宫里的冷清不同,椒房殿里倒是一番别样热闹的场景。宫女如花满春殿,殿内殿外不断地忙碌着,各色的佳肴层出不穷地送到了殿内,陈阿娇今日里倒是特意打扮了一番,本来十分的颜色又添了几分,嘴角上的笑意一直不曾褪去。
      等到晚膳终于准备好,陈阿娇有些焦急地等在殿内,却不料等来的只是内侍们几句冰冷的话语。
      “皇后娘娘,陛下说,今日国事繁忙,就不来椒房殿了,让娘娘不必相等”
      陈阿娇面色一青,强忍着心里的怒火,客气地将人打发了出去。
      看着铜镜里如花的面容,陈阿娇觉得尤为讽刺,这就是她的好夫君啊,什么国事繁重,都不过是借口,不过是惦记着木叶那个小贱人而已,那她这个皇后究竟算什么,这么多年的感情又算什么?
      大殿里烛火通明,宫人们笑颜如花,桌上的菜肴还未完全散去热气,浓浓的香味在大殿里飘散开来。陈阿娇冰冷一笑,一身冷清地进了大殿,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用力将桌几掀翻在地,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杯盘碎了一地,地面上一片狼藉。来不及反应的众人纷纷跪倒在地,身子战战发抖,面上一片惨白。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地上的菜汁顺着弧度浸染了身上的衣裳,素色的长袍上点点污渍,众人只是不停地向陈阿娇告罪,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都下去”
      众人面色一松,纷纷从殿内退了出来,面上还残留着险死还生的庆幸。
      怒极的陈阿娇跑到了内室,随手打包了几件衣物就准备出宫,可还没等她出房门,又悻悻地退了回来。上次出宫的事已经让阿娘很是难堪了一回,这次她不想让阿娘再难做。况且,上次的事阿彻虽未说什么,可是陈阿娇却难得敏感地察觉到了刘彻私下冷淡了几分。
      陈阿娇在房内不住地踱步,眉头紧皱,面上似有为难之事,有些踌躇不定的不安。半晌,她突然从衣柜里最深的位置悄悄拿出了一个小匣子,随身拿出了一把精致的小钥匙,“咔”的一声金锁打了开来。
      陈阿娇小心翼翼地从匣子里拿出一个木制的人偶,那是一个人像木雕,木雕的背后还刻着生辰八字,看着人偶清秀的面容,陈阿娇面上有些狰狞之色,顺手从匣子里抽出一根特制的银针,朝着人偶的身体上不断地扎刺着,嘴里还吐出了一道道恶毒的絮语。
      “贱人,不得好死,贱人......”
      随着手下不断加快的动作,陈阿娇的脸上愈发兴奋,身上浓浓的戾气愈发让人不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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