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流影》凛洛

47、幽梦话情

　　把意琦行在内院安置好，步香尘还想用最后的一点时间再逗逗这个高高在上的“绝代佳人”。刚准备动手调戏便听见一阵敲门声，贴身婢女抱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夫人，三馀先生来了。”
　　来的这么快，还真是性急。最后在意琦行脸颊上捏了一把，步香尘吩咐手下将人顾好便带着抱琴去了外院。

　　“夫人，三馀冒昧打扰了。”
　　见步香尘来了，无梦生略一点头问好。步香尘走近便看到无梦生紧皱的眉头，还有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禁失笑：“哈，看来你很担心意琦行啊，比约定的时候还早来了一天。那吾是不是应该再将医治的条件提高一些呢。”
　　无梦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正了神色道：“夫人行事分寸拿捏大度有方，这也是三馀最欣赏夫人的地方。吾早一日前来，其实是因为吾做了一梦，而梦境太噩让三馀惴惴不安。”说到这梦，无梦生的脸色又变得更加难看了。停顿了半刻收敛了心神，无梦生才继续开口：“夫人你神通有成，或许能解吾梦境之意，三馀特来请教。”
　　“将你的梦境说来吧。”步香尘听罢他的话也收起了玩笑的神情，拉着无梦生在花榻上坐下询问详细。
　　“梦中有四人，双双对立，一死一伤，地点便是在这幽梦楼。”
　　无梦生只说了大概，步香尘也已经猜到了七八分：“那四人之中可是有吾？”
　　“三馀念兹在兹，夫人怎能不入梦？”幽幽叹了一口气，无梦生才继续说下去：“只不过，入了梦的你可是叫三馀万分心碎了。”
　　“吾可舍不得让美人为吾心碎，加上这万分就更是罪过了，尤其那人还是你。”
　　步香尘一向喜欢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无梦生也是知道的。这番话配上步香尘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无梦生一时也拿不准她说的是真是假，又是一声长叹：“梦中的你竟与外人联手，在这幽梦楼中联手狠心将三馀杀害，而意琦行更因为吾营救不力而倒卧尘土。”太过清晰的梦境在脑海中再次回放，无梦生的手不自觉又握紧了几分力道。
　　“梦与现实总是相反的，你无梦生不该信梦太多。你看，这幽梦楼中并无什么外人，而你无梦生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意琦行意识之损也已复愈，现在正在里面休息。”对于无梦生所说步香尘只是一笑而过，似乎并无甚在意。
　　无梦生心中怀疑少了些许，顿了片刻再开口又是毫不相关的话题：“夫人，恕吾唐突一问，在你心中三馀可具意义？”
　　“哈，你可是在对吾实行美男计？还是，吾方才的回答你不满意？”刚正经了一会儿工夫，步香尘又变回了平常的样子，半倚到无梦生身上抚上了他的脸。
　　无梦生挡下她揩油的手，从花榻上起身离开，背着着她开口：“夫人交友甚广，与谁都留一片情。怕是在夫人心中，三馀还排不上位吧。”
　　“哈，三馀你这是在为吾吃醋吗？香儿还真是受宠若惊啊。”失去了支撑步香尘一下扑倒在花榻上，不过心情倒是不错。走到无梦生身边，步香尘意味深长的看了无梦生一眼：“若有人真心待吾步香尘，吾自然也会真心回报他。”
　　“既然夫人对吾有情，那三馀希望你能改变医治意琦行的条件，夫人可是愿意？”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无梦生也不打算再多费口舌，直接将此次的来意说出了，而后便看向步香尘观察她之反应。步香尘脸色变化并不明显，只是脸上的笑里多了一点无奈。
　　“三馀无梦生。”这是步香尘第一次这样连名带姓的喊无梦生的名——她是真的生气了，也是真的伤心了。依偎进无梦生怀中，步香尘继续为说完的话：“你兜绕这么大一圈，又是梦又是情，只不过是因为你未能将金狮币得到而已是吗？”
　　“金狮币事关重大，三馀希望夫人能改变条件。”
　　“要吾改变条件，不可能。”不可能三字一出口，步香尘也毫不留情的将无梦生推开。无梦生对上她冰冷的眼神，争取的话在嘴边徘徊了半天还是不知该怎么说出口。无梦生无言，步香尘倒是又开了口：“不过，看在你牺牲色相的份上，吾能再给你七天的时间。”
　　“七天。”还是太短了一些。
　　“怎样？还不满意吗？”步香尘挑眉，“吾可以再加一项，让你先把意琦行带回去解除另一个人的生命危机。”
　　“夫人你怎会……”无梦生有些吃惊，他并未向步香尘提起过屈世途中红炉点雪之招的事，她是怎样知道的？
　　“哈，惊讶吗？”步香尘折扇一展尽显自信之色，勾起无梦生一缕鬓发笑的魅惑：“无梦生，你以为吾神通在何处？对屈世途情况我早已了然于胸。他需要意琦行帮他解除红炉点雪之招，这个顺水人情吾做给你，但吾只等你七天。七天后，金狮币没有拿来，意琦行将筋脉俱断终身成为活死人。”
　　这个“人情”比屈世途之事更让无梦生惊讶，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握住羽扇的手又握得更紧了：“莫非夫人你在意琦行身上下了暗手？”
　　“哎，这话说得太没有情调了。你难道会天真的以为吾步香尘会相信毫无保证的允诺之词？吾当然要动一些手段来确保自身应得的利益啊。”放开无梦生的发，步香尘贴在无梦生耳边缓缓将剩下的讯息说出：“七天是指意琦行在不动武的情况下而言，若是他回去为了就屈世途而动武，那时程就缩得更短了。”
　　“你！”被狠狠摆了这一道，无梦生也忍不住心头的怒气，羽扇一挥直接朝步香尘杀去、步香尘折扇舞动，以柔劲挡下了他这一击。
　　“呵，不用动怒。你也可以选择不让意琦行动武。但屈世途却是回天乏术了。三馀无梦生，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懂。”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步香尘不再言语又躺回花榻之上：“抱琴，去将意琦行带出。”
　　“是。”抱琴领了吩咐便退下了，剩下两人相对无言。
　　到底该怎么做呢，无梦生无奈的摇了摇头，闭了眼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