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他乡（强攻强受）》一江烟月

39、（十二）重返圣巴巴拉

　　这间位于十二层的豪华套房足足有一百四十个平方，大得不成话的起居室没有隔开，大致划分成娱乐工作就餐酒吧几块地界。最有特色的，是它的窗户，嵌在整整一面墙上，总共有十五六米的长度，窗外的繁华街景宛若图画一般被映在了这幅长长的画轴之上，过目难忘。
　　上午十一时左右，一身睡衣裤的杜青染端着咖啡正悠悠然地看着这卷图画，头顶上的鲜红郁金香，仍旧绽放得明艳不可方物。
　　这已经是他们占据这个房间的第三天了。昨天两个人在泳池边泡了一个下午，今天准备去打高尔夫球。其实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中，高球发烧友的比率并不大，相对而言，他们更喜欢网球蓝球这些更激烈的球类运动，不过偶尔打打高尔夫，把自己沉浸到四周的青翠碧绿之中，也是一桩愉悦身心的事，何况这两天，激烈的运动已经做得太多。
　　浑身上下只围着一张浴巾的林峰这时从浴室出来，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亲吻后，嘻嘻哈哈地向书桌走去：“亲爱的，为夫要挣钱养家去了。”
　　杜青染斜睨起他：“‘为夫’？找打是吧？”
　　帅哥毫不犹豫地改口：“是为妻为妻。”
　　片刻之后，“为妻”的帅哥一声惊呼：“哇，亲爱的我们发财了，今天晚上继续住这儿，好好享受那个按摩浴缸……钱不花出去我心里边堵得慌！”
　　杜青染连忙走过去看，果然，5字后面那一长串的0正在屏幕上闪着金光，万分可爱──虽然是“贵族”出身，毕竟没有直接经商，这么一大笔钱，杜青染也是第一次看到，不由得低低骂了一句：“靠，还真想让他们把钱换成现钞，一叠叠跟地砖一样铺地上好生踩踩……”
　　林峰连连点头：“那肯定是世界上最让人动心的地砖……难怪那么多人会为钱发疯！”
　　杜青染略一沉默，从电脑上移开目光，看向林峰：“阿峰，你打定主意了？”
　　林峰抬头，眼睛亮得惊心：“是。你呢？”
　　杜青染看得心中一动，单膝跪地，鼻子顶上林峰的鼻尖，唇边勾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做。咱们赌一把，不能活得太窝囊！”
　　林峰舌头舔上他的嘴角：“不后悔？”
　　“后悔？那是个什么东西？”杜青染移开脑袋，伸出手掌，“啪”的一声，两只同样修长同样有力的男子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紧跟着，乘着杜青染不及防犯，林峰猛然抱住他倒向地面，光可鉴人的地板上，两个打闹成一团……
　　──估计计划中的高尔夫球，又只有停留在计划中了。

　　第二天黄昏，一辆黑色奔驰悄无声息地行驶在圣巴巴拉的海滨富人区，杜青染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一栋栋漂亮宅子，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墨西哥城现代摩登，就象一个刚刚靠出卖□□致富的性感女郎，让人充满欲望，却终是进不了那个令她魂牵梦绕的贵族俱乐部。而圣巴巴拉，她没什么高楼大厦，算不得现代更不会挑逗，但是她的气质是那种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墨西哥城所梦想着的一切，她与生俱来，所以她永远都带着恬适的笑意，慵懒地看着面前走过的一个又一个摩登女郎。
　　PE海滩的枪声，旅途上的风雨交加，躺在保险箱里面的假护照，还有四季酒店里与费南多的周旋……
　　面对着圣巴巴拉的平和优雅，杜青染禁不住要怀疑：那一切，真的发生过吗？
　　林峰突然握住杜青染的手，杜青染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愣了愣，脱口道：“你妈家里是不是出啥事了？”
　　莉莉安的豪宅已经在望，老远就看到它灯火通明──通常情况，那座宅子是不会被电灯光打扮成一只闪闪发光的大火鸡的。
　　汽车很快在大门前停下，两个人下车，帮着司机把行礼取出，进到玄关，屋子里的谈话声已经不只是清晰可闻那么简单了，两个人对视一眼──莉莉安在开Party！
　　想要绕到另外一边从佣人通道上楼，已经有眼神好的大小姐看到了二人，高高兴兴地大声宣布：“太好了，Jason和青染回来了……”话声中颇有点炫耀的意味，正是毕业Party上见过的两个小妞之一，看样子是专门候在玄关外边守株待兔了。
　　这下子，只得硬着头皮离开玄关进到大厅，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Party的规模竟然会如此之大──偌大一个大厅装满了衣着考究的红男绿女，这个Party，肯定不下百人！
　　毫无准备的两个人，就这么暴露在了满屋子的宾客面前，又由于刚刚那个小妞的通报，他们很荣幸地成了全场聚焦点。
　　在一片静默之中，被上百人以好奇之极的眼光盯着看是个什么感觉？
　　现在杜青染已经能够体会动物园里那些大猩猩的不快了！
　　好在大家的教养都很好，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无礼，一个个竭力转开目光，开始跟身边的人没话找话地闲聊起来。
　　莉莉安快步走过来：“快，上楼去换衣服，有好多人想认识你们。”
　　林峰毫无表情地看起他妈：“你故意的。”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你们正好赶上了，快去……”莉莉安微笑着安抚儿子，连杜青染都觉得她笑得很心虚。
　　不过杜青染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他没看到母亲大人，总不该真的被气死了吧？
　　“莉莉安，我妈呢？”礼节性的拥抱之后，杜青染直奔主题。
　　莉莉安眼睛一阵搜寻，很快发现目标：“在那边……那幅少女画像下边……”
　　杜母果然端了杯鸡尾酒站在画像下与个上了点岁数很有风度的男士在谈天，旁边还有个高大的小伙子好象在当翻译，她好似完全没有看到儿子进来。
　　莉莉安得意地看起杜青染：“怎么样，那个人是个大名鼎鼎的出版商，还会点中文，他们两个很般配吧？”
　　一口气堵到杜青染心头，差点没给憋住。
　　就连林峰都被那幅场景惊得瞠目结舌，看回他妈：“你干什么？要给杜太太作媒？”
　　莉莉安一手挽起一个帅哥，把他们往楼上带：“有什么不对吗？女人的世界离开了男人不会完美……”
　　林峰气得想要甩开她的手，碍于四周的宾客只得作罢，任由莉莉安把他们拉上楼梯。
　　楼梯上，谈话继续：“你知不知道，杜太太有先生，就是青的父亲！”
　　莉莉安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侧过脸去看杜青染：“太太离家一个星期连个电话都不打，还叫夫妻？青染，你不会那么老古板吧？”
　　“妈，别人家里的事，与你何干？”说话间已经上到三楼，林峰立时甩开他妈，还把杜青染也解救出来，“你太自以为是了，杜太太的精明，你还没领教过……”
　　“你以为我想管闲事？我看她是闲功夫太多，搞得大家都不安宁，给她找个男人，她就没功夫给我们找麻烦了，这叫双赢。”
　　几个人在三楼的家庭起居间站定，林峰仰起头闭上眼，长出一口气，再看起他妈时，竭力压下脸上的恼怒：“妈，你太过分了。上次的Party也就算了，这次又来这一套……明明可以事先通知我们，却偏要让我们撞上……还把杜太太也牵连进来，你知不知道，中国跟美国不一样？”
　　“我……我不也是……”
　　“为了我好，是吧？谢了妈，可是我……不、领、情！最后再说一次，我不需要你耍手腕强留青染的人，请你记好了，我亲爱的母亲！”
　　挟带着怒火说完这番话，林峰拉起杜青染，头也不回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莉莉安给气得动弹不得，偏偏这个时候，身后响起熟悉的嘲弄声音：“我就说你这个Party怎么开得这么突然，原来是小染他们今天回来……不过你白操心了，儿子不买帐啊。”
　　转过头，正是笑盈盈的天敌杜妈。
　　“说得好象你儿子就要买你的帐一样！我儿子从来都不买我的帐，有啥稀奇的？倒是你儿子，以前的乖宝宝怎么也变这样了？”对付儿子，莉莉安常常是无计可施，但是对付杜妈，她有的是毒舌。
　　杜妈妈眼中的幸灾乐祸一扫而光，眼底流过一丝冷光，很快又换成了一脸傲慢：“我的儿子我自己清楚，多谢你费心，不过我们明天就会离开……”
　　莉莉安不适时机地反唇相讥：“‘离开’？是你在作梦吧？你儿子铁了心要跟我儿子在一起，他会跟你回中国我信都不信。”
　　杜夫人不再理她，转身就要下楼。
　　莉莉安却又追上两步叫住了她：“出版商怎么样？我的眼光还不错吧？”人说纽约的天气变得快，莉莉安这张脸比纽约的天气还善变，问这话的时候，她一改刚刚的敌对情绪，兴致好得让人怀疑她和杜夫人是不是闺中秘友。
　　“你以为都象你，离不得男人？”杜妈看来也学过变脸，语气虽不乏尖刻，却没了刚才的怒火。
　　“男人又不是必须品，有啥离不得的？不过我嘛，我不象你，我喜欢奢侈品，凡是能让我过上舒心日子的东西，我一样都不会放弃，包括男人。”
　　“舒心日子？你倒是自己摸着心数一数，男人惹你烦心的时候多，还是让你舒心的时候多……还舒心日子呢！”
　　莉莉安被问得哑口无言，怔了怔，跟着杜妈下楼去了──这两妈的关系着实诡异，一提起儿子，马上变得尖酸刻薄，但若是不涉及儿子，虽然话里话外仍然含沙射影，但是火力骤减，好似半敌半友，又似敌友难分。

　　走廊上，很不道德地躲在暗处偷听的两个儿子，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好半天，杜青染才贴在林峰耳边悄声道：“我们不在的这几天，她们两个的日子一定过得很精彩！”
　　林峰却在关心另外一件事：“青，今天这件事……对不起……”
　　“你道的哪门子歉，跟你又没有关系……不过你妈这人虽然不按理出牌，她还是蛮爱你的。”
　　“爱？就算本意是爱，现在也变成了我的负担，为人父母的，不该愈越。”
　　杜青染愕然地看起面前的男人──在一起将近两年，文化方面的冲突几乎没有，第一次，他这么强烈地意识到：林峰的骨子里边，是个地地道道的西方男人。
　　林峰却笑了：“看什么看？以爱为名的伤害，不要指望我会象个东方儿子样的照单全收。”
　　然后他收起笑容，凝视起杜青染的漆黑眸子，目光灼灼地温柔说道：“感情的事，我不要任何人帮忙，也没有任何人帮得了……青，你的心，我用我自己的这颗心来换，好不好？”
　　“你他妈的……”不习惯听甜言蜜语的东方男人条件反射地说出这么一句，眼睛却不受控制的微微发湿，一下子吻住了眼前的柔软双唇。

作者有话说

　　姨妈们，下文是今天烟月写的一篇小文，发在一个常去玩的网站了，绿ＪＪ上暂时还不知道放哪好（估计得新设一个专栏），先放这儿供大家看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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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来生，想作一个放纵的帅哥
几天没上走廊，没想到由台海变杀婴了，好象还开始了一个与性有关的活动，蓝月是个俗人，决心远离政治，来凑凑“性”这个曾经的禁忌话题的热闹。
想写这篇文章有阵子了，起因是观看了《同志亦凡人》之后的震憾，所以有必要先说说这部电视连续剧。
《同志亦凡人》是美剧《Queer As Folk》的中文译名，讲述的是几个住在“自由大道”的同志的生活故事，着重点放在友情与爱情。剧中人各有各的性格，各有各的优缺点，也各有各的麻烦，因为涉及常人止步的领域，故事很能抓住观众。男1号Brain是个集外貌才智于一身的上天宠儿，被称之为自由大道上的性感野兽，其生活只能用靡烂来形容，自私冷漠，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不惜帮助反同性恋的警察局长竞选市长，还长了一张毒嘴，总是不留情面的直接说出最残酷的事实真象。故事开始于这个Brain与站在Gay Bar门外的迷茫少年Justin的偶遇，之后五年，Justin以令人叹为观止的毅力与毫无操守的Brain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意志角力……就是Brain这么个与传统美德毫不沾边的角色，却不可思议地吸引住了所有眼球，戏里戏外，都是光彩照人。
由于种种原因，这两年看了不少涉及同性恋的小说，有写实的，也有很不写实的，但是看片子，这是第一部，就连当时无处不在的《断臂山》，也没去凑热闹。看之前有点担心，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同性的□□场面，结果第一集就把蓝月给看傻眼了，片子拍得太火爆了，简直是N级片。不过还好，虽然反感其中的滥交场面，但是总体来说，没受啥刺激。
真正震憾到蓝月的，是他们，尤其是Brain对性的态度。
记得走廊那位有精神洁癖的托尼兄对同性恋非常反感，理由之一就是同性恋与“恋”无关，只是同性F，暂切忽略掉就象异性恋一样，GAY中也有各种各样的人，如果把他这个理论仅仅用到Brain身上的话，倒是完全合适。他明确声称只要性不要爱，一夫一妻是异性恋的生活方式，他们是QUEER，QUEER不需要摸仿异性恋。一方面，他以自己的方式爱着Justin，收留出柜（注：公开GAY的身份）后无处可去的Justin，又为他支付大学学费；另一方面，却不断提醒Justin，他们不是couple，他不是Justin的男朋友，不要指望他会改变，更不能限制他滥交的自由……
说实话，这么个混蛋如果放到一部言情剧中，只怕要被女士们痛扁成猪头才解气，非常有意思的是，这部剧中，他是女性观众的大爱（附带说一句，这部剧的主要观众是女性）。当然，你可以说是因为他是个GAY，女人们觉得与己无关慷别人之慨总是比较容易，不过以我个人的感受，再结合粉丝们的一些留言来看，更深层的原因，只怕是羡慕。
除开滥交场面，片子中那些与性有关的情色镜头，在我看来，表现的不只是动物的本能，更渲染出了生命的激情，说得通俗一点，是一种真真实实“活着”的感觉——“男同志”或许是与动物本性最接近的一群人，但是他们活得放纵，也活得自我活得潇洒更活得真实。且不说那种活法的对与错（别人的生活，岂是我一个凡人有资格去judge的），单是那种按照自己本性无拘无束的生活方式，对于大多数女人来说，就是一个既不可望更不可及的梦。
不可望，是因为女人的天性。女性是情感动物，大多数女人的心中，都会把性排在情的后边，就象片中的那对女同志，其中的P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异性，但是却选择了留在跟自己生活了十年的Mel身边；不可及，则是因为各种看得见看不见的障碍——看不见的，是文化，无论哪种文化中，都有要求女人贞洁这一条，只是尺度不同而已；而看得见的，则是各种实实在在的利益：婚姻子女，甚至房子车子……
说我思想腐化也好，没有正确的道德观也罢，对比他们那种很张扬很刺激的活法，大多数女人的这一辈子，确实乏味到窝囊。情，大都如过眼云烟，未必留得住，性，又有几人有狂放的愿望和本钱？一辈子小心翼翼地织着一张名为“家”的网，蓦然回首，指不定发现陷在网里的，除了自己再无他人……即便如此，仍旧摆脱不掉社会.文化.道德.还有自己加在自己身上心上的种种束缚，一天一天地看青春走远看岁月渐去……
自愿还是无奈，Brain的生活恐怕就连麦当娜布兰妮之流也会敬而远之，更惶论你我俗人了，所以只好在心里暗自羡慕，只好寄希望于来世，如果有来世，不想当女人了，最好，变个男人，异性恋同性恋都无所谓，最重要的，一定要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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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明：以为仅为个人感受，绝无代表广大女同胞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