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追债菜市 ...
-
萧雨鹃吓了一跳，花容失色，一边往后退，一边又急又气的开口大骂：“神经病！你眼睛瞎了？泼水也不看看有没有人在外面？”
门内，一个长得相当美丽的中年女子，带着几分慵懒，几分娇媚，一扭腰走了出来。眼光对姐妹两个一瞟，就拉开嗓门，指手画脚的抢白起来：“哎哟，这桐城上上下下，大街小巷几十条，你那一条不好去，要到咱们家的巷子里来站着？你看这左左右右，前前后后，街坊邻居一大堆，你那一家的门口不好站，要到我家门口来站着？给泼了一身水，也是你自找的，骂什么人？”
萧雨鹃气得脸色都绿了，除了展夜枭，谁这么骂过她。萧雨凤有些慌乱的掏出手帕，给她胡乱的擦着说：“算了，雨鹃，咱们走吧！别跟人家吵架了，我们还得找工作呢。”
自从家被烧了以后，找工作处处碰壁，在医院里，大家又都指责她，雨凤还被逼签了那该死的契约以后，萧雨娟心里就一直憋着一肚子的火。此时，被这妇人一骂，所有的怒火忽然间就全体爆发了出来，也不顾雨凤还在给她擦衣服，冲了过去，冲着妇人就是一通骂。
那妇人显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插着腰与她对骂起来，萧雨娟倒被她气得浑身发抖，萧雨凤连忙上去拉住她，不住劝阻。
“人倒起霉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呸。”萧雨娟生气的向地上呸了一声，一跺脚就打算要走。
妇人却似乎对她生出了几分兴趣，收起了那泼辣样，将双手抱在胸口，审视着她们，说：“我痁里正好缺人。”
萧雨凤一听，立刻收起了她一直引以为傲的骄傲和自尊，停下脚步，急切的不停的说：“这位大姐，我们是想找个工作，不论什么事，我们都愿意干！烧火、煮饭、洗衣、端茶、送水……什么什么都可以……”
妇人眼光锐利的打量两人：“这么凶，谁敢给你们工作？”
一旁的萧雨娟脸色一暗，身子一僵，强忍住没有作声。
萧雨凤眼中立刻充盈着泪水，却含而未掉，显得几分楚楚可怜，哀求道：“这位大姐，我们不是故意要这样子的，实在是一言难尽，万不得已啊。”
“哦？”妇人显得很有兴趣的样子，微微一笑，笑容中透着一股子妩媚的风情。
“是这样的。”萧雨凤也没想过此妇人不过是刚认识的，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而已，就将自己家的情况合盘托出，“就是这样，我们沦落至此，一切都是展家造的孽，我们实在是情非得已。”
妇人抽出手帕，捂住嘴角的嘲讽笑意，这两姐妹真是天真，展家这样子就叫恶魔，哼，那自己年轻的时候遇上的叫什么，撒旦么。真要是恶魔，她们早死八百回了。五百块大洋，足够她们一家人舒舒服服过上好些年，哼，竹林巷虽然环境不错，在普通百姓中，是上等的住宅地，不过，也最多只值五十个大洋，即使有人故意炒热它，也不会超过八十。
这两姐妹居然花了四百五十块去买，她们难道在买房之前都不打听打听那里的房价么？二十出头的人，还能这么天真，呵，真该说她们以前过得太幸福，还是说她们以前过得太无知呢！她自然不会那么好心，告诉这两姐妹她们被人骗了，哼，天真好啊，才好摆布，不是嘛。“真是可怜见的。”围着二人转了一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瞧了她们一番，不错，长得标致，身材也好，更难得的是，这两还是处子。“我这里不缺洗衣，做饭，打杂的人。”
萧雨娟以为对方有意戏弄她们，顿时恼了，一拉萧雨凤，道：“走，别理她。”
“站住。”妇人冷声叫住她们，“你们会唱歌么？我这里正好缺乏唱歌的。”
两姐妹彼此望着对方，都是眼前一亮，心中一喜，急切的点头道：“是的，是的，我们会。”
“跟我进来，还有，我不是这位大姐，我叫金银花，大家都叫我金大姐。”
“好的，金大姐。”两姐妹眼见工作有望，都是心喜若狂，对方之前的态度，也统统不计较了。
李锦泓和云翔自然不知道这两姐妹，居然进了‘待月楼’成了卖唱的姑娘。李锦泓摸摸头发，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安子健，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展云飞？如果是，不晓得对方会不会为了要回身份，而做出什么事来，心中暗自思量。
“大少爷。”大昌将门口的几个下人集中起来，老罗听见刚才大少爷的话，很有眼力劲的让人从展家马厩拉了几匹马来，此时，展家门口，加上大昌，一支九人的马队就形成了，大昌见大家都在等着，大少爷却在发呆，上前两步，轻声呼唤。
李锦泓这才醒过神来，吩咐老罗多叫几个人，守好大门，不要在让人来这里闹了。老罗满口答应了，自去叫人不提。
李锦泓翻身上马，一拉缰绳，一队人马跟着穿街走市，向着虎头街奔去，看上去声势惊人，威风凛凛。
“哎哟，夜枭队出来了。”
“又不知道谁家要倒霉了。”
“看清楚，不是夜枭队，打头的不是展夜枭。”
“我见过他，这不是展家大少爷展云飞吗？”
“不是说他是个大善人吗？怎么...”
“你们这群女人真没见识，展家大少爷带着马队，就能说明他是个坏人么？真是的。”
“说得也是。”
“搞不好他成立这支马队，是为了对付夜枭队的。”
想到以往展云飞那散财童子的德性，人人都认为是这样的。
“嗯，这回有热闹看了。”
“我看哪，这马队既然是对付夜枭队的，也应该有个响当当的名字。”
“周先生，你是读书人，给起个呗。”
“就叫护卫队吧，护卫桐城平安。”
“说得好，说得好。”
李锦泓自然不知道他还没成立的马队，已经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字，更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不然，一定会笑死。为了追债方便，他特意绕到日用百货商痁，买了一块金怀表，没手机真不方便，时间都没东西看，原主展云飞也不说买个手表。又买了一个德国进口照相机，这才离去。售货员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照相机和金怀表都属于奢侈品，没几个人买得起，也没几个人会买。
问明了大昌虎头街的人卖菜卖肉都会去城南的菜市场，李锦泓果断转向菜市场奔去。
还没进菜市场，就听见里面传来热闹的喧嚣声，巷子又湿又窄，马队无法进入。李锦泓翻身下马，吩咐留下两个人看守马匹，其余人等随他进去。
大步向里走，只见里面人声鼎沸，两旁林立着各色摊子，摊子上的蔬菜，水果都非常新鲜，那菜看上去绿油油的，十分喜人。
“借光啊，让一让啊。”有人喊。
“白菜怎么卖？”
到处都是人，一时根本看不见肉摊在哪儿，眉头微皱，李锦泓随意走到身边的一个瓜果摊，向老板寻问道：“借问一下，大叔，这卖猪肉的摊子在哪儿呢？”
那中年汉子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李锦泓，觉着这人真不像个会自己来买肉的主，可嘴里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这里有好几个肉摊呢，往前走完这条道，向左拐进去就是专门卖肉类的地方，别往右拐，那边是卖鱼的。”
“谢谢大叔。”李锦泓道了声谢，带头向里挤去。人实在太多了，费了九年二虎之力才挤进那条路，心想：怎么这么多人？是这里生意一直这么好？还是今天什么节日啊？
伸手让大昌过来，低声问道：“这里有一排摊子，各色肉类都有人卖，你们有谁认识张成？”
“小的认识张成。”从马队中走过来一个下人，显得有些愣头愣脑的，年纪也就在十九至二十一之间。“小的王安，和张成是邻居，小的也是住在虎头街的，去年展家到人市场相人，小的正好看见，打听得展家缺几个下人，就自己去江管事那里求的这份差事。”
李锦泓立刻明白了，看来展家的下人分三种，一种是家生奴，就是父母辈，甚至更早就在展家做下人，生下来的子女，也就是展家的下人，如大昌大贵就是这样，因为齐妈是娘的陪嫁丫环，来展家后许给了展家的管事，生下他们兄弟俩，就是下人。
一种是从人市场买来的，卖身契捏在展家，入了奴籍，成了下人，如沈雪梅就是这样，只不过她不是从人市场买的，而是从上一个主子那里买下来的。最后一种，就是打工的，如眼前这个王安，这种和现代的保姆差不多，就是拿钱做事的，想走随时可以走。
“嗯，你看看，哪个是张成？”李锦泓拍拍王安的肩膀，问。
王安显得有些高兴，手指前面不远处第三个肉摊后面，正在忙碌的一个膀大腰圆，看起来孔武有力的高大男子说道：“就是他。”
“围起来。”李锦泓冷哼一声，生意这么好，有钱不还的老赖，看我怎么修理你。
大昌护在李锦泓身边没有动，王安一马当先的带着人冲了上去，驱赶开买肉的人群，将张成和肉摊一起，团团围在了中间。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追债菜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