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灵骑士》诛莫

5、第 5 章

　　真的假的？说自己是骑士就可以进去了，这竟然是真的！这么容易，进去做贼也可以了。
　　但事情倒没那么好办，沿路都有人把守着，看上去十分的严密。这还不止，由于奖赏不是一般的丰富，因此来的人不占少数。
　　在国王见他们之前，伯利兰伯爵要先见他们一面。
　　站在这一群等待的队伍中，杰勒便有些显眼了，他的身体和神色，都像一个十成十的骑士。加上那双不知在埋怨什么的眼神，更加让人避之甚远。
　　卫士引领他们走进花园。
　　一个女孩正在奋力训斥她的下人。被骂者低着头一声不吭，骂人者乐此不疲，语气不断加重。杰勒仔细一看，那乖乖站着的女子，居然是无我。她穿着一身漂亮的百折舞裙，高雅的白，衬托着她的羞涩和典雅。他吓了一跳，他看见无我的眼睛里闪着一道晶莹透明的光，在眼眶里打了一阵小转，随后又不见了。
　　“是谁允许你到我父亲的大堂来的，你难道不知道他有客人吗？你这卑贱的女人竟然敢随便进来？！连一点廉耻也没有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她说起话来完全不留余地，要是他是无我，也一定会受不住吧。
　　杰勒又开始心浮气躁的了，走出人群，一把拉住她要扇无我耳光的手。
　　那手的主人原本不愿意注意他，但手却怎么也拽不回来。她一毛，转过身来，暴怒道，“你干什么？！”
　　真是没有教养的女孩。杰勒心生感触，叹了口气说，“不干什么。小姐，你该斯文点。吵死了。”
　　他那简洁的语言立马在她的心里落地生根，众人眼见着她色变，却没有在乱发脾气，反而在用一种温顺驯服的态度跑到即将走掉的杰勒身边。“你，你是？”
　　“咦？你不是打死也不要来的吗？”无我开心地远远叫住他，她的兴奋已经冲到头顶了，而杰勒也有一次被她的兴奋怔住。
　　“哪有你说话的份。走开。”那小姐白她一眼，用特别别扭的语气驱赶她。
　　“我是来应征的骑士……”杰勒忍住欲咳的冲动，没有理会队伍里那些人奇异的目光，“你是伯利兰的女儿是吗？”
　　“是啊是啊！”小女孩丝毫没有注意到杰勒骨子里冒出的一股怨气，他没再说什么，甩头就走。“琉璃！”她大叫，无我就不情愿地应了她一声。“他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杰勒。”
　　“你怎么会认识他呢？”
　　“是他送我回城的。是个大好人，骑术甚至比伯爵还要好，从鲍鲁森林骑马过来，至少都要花上半天时间，但是他居然只用了四个小时。”
　　“真的那么厉害？”她沉思着，突然变了声音，“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还有，你胆敢勾搭外人！”

　　杰勒边走边在回忆，无我她好可怜啊。对了，无我不是说，她是将军的女儿吗？为什么要跟伯爵的女儿低头，当时无我眼里的光，她在哭吗……唔，可是她看到自己以后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嘛，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那个下人好像是将军的女儿耶。”有人谈论道。
　　“是啊。但是将军今天一早已经过世了。”
　　“是战死沙场吗？”
　　“当然，将军这样死去才是光荣。”
　　杰勒冲他们冷冷地一笑。只有死去才是光荣吗？那难道你们也要死在马背上才光荣？那还活着干什么。
　　将军死了。难怪无我会在这里。
　　伯利兰伯爵来接见他们，人群汇聚在一个大礼堂前。
　　杰勒压低了头，或许他更担心自己会咳出声来。真是的，调理了那么久，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治好自己的内伤。
　　伯利兰是个中年男子，个子稍高，面容很不和善。但是隐隐透露着神秘而凶煞的气息。宽大的袍子让他显得很肥，声音也越显震撼力。
　　“各位。不管你们会不会骑术都好，总之，战斗一触即发，为了我们的国家，你们都必须要用尽全力。你们都是英雄中的英雄，至少你们现在已经拥有了战斗的勇气。这一点，我先代国王多谢各位了。”他的话狠中带甜，他们居然听着也能舒服。
　　杰勒就很不舒服，这是什么话，诱骗儿童吗？不会骑术的，来干什么呢。等着被马踩死吗？
　　他请众人大吃一顿，自己就绕到大堂的后花园去了。
　　他的地方还真大。
　　杰勒暗暗笑了起来，悄悄地跟着他一起过去。
　　“伯爵大人。”他趁伯利兰支开旁人，便走到他的背后。
　　伯利兰不回头，好像个雕塑一样站在那里。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打算，以为他是恭维自己来的，“勇士啊，你应该再多吃一点。”
　　“我哪里知道里面有没有毒呢，会不会像上次一样，被人当玩具弄得死去活来却没有抵抗之力呢。”杰勒平平淡淡地说。可是这引起了对方巨大的反响。伯利兰几乎是跳起来的，转过身对他瞪着大眼睛。
　　“你，你，你没死！”他的手下听见他大叫，都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他掩饰着自己恐惧的脸，又一次支开众人。“太好，太好了。”
　　“真的是‘太好’了吗？我没死，你不后悔吗？”
　　“你这是什么话。杰勒•斯提亚。我的老对手。大骑士。”他傻傻地站着，但话语中的名词没有一个能让杰勒收起仇恨的眼神。
　　杰勒说，“我就说，你怎么就不见了。原来到人间来快活了，而且，好像过得很不错呢。恶毒的人居然还有了一个恶毒的女儿。”
　　“……”伯利兰无言以对，也不知道他是不争还是被说中了。
　　杰勒就当它是被说中了。
　　“好了，来看了你一眼。我也该走了。”他闭起眼睛，“你们那些人类的打打杀杀就不要预我了，以前的恩怨我可以一笔勾销，谁让你也成了人类。那些事，既然我还活着我就有理由原谅你。”
　　“等一下，斯提亚。”伯利兰叫住他，那张急躁的脸更显憔悴还有不安。
　　他打断伯利兰的话，“叫我杰勒。”
　　“那好。杰勒。我必须告诉你，我们的对手可不是人类，并且，你一定要参加。他们是恶魔。恶魔族的人啊。”
　　“关我什么事。不是还有你们吗？”
　　“不可以啊。奇怪的是，他们非常的强大。”
　　“够了！你是不是还想看看我当年是怎样一次又一次输给你的！既然强大到你都畏惧，那我去不是送死。混蛋，我才没那么傻呢。”
　　“不要走啊——”这次伯利兰喊不住他了。任凭他撕心裂肺地喊叫，杰勒只是一笑置之。
　　可是这时候无我却来找伯利兰，和他碰个正着，她脸上的笑容，似乎早已把父亲去世的事完全忘记，“杰勒先生？您是来商讨战事的吗？好厉害哦，我也好想看看杰勒先生战斗的时候是不是也是那么帅……您会参加的对吧？”
　　她的脸布上一层红晕，根本不知道杰勒只是来看看“老对手”而已。
　　杰勒尴尬地“嗯”了一声。走得无影无踪。
　　“……太好了，琉璃，你一定能够劝服他加入我们的战斗的，他对我们来说万分重要。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太好了呀……”他重复着那句话，然后表情严肃地开始回忆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