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你应该是第四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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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史黛拉突如其来的倒下，即使靠她最近的山姆反应再及时，也还是慢了一步，没能拦下她倒地的身躯。
「史黛拉！」爵士单脚一跨，就要靠向史黛拉；擎天柱的大手还来不及托起她，山姆跟卡莉就挤到了史黛拉的两侧。
「嘿、妳还好吗？」山姆将史黛拉靠在胳臂。虽是晕了过去，但史黛拉的脸色却奇异地红润，卡莉轻拍她微烫的脸颊，紧蹙细眉：「刚才不是还凶神恶煞的，怎么就突然晕过去了！」
「救护车，」擎天柱收回半伸出的手，站起身，语气严肃，「麻烦你了。」
一道光束扫描后，经过两秒钟，救护车绷紧了脸。
「怎么样？」爵士发问。
「体内交感神经活跃、大量的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等儿茶酚胺类物质分泌、心率加快、血压快速升高、呼吸加快……」
救护车说完一串在场没人听懂得的英文后，他对山姆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
「小家伙，离她远点。别碰她。」
「我？」山姆一只手指指向自己，在场的所有视线瞬间投向山姆──活像是他对昏迷的史黛拉做了甚么拈花惹草又不经大脑的举动。卡莉一手把史黛拉拉到怀中、不让她接触到山姆的任何一吋肌肤，表情比擎天柱还更加严肃：
「到底怎么一回事？」
「心跳高达每分钟160至250次，人造火种源的能量正处于急遽亢奋的阶段，」救护车盯着山姆，「她接触到真正火种源的能量。」
山姆成功地再次吸引在场全部的视线，所有目光把盯得他脸色开始惨白：「等等！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些赛伯坦的文字、也很久没有任何异状或超速读的能力了！」
「当然，残留的东西会慢慢流失。」救护车把脸挤到山姆面前。
「等等，救护车。」爵士向救护车跨进一步，「我们怎么都没想到，山姆跟史黛拉的情况一样？撇除是纯正的还是人造的，火种源的能量都留在他们身上？──理当现在倒下的不该只有史黛拉一人。」
「那得要看火种源在他们身上干了些甚么。」救护车回过头，继续用大脸压迫山姆，「小家伙，在你跟火种源接触后，这几年下来，你有任何快速复原的经验吗？」
「我没有……」虽然山姆不知为何，在史黛拉倒下后，汽车人的任何一个字他都听不懂，但至少救护车最后的问题他还是听懂了。
救护车又转过头看向爵士，爵士双手交叉正在胸甲前。接收到救护车的目光，爵士再转过头，对向一直不发一语的首领：
「人造的。」他抽出一只手指，停顿在史黛拉身上几秒。然后，指尖转向山姆，「纯种的。」
「……」
「我想这再次证明了。」救护车终于将大脸从山姆的面前移开，「人造火种源渴望『完整』，透过『吞噬』能量──也再次证明它只是个赝品。它没有任何真正火种源蕴藏的知识，所以史黛拉从没见过赛伯坦古老文字或者纪录。」
「至于山姆从没有任何快速复原的现象，那是因为真正火种源，本身的能量早已足够完整且纯粹。」
「这么说来，若是回到现在史黛拉的状况，」爵士向救护车投以征求肯定的眼神，「虽然只是残留的量，但真正的火种源，对于贪心的人造小玩意儿而言，还是太带劲了？」
「是的。当初刚成形的人造火种源，我们面临已回归火种源的同胞与敌人的攻击……当时我就该想到，那颗人造火种源根本不能『创造』。那不过是它贪婪渴求火种源的纯能，却终究控制不了那股能量、胡乱释放那些负载过多的能源，重新启动那些机体──那些永远没有心智的空壳。」
当时在先行者基地，那些已故同伴或是霸天虎重新出现在眼前，震惊了当时爵士一行人。那些毫无语言的同伴们，不分青红皂白、敌我无别的攻势；在那时给汽车人的感受，可不仅仅是震撼。
原本的救护车，在初见人造火种源的一刻，还期待有一丝机会，人类制造的火种源可以替补真正的火种源，重新赋予赛伯坦生机──可惜，这怀抱的一丝期望，再再证实，没了。
那不过是个灰白色的幻影罢了。
「别想这么多。」擎天柱忽然一手压到救护车的肩上，「你尽力了。」
「嘿、各位。」卡莉紧张的语调打断低靡气氛，「也许那个甚么能量可以启动你们──但是对这位姑娘似乎没有好处。」
明明是在昏迷的史黛拉，呼吸却越来越急促，额边甚至开始滑落一滴滴汗水，种种加剧的现象，让救护车再次替史黛拉重新扫瞄了一回。
「……心跳持续增高、血压…………」救护车的低喃忽然停下。
无论甚么情况下，突来的沉默从来都不是好事。擎天柱还是保持沉稳的声线：「救护车，我相信你的能力。」
「擎天柱，」救护车转头直视擎天柱，「我没办法帮她缓下心跳。照这样的心率，如果我们不让她停下来…她会心脏衰竭而死。」
擎天柱的光学镜闪了一下。
就算救护车拯救过再多汽车人，可对于一个打从生命起源之初，从生理构造到心理状态都彻底不同的碳机体，他能做些甚么？
但，难道又要和之前一样，眼睁睁看着她在他掌心中死去？甚么都不能做？
就这样面对一个生命，慢慢流逝……他永远都记得那时候，史黛拉眼中逐渐淡去的光芒。直到碧色的双瞳，随着渐渐失去的温度，完全黯淡。
可现在，擎天柱又能做甚么。就像当时一样。
连爵士，也只能呆站在原地。
「──送医院啊！你们还在等甚么！」
然后，不知道谁喊了这句。
＊
急诊大门再度紧急开起，一名青年伴着金发火辣的美女，两人各自接着不稳定的呼吸，闯入慌乱一片的医院内。
「帮帮忙！有人需要急救！」闪过几个冲刺的病床，山姆率先趴到柜台前。
「我们现在人手很吃紧！」坐在柜台的护士右肩还夹着话筒、手上利落地抽着文件。护士随意瞥了眼山姆周围，也不过就一个满脸潮红、气喘吁吁的金发美女，继续低头着手她的工作，「如果是关于任何前列腺的问题……」
「不是我！！」山姆吼了一声，把身体往旁一侧，亮出另一个人影，「再慢一点她可能就会心脏衰竭而死！」
「先生，」不耐烦的护士又把头给抬起来，虽说她口音极重，但并不干扰沟通的流畅度，「前列腺的问题是不可能让你的女伴……」
突然，在完全抬起头的这一瞬间，这名护士的心跳漏了一拍。
一头利落乌黑的短发散发淡淡的光泽。扬起的剑眉下，是一双蓝色的双眼，彷佛还隐隐焕发着一种叫做机智的光芒…高挺的鼻梁延伸而下，双唇边有意无意地上扬；光洁白皙的脸庞却又棱角分明，为他俊美的五官增添一股阳刚之气。
他并不是特别高大粗旷，但身上的每块肌肉与线条都锻炼得恰到好处，如同古希腊神像的精美细致、又不失力量之美。眼神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意外为他加上一股放荡不拘、却又缜密慎行的气质。
背后射进的阳光，就像在为他打聚光灯一样，把她的视线牢牢拴住。周围的所有一切渐渐模糊，甚么都比不上这尊无与伦比的神像来得光彩夺目──
爵士突然一股凉意。
「山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人形影像的爵士把脸凑到山姆耳边低语，看着瞪大双眼、毫无反应的护士，「可能史黛拉快死了……」
「妳有没有看见啊！」倒是一旁的卡莉出声了，右手用力在神游他处的护士面前甩了甩，「人都快死了！」
「没关系，我死而无憾……」
「没在问妳！」在山姆准备对陷入另一个未知世界的护士展开另一道音波攻击时，爵士插话了：
「嗨，护士小姐，可以麻烦妳看看我背上的这个人吗？」
「好啊，你需要我帮你看哪里呢？」护士突然换成甜腻的声线，「就算是前列腺……」
「我背上这个。」爵士挑高一边的眉毛。前列腺是甚么？
这时候，护士才发现这位希腊男神的背上竟然摊着一个女人──「她是？」
「妳的病人。」嗯？看护士的眼神，这答案好像不对？
「你们是……？」
「呃，我是她的兄弟。」爵士犹豫了半秒，选了这个选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护士直勾勾的眼神似乎暗藏一个「你敢说她是你的知己好友女友情人闺密就等着她没命吧你们绝对只能是兄妹！」的讯息。
「我想也是，你们看起来有几分神似呢。」刚才护士眼神中暗涛汹涌的杀气瞬间海阔天空。爵士笑了一声、嘴角更上扬地吐出几句：「妳夸奖她了。从来大家都只说我英姿挺拔，只要我在场都不会有人注意到她，所以她很讨厌跟我一起出门」，然后护士笑弯了双眸，也随爵士起舞答腔：「其实你说的也是实话」。
避免他们延续这些无关紧要的内容，山姆跟卡莉决定要出手打断这两位各自开着小花的对话时，护士突然朝爵士身旁一看：
「那请问这位是？」
这个时候，也就是在转头的一剎那，爵士的火种熄了一秒。
双眉浓密，眉尾处些微下垂显得有些忠厚。额间与眉宇中都锁着几道深痕。那对湛蓝色的双眼，虽透着一股睿智温和的目光，但周围的线条还是曝露了他历经沧海桑田的变化。厚薄适中的双唇，四周刻意留下的胡须又更增添那股沧桑感，倒也意外柔化了他刚硬的轮廓。
他比爵士粗旷许多。甚至狠狠高出爵士一整个胸膛。
爵士以横炮的火种起誓，他绝对没有看见大哥下巴有任何垂坠的迹象、也绝对没有发现两颊的肌肉有些微松弛的现象、更没有察觉大哥的发量其实没有那么浓密！
──其实这一切都没有这么差的，不过就是个邻家的强壮伯伯……真的。
如果你愿意仔细观察说不定还能发现他只是比一般人更难以察觉到的迷人之处──只是，牛仔帽，头上那顶牛仔帽是怎么一回事。
「我是……」被发现的中年大叔，倒还真是有个低沉浑厚的好嗓音；瞧，隐藏的迷人之处。
「叔叔！」爵士突然脱口而出。
我是吗？中年大叔对爵士轻轻地皱了下眉，表示困惑。
「奥斯卡，奥斯卡叔叔。」爵士再次仰头，看着那顶牛仔帽，心中感慨万千。
大哥，你的品味这么差，史黛拉会很高兴你没看上她的……真的。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你应该是第四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