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首领不好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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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士？」
……
「……爵士！」
……
碰！
「该死！」
面对蓝色的屏幕，救护车咒骂一声，重重地在仪器上拍了一记。
「现在可好，说要去找人的把自己给弄丢了！说甚么绝对可以找到，最后自己连一点线索都没留下来！横炮横炮的喊，也不说到底是甚么状况！他炉渣的我连擎天柱的去向都还没找到──爵士你这臭小子，丢一堆没屁用的讯息，还留了一堆谜是要谁去帮你收烂摊！」
「……」
原本吵吵闹闹的大黄蜂，在经过一连串的事件与爵士令人不安的断线后，只敢安静隐没在救护车一连串烦躁的抱怨里。
「烦死了，你是嫌现在事情还不够多？现状还不够混乱吗？到底要惹多少麻烦才甘心？──现在我还要再花时间去找你啊？炉渣的你回来给我皮绷紧一点！」
巨大的屏幕上再次闪过无数个窗口，救护车手指打上装置按键的重量，随着他的牢骚越来越大。
「你又一个人在咕哝甚么啊，老医官？」满是胡渣的探长从通道过来，背后还跟着十字线。
「八成又是爵士那个小子闯甚么祸了。」披着绿色战甲的十字线代替救护车接话，瞧了大黄蜂一眼，「瞧瞧咱们的小朋友都快吓死了。」
「少讲些风凉话。」烦躁的救护车不搭理两位，看也没看他们，自顾自地继续动作，「出不了力就跟大黄蜂学着点，安静。」
「怎么？擎天柱还是没消息？」探长不怕死地继续发声，「看你一脸屎样，该不会连那个人类小不点，爵士也没带回来？」
「岂止是没带回来，他还把自己给搞丢了！」救护车吼了一声，「还听到他『横炮横炮』地喊，传了这种照片过来──普神，到底还要多少人失踪，我连擎天柱都找不到！」
「横炮？」十字线有了兴趣，「找到横炮了？」
「他炉渣的自己看！」救护车重新打开刚才接收的照片──黑暗的背景、忽明忽灭的荧光蓝、无限的线路，那张被拆解的巨大金属面容，空洞的光学镜……
「……」
「……」
现场陷入死寂。
「喂…这是开玩笑的吧？」十字线愣了愣，「这算哪门子的『找到』横炮啊……」
「谁跟你说找到了？」救护车暴躁回应，「我就收到这么一张照片而已──爵士留下一堆狗屁讯息，自个儿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擎天柱没找到、吉儿生死未卜、横炮变成这种样子──炉渣的，他这混小子最好不要给我回来！我非从机底拆到他火种不可！」
「……」
「……」
除了一声声见证按键们奇迹生存的敲打声外，在场再次静默。听起来他们汽车人的状况是真的有点惨烈。
「看来我们连代理首领都失踪了。」探长说，看了大黄蜂与十字线一眼，「老医官事情这么多──就由我接手吧。」
「这种事情也需要经过我们同意吧，探长。」大黄蜂看向双手插在胸前的十字线，「我确实对那个矮个儿做我们代理首领有点不满，虽然他做得还不赖，可是光想到汽车人的门面竟然是一个矮子……但让你做代理？我更不服气啊。」
「有甚么好不服气？我样样都比你好。」大黄蜂又看了看探长。
「就是这种认知错误让我不服气。」十字线带了点嘲讽，「连判断事实能力都没有──你也老态龙钟，认清自己的本领吧。」
「别说的好像你很有本领啊，十字线。」探长也有些火气上来，「要真有本领，怎么连爵士那个矮个儿也抓不到？」
「你没资格说我吧？」十字线扯扯嘴角，「──你可是被他甩了几十里的距离啊。」
尴尬的往事被提起，大黄蜂试图阻止探长弹药上膛，「好样的，那我们就来过两招，看谁有资格做代理首领。」
「行，对你……」
「擎天柱都还没回归火种源，你们是多想做首领？」一直在虐待按键的救护车突然冷冷发声。
「不管怎样，汽车人不能一天没有老大。」探长回，「擎天柱是优秀的领袖，虽然有时做不了决定会让我很想开他一枪，但是他现在对我们而言就像普神那样遥远；自然要有人坐上他的位置。」
「有人补也不会是你。」十字线说，十分故意打量了探长的胡渣以及微凸的腹部，「我也不愿意汽车人的首领是这种形象。」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擎天柱也变成我这样的体态就不能做首领是不是？」探长讥讽，「做首领的是看能力──像你这么肤浅的人当然成不了大事！」
「我更确定，」救护车淡定插话，「──能冷静听完你们这些话的擎天柱，是作为汽车人领袖的不二人选。」
「──？！」
这个时候，两机才发现在不知何时，巨大的屏幕上多出个微弱的讯号──连线名称为：擎天柱。
两机跟着大黄蜂瞪大光学镜，听着对头传来薄弱却十分熟悉的沉稳声调。
『汽车人…很高兴再见到你们。』
＊
相隔十年。
这十年来，有多少时间是沉睡的状态，他不太清楚了。
爆炸的震耳欲聋，以及无情的炮火摧残，后续多少沿路的且战且走，在他系统与档案遭到损毁后，详细的过程与内容，都有些模糊了。
但他记得迫使他陷入沉睡前的最大战役中，牺牲的横炮；
他记得人类是如何对待他与他的部下们；
他记得人类如何贪婪赛柏坦的武装科技、他记得有多少汽车人丧命在这样的贪婪下；
他记得人类是怎么背叛他们、利用他们的信任与好意。
──他记得一个人。
一个为了她，不想再重蹈母星悲歌、留她独自面对的人。
一个他允诺会回头带走她的人。
狂风里，她碧绿色的双眼没有回避他的视线。
她的眼神如过去般坚定，没有动摇。
──但她戴着夺去他们伙伴的队徽。
脱离禁闭的追击，才安顿下来，这个瞬间，擎天柱CPU中运转的画面受到干扰；画面里的她产生许多杂讯──就像那些损毁的档案一样。
『擎天柱？』
他的内线系统意外收到老朋友的讯息。
『擎天柱？真的是你吗？告诉我，真的是你？！』
『老救……是我。』
『──感谢普神！真的是你！总算有个好消息了！』
他关闭了那个女人的杂讯画面，开启刚修复好的通话连线系统。
重新跟汽车人连上线的擎天柱，能听到自己熟悉伙伴的声调，无论内容是甚么，都是莫大的安慰──但是坏消息却是接踵而来。
爵士的凶多吉少；十年间他们新的人类伙伴──吉儿也同样生死未卜；他们也隐约察觉过去那个她的不同。
──最让擎天柱震惊的莫不过是，只剩面部的横炮档案。
震惊，怒不可遏。
『我们该怎么做，擎天柱。』救护车问。
『我们必须先集合。』擎天柱压抑怒火回应，『我需要你的修复，老朋友。』
『没问题，我把坐标传送给你。』救护车输入了一串数字，『这里是我们这段日子以来建立的基地。』
『我们马上就会会合。』擎天柱嗓音沉稳，向系统内所有汽车人发送命令：
『汽车人，集合。』
＊
当再次睁开双眼。
面对的，依旧是刺眼的白日光灯，以及一片苍白的天花板；连吸入的空气都一样冰冷得直达肺部。
『汽车人，集合。』
「醒得真快，」站在旁边的白袍者问，「妳有甚么感觉？」
「……」空了两秒，口干舌燥的她答：「…很累，大梦初醒。很多事情，记不太清楚。」
「还有吗？」白袍人笔记下来。
「……」她又停了几秒，「我很渴。」
对方递给她一杯水，她坐起身，慢慢喝下。
「这次妳跟目标直接接触。」对方继续问题，「是否有引发更强烈的牵引作用？」
将手上的水杯放在腹前，她全身只包着一层薄薄的手术衣，看着植在手臂上的线路。
「……」
「他说，」她缓缓开口，「『我会回来』。」
「是甚么意思？」对方继续笔记。
「我不知道。」她答，「他在对一个…对象说。我不知道她是谁。」
「那个对象，是『史黛拉』吗？」对方边写边问。
「不，」她抬眼，看向不知何处的前方。
「是艾丽塔。」
「艾丽塔？」对方重复，又接着问，「妳认识她吗？」
「…我不认识。」她回。
「我知道了。我会向总部查看，也许有档案。」白袍继续记录。
「……」
「这次重新上线后，妳的反应似乎变慢也变虚弱了。」
「我想这是个好征兆。」她回，「他才刚醒……」
「我想是的。」对方浅浅一笑，「对方的能量重启，你们的连结应该也会比之前强。」
「……」
她没有再说话。
其实她的心底很愤怒。她不确定是遥远那端的愤怒，还是她自己的。
过去我已错过许多机会──无论是在母星、还是地球──这次，我不会错过。
我会回来，会回来找她──
她抬头，望向冰冷的天花板；周围还是只有仪器哔哔作响。
可惜，她再次睁开眼看见的，依旧不是他。
脑中晃过一片荒凉的画面，接着是几座高耸的山崖峡谷。
「汽车人，集合了。」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首领不好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