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今朝不负君》苏还真

5、第四章

　　那晚秋雨没停，直至第二天凌晨才放晴，季严找他来算帐的时候，他还在房间里大睡，直到季严一盆冷水浇下来。
　　他莫名其妙地看着盛怒的季严，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你凭白无故浇我一身水做什么！
　　季严脸色铁青，宋今朝，你给我听着，如果南隅有任何闪失，你永远给我滚出这个圈子。
　　他浑身一凛，第一次看见季严这样发怒，他怎么了？
　　顾南隅怎么了？顾南隅被送进了医院，淋了一晚的秋雨，高烧退不下来。宋今朝没有想过顾南隅会一直等在门外没有离开，小助理一早来竟然看到顾南隅连人带轮椅晕倒在了院子里，早没了意识。
　　宋今朝没有去看顾南隅，看了说什么，难道说顾先生，对不起，我是故意把你关在门外的。
　　靠，那样他在顾南隅永远就没脸了。
　　其实他也偶尔去过医院，只不过没敢走进去，那时候季严在里面和他说话，于是他很不道德地听了他们的谈话。
　　你别怪他，是我那天晚上说得太过份了。顾南隅说。
　　这可不像你，季严笑，居然会心疼人。
　　顾南隅低笑，你当初把他带在身边，不也和我说过想保护他吗？
　　我保护他，只是作为哥哥。那你呢？
　　这次顾南隅没说话，一直没有说话。宋今朝没敢再听下去，转身跑了。
　　随后就让小助理去当奸细，因此哪怕他在片场也知道那个人在医院的一动一静。比如顾先生烧退了。顾先生喝粥了。
　　——有个小护士对顾先生眉目传情。
　　他的嘴角抽了抽啪地把手机关了，也不知道怎么就窝了一肚子火。

　　顾南隅来片场时，他正在演一场对打戏。在挡住左面一击时一眼扫到了摄影机后面的那人，身边导演正和他说什么，他时不时点头，眼睛却望向他，目光沉沉。
　　他心里一慌，随即感到腿挨了一记，唉哟一声就倒了下来，抱着膝盖大喊，顾南隅，疼死我了！
　　大明星给送到了医院，小腿骨折，现在他吊着左腿，对着顾南隅大呼小叫。
　　——顾南隅，你就是故意的！
　　——我没有。某人否认。
　　——那你为什么突然去片场。
　　——去看你。免得有人一天到晚派个眼线在我旁边。心烦。
　　宋今朝瞪了一眼小助理，不说话了，好半天才说道，谁让你跟白痴一样，我不开门你就可以回家啊。
　　顾南隅终于抬头看他一眼，我以为你始终会开门。
　　他哽住。拜托，别突然用这种小猫小狗的眼神看他！
　　此后几天，顾大作家每天都来医院，甚至把工作的电脑也搬来，宋今朝更是毫不客气地指使他削水果，倒水，特别是喜欢支使对顾南隅眉目传情的小护士。
　　一周后出院回到公寓，那天晚上经过大雨的冲刷的花朵早就残破不堪，花丛都谢了，七零八落地坠落。只是阳光甚好，看不出半点凄凉。
　　这花还会再开吧？他有些失意。
　　顾南隅笑了，会。过了日子又会重新开。
　　是的，过两天花便会开。如同从未不败。
　　顾南隅，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顾南隅只说了一个字，好。
　　即而便笑了，原本清冽的气息都在瞬间退去，只有与世无争的温柔。如同这九月阳光带着凉意的温暖，却如同他内心的朝阳。

　　等宋今朝脚伤一愈合，顾南隅就开始虐。一开始仍然是小剧随后便是许多珍藏的碟片，大多是国外原版，他看得哈欠连天，总是被顾南隅一书本拍过来。
　　他揉着脑袋，喂，这样会被打傻哎。
　　原本也不见得多聪明。大作家说话仍然带刺。
　　是啊。他翻翻眼，大作家是天才。
　　顾南隅嘴角微抿，这次聪明了。
　　气得他差点背过气，这样厚脸皮的人倒是第一次见。
　　就这么一个月过去，小助理带了个通告来找他，他颇是瞧不上，往边上一扔。顾南隅拿过来看了看，说，去吧。好歹是个机会。
　　不去。小角色而已。
　　顾南隅抬头，宋今朝，你倒是把小角色演好给我看看。
　　他翻身坐起来，顾南隅，如果演好得到认同你怎样？
　　顾南隅歪嘴笑，你想怎样？
　　给我做饭一个月。
　　不行。
　　一周。
　　不行。
　　那一天？或者一餐？
　　……
　　小助理无语地看着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