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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 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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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杭大运河沿途风景优美,我们边走边玩,这就是私家船的好处。
这天不觉来到了徐州,大家又兴致勃勃地上岸游玩,说是游玩,不如说是买东西的去买东西,看热闹的去看热闹,也有两个是什么也不想干,只跟着老婆的人。
徐州地处泗水和汴水之交,是水、陆路两驿中转的要冲。一进城,果然是人来人往, 川流不息,非常的繁华,与京城有得比的。
由于大家的志趣不一,向来各玩各的,所以大家约定午时在悦来酒家见,就各散东西了。
香兰跟我们一起,这小丫头聪明乖巧,单纯善良,我跟她已经混得很熟了。
我挽着小丫头的手兴致勃勃在前面走,弘昱缓缓跟在后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不认识的呢。
“那里有买糖炒栗子的。”我喜欢吃糖炒栗子。
“少夫人,我去买些来。”
我继续向前走,却见到一对卖身葬父的姐弟,因为他们的母亲去世了,父亲带着兄妹两人回家乡,谁知途中病死了,欠下一屁股债。姐姐十五岁,虽然衣服肮脏,但模样长得挺秀气的,弟弟才十岁。
我以为这么老套的剧情只有电视里才有,没想到自己竟遇上了,可见这繁华的底下也有许多惨事。
一时同情心作祟,想把她们买下来。
“小丫头挺俊悄,不如跟了大爷吧,包你吃香喝辣的,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那个猥亵声音的主人,来自三十来岁,肥头大耳的中年人。一双色迷迷的眼,不怀好意把小姑娘从头打量到脚,肥得冒油的手,摸上小姑娘秀气的脸蛋,说不出有多淫亵,真叫人恶心死了。
女孩显得十分慌张,下意识地闪躲。“不要。”
“不要?你不是在卖身葬父吗?老子说要买你,谁敢跟我抢?”他恶狠狠地环视一周。
围观的众人脸色各异,有厌恶的,有嬉笑的,有幸灾乐祸的。
“正好本夫人缺仆人,香兰,我们买下他们如何?”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当然好。”香兰马上拿银子。
“你敢插手本大爷的好事?你知不知本大爷是什么人? ”‘肥猪手’怒道。他后面的恶奴纷纷把围观的人赶开,好象准备要抢人似的。
“嘿嘿,小娘子也生得好姿色,那小丫头也不错,也跟这姑娘一块伺候本大爷吧。”边说一只肥手边向我伸来。
伸到一半时,那肥手突然以自由落体的加速度向下落去。
过了一会,‘肥猪手’才从麻木中凄厉的尖叫着,他的手被人齐腕切下了。
‘肥猪手’被恶奴抬走,痛的快昏过去了还不忘高声大喊,“捉住他们,我要他们出不了徐州城。”
没人知道是谁动手的,弘昱只不过来拥着我而已,我连他什么时候动手也不知道。
反正肯定是我们三人之中的其他一人就是了。那些恶奴把我们围住,拿着刀一齐攻上来。
我向来怕见血,望着地上的血手,哇,把早上吃的早餐全吐出来了。
后面的弘昱本来透着凌厉狠毒的光芒的眼马上变成怜惜,一手盖住我的眼。
只听见数声“啊”,就只剩逃跑的声音了。后来听香兰说,弘昱把全部恶奴的手全砍掉了。
弘昱用另一只手抱起我掉头就走。
善后工作当然由香兰处理。
走了好几条街,他才放下盖住我眼的手,眉头紧皱着,小嘴儿紧抿着。
“第一次见大场面,是有些不良反应的,以后就不会的了,咳咳。”我努力的微笑着。
“你放我下来吧,我又不是老弱病残。”我望着路上其他人的诧异目光,不好意思。
“你一向怕见血。”他不理我,也漠视别人的眼光,依然紧抱着我。
“唉,刚才把东西都吐光了,有些饿了。”其实我是想他把我放下来。
终于来到悦来酒家,找了靠窗子的位置坐下。
还没有到午时,满儿不可能那么快来,我只点了彭城鱼丸。
听闻这里的彭城鱼丸是一绝,以鸡蛋清、肉汤和入鱼泥制成的鱼丸色泽洁白、口感鲜嫩、安神养胃。好象不知哪个状元,吃过悦来酒家的鱼丸后也写诗称赞。
“夫君,不如你教我武功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学了武功我也可以保护自己啊。”
“没有必要。”
“你也总不会时时在我身边的啊?你不在身边我怎么办?”
“我会在你身边。”
我夹起一个刚上的彭城鱼丸泄愤似的大咬一口,“难道你十二个时辰把我拴在你的裤头上吗?”
“最好。”
“哼。”我翻了一下白眼,对着他,真没辙!
“我的武功不适合你学。”弘昱淡淡的说,算是安慰。
“学一点点总行吧?” 我咬着牙道。
“……” 弘昱夹着鱼丸,悄然无声。
我戳戳他的胸膛,忿忿地说:“你到底是不是爱我的啊?这么吝啬,武功一点也不肯教。”
“只学轻功。”
我精神一振,露出笑容,一手搂着他的手臂,一手夹了个鱼丸送到他的嘴边,说:“就知道你会疼我,来,吃一个,很不错呢。”
成功一半,只要他肯教就行,还怕以后学不到其他的功夫吗?多磨磨他就行了。我就要成为武功高手了,呵呵。
吃着好吃的鱼丸,喝着好喝的茶,看着好看的人,真是享受。
突然门口出现了三个人影,一个是香兰,另外两个就是那对卖身葬父的姐弟。
“少夫人,他们非要跟来。” 香兰苦着一张脸。
“夫人的大恩大德小兰无以为报,这是我的小弟小海,请夫人收留我们吧,让我们跟在你身边,做你的奴仆吧。”
“我们不缺人,你们还是回家乡吧,你们的家乡在哪里?”我可不想多收两个不知名的人,有时太好心也不一定有‘好报’的,看玉含烟的下场就知道。
小兰忧伤道,“家乡在苏州,但今天要买我们的那大爷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可能连城都出不了去。”
“这样吧,我们正要去那附近,我们顺路把你们带过去吧。”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小兰带着弟弟拼命向我叩头,我忙扶起她们。
“香兰,你带他们去洗洗脸,换件衣服吧。”
刚才我们进来时悦来酒家的客人并不多,但现在大厅里已经挤满了人。好在我们早来,不然现在想要一张桌子都难,更别说是靠窗的位子了。
门外出现嘻嘻哈哈的笑声,满儿她们回来了。
屁股还没有坐下,弘明就龙飞凤舞地说着杂耍如何如何精彩,铜锤贯顶、钢枪顶喉还有抖空竹打把式唱戏的等等,好看得不得了。
双儿也说这里有平时见不到的稀罕玩样儿,她还买了个精致的玉佩。
满儿就说这里跟京城一样,有拆字的,有卜卦的,有算命的,有卖小杂货的,有卖小孩玩具的,有卖小吃的,有摆药摊的……真是形形色色,样样俱全。她买了一副字画,虽然画师名不见经经传,但画功却是很好。
说得好象我没去看简直就是重大损失似的。
“娘子快点菜啊,搓完了咱们就可以颠儿了,为夫困了,要回船打盹儿。”金禄看着说得起劲的娘儿们,闷闷地咕哝道。
满儿重新点了彭城鱼丸,再点了鸳鸯鸡、糖醋四孔鲤鱼、道家菜、蝴蝶馓子等,都是徐州名菜。
“额娘,刚才我和弘昱买下了两个卖身葬父的姐弟,她们的家乡在苏州,我想顺道送她们一程。”我对满儿说。
“好啊,没问题。”满儿爽快答应了。
反倒那位金禄大人却皱了皱可爱的眉头,头摩挲着他娘子的肩,“我不要看见陌生人,我怕。”
满儿不以为然地嗤声一笑,嗤之以鼻地哼回去,“就你那不害羞的样还怕见生人,真是的。”
我正犹豫要不要把弘昱砍掉别人手的事情告诉满儿,但他们家的作风一向如此,说了反而觉得大惊小怪了。望了望身边的弘昱,他正冷冷地喝着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忽听得门外嘈声一片,香兰拖了两姐弟进来,跑向我们,那两姐弟慌慌张张的好像见了鬼似的。
又冲进了十几个衙役,束拥着一个不知什么官和“肥猪手”进来了。
“肥猪手”指着我们,“就是他们,他们把我和我手下的手都砍掉了,表哥你要为我做主。”
“大胆刁民,竟敢在徐州城内作恶,该当何罪?”
我们这桌子的人除了两个以外其他都把头朝说话的那边望去。
又冷又酷的弘昱当然是不会理会这些世事的。
而金禄呢,因为太饿了,撑饱饭再说,反正现在又不用他出场。
望着大家看好戏的眼神,我只好起来挺身做戏了,“大人,他光天化日下侮辱小姑娘在先,想调戏民妇在后,作恶的好象是你的表弟喔。”
“大胆刁妇,伤了人还竟敢妄言污蔑,来人呀,把他们拿回去!”
几个衙役马上走上前抓人。
“哼,我怕你还没有这个资格拿我们回去。”嘴虽然这么说,但我的人还是退了一步,不是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吗。
突然几声惨叫,那几个衙役已经飞了出去。
有两个重重撞在门上,嘴唇破损撕裂开了,牙齿也摇摇欲坠;
有两个重重地砸在桌上,脑袋起了大包,有几双筷子还插在身上;
其他的重重地跌在那个官和“肥猪手”身上,发出了几声“哎呀”的叫声,伴随着一声惨叫,可能“肥猪手”的痛手被某位压到了。
那个官从地上爬起来,又惊又怒,正待开口咆哮,眼睛对上我身边的人儿时,忽地一怔,好眼熟,不要是……
他惊恐地问道:“你是何人?”
我身边的人当然不会理他,那张小奶娃的粉脸儿上仍布满了阴森和寒冷,大大的眼充满狠厉的光芒,狰狞的盯住他。
“他就是我允禄的第四子啊,你说我们长得象不象啊,知府大人?”金禄终于撑饱他的饭,转身对这那人道。
又一张小奶娃的脸孔,大大的眼,小小的嘴。
“庄……庄亲王!卑职参……参见王爷,不知王……王爷驾到,还望王……王爷恕罪!” 那知府大惊失色,骇然跌倒在地上颤声道。
之前在京述职时曾经见过庄亲王一面,素闻这个庄亲王阴狠邪佞,得罪他死定了,这次真被表弟害死了。
金禄继续对知府笑眯眯道:“这事你说谁对谁错呢?”
这庄亲王笑得他毛骨悚然,“当然是我那表弟不对,回去定必严惩。”只希望不要把他的乌纱拿走才好。
“我们还要吃饭呢,老爷子。”
“下官马上告退。”
“把这里清干净再走,弄得这么脏,影响我的食欲。” 满儿不耐烦地摆摆手。
可能衙役这次的办事效率是有史以来最快的一次,所以他们一走,全酒家的人鼓掌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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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修,决定把小兰从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