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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遇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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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已经站在甲板上翘首以待了,离老远见到我就大声喊:“官船来了,官船来了。”
我急步跑上船,她拉着我进船舱,“我已经跟他们说了,正等着你呢。那船主说去扬州睡铺位要20文钱,舱位要80文钱,一个姑娘家的出门小心点好,我跟他要了个舱位。”
“老婆婆,太感谢您了,你的大恩我没齿难忘,这有二十两银子,您收下吧。”我拿着刚才兑的一锭二十两的银元宝双手递给她。
“这怎么使得?娃啊,你单身一人的,路上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着,留着旁身吧。”她忙推回给我。
“我还有钱,您放心吧,只要回得了扬州就好。你们对我有如再生父母,恩同再造,没有你们,现在这世上还不知有没有我了。”我眼含着泪珠,拉着她的手蓦而跪下。
“娃儿快起来,这银两真的使不得,你快收拾好到官船去吧。”她着急的拉我起来。
硬给她是不会要的了,我只好走进原来睡过的舱房中,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我换了一身男装,再涂黑了脸,沫黑了手脚,把头发束起,戴上方帽。
好在这副身子也不矮,有一米六二、三左右吧,这一穿戴毅然一个少年公子了。
孔夫子曰: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我这人最怕欠别人的人情,简直如坐针毡。我把那锭银元宝放在床上的枕旁,等她过后发现我已经上官船了。
桂平嫂子一见我出来,惊讶的笑道:“哟,大姑娘一变就成了个俊公子了,不知道还以为是上错船呢。”
老婆婆直说:“这般打扮好,我就担心姑娘家的路上不妥。”
在前舱甲板含泪辞别了张老伯等人,他们都是好人,若不是还要急着回去,真想与他们多待些日子。
桂平拉着我走过几艘并泊的船后上走到泊在外面的官船上。
我跟桂平嫂子挥手作别,官船上的小斯已在一旁催促着我上船,带我来到二楼一舱房里,也没有问我要船费,看来桂平嫂子之前已经帮我交了。
“有劳小哥,路上还望多多照应。”我压低嗓音说着,并把10文钱放在他手里。
小斯忙堆笑道:“好说好说,隔壁舱房住着几个恶人,小公子一人出门小心点,莫要惹着他们就是。”
小费这东西还是挺管用的,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
我对他作了个揖道:“多谢小哥提醒,那小弟就少出门好了,还有劳小哥明后天都把膳食送来。”又塞了5文钱给他
“好的好的。”小斯高高兴兴地走了。
舱房倒还算干净,收拾一下,关了舱房的门,拿出临走前老婆婆塞给我一包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是些烙饼,还热着的。
吃着烙饼,唉口气:有的人不惜一切地害人,有的人却不计报酬地帮人。若没有小兰退我下水在先,哪来老婆婆助我在后。
和衣躺在床上,许是太累的缘故,很快就见周公去了。
本以为不出舱房,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发生。
但第二天下午,河面突然起了风暴,水流急湍,水位狂涨,顷刻间大浪骤时变得汹涌起来,撞击着船身,船身起起落落,摇摇摆摆,颠簸非常。
六月本来就是汛期,没想到我居然亲临现场。
好在这官船还挺大的,不然早就翻了。
我走出舱房,看见其他乘客也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到处乱走,惊惧之色比比皆是。
“要下去,每人交十两银,否则别想下去。”一把凶狠的声音从楼梯口处传来,有几个凶神恶煞的男子堵在那,一个面目狰狞,脸上有条长长刀疤的男人手里还拿着刀。
居然还有人想发国难财的,莫非这些人就是船上小斯说的恶人。
有人为了逃生,已经交了银两。
我是想交的,反正不要出事就好,暗骂自己是缩头乌龟。
但还有很多的人交不起银两,或舍不得交的,退了回来。
有几个健壮的青年在旁边义愤填膺地说:“我们人多,怕他们做什么,每人一脚都可以把他们踩死。”
“他们手中有刀啊。”一老者怯怯道。
我忍不住加了一句,“他们站在楼梯上,其实是处于劣势,多拿些大件的物品,如凳子什么的对着他们扔下去,攻其无备。”
一健壮青年拍了拍我的肩“小兄弟,说得好。”
大哥啊,用口赞就好了,不用出手的,好重耶。
他们真的照做,居然把恶人们打下了楼梯,大伙见得势,一齐涌下楼去,对着恶人拳打脚踢起来,恶人的刀被某个壮男丢下了河。
之前交了银两的更打得起劲,纷纷从恶人的怀里取回银两。
我也乐得省了十两银子。
正在此时,船身剧烈地摇晃起来,好几次象要倾覆的样子,乘客们跌跌撞撞,东倒西歪。
我下意识的倾下身体,用手抓紧船栏固定自己。早知如此,以前学校做安全防范教育时,应该认真些听。
从来没有试过晕船的我心里有了要上翻的味道,胃已经开始翻腾起来。
哇的一声,隔着船栏吐了出来,原来晕船的感觉这么难受。
突然轰然一声巨响,船身再次被猛烈地撞击,顿时倾侧起来。
惊呼声不断,落水声四起,我狠命地抓着船栏。
猝然,一件类似木头的硬物从我的头顶砸下,“砰”的一声,头一痛,手一松,往水中倒去。
早知我与水这么有缘,以前上游泳堂时就应该狠命学习,就算抱着导师的腿不放也要把游泳学会,而不是让妈妈出面恳求他让我PASS。
我尽力使出狗爬式,力气渐渐不继。
只见不远处出现了另一艘大船,有十几个水手跳下河里救人,下水的乘客纷纷大喊救命,看来这次我又得救了。
但血从我的脑袋上流了下来,望着被染红的河水,脑内出现了一个影像:一个冷傲的背影提着滴着血的剑,一个女子面有悲色,木然坐在满地是血,可以说是血流成河的偌大的宫殿里。
水不住的沧入我的口内,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就在我意识尽失前,有一水手靠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