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坐江山》御水清歌

39、 知人善用

　　姬延西知道儿子被朝廷挑去做铁甲军，那是怎么也不愿意的。自己六房妻妾，就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早已成亲离家在外经商，想看孙子都很难。身边就剩姬沄这么一个小儿子，怎么能让他去战场送命。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长青，虽然他和林长青之间有过仇怨，但他认为他帮过林长青，早就解开了。

　　姬延西带上儿子，带上银子，去京都墨阳找林长青求情。

　　到林家的时候，林长青还在兵部没回来。姬延西对林夫人说自己是林长青的好友，在凉州时两人有过过命之交。

　　林夫人吩咐下人做好一桌子酒菜，等林长青回来。

　　林长青最近一直在忙部队整合选拔精兵良将之事，每日回家时都是明月当空。林长青今天和长吾一块回来，他今天在宫里碰到在
　　勤政殿巡逻的长吾，看长吾脸色不太好，就和锦衣卫指挥使彭越，长吾的师父打了招呼，带着长吾一起回家。

　　看到姬延西，林长青略感惊讶，姬延西这人精于算计，他来家里肯定没什么好事。林长青看到姬延西身边还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材结实，面容英俊。姬延西父子见林长青回来，赶紧起身打招呼。林长青回礼，和他们一起落座。长吾不认识姬延西，更不认识姬延西的儿子，他简单吃了几口饭菜，就回自己房歇息去了。

　　林夫人见长吾下桌，也起身告退，回房。

　　饭桌上就剩下林长青和姬延西父子，林长青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碗筷，问姬延西，“不知姬大人所来何时？”

　　姬延西回答道，“老夫这是有求于林大人”。

　　林长青微笑，“姬大人请说。”

　　姬延西说，“林大人，您是元帅，是负责这次国家选兵之事，我这不争气的二儿子，也被选中。林大人，您不知道，我这儿子从小体弱多病，胆小怕事，根本不是当兵的料。老夫还请林大人把犬子名字划去。林大人，不知您可否卖给老夫这个情面？”

　　林长青看看姬沄，说，“姬大人，长青看姬贤弟面容端正，身体结实，倒是快当兵的好料子，姬大人过于贬低自己孩子了。”

　　姬延西见林长青这样说，以为林长青是在变相向他索要贿赂，忙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起身弯腰递给林长青，“林大人，老夫这里有白银五万两，黄金一千两，请林大人笑纳。”

　　林长青微笑，接过银票，“既然是姬大人一番心意，长青就笑纳了。”

　　姬沄看着父亲和林长青之间的一来一往，心里冷笑，一群迂腐之官。东秦玉面元帅林长青，不过如此。

　　姬延西见林长青收下银票，一张老脸喜笑颜开，赶紧让儿子向林长青道谢，姬沄没动，直视林长青，眼里有着嘲讽。

　　林长青看出姬沄对自己的不屑，心里感叹，这个孩子和姬延西真不像父子。少年心性，直白坦率，姬沄是个可用之才，但愿他将来能有一番成就。

　　姬延西见儿子不动，面上尴尬，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林长青说，“姬沄这孩子脾气倒是直率。”

　　姬沄俊脸一沉，“多谢林大人抬爱，姬沄比林大人小不了几岁，在林大人眼里怎么就是孩子了？”

　　姬延西对姬沄大声呵斥，“大胆腻子，竟敢对林大人不精。”说完就要一巴掌打向姬沄。

　　林长青伸手拉住姬延西，“姬大人默契，姬沄年轻气盛，长青哪会放在心里。”

　　姬延西见林长青求情，也不好再乱发脾气，“都怪老夫没有管教好腻子，让他冒犯林大人。老夫代逆子给林大人道歉了。”

　　林长青摆手，“姬大人不必自责。”

　　姬沄在旁边看着虚伪周旋的二人，鼻子里冷哼一声。

　　姬延西怕儿子再做出什么大不敬的举动，对林长青说，“林大人，今日真是打扰了，老夫和犬子这就告退。”

　　林长青说，“姬大人，天色已晚，你们父子就在我家住下吧。”

　　姬延西想想也好，住在林家也好看林长青给自己办事，就应允下来，带着姬沄回客房歇息去了。

　　转天，林长青去兵部办公，姬延西在林长青身后叮嘱林长青，别忘了他的事。林长青只是微笑，说让他放心。

　　姬延西看这事十有八九是成了，打算带着姬沄在京城游玩一番。虽然江南凉州风景也不错，哪里比得上繁华盛京。

　　他去姬沄住的客房找他，发现姬沄不在屋里。问身边的随身侍从，侍从告诉他，姬沄一大早就出门了。姬延西想姬沄也许是出门逛街去了，也没在意，带着两个侍从去墨阳游玩。

　　姬沄没有去逛街，他是跟着林长青到征兵处登记去了。昨晚姬延西带他回客房后，姬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姬沄的生母是姬延西的三房，因为出身不好，最不得宠。他从小在大娘和哥姐的白眼下长大。姬沄看够了自己父亲和那些脑满肠肥的同僚们的丑态，心里非常反感。
　　姬沄想到饭桌上，不过才比自己大三岁的林长青说自己是个孩子，心里无由来的一阵烦躁。林长青上次去凉州，正赶上他和母亲去外祖母家祭祖，没碰到林长青，这次来林家亲眼见到传说中的玉面元帅，着实被惊艳到。

　　姬沄觉得自己以前在青楼见到的那些花魁小倌们，在林长青面前不过都是尘土而已。可当姬沄看到貌如上仙的林长青从父亲手里接过银票的时候，心里对林长青所有美好的印象瞬间毁灭。所谓的东秦玉面元帅林长青，不过是和自己父亲一般的贪财迂腐的货色。

　　姬沄觉得心口发闷，起身穿上外衣下床，走出客房，在林家花园里漫步着。走到湖中央的凉亭，看到坐在亭中石凳上的林长青，一袭墨兰公子衫，黑发披肩，玉面平和。

　　林长青像是早料到姬沄会来似的，对姬沄说道，“姬贤弟请坐。”

　　姬沄没客气，在林长青对面坐下，打量着林长青。

　　林长青给姬沄倒上茶水，说道，“看来姬贤弟对长青很是不满。”

　　姬延西勾起嘴角，“小人哪敢。”

　　林长青微笑，“姬贤弟，是否有兴趣投军报国？”

　　姬沄答道，“当然，好男儿志在沙场，再说了，林大人你不是也贵为三军统帅了麽？”

　　林长青说，“既然姬贤弟有兴趣投军报国，长青倒是愿意成全，不过，你父亲那边好像很是反对。”

　　姬沄打量着林长青，“林大人真愿意帮我？要是如此，我父亲那边你不用管。不过，你收了我父亲的钱……”

　　林长青微笑，“那些银钱你就不用管了，以后自有他的用处。明日长青去兵部办公，你就跟着来吧。”

　　姬沄说，“好，那我就信了林大人，夜已深，姬沄告退。”

　　姬沄走后，林长青又在亭子里坐了会儿，喝光杯中茶，轻撩衣衫，回房睡觉。

作者有话说

　　姬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