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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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小巷弄里多了一个小摊。
据说摊主没钱盘铺面，才只得摆摊看诊。说来也怪，这摊主每日只摆三个时辰，且又是初来乍到却摊子每日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坐诊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家，之前好些人都不大相信。医术高明些的，哪个不是胡子花白的？可这娇滴滴的姑娘竟也打出了妙手回春的招牌，一时观望看热闹的人便多了起来。其中多是穷苦百姓，想着反正好的医馆是去不起的，但是“死马当活马医”他们好歹还能有侥幸。
嘿，说来也神了。一位大爷的多年顽疾在这位姑娘的针下，竟是很快有了起色。吃着最寻常的草药，也只调养了月余，那大爷竟是真的痊愈了！
“姑娘真是活神仙哪！姑娘你可是救了我们一家子啊，姑娘……”大爷对沈妍非千恩万谢，她却道这只是举手之劳。
这位大爷原也是看了不少大夫神医的，只是吃再多药都毫无起色，更是将本就贫穷的家吃成了个底朝天。
这次只是来试试运气的，没成想……这位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姑娘，竟然真的将他多年顽疾治愈了。
即便治好了大爷的顽疾，却仍有人将信将疑，认为沈妍非这是走了狗屎运。于是，沈妍非的摊前就分了两股声音。
对此，沈妍非并不急。她在这儿摆摊，并不是为了赚钱，也不是因盘不起铺面，纯粹只是她闲得慌又懒得很。要她管理铺子哪儿坐得住，一个接一个的望闻问切她又不耐烦……自然还是摆摊好，客源少不说还自由
可接连送来的好些个在医馆里都断言已然不大好的，却都在这个小摊子前救回一命。一时间，城南小巷弄那摆摊的神医的名气倒愈来愈响。
这日，又来一人。
这人拖着一条血淋淋的手臂，冷着一张脸就直接在沈妍非面前坐下，也不多说，将胳膊往摊上一搁也不说话，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沈妍非，好似那一条受了伤滴着血的胳膊不是他的一样。
都是平头百姓，哪见过血？更别说这血淋淋的一条手臂了！况且这人冷面冷脸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一个个都吓得避开摊子好远。
“嘿，我说……”先时，沈妍非倒是被面前这条血淋淋的手臂给唬了一跳，待看清伤者时，她倒是给气笑了，“你给自己淋这么多猪血是要吓唬谁呢？”也不怪沈妍非是被气笑的了，眼前这人是谁？赵墨循的黑衣卫中的五黑啊！
却说这五黑装起冷脸来倒也确实能唬人，只是手上这伤倒实在不地道。他手上根本就没有伤口，只有淋了一只手臂的血。
也不给他处理伤口，沈妍非倒是直接一掌拍了下去，干脆利落毫不含糊。“五黑，还来劲了是吧！”本来她跟五黑就说得上话，两人倒也时常凑在一起琢磨折腾人的法子，熟了便没那么多讲究了。
“沈姑娘，求赐毒药！”他一本正经，全没了平日里耍滑的劲头，倒是声泪俱下的将连日来遭受的不公对待一股脑的哭了出来。
“你皮痒了？”听他说完，沈妍非只觉不可思议，按理说，赵墨循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怎可能就因着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罚了五黑呢？
越想越不对味，连带着看向五黑的眼神也多变了起来。好在五黑一直就注意着她的神色，见她一有不对，马上就跳将起来，迅速倒退几步，夸张地摆出心痛难耐的样子来。
“沈姑娘，没想到你竟这么狠的心！”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听得沈妍非一愣，更是将围观的胆小群众吓了一跳，甚至有的求诊病人直接吓得撅了过去。
如此一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人不就是明摆着来搅局的吗？只是那几个晕过去的人却是叫沈妍非烦闷地皱了皱眉头——她还什么都没做呢，只五黑半真半假的嚎了一句，这几人就晕厥了？
这却是要哪里说理去了！
“你很闲吗！”收了摊子，沈妍非怒视笑嘻嘻跟在旁边拿摊布的五黑一眼，终于在一个茶楼拐角处停了下来。
“主子不好了！”沈妍非倒是提了，可五黑面上却是一收，嬉皮笑脸再无。他这样的表情，很难叫人不相信，只是……赵墨循是这么容易就不好的人？
沈妍非心下存疑，便不是很相信他。
“我敢拿主子说事吗？”被沈妍非的怀疑刺得不行，五黑沉着脸看了她好一会儿，架着她的东西就气冲冲地往前去，再不跟她说一句话。
说实话，他是有点伤心的。赵墨循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几个跟了这么久自然是知道的，也许他是有些别扭，表达方式也不同于旁的人。只是他对沈妍非的好他们都看到的，甚至有一度觉得自家主子都不是自家的主子了。
可沈妍非却是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
这叫人如何受得了！
就是一块冷硬的石头也该捂热了，可偏偏……
偏生他们俩交情还不错。如此一想，他是更加心里不爽快了，连带着再看沈妍非的目光都变了样。
可怜沈妍非只懂望闻问切，可不懂读心啊！自是没法将五黑这一小会儿的心思变化给读出来，眼下看着五黑隐隐带着怨恨的目光，她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如何都想不明白他这是闹的哪一出。
“主子前儿个受了伤，”五黑委屈着说，“……拖到昨晚，就不大好了！”五黑也懒得跟沈妍非说赵墨循是怎么个不大好了，因他觉着沈妍非就是个心狠的，说了也不会理会的。况且……主子不许他们来打扰沈妍非。
虽然他寻思着赵墨循很想见沈妍非。
只是两个都是嘴硬犟脾气的，这可苦了他们这些只能干着急的下属了。
“我这里有些药，”沈妍非从药箱中找出或许有用的药给他，“或许有用。”她说话的时候微微别开脸，不太敢看五黑的表情。
沈妍非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烧，但此时硬要装作毫无所觉的冷硬却是有些难了，并不想让五黑看到她的脸。
只是五黑并不知道，他只当沈妍非连递药都嫌不耐烦了。再看一眼她手中的药瓶，却想起她并不是一般的大夫，且这瓶药或许真能减缓一些主子的痛苦……犹豫良久，他终是咬咬牙一把扯过药瓶，又将摊布一股脑地塞进她怀中然后跃身离开。
五黑的所有动作都发生在一瞬间，故而当沈妍非缓过神来时，她正抱着摊布傻傻地站在小巷口。
由于提前收了摊，经过午间那件事沈妍非也暂时失了继续去摆摊的兴致。
“非非！”看到沈妍非坐在花园里对着一株月季出神，陆敏宠出其不意地扑了上去。
“……要被你勒死了！”好久，她才终于开口。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陆敏宠笑嘻嘻地巴着沈妍非，又道，“有烦恼的事儿就说出来嘛！最近家里气氛不是很好……”对手指，“说出来让大家都高兴高兴嘛！”
二话不说，转身走人。
这次，沈妍非找了个非常隐蔽的点，托腮坐下。她并不是烦了她们，她知道她们也是关心她，只是她现在没办法让自己安静下来，她只觉着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这种慌乱，却是从五黑那儿听到赵墨循出事起的。
虽然当时拒绝五黑将赵墨循的具体伤情告诉她，可现在却又不安的担心着……沈妍非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矛盾又别扭的人。只是一想到自己终究是要离开这里回去现代的，她又不想再跟赵墨循有什么牵扯。
她又深知赵墨循的为人，并不可能拿自己来胁迫她出现，更甚至以他高深莫测的武功，旁人根本难以伤到他。
那么，在何种情况下他才会给了人可趁之机？
沈妍非想不通。在她眼里的赵墨循是强大的，好似自从遇见他，就没有什么是他办不成的，更不消说他会受伤！
这个可能，她想都没想过。
她烦躁地揪着手中那多早已被剥得精光的月季，又抬头从假山口望出去，假山对面就是一堵墙，一枝红杏恰巧从外边伸了进来。
她目光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枝红杏，暗暗点头，面上神色也渐渐舒展开，再不见慌乱一二。与其在这儿忐忑不安，倒不如亲自去一探究竟。
是夜，沈妍非一身夜行衣还蒙了面，飞身越过红杏跳墙而出。墙外，就是赵墨循等人住着的小院。也不知当时他们是怎么选的，竟然选择一处和这儿比邻而居的院子作为落脚点。
照他们的意思，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沈妍非如何都觉不靠谱，更何况上次夜半离开，在小巷弄里拐了许久最终拐到了这个宅院的后面。精明如赵墨循，怎可能发现不了？
而这枝红杏，提醒了她一个她可以淡忘的事实——
她就住在赵墨循隔壁。
闪身来到赵墨循房前，她犹豫片刻还是下了决心轻轻推开了门。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隐隐的，还能闻到白天她给五黑的那瓶药。
只是当她为他把脉的时候，她的眉心却是紧紧皱起——赵墨循此时情况非常不妙，即使伤口已然因为她给的药而止住了，但是在没有及时治疗的情下，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难以预计的变化。
她骇了一跳，顿时就显得手足无措起来。
她是神医门下高徒，但是在现实面前，她却不得不承认，即使她研究出了再多的药，都无法在恶劣的情况下，救治赵墨循。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