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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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又飘起了小雨，我收起剑，扶起了爹爹，爹爹紧握着我的手；大哥来到身边，笑着搂了搂我的肩膀。
按住仍因刚才我的嗜血而颤抖的麒麟剑，我知道，大家认出了我。
“参见耀日公主，恭迎公主回国！”地上跪了一片人，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
“多谢耀日公主相救，他日我定到府上再当面言谢。”向我道谢的是啸月国公主，望着我的眼神是一脸的崇拜。
“我没有做过什么，公主不必言谢。”我推托着，这位小公主的热情令人招架不住。
“有的有的，你长得好看，又英勇，而那厉害的剑法我也十分佩服，我们啸月人就欣赏强大的人！”我无奈地摇摇头，就随她去想吧。
我走向迷星国公主，还未开口，她便先言：“公主无须谢我。令尊于我国有恩，救人也是理所当然，至于令尊的病，我也自会尽力帮忙，只因令尊也是我星黯钦佩之人。”
爹爹病了？难怪刚才一直未见爹爹出手。“黯姑娘，你不介意我直呼名讳吧？”她眼神默然，我见天色渐晚，正欲长话短说，她又道：“栀姑娘，我见你也是刚回国都，多年未与家人相见。今日天色已晚，你先随家人回去。你的谢意我先领着，我们日后还有机会再叙吧。”
这位公主如此善解人意，又能洞悉人的心境，遇事也是冷静从容，与其同为姐妹的迷星国国主理当更出类拔萃了。难怪迷星国虽小，却能过着和平、安逸的生活。“多谢黯姑娘！”
与我的诸位堂兄一一颔首告别，扶着爹爹，拉着哥哥踏上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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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跟在我后头，一直默默不语。我把她拉上车，给爹爹和大哥介绍着。爹爹和大哥也是十分感激师姐多年来对我的照顾与关爱，邀请师姐与我同回家住。我拉着师姐的手，望了她半天，她才吐出一句：“如果栀儿仍然需要我的话，我便去。”
我一记得老头真传的暴栗砸在师姐的头上。“你不是说会一直随着我的吗？不在我身边如何护我周全？”师姐便不再言语，起身坐到了外面的车夫身旁。留给我们这家人空间。
“爹爹，我好想你！”扑进爹爹熟悉而温暖的怀抱，我使劲地蹭着。十三年的思念啊，是那样的深。
“我的栀儿平安回来了，真的回来了。”爹爹颤抖的双手抱着我，还和以前一样一手顺着我的背拍着，一手摸着我的头。“栀儿长大了，出落得更加标志动人，也习得了好本领，现在能保护自己，还救了爹。爹满足了，这辈子，没白活呀！”
爹爹给我感觉比以前更温柔了，少了几分的霸气，添了几分淡淡的忧愁。思及此，我忽然想起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弄清楚，却不忍在今日开口，破坏这一家团聚的气氛。
爹爹见我陷入沉思，在我眉间轻抚：“栀儿，别皱眉。好不容易回了家，家人团聚，生活幸福呀。”爹爹看了大哥一眼，便闭上了眼睛。“爹知道你有很多疑虑，本不想今日说，但你既已知晓，便不再瞒你。”
我望着大哥，等待着他的述说。
“三年前的一个夜晚，爹爹和我在宫中，看望生病的王上；你二哥在暗守营里处理事务。家里就在那日来了刺客。刺客直奔主屋，见我们都不在家，便去了娘的房间。你三哥在家，赶到与刺客搏斗，可那时他才十五岁，不敌，还伤了双腿。”
大哥顿了一会，吸了口气缓缓道：“娘本在劫难逃，二娘及时赶到，用身子护住了娘。后来你二哥带着暗守赶来，刺客还是跑了几个。”
爹爹睁开了眼睛，按住我因愤怒和悲痛而颤抖不停的肩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爹爹开口说出了他压抑许久的话语：“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我在与啸月国的马骑部队交战，因为战斗需要，需再到附近征集一批新马。可战场离国都遥远，我国在那周围也没有马场，我便派手下的一位将领去寻马。几日后，他真领了大批马来，我们那场战争得胜，他立了大功，回国后，皇兄便犒赏了他。”
“捉住刺客后，我用尽酷刑，他们只字不提来刺我的原因。我便对国都展开了铺天盖地的搜查，在一个破庙内发现了他们传递信息的文字。原来，他们是二十年前那批马的主人。那批马不是我们的将领买或求来的，是屠杀了他们整个村子，抢来的！”爹爹的情绪有些激动，我给爹爹拍着胸口，顺着气。
“今日那刺客，便是那村子的主人，出去谈买卖，躲过了这次屠杀。而那个杀光马主全村人的将领在十年前死了。那刺客便认定我是幕后指使，暗地里谋划着刺杀我和我的家人。”
我的愤怒消散了不少，却开始诅咒那个坑了我一家的屠村凶手。爹爹今日令我放过刺客，也是觉得亏欠他们吧。
“那爹爹的病是怎么回事？今日怎么没见着二哥和三哥？”焦虑和恐惧占据着整颗心，我努力平复情绪，一边倾听，一边盘算着日后的举措。
“你二哥因前些时候边关起事，主动请命，替爹镇守边关。地皓立了功，封了将军，现驻扎在啸月国与我国的边境处，不在国都。”大哥摸了摸我的头，叹了口气：“娘因为过度惊吓，很长时间不说话，不出门。后来在爹爹的照顾下，开始说话，却不肯出门。你三哥腿上的伤一直到现在也没好，也总呆在家里，不愿出来。”
大哥给爹爹披上件貂毛披风，低声说着：“爹因为内疚，觉得自己是造成全家不幸的根源，嘴上不说，照顾着他人，其实心里却一直在折磨着自己。直到上回，娘因为梦见二娘而自杀，喝下毒药想随二娘去。爹虽把娘救了回来，自己却在运功替娘引毒时误中毒，加之日以继夜的操劳和心志上对自己的折磨，身子没撑住，病了三个月。病好后，功夫使不出，身子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爹爹吃了一惊，注视了大哥许久。兴许是从未见大哥开口在他面前提过这些，也未能感觉到大哥对他心思的了解吧。
这三年，不仅我在煎熬着思家之苦，家人也没有好过。面对貌聚神离的家和接二连三的打击，爹爹更是不知如何挺了过来。
我搂着爹爹，轻声地说着：“爹爹，女儿回来了。您瞧，女儿长大了，会好好保护自己，女儿还习得好本领，定能和哥哥们一起，守护家人平安！”紧握拳头，我立下誓言。
爹爹没有看我，手又颤抖起来。“女儿回家以后，会多陪陪娘亲。娘亲自小最疼就是我，只要我悉心照顾，娘亲那么善解人意，一定会明白，珍惜身边人就是最大的幸福。至于三哥的病也不需要担心，女儿此番回家，还带了师傅的密传良药，而那迷星国公主若真是医术过人，定能治好三哥的腿。”
“爹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听医者嘱咐，把身子养好，我们合家欢乐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我扬起灿烂的笑容，希望抚去爹爹脸上的愁容。
爹爹没有应我，却能瞧出那泛着泪光的眼角增加了弧度。
把头枕在爹爹的腿上，看着大哥面带微笑地讲述着家里的点滴，幸福渐渐涨满心头。
远远望见大院内张灯结彩，家人都知道我的归来，喜闹气氛浓郁。
下车时大哥把我拉至身边，小声叮嘱着：“栀儿，今日爹遇刺一事不要提及。”幸福的微笑定格在脸上，我不会打破这刻的美好。心中却已暗下决心，今日之事，绝不会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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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爹爹跨进大院，目光掠过处处景致，一切是那样熟悉，又令我萌生依恋。
娘亲站在里屋正厅，接过爹爹便一把搂住了我。还是那样温柔，依然话语不多，只是和爹爹一样的愁绪在脸上挥之不去，更为明显。抚了抚我的脸庞，便细细端详起我来。
“我的美丽娘亲，是不是觉得女儿得您的真传，越来越漂亮了？还是太久没见着我这个捣蛋鬼，担心我忘了那些折腾人的本事了？”我捋着娘亲的秀发，开起了娘亲的玩笑。
见我这嬉皮笑脸的样子，娘亲笑着摇了摇头：“是没见过哪家姑娘和你这样不知害臊的，到要瞧个仔细了！”
“娘亲笑起来的样子真是那个美啊，想我这自认天下第一笑的美人也得退居其次了。”娘的笑容逐渐扩大，嘴里虽是些严厉的词汇，可目光是始终如一的宠溺。
离开娘亲的怀抱，我挽住坐在轮椅上的三哥的胳膊，努力睁大眼睛盯着三哥的脸，嘴里却继续与娘亲说笑。三哥被我盯着不自在，主动开口：“小栀，三哥脸上长什么东西让你这么瞧啊？”
“哇！雕像也会讲话啊？！”我夸张地喊着。
“雕像？小栀你在说什么呢？莫不是今日回家太高兴，受了刺激了吧？”三哥狐疑地打量着我，还关心地在我头上摸了两下。我翻起白眼制止师姐那明显的轻笑。
“原来是我家三哥啊。三哥啊，你也太不厚道了。我不在家这十几年，你都吃了什么啊？怎么长得如此好看？与那被人雕刻下来的美男子似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我要不仔细瞧清楚，下回出去与人说，人家还定当我扯谎糊弄人呢！”我一边说也没忘记在三哥脸上上下其手，比划个痛快。
三哥被我折腾得哭笑不得，开口向爹爹求助：“爹，栀儿一回家就不放过我，看来这日子难熬啊。”嘴里说着，脸上笑着，没见有啥难过样。
“可这是你的亲妹妹，再难熬也得撑着。爹也疼你妹妹，你就多担待吧！”听似严肃的话语，却在爹爹压着笑意的告诫之下，整个厅堂都笑出声来。
大哥也来到三哥身边，拍着我的肩膀。“还是栀儿有能耐，多久家里没有这样的笑声了。”眼里都是期待。
我拉着大哥的手，再牵起三哥，把两只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上。大声宣布着：“谁叫你们有我这妹妹，以后就只能过这嘻嘻笑笑的日子了！”
我把师姐拉出来，向娘亲和三哥引见了一番，娘亲甚是喜欢师姐，说生了女孩有这般品性才好。我也不与理会，张罗着师姐住进了我的院子隔壁的柳院，师姐和我前生同姓柳，再合适不过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回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