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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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二哥担忧颇多，执意要贴身保护我这个身份暴露的公主。可在我的软磨硬泡下，终于说服他去军营处理事务，我则随行，算是郊游。
来到边关军营，免去诸多礼节，细细品位我想象中的古代行军、驻军景致。大致与印象相同，最不一样的要属在军中铁一般的纪律领导下，将士们精神飒爽的面貌。很难想象这是一群离家多年，苦守边关的孤苦战士，他们，还象刚上战场那样。混了两天，碍于我的身份依然没人愿与我交往过甚，终于看到个眼熟的：前刘副将是也！
“刘兄近来可好？”一脸笑容地凑近他，他见是我，后退了几步正身跪下，被我呵斥后继续喂马。
有些尴尬。“刘兄可是责怪我让你有今日遭遇？”
“草民不敢！草民不是不分是非之人，公主的大度和机智是草民所景仰的，您救下草民、宽恕栀”顿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草，还是给我跪下了。“您又原谅了我那位罪无可赦的救命恩人，对于草民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大的恩了。”
“过去的事不要再说了。你起来吧。”直到见我迟迟不走也不开口，他才起身。“进军营第一天我就宣布了对我无须拘礼。虽然知道大家对我心中有隔碍，可真面对此景也只是无奈之及。我虽自小离开王府外出修行，可最缺少的就是对世态的见识，更莫谈对行军的了解了，本想借此机会有所长进，却始终无缘习得相谈之人。好不容易看见一个自以为熟的人，却也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走近马厩。这里面没有我的雪凝，我的伤早无大碍，可二哥死活不肯让我骑马。
“公主，您也喜欢马？”
吃惊地回头，他被我的反应吓得愣在原地。终于有人愿意和我聊天了，能不激动吗？怕再吓着他，我继续看着马。“恩。我也有匹爱马，名为雪凝，此马曾与我共生死，情谊颇深。加上我也十分喜欢在宽阔地域策马飞奔的快乐，马儿就是我的朋友之一了。”
“之前就耳闻公主爱马，今日看来公主到是更过之。把马当朋友，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他又开始用大刷子刷马身上的毛，我拍拍一匹棕马的背，马儿抖了几下。
“在公主看来马是朋友，在我们行军者眼里马就是伙伴，超越朋友，生死相依。”看着他一边说一边微笑着给马儿梳理皮毛，忽然把他的身影和某人重叠，动作是那样的相象。
“看来刘兄必定有许多我所不知道的经历，若刘兄方便的话，我很愿意做一个倾听者。”
他又看了看我，似有顾虑，又看我认真的表情，换了匹马一边梳理一边讲述起来。从他淡淡的口吻里听到了我所熟知或不知的人与马的故事：老马识途，马挡敌剑，马伤人背……原来，他也是个温柔细心之人，身边之事默记心里，默默关心着。
“公主，将军请您去主帐！”
身后人的呼唤打断了我的故事会，看看天色也挺晚了，向刘副将道了谢赶紧回主帐。我可不想让二哥借机又来个贴身保护，消受不起啊。
一进主帐，居然看见了老刘管家，一屋子人神色严肃，我也收起了闲散的心。
“二哥，有事？”
二哥并未开口，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眼神里含的东西太多，我有些心慌。干脆走到二哥身边，发现刘管家手里盛着个红本子。“二哥，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告诉小栀？若是如此，那你先议要事，我回帐休息。”
刚转身就被二哥一把拉住，径直拉到他怀里，狠狠地搂住。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使劲喘气。“对不起，小栀。”二哥匆忙放开我，又把我拉到他怀里。我看着他一脸的无奈、痛苦，就是想不明白。
“小栀，刘管家刚才送来了啸月国的拜帖。”啸月国？难怪二哥会有此表情了，非奸既盗。从刘管家手中接过拜帖，看完后才感觉到自己是那样脆弱。
“啸月以小栀为护国公主为由，借上回送公主来我国访问学习之理，邀请你去啸月国做客。面上是礼尚往来，实际上肯定在酝酿什么计谋……”
“可是我不能不去，对吗？”打断二哥对啸月国的评判，有得选吗？能选二哥就不是这个表情了。这个关卡上维持和平局势是最重要的，何况我身为公主又身在边关，人家请了哪有不去之理？越不去越证明我国有事，或表示藐视他国，好事者就有理由了。
帐内很安静，二哥又用那种赤裸裸的深爱眼神看着我。哎，二哥对我用情越深，我的负罪感就越重。这次他国之行也许能缓和一下我们兄妹间经常莫明沉默的空气。
“二哥，我去！于情于理，为国为民，都应该去吧。”二哥又拥紧我，这次我没有挣扎、喘息。“二哥，爹爹和你还有大哥都是我的榜样，我身为耀日国的护国公主，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即便是龙潭虎穴，也得去吧。可我有全身而退的能耐吗？
我还在沉思，二哥已经安排好了许多事。
“小栀，你此去啸月国是明着去，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但为安全起见，我派几个心腹之人与你随行。你且记住，遇事不可冲动，三思而后行。”我点了点头，二哥命他身前跪着的人起身，这才发现里面有刘副将。
等众人全部退去，我也受不了二哥那一晚上越来越浓的爱意、担忧，借口回帐休息整理，离开了主帐。
辗转反侧，思考、预设了此行可能出现的种种可能却总觉着没想全。感觉到有人进了帐，立刻假寐。来人定是二哥，我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二哥来到我床前，似有犹豫，还是在床侧坐了下来。
“小栀，我多想与你同去啊。”他的手抚上了我的脸，丝丝凉意从手上传来，还带着湿意。“小栀，不要去了。会遇到危险，会遭遇欺辱，我不会让它们发生的，我们不去了。”二哥又握起我的手，我能感觉到他在颤抖，是激动还是压抑？
“小栀，好不容易，你来到了我的身边，我期盼了多少年。”不，二哥，别说，不要说出那些字，永远不说，我们就是兄妹。“我多么希望你不是公主，不要管这些国家道义；我多么希望我不是将军，不要顾忠孝义德……”
二哥沉默了一会，只用手来回在我脸上摩挲。我一直在犹豫是否该起身阻止二哥说出某些禁断之语，二哥忽然凑近我，心跳开始难以控制地加快。
“我最希望你不是我的妹妹。”柔软的触感停在了额头，只一会儿就离开了。
随着我所熟悉的气息悄悄离去，二哥的话也在空气中消失，我的心却更难平静。刚才我心跳加剧，二哥应该发现了吧？哎，如今之局，若不去还指不定二哥会何时“破釜沉舟”做出逾矩之事，即便前方荆棘满布，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第二日，二哥就带着我回了将军府。我在府中休整了一日，二哥就忙着置办访问他国的必需品。入夜，二哥详细的给我介绍了啸月国目前的局势，又叮嘱我若干注意事项，在他火热的目光注视下我如坐针毡，面对我即将远去，二哥该不会准备挑明了吧？
“二哥，你放心，小栀虽没有什么与他国相交的经验，但基本礼仪和查辩他人之色的本领高强。加上人人称道的巧言善变之功，相信即使有难，也会化险为夷的。”二哥又要开口，脸也越来越近。
“二哥，此去我会一切谨慎，尽快回来！”二哥你不要冲动啊，我会回来的。
二哥看了我一会，只摸了摸我的头，破天荒的让我先去休息，说他有事要处理。我是得了“圣旨”，一溜烟地逃了。
出发的日子，二哥一直送我到了边关外五里。眼中流露的情感比前几日更盛，分别的时候我们两都是欲言又止。
忽然想起我们上回分别的情景，伸手拉住二哥的手，二哥立刻愣住。对哦，这是我来边关这么久，第一次主动拉他。正准备在他的手上又咬一口，却看见他手上那小小淡淡的两排赤印，这回换我发愣了。
“我舍不得让它们消失，就留着了。”二哥的声音在我上方飘动，我不敢抬头看他的脸。我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压抑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没想到二哥对我用情这么深，这么久……
“小栀，上车吧。误了时辰就不吉利了，我会在边关等你。虽然你身在他国，但我保证我会保护好你，你也尽可能的早去早回。记住：国事不是谁的一己之力就能一一化解的！”
我点了点头，转身就上了马车。我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因为我已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二哥是如此清楚我的脾气、作风，又是如此的为我着想。马车动了，我连回头看二哥的勇气都没有。
一个离家离国的出访公主，即便是拥有现代思想的我，心中也有恐惧、忧虑在上升；而身后是我无法回应又让我痛苦难安的款款深情，前路一片茫茫……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公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