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战争（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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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秋白铃处理得当，还是前方军队过于自信，一路上我们没遇到伏击，连遭遇士兵都没有。在茫茫戈壁上行进了不知几个时辰，前方气势磅礴的大军隐约可见。
绕开大军，从侧面观其，两军对垒，剑拔弩张。
“何时开战？”我收住缰绳，身后的人没有反应。
转身给那已近昏迷的副将解了穴道，看他幽幽转醒。似乎感到战场气势逼人，身后副将只怔住片刻，便开始为我解惑：“离开战还有一会。两国交战前要各自先派人逐一对垒，对垒数回合，直到一方有将身死方开战。”
“为何如此繁复？按此律，那两方不是均要死伤不少将士再又开战？无论最后输赢，其实也都是输家。”笑话，打仗前还要看几场武斗戏，真枪实弹不说，还都是看着自己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兄弟去死，这什么规矩！
“从另一个角度看，两方都是赢家。”雷鸣般的战鼓声响起，此起彼伏的鼓乐刺激着心脉，似乎胸中有激情迸发。第一次身临战场，难言的激动和苦涩。
只闻两方军中的鼓点激昂澎湃，大有以军乐先分高低的意思。不多久，各自军中出列一人，往两军阵前狭长的空地中间会合。长枪短兵，不出十招，倒下一个。倒下方再出一人，到会战处，两方均未出手，却见新出列者将本国战死的将士扶于马背送回军中后，再策马到会战处。生死较量重新上演。
“两国都会根据各国军队中士官、将领的等级逐一派出迎战，直到最后头插白羽的将军出战并一方告负，两军才会正式交战。赢者自然士气高昂，大快人心；输家却也能痛心疾首，痛定思痛欲斩敌军而后快！”那出战的都成死士了。却不知这种战前较量是否有“田忌赛马”时的谋略在其中，还是仅仅以武论武。可若两军实力相差悬殊，一方过早败北，还能痛心疾首，而不是羞愤难当吗？还在思量间，两方已各死一士。
“这位副将，马予你，速速前去我国大军中。”纵身下马，扬鞭而落。那副将硬扯着缰绳，我迅速点了他的穴位，又觉不妥，在他后颈处劈了下去，再次扬鞭。也好，都不知道才好。
目送马儿朝着耀日军队前进，耀日军队侧向略有骚动，复又平静，二哥真是治军有道！再望向前方狭长的“竞技场”，中间的二人已交手几十回合，一时间伯仲难分。两国军队的前列，整齐地摆放着刚刚在“竞技场”上为国捐躯的战士，他们身后的将士们站得笔直，手里或盾或枪，肃穆威严，仿佛世界上只有中间的刀光剑影。
已过百招，中间两人除了略感身形稍缓，依然胶着着。
整理一下头上裹脸的披风，用仅露的双眼看了看天，昏黄，晃眼。挥了两下鞭子，还算顺手，飞身向前。
显然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了我的出现，对峙的两人分明手下迟缓了片刻，一人先缓过神，居然对我视若无睹，出手伤另一人要害。挥鞭挡去，那人接住我的鞭子，两人都停了下来。
“素来不知耀日国善于以二敌一。”手里拽着我鞭子的这个，口气里全是嘲讽。我一个收手，鞭子回到了我的手里。
“耀日军中，不收女子！”左侧的人言之凿凿，说完后还瞪了我一眼。
看来我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冷哼一声，出手打算一人抽一鞭子，均被他们闪过。“既然不是耀日军人，速速退下，见你是女子才多番忍让。”“姑娘，此处是战场，确实不适合你，还是快快退下，莫要一时贪玩害了自家性命。”
“还是耀日国人修养高些，姑娘我这厢有理了。”施了个礼，才感觉两军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姑娘我一不是来玩，二不是来闹，我嘛……”突然飞身，两人似要闪避，怎料之前激烈的死斗耗费二人太多气力，不出十招，两人都被我点了穴，一鞭子下去，两人的脖子被我勒在了一起。“我是来救人的。”被我勒住的两人有话不能说，面部痛苦的同时还不忘挤眉弄眼，不就是想以眼杀死对方吗？再练个几百几万年吧。
“姑娘要救何人？”看向来人身后，一片清明，看来我的突如其来没影响到几个人。只是那头盔上飘动的白色羽毛分外醒目，待他骑马靠近，我嘴角抽了一下。
“我要救的人，你们不会放。”
“那你想以手中将士来换？”身后也多了一个靠得很近的声音，不自觉绷紧了身子，侧目，又一个熟人，头上也插了根白羽毛。“我怕他们换不来。”
“那就把你们一同射死，姑娘到天国等候你要救的人吧！”身前的人话音没落，才举起的手落了下来。
“咻咻”声响起，我赶紧松了鞭子却也只能自己躲开，手上捏了两只箭，回到刚才还在我鞭子下的两个人身前。没有躲开，没有遮掩，脸上平静如常，别说畏惧，连一丝丝不甘心都找不到，除了逐渐扩大的血流面积再告诉我什么。
怒火攻心，一鞭子就抽向了啸月国白羽将领。“他们就这么该死？你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杀死了曾经与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友！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剥夺别人的生命！”
这人不接我招数，只躲闪，躲闪间，把血泊中一人背于肩上，我才发现，地上只剩下一人。血泊还是血泊，只是人不见踪影。我站在血泊旁边，怔怔地看着，盯着，似乎希望血泊里的血液重新回到制造者的身体。血泊不会知道我想的，原来，生与死都是这么简单的事。
“姑娘，你还是先退下吧。若你要救之人在我耀日军中，战争过后我会与将军说。”
“此女子虽是女子，但滋扰我两国公平战事，不论你要救谁，你都应立刻去我啸月军中，待此战结束，再行受罚！”
一只手伸来，我猛然抬头用鞭子挡开：“等战争结束？你们怎么把战争说得和应酬、办事一样？战争结束，我要救的人都死光了！”歇斯底里地大吼过后，前后两方的军队都有了一些异动声。不需多想，我的鞭子就向啸月将领挥去。
出不了几招，在我刻意掩藏自己的武功路数下，我的鞭子就到了啸月将领手里，他也义气，没用武器赤手向我劈来。闪了几个回合，一个不留神，脚踩进了那个血泊，血液溅了一身，刺鼻的血腥味让我愣了一下。抬头时，两方将领已经开始较量，我才惊觉，刚才是耀日将领化去对方一掌，救了我。
血液的浓重味道，上了身，才觉得难以承受，地上的血泊已慢慢散开，我依然瞪着散开的血泊，脑子里全是血色。一道白光劈来，愣愣地抬头，一柄剑端没入了前方肩头。
“姑娘，不要发愣，先行退下！”耀日将领的言语我没注意，只看见他肩头慢慢流淌的血迹。
“妇人之仁！若耀日兵败，多半也拜此所赐！”啸月将领一声怒吼，随着啸月军队那边震天的喊杀声，一剑劈了下来。
拿包袱，拔剑，推开身前人，转身挡剑，一气呵成。
一声惊呼。
使出旋云步，一个侧身，一招招叠云层脆化去对手凌厉的攻势，一个转腕，剑端一挑，对手手腕被我划开一道口子。
一阵阵惊呼。
对手居然还能够握住剑，看着对手给自己封穴止血，我对他的赞赏多了几分。
“想不到姑娘是如此高手。”听不出对方口里的赞叹，只有狠狠地不甘。
“莫国师如果再上前一步，我就一剑杀了你的爱徒。”前方已映入我眼帘的人影已停住脚步，可我的剑却在啸月将领的脖子上划过了一道口子。
“他不是我徒弟。”狐狸老头覆手的动作停住，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那就是偷师莫国师咯？本想此人功夫路数不但与本门相似，而且修为上乘，却不想这达曼族长也是个鸡鸣狗盗之徒，今日就替本门清理了门户！”
“耀日公主好眼力。可如今也不是公主‘清理门户’的时候啊！”来人依然向前，他的身后又多了好几个身影。
“参见公主，公主安全回来实是我耀日大幸！”本想去扶身后跪着的石将领，又感觉到我身后多了好些人，便缩回了手。
“栀儿！”“小栀！”
眉头拧在了一起，扯去了脸上的披风。
“全部给我停下！谁敢再上前一步，我杀了眼前人再自杀！”
所有向我靠近的人均是一怔。“你们两个，都给我退下！”刚才还在生死较量的二人，一个似乎看了我很久，见我不动，退了回去；另一个一直对着我，大眼瞪小眼，脚下纹丝不动。
看来，我喝止不了的何止一人。身前，宝蓝色在风中靠近，一脸的担忧和痴情；身后，狂躁的气息逐渐聚拢，不看也知道在暴怒的边缘。
我叹了一口气，把麒麟剑收了回来，扬剑闭眼，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到处都是抽气声，身前身后均不到五步的两人终于停了下来。
“做这个公主，真的，很累……”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战争（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