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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休养 ...

  •   言默是被白淡背回家的。虽然她一再反抗,但是还是被白淡镇压。于是,在母亲略带厌恶的目光下,白淡把言默背进房间,放下后把药放在言默的床头,把拐杖放在地上,又拿出每一种药仔细地给言默说明了一遍,然后不放心地叮嘱了许多,才离开。
      白淡临走时对言默母亲冷冷地说:“她需要调养,所以你别再把家里的重活交给她了。”
      “哼,这是我们的家事。”
      “你最好记着,家庭暴力可不是普通的家事。”
      白淡靠近言默的母亲,双眼凌厉地看着她以不再年轻貌美的脸,语气里充满了暗示。
      言默母亲睁着大眼睛有些惊恐地看着白淡冰冷阴霾的面孔,没有再出声。
      言默坐在床上,拿着药盒看着。母亲推开门,站在门口。
      “我今天不会打你,所以你不用紧张。”看着明显戒备起来的像只随时抵御外敌的小猫般的言默母亲懒懒地开口道,“死丫头,在我这么忙的时候还敢受伤。你就这么麻烦吗?还那么能勾引男人,刚才走了一个,电话里又是一个。”
      “有人找我?”
      “鬼知道是谁,有个男的打了不下十次电话了,这人脑子是不是变态?你给我小心点,别在外面惹上什么恶心巴巴的人。还有两个你的女同学也打了好几次了,真是烦人,以后叫你同学别往家里打电话了,电话铃吵得我心烦。”母亲调着嗓门说完后就不再理会脚上打着石膏的言默,施施然回到自己房间甩上门就没再出来。
      两个女同学肯定是嫣然和小雅。
      打了不下十次电话的人?
      言默想了想,大概也就南宫原了。
      艰难地撑着拐杖走到浴室,简单地梳洗一下,这个过程不是一般地艰辛。
      直到把身上的汗渍洗干净后,言默才略微觉得轻松些。她慢慢走回屋里,可刚路过客厅时,电话就又响了。
      才响了两声,母亲就在屋里吼了:“还不快接,你要让我的耳朵被这该死的铃声磨出茧子啊?”
      “喂,哪位?”言默立即接起电话,不敢耽搁。
      “是,左言默吗?”
      电话的那头果然是南宫原。
      “嗯,我是。”
      “呼,你总算回来了。医生怎么说?”
      言默把电话带进屋里里,坐到床上后说:“没什么,骨裂,打了石膏固定了一下。”
      “这还叫没什么?”南宫原的声音大惊小怪的,“都骨裂了,打了石膏很不方便吧。”
      “还好,能自理。”
      言默低头看看自己被厚厚的石膏覆盖着的脚踝,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她现在算是明白了。
      “你也不小心一点,装都不会装。”
      “你说什么?”
      言默惊住,他说她装?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不想得第一,故意摔的吧,但是,没想到假戏真做了。对吧。”他的话语里带着浅浅的笑意,但更多的是不赞同和担忧。
      “你怎么知道的?”
      言默倒也不否认。
      “我就是觉得你的性格会促使你这么做。” 其实是因为他从没有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过。
      “你很了解我?”言默失笑,南宫原的话听起来像是对她左言默了如指掌,听他露着丝丝关切的口吻,言默倒突然有了些跟他聊聊的心情。
      “还行吧,就我们班那帮人,我自觉还是比较了解你的。”
      言默放眼窗外,楼下的小弄堂星星点点,过往的行人不见少,月光不似冬日那么清冷,柔柔的像丝绒一般播撒在墙上,映出那斑斑驳驳的绿色青苔,有触手可及的凉意。昏黄的灯光混着月光星光,富有人间烟火的气息。但就是这种气息是言默在这个家最喜欢的,能让她的心稍稍得到安宁。
      而现在,耳边还有南宫原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他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在电话里听起来更像是经典品醉人的红酒,慢慢通过耳膜渗透到四肢百骸,逐渐麻痹了言默的神经。
      开始还隐约听到他对她说什么班里比赛拿了第一,再后来言默就不知道了。
      床头的台灯微弱的光芒静静洒在言默安静的睡颜上,浓密的睫毛微翘,鼻息轻恬,她的手上还握着电话,话筒贴着耳朵。
      “所以,你这个样子要注意修养,别去打工什么的了,养不好骨头会很麻烦的。”
      南宫原絮絮叨叨了半天,总算发现电话那头过于安静了,“喂,左言默?喂,你在听吗?”
      电话里很安静,回答他的只有言默静静的呼吸声。
      南宫原笑得自己都觉得无奈,看来他在左言默那真是一点吸引力都没有,这样都能睡着。不过,她真的累了吧。
      虽然知道她听不见,南宫原还是继续说道:“你好好休息吧。晚安。”
      轻轻挂下电话,南宫原拿出相机,里面全是左言默,是他下午给她拍的。他第一次看到她把长发扎起,一下子使得她的脸清秀了不少,她奔跑的样子很美,就像是月光下奔腾的驯鹿。他以为她体育不行,没想到这个女孩真人不露相到这种地步。还是,这样的地步还不能说明什么,她隐藏得太深,他唯有慢慢试探。南宫原再把视线放到一旁的运动衫上,那是他今天他穿的,还没洗。因为,他发现自己衣服的背后印有巴掌大小的黄色印记,肩膀上也有,这应该不是他的汗迹,那么,就是左言默靠在他背上时留下的了。
      南宫原疑惑地用手触摸那些印记,想想言默被汗水冲刷的脸庞,好像猜到了些。

      言默昨晚那一觉睡得极好,醒来时竟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梦。醒来的时候手中还握着电话,电话里的忙音“嘟嘟”响个不停。自己昨天好像就这么睡着了,台灯都没关。不知南宫原当时是什么感觉,言默看看窗外薄雾蒙蒙的小街,已经是繁忙一片,晨曦亮起,灯光熄灭,看看时钟,已快中午。言默从未睡到这么迟过,不禁有些吃惊,而母亲竟然没有怒吼着把她从床上拽起来也让她吃惊。
      出了房门才发现,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餐桌上放着简单的食物,几片烤面包和一杯牛奶。
      是母亲准备的吗?言默呆愣愣地挪到桌前,看着已经凉透的牛奶结着一层皮,看上去粘粘的,轻微浮荡,诱人肠胃。面包烤得金黄香脆,想必热腾腾的时候还会香飘四溢。
      言默吃着不算早餐的早餐,心情复杂,苦涩膨胀。从小到大,母亲在言默六岁后就不再做饭给她吃了。小时候她会到邻居家搭伙,长大了能打工了就自己解决,现在会在老爹那儿吃。今天这顿,算什么呢?她突然的良心发现还是顺手而已?
      口中的食物仿佛还带着余温,可是言默脑海里涌现的除了被凌虐时的光影重叠,别无其他。最后,也就吃了两片面包,牛奶喝了一口便倒了。看着奶白色的液体缓缓流入水槽,留下条条淡白的痕迹,言默扬起头,死命眨了眨眼睛,努力撇开头脑中那些血腥的画面,然后,很快把东西收拾干净。
      从今天算起,言默有七天的休假。
      多亏运动会结束后紧接的是五一黄金周,学校也没有安排什么补课,言默可以安心地在家养病,虽然可能要看母亲的脸色,但是,言默可以装作没看到。唯一遗憾的是白淡哥提议的游玩计划搁浅了。
      休假的好处是言默可以无限制地睡觉。脚受了伤,她也无处可去,虽然作业要做,可现在她没有一点行动的欲望。
      嫣然和小雅后来分别打来了慰问电话,靠在床上和朋友聊天的感觉让言默感到很惬意,说着说着也就过去了不少时间。虽然,女生之间的褒电话无非是把无意义的话题重复拉长扩展着说,言默多半是充当听众,在适时的时候发个音表示她在听。
      然而在答复了她们抱怨电话打不通,抵挡了她们欲来看望的念头,宽慰了她们对她的关切之心,陪同了她们多个无意义话题的扩展后,言默的耳根才算清静下来,这时的她早不觉得和她们电话聊天是什么惬意的事了。腰酸背痛不说,还要费唇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回想她们两个最后都一副欲言又止,数次开口不成功的样子,言默不用猜都知道她们想问南宫原的事。可是,既然她们没胆直接开口问,她也不会傻到自己送上门,所以几回太极下来,大家都累了,也都挂了电话。
      不过,事情并没有言默想得那么轻松。她也从没料到自己会这么有“人缘”。在家的六天,电话天天不断。南宫原和白淡的电话天天报道,对南宫原言默现在礼貌不失冷淡,对白淡一如既往的自然。嫣然和小雅的骚扰电话隔三差五,对她们言默有些头疼,每每对付过去后总要睡上一觉。还有施华、AIR哥、老爹的电话,可没想到,就连“老妖”和班长都打来询问她的伤势。“老妖”破天荒地为她惋惜那块金牌,还表扬了言默的拼搏精神,言默却平淡对待,说了没几句就放下电话。班长那儿其实也说不出什么话,言默无言以对,毕竟大家不熟。
      六天的时间弹指一挥间就灰飞烟灭,不带走一片云彩。
      母亲没有像言默想象那样为难她,这些日子早出晚归,但都会在餐桌上橱柜里准备好饭菜。言默没有和她碰面过,她起来,她出门,她睡下,她回来。所以,只是吃着,相互间没有为此多出任何言语。
      到了第七天下午,从没有客人的左言默家竟然门铃大噪,言默应着门铃去开门,就在打开门的片刻,半石化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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