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
-
宫城羽是在集训第三天接到宫城的电话的。
电话那头的宫城精疲力竭到已经无力吐槽，只是嘱咐宫城羽多拿几件夏天的衣服裤子送来。
宫城羽到达绿风高中门口是40分钟后的事，她低首看了看表，此时正是下午1点20，哥哥说过他们2点才开始集合，所以现在送到他寝室去时间应该绰绰有余。
她放慢脚步，信步游走，难得好心情地欣赏起周边的风景来。已近初秋，天空仍是碧蓝幽深的模样，校园两旁种植着高大挺拔的椰子树，绿油油地草坪在日光的折射下显得格外翠绿。似乎空气中，也带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
一路闲步至分岔路口，宫城羽停住脚步。
糟糕，忘了哥哥前面说的是向左还是向右……
好在不远处，两个身影正朝她走来。
行走于左侧的人，身姿挺拔高大，远远就能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右边那位，风姿卓越，身影清贵，宛如一幅画中人。
待俩人走近了，宫城羽才看清来人是谁——
海南王牌牧绅一和一个样貌美如画中仙的少年。
而阿牧和藤真也看到了离他们不远处的清秀少女。
白色三叶草T恤搭配薄荷绿高腰伞裙，身背白蓝双肩包，左手拎着一个淡蓝色的筒包。她在看到他们时，眼里有惊喜之情一闪而过。
“牧学长。”宫城羽礼貌喊道，顿了一会，又向藤真欠身，“学长好。”
藤真微笑颔首，余光瞥了眼阿牧。
阿牧疑惑看向面前少女，他并不认得她，她怎会知道他的名字？阿牧震惊之余，隐约觉得她有些眼熟，可却怎么也想不起到底在哪见过。
“你是？”阿牧开口问道。
“我叫宫城羽，是宫城良田的妹妹。”
宫城羽？宫城良田的妹妹？阿牧和藤真互看一眼，可阿牧眼里的疑惑渐渐消除，藤真的疑惑却愈加明显。
……
小羽，宫城羽。
那是去年全国大赛的事。
面对如日中天的山王，强者海南打得很是力不从心。尤其是面对那个日本第一高中生泽北荣治，同是一年级的阿神几乎被他完爆。
可山王不止只有泽北这个利器——外有深津松本、内有河田野边……那场苦战，至今想起，仍觉是场噩梦。
赛后高头安慰了他们几句，说回去大家好好看一遍录像，找出山王的技术漏洞和每个人的缺点，明年争取将他们击败。
走出体育馆，正巧碰到在等车来接的山王。
“小羽好像每次比赛都只画泽北和深津！”松本稔的语气明显听起来酸溜溜的。
“我这么帅咧，小羽画的人当然是我咧。”深津抢过松本手中的画板，神情带点自恋。
“深津前辈……看完了让我看下吧。”泽北的神情有些羞涩。
阿牧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幕！
日本第一高中生私下竟是个害怕学长的羞涩少年，在球场上处变不惊的深津竟是个爱在句末加“咧”的脱线少年！
“泽北，据说宫城每年画得最多的就是你了，你还用得着跟学长抢着看么！”河田翻了个白眼。
“小羽明年会考山王的吧？”深津突然问道。
“啊……嗯。”少女微微低下头。
“咧，那我应该也可以有本画集了咧。”
“深津，我突然发现我们队里最让人讨厌的人不是泽北这小子而是你了！”
“那你也可以拜托小羽也给你画本咧。”
“如果要画河田前辈的话，小羽大概要画上一天吧……”泽北小声嘀咕。
“为什么？”耳尖的河田听到了。
“……”泽北被河田突然抬高的声音吓到，急忙尴尬笑笑，并不接话。
“笨咧，因为你长得过分太有特点了咧。”
“深津一成！”
“咧……不小心刺到他的痛楚了咧……”深津一边躲避河田的攻势一边道。
……
对的，宫城羽，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少女了。
“去年全国大赛的比赛我有看。”宫城羽又默默解释了一句。
原来是这样。阿牧点了点头，“对了，你怎么会在这？”
“我来给哥哥送衣服的，结果迷路了……”
“左走到底，右拐就是寝室了。宫城住在6层左边第四间房。”
“谢谢牧学长，那我先走了。”宫城羽欠身微笑，抬步离去。
待宫城羽走远了，阿牧和藤真才继续前行。
“没想到宫城还有一个这样的妹妹。”
“你是指他们看着不像？”
“唔……嗯。”
“你看赤木的妹妹不也跟赤木长得不一样嘛。”藤真轻笑出声。
“湘北这群问题少年军团，还真是好命啊。”阿牧忍不住低叹。
“叩叩。”宫城羽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哥，是我。”
三井将门拉开，“你哥在洗澡。”
“三井学长。”宫城羽目光滑落至三井裹着的下半身……
三井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立时涨红了脸，“唰”地将门拉关上。
“……”
里面突兀传来一声巨响，接着门被拉开，宫城的头发还是湿哒哒的，衣服显然也是随便往身上套的模样，现在的他跟平时一向很在意自己形象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小羽，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啊？”
“我是说三井那家伙！你没有看到什么吧！”
“没……没啊。”
“我都说了我注意到这件事后就立即把门关上了！”里面传来三井的怒吼声。
“你给我闭嘴！”宫城往里翻了个白眼。
听到声音的樱木率先出来，打算看好戏。
“咦，小羽毛？”樱木在看到宫城羽时，顿住前行脚步，而跟在他后面的清田，无可避免地直接撞到他的背上。
“痛……痛啊……红毛猴子你是傻子吗！怎么走到一半就停下来！”
“呀，要你管啊，死野猴子！”樱木转身跟其对骂道。
“吵死人了！”赤木“唰”地将门拉开，“一个午觉都不让人好好睡！”
宫城羽的双眼立即被宫城蒙住，“老大！你怎么出来也不穿件衣服！呀，猴老大也是！你们穿好衣服再出来好不好！”
“……宫城，我发现你有点妹控诶……”仙道探出半个脑袋嬉笑道。
“要你管！”宫城吼道，回首看向屋内三井，“三井，你先随便找个房间呆。快点！”
“找P啊，所有房间都是满的！”三井翻了个白眼。
“三井，来我这吧，阿牧跟藤真出去了。”阿神清润的声音自斜对面响起。
“咦？中年人跟候补的出去了？他们去哪了？”樱木托腮道。
“不知道，说想出去吹吹风，顺便研究下战术。”
“行了，那你赶紧过去吧三井！”宫城反身将宫城羽拉进屋里，又将三井丢出门外。
“我靠！宫城你小子晚上等着！”三井在门外恶狠狠道。
“哥，你真是保护得过了头了。”宫城羽又好气又好笑。
“你4岁起就不在爸妈身边长大，我这个当哥哥的也是空有个名头，现在你终于回来，我当然要好好尽当哥哥的职责。”宫城眼里的温柔几乎就要溢出来，“小羽，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除了跟彩子永远在一起，另一个，就是永远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宫城羽没有被这句话给肉麻死，反而红了眼眶。她还记得上国小时，有一次她被邻班男生欺负，晚上在电话那头给宫城哭诉，那时不过也只是国小的宫城次日偷偷瞒着爸妈坐火车来这，只为揍那个欺负过她的人一顿；国中时，宫城总是旁敲侧击地问她有没有男生追或喜欢上了谁，还总是提醒她要保护好自己，交男朋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她，如果谈恋爱了，不准这样不准那样，简直比爸妈还要担忧她……
他从小都有在尽一个哥哥的责任，即使不在同一个地方，他仍然有好好保护她……
“……哥，谢谢你。”
“咦……真是恶心死了！”门外的三井作呕状。
宫城拉开门，只见跪坐在最下面的是三井，然后是趴在他身上的樱木，樱木的上面是清田，最上面是漏出半个脑袋的阿神和仙道。
“哥，你真是保护过了头了。”三井拉着樱木一脸娇羞的模样，声音嗲到无比。
樱木有一瞬的一愣，随即立即反应过来，声音也是难得一见的低沉严肃，“小羽，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除了跟彩子永远在一起，另一个，”樱木顿了顿，假装溺爱地揉了揉三井的发，“就是永远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哈哈哈哈哈！”清田跟仙道率先笑了起来。
“你们这群家伙！”宫城地脸红到了极致。
躲在房内偷听的赤木自言自语道，“我以为就我妹控最严重……”
“时间差不多了，该收拾下去篮球馆了。”
众人听到阿神的话立刻回到各自房间。
宫城羽见状，起身走出屋外，好让三井进来换衣服。
“哥，那我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
宫城羽没有打算原路返回，而是想好好参观下绿风高中。没走多久，她意外看到椅在树下轻闭双眸的藤真。
微风拂过，吹起少年栗色碎发，因为隔得较远，宫城羽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身上落下深深浅浅的斑驳光影，整个人犹如被柔光笼罩，如幻似真。
几乎是下意识地放下背包，宫城羽席地而坐，将画板夹放在膝上，从包里拿出画笔，临摹起来。
没一会，拿着两瓶水的阿牧蓦地闯进宫城羽的视界。
藤真听到声响，睁开眼睛，对阿牧微笑道谢，余光察觉似有人在往这边看，于是侧首望来。
这一突兀的转变让宫城羽瞬间慌了神，画板夹也因此跌落至地，在此刻尤为安静的气氛中发出响亮的声响。
阿牧循声望来，只见宫城羽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般，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画板和散落的画笔，一股脑塞进包内，迅速跑开。
“刚才那个，是宫城的妹妹？”阿牧有些不确定。
“……”藤真没有接话，脑里回放着刚才宫城羽受惊的模样，不免唇角勾笑。
“走吧，阿牧，该训练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