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父亲？爸爸！》情灯

11、考试

　　对尼尔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西弗勒斯暂停了询问。站起身，西弗勒斯转过背，开口，“今天先到这里，我带你去你的卧室。”

　　见西弗勒斯转过了身，尼尔连忙抬手，擦了擦眼眶里的泪水，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着站了起来。

　　相比于庞弗雷夫人的居所，蜘蛛尾巷19号小了许多。跟着西弗勒斯，尼尔走客厅角落的楼梯上了二楼。房屋已经年久失修，楼梯摇摇晃晃的，踩上去还有“嘎吱嘎吱”的声音。

　　上到二楼，经过一道房门，西弗勒斯带着尼尔来到了楼道深处的房间。看来刚才那间房应该就是这个男人的卧室了。尼尔对这栋居所有了一个大致的认识。

　　西弗勒斯推开房门。“房间里有洗漱室。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去购买上学要用的东西。”看着尼尔进入房间，西弗勒斯关上房门，转身离开。

　　进入房间，凉爽的空气瞬间驱走了烈日的炎热。尼尔猜想这想必又是魔法的神奇体现，想到这里，尼尔对第二天的到来愈发的期待。站在房间正中，尼尔环顾四周。这是一个二十平方左右的卧室，房间一尘不染。正对着房门有一扇大大的窗户，窗户上挂着银色和绿色成条状间隔的窗帘。窗户的右侧放着一张黑色的木质书桌，书桌上干干净净。尼尔略微有些失望，空无一物的书桌打消了他读书的念头。窗户的左侧摆着一张黑色的单人床，床上铺着银绿色的床单。走近一看，尼尔发现，床上摆着两套衣服。一套从款式上看，应该是睡衣。另一套则是他今天看到穿上那个男人身上的巫师袍。尼尔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发现大小刚好合适。捏着手里的衣服，尼尔的面容舒展开来。看来这个男人，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尼尔别扭的想着，不承认看到这间精心布置的卧室时心里充满了惊喜和感动。

　　仔细抚摸着床单的布料，尼尔的眼中一片幽深。这么丝滑、柔软的床单，尼尔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他用的布料，永远是粗糙的、硌手的，连棉布对他来说，都是奢侈，更遑论这种高档的布料。看来这个男人真的很富有，连对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鬼都这么的奢侈和慷慨。

　　将衣服重新仔细叠好，放回床上，尼尔走进了卧室左侧的浴室。浴室不大，浴缸、洗漱台并着马桶刚刚好摆放在浴室里。浴缸旁有一个小凳子，凳子上并排摆着三个瓶子。尼尔一一拿起来看了看。三个瓶子上都没有写字，第一个瓶子上面画了一个装满泡泡的浴缸，第二个瓶子上面画着一个头上充满泡泡的小男孩的头像，最后一个瓶子上面画着一个浑身满是泡泡的小男孩。看着这三个瓶子，尼尔有些手足无措。后面两个瓶子的作用，尼尔能猜到，分别是洗头的，和洗澡的。老杰夫还在的时候，在这方面从来都会努力地满足自己，只要有余钱，还是会想办法购买洗发露和沐浴露，以保证自己的干净。还记得，为了节约钱，他对此抗议过，觉得没必要在这些奢侈品上面浪费钱。可是，老杰夫却温柔的摸着自己的头，告诉自己，小孩子要保持干净，身体才能健康。

　　抹了把脸，尼尔的手上满是泪水。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的不公平？在自己还在为了生存而挣扎的时候，有些人，像是这个男人，却过得这么的富裕和逍遥？！明明自己，应该是这个男人的责任，可在老杰夫为了自己，熬坏了身体，在冰冷的桥洞下永远的陷入沉睡的时候，这个男人也许却在喝着美酒，吃着美食，甚至是享受着美人！是，他是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可是只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难道就能理直气壮的表示他这么多年来没有在自己的生命中承担一丝一毫的责任是应该的了？！既然不想负责任，为什么在享受的同时，不费点脑子管好自己那几滴液体？！

　　尼尔一腔愤懑却无处言说。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尼尔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他知道 ，现在他不能和这个男人闹翻。这个男人，抚养自己是天经地义的！自己不能够让他抓住任何辫子，然后又有理由理直气壮地再次抛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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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这一晚，尼尔辗转反侧，直到深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然而，处于自己无法掌控的新环境的恐惧和长期的生物钟使得尼尔一到五点，便自动醒了过来。

　　洗漱完毕，尼尔换好巫师袍，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此时的天刚有点蒙蒙亮，白云深处露出点点红光，将一团团白云晕染了一圈红色的镶边。

　　深呼吸一口，尼尔吐出肺中的浊气。望着远方，尼尔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表情，想要露出一个属于孩子的微笑。直到感觉自己的嘴角已经僵硬，尼尔才理了理衣服，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门。

　　屋子里静悄悄的，尼尔小走几步，来到西弗勒斯的房门前。看着西弗勒斯的房门紧闭，尼尔猜想他可能还没有起床。嘟哝了一句‘懒鬼’，尼尔加快脚步，走下了楼。

　　此时，西弗勒斯却正在地窖里。他已经熬制了一个通宵的魔药。西弗勒斯脸色蜡黄，头发也因连续熬制魔药而变得油腻腻的。刚将魔药装瓶，西弗勒斯便感觉到自己在房间里布置的警戒咒被触动。诧异的扬了扬眉，西弗勒斯挥舞魔杖，看了看此时的时间，才5点20分。

　　惊讶尼尔起来的如此之早，西弗勒斯加快了手中的进度，将魔药台收拾好，拿起熬制好的魔药，走出了地窖。

　　刚在沙发上做好，尼尔就发现那个男人从一楼的深处大致走来。难道自己推测错了？他的卧室不在二楼？尼尔心底有些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

　　“父亲。”等到西弗勒斯走进，尼尔面色恭谨的站了起来。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魔药瓶递给尼尔。“喝下去。”

　　接过魔药瓶，尼尔却并没有听话地马上喝下去。“这是什么？”着迷的看着瓶子里色彩斑斓的韵泽，尼尔装作好奇，不经意地问着。对于这个男人，尼尔是非常警惕的。

　　“治疗你身体的魔药。”西弗勒斯避重就轻的回答。尼尔现在连魔法世界都还不太了解，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解释这瓶魔药的具体功效。

　　听了西弗勒斯的解释，想想也知道这个男人不可能明目张胆毒害自己，尼尔不再多问，乖乖的喝下了魔药。

　　看着尼尔干脆利落的喝光了魔药，西弗勒斯满意的接回了空瓶子。“现在我大致的给你普及一下魔法界的基本常识。”收好瓶子，西弗勒斯坐了下来，摆出了长谈的架势。

　　尼尔见状，也赶快坐好。挺直腰板，尼尔身子微微前倾，脸上写满了激动和渴望。从昨天知道自己是巫师开始，尼尔便一直在期待着能够深入了解魔法界。

　　西弗勒斯讲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将魔法界的大致情况和霍格沃茨的情况也大致介绍清楚。

　　“父亲，您刚才说霍格沃茨分为斯莱特林、拉文克劳、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那您是什么学院的？”这个问题，听了西弗勒斯的介绍，尼尔就想问了。西弗勒斯的叙述告一段落，尼尔便赶紧问出了口。

　　“斯莱特林。”西弗勒斯毫不犹豫的回答，“我是斯莱特林的院长。”西弗勒斯面色坦然，眼神却有些复杂。

　　斯莱特林……尼尔心中默念，对于这个学院，尼尔产生了一丝好奇。只有充分的分析和了解男人的性格和生长环境，他才能够尽量安全的和这个男人相处。这一刻，尼尔给自己制定了一个短期任务——了解斯莱特林。

　　“现在！”西弗勒斯提高了声音，“我们来做一个简单的测试。”

　　没有想到会突然考试，尼尔有些诧异。只不过，尼尔对此丝毫不会惧怕，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你去房间写，做了把羊皮纸拿下来。”看着尼尔的表现，西弗勒斯暗自满意。他对学习积极认真的态度让西弗勒斯对他的满意又上了一层，不愧是自己的孩子，和学校那些书都不会看的小巨怪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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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

　　昨天晚上回家之前，庞弗雷夫人塞给了西弗勒斯一大堆食材和食谱。此时，西弗勒斯正按照庞弗雷夫人给尼尔制定的早餐食谱熬制着燕麦粥。这是西弗勒斯第一次熬粥，因为厨房没有厨具，因此西弗勒斯选择了熬魔药的锡镴制大锅来熬煮燕麦粥。

　　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大锅，西弗勒斯眼神深邃。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熬煮粥品，没想到对象还是还是自己的儿子。自从莉莉走后，西弗勒斯便堕入了自责、懊悔和绝望的深渊。这么多年来，他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使命就是保护莉莉的儿子能够安全成长，他从来没有奢望过，有生之年还能够拥有自己的血脉。对于尼尔，西弗勒斯的感受是复杂的。一方面，自从知道了尼尔的存在，西弗勒斯便对他有着深深的歉疚。是他不负责任的行为，才让他的儿子这么多年来过的这么悲惨，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也只是尽全力补偿他，好好照顾他。另一方面，想到尼尔血脉的另一半提供者，西弗勒斯又觉得万分的膈应。但是，这一切都不怪尼尔，他是无辜的。如果自己因为这样就厌恶尼尔，那么这样的自己，又和托比亚那个因为自己拥有巫师血脉厌恶自己的男人有什么区别？！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罪……

　　尼尔的动作比西弗勒斯预想的快一些，不过半个小时多一点，西弗勒斯就听到了楼梯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音。西弗勒斯魔杖一挥，两碗热气腾腾的燕麦粥和两个黄油面包飞到了由茶几变成的餐桌上。

　　尼尔再次回到客厅，惊讶的发现客厅的布置发生了变化。摆在客厅中央的茶几和沙发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张小餐桌和两张高背椅。这两天，尼尔陆陆续续的见识了不少魔法的神奇，对此，也渐渐不像一开始那么惊讶。

　　走到西弗勒斯身边，尼尔双手递过卷子。“父亲，请过目。”西弗勒斯的这张试卷只要考的是尼尔对英语和拉丁语的掌握程度，尼尔对自己的答案并不是非常满意，虽然英语部分没有太大问题，可是拉丁语尼尔几乎没有接触过，因此这张卷子有三分之一的地方都是一片空白。

　　西弗勒斯接过试卷，指了指自己对面的空位。“坐，先吃早餐。”

　　尼尔听话的坐好，却没有开吃，只是忐忑不安的看着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仔细阅览了一遍试卷，对尼尔的语言水平有了清晰的认识。尼尔的英语水平很好，在霍格沃茨的一年级生里已经排的上中上了，但是拉丁语就完全不行了，从试卷上的反映，他对拉丁语几乎没有接触过。合上试卷，西弗勒斯对接下来一个月尼尔的学习计划安排大致有数。

　　“怎么还不吃？不合胃口？”西弗勒斯皱了皱眉，这是他第一次下厨，虽然操作完全按照菜谱，但是西弗勒斯依旧有些担心味道不好。

　　尼尔连忙摇了摇头。“没有。”这两顿餐点，在尼尔看来真可以称得上是丰盛至极，要知道，尼尔平时早上经常不吃早饭，偶尔能吃一个半个黑面包就已经很不错了。“我只是想知道，我试卷的情况。”说到这里，尼尔挺直了脊背，表情微微有些紧张，“我知道，我答得不好。但是我保证，以后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面对学习，尼尔从来都是如饥似渴。他知道，只有努力地学习，才能够让自己变得强大，掌握自己的命运。从懂事以来，尼尔就不愿意放过任何学知识的机会，不论是流浪时见缝插针的请教老杰夫，还是上学时天天泡图书馆，因此，尼尔才能赶着在两年内学会小学六年的知识。只不过，拉英文是中学才有的内容，因此尼尔没有机会接触。对于这次答题情况如此之差，尼尔十分气馁。他生怕眼前这个男人因此觉得自己没有可塑性，不愿意再教导自己。

　　“还不错。”西弗勒斯收起试卷，语气轻描淡写。“从你的试卷里看得出，比起你这个年龄段大多脑子里长满了芨芨草的巨怪，你脑袋里并不止是塞满了装饰用的稻草。”

　　还不错？尼尔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仔细分析了两遍男人的话语，反应过来男人在夸自己，尼尔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

　　“我会更加努力的！”这一刻，尼尔充满了干劲。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尼尔拿起勺子，开始享用早餐。

　　看着尼尔吃燕麦粥不自觉流露出的陶醉，西弗勒斯满意地勾起了嘴角。看来自己的厨艺，也不算太坏？

作者有话说

　　改几个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