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父亲？爸爸！》情灯

38、委屈（二）

　　西弗勒斯被尼尔突如其来的哭声吓得完全呆住了，站在一旁，西弗勒斯手足无措。

　　尼尔大声哭泣着，像是要用泪水冲走心中的绝望与不甘。犹豫了两秒，西弗勒斯上前几步，坐到床上，动作轻柔的将尼尔拥入怀中。

　　轻轻地拍打着尼尔的背脊，西弗勒斯感觉到自己的衣襟很快便湿透了。尼尔的哭声里充满了浓浓的委屈和不甘，西弗勒斯的内心也被揪得紧紧的。他不是一个好父亲！如果不是他的错误，他可怜的儿子，如何能陷入现在这种无助的境地？！这都怪他！如果他能再能干一点，调配出更好的药水，他的儿子就不用一直遭受这种巨大的压力，他的儿子就不用一直承受这种不该他承受的歧视！是的，他都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斯莱特林对待弱者是怎么样的，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了。想当年，他也是这样一步步的走过来的。只不过，他比他的儿子幸运，凭借着良好的领悟力和充沛的魔力，他很快就成为了最优秀的，其他人即使看不起他的血统，不愿意和他多接触，却也不敢小视他。

　　西弗勒斯一直不停地有节奏的拍打着尼尔的背脊，无声的安慰着他。也不知过了多久，尼尔的哭声渐渐地小了下来。

　　“对不起，父亲。我失态了。”终于，尼尔停止了哭泣。意识到自己的狼、狈，尼尔埋在西弗勒斯怀里的脸蛋羞得通红。不好意思的开口，尼尔的声音瓮声瓮气的。

　　“没事。”西弗勒斯轻叹了口气，声音温和的开口，刚才的怒火早已随着尼尔的哭声消失的无影无踪。“是我不该怪你。”西弗勒斯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责。

　　“不是的！”听到西弗勒斯的话语，尼尔连忙抬起头，激烈的开口。“您怪我是对的！我是心急了，莽撞了。是我不对，我只是，一时——”说到此处，尼尔停住了口，神情有一些失落，有一些沮丧。

　　“我明白。”西弗勒斯柔滑的嗓音在尼尔的头顶响起，“坚持下去，尼尔。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你是最棒的。等到你魔力完全恢复那一天，你会发现，你这段时间的努力，将会成为你一生的财富。”西弗勒斯破天荒的说出了一大段安慰地话语。尼尔低着头，没有看见，西弗勒斯的眼神里充满了自责和骄傲。

　　听了西弗勒斯的话语，尼尔只觉得眼泪又要从眼眶里涌出。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尼尔努力压下了心里的酸涩。“我知道，父亲。”这一切，他都清楚，他都明白。他只是，努力了这么久，却丝毫没什么效果，有一些急迫；有一些无奈；也有一些无力。西弗勒斯的安慰，犹如一汪清泉注入了尼尔的内心，有了父亲的肯定和鼓励，尼尔只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

　　感觉到尼尔的情绪平静了下来，西弗勒斯放开了环抱着尼尔的手。看着尼尔混合着泥土和泪痕的脸，皱巴巴还破了几个洞的衣服，西弗勒斯轻声开口：“去盥洗室洗洗吧，走慢一点，小心脚踝。”其实西弗勒斯的魔药非常管用，尼尔脚上的伤势已经基本上复原了。只是出于关心，西弗勒斯还是忍不住开口叮嘱。说着，西弗勒斯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衣物，递给了尼尔。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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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澡以后，尼尔打开衣物，惊讶的发现，居然是自己的尺码。情不自禁地咧开嘴，尼尔将衣服穿上了身。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洗过澡、换过一身衣服以后，已经不复之前的狼狈。唯有微红的眼圈无法掩饰地表明了刚才的他是如何的失态。

　　揉了揉鼻子，尼尔有些不好意思。此刻的他，完全不敢相信，他刚才居然就那样在父亲的面前嚎啕大哭，简直是太丢脸了！看着镜子里自己傻笑的嘴脸，尼尔用力搓了搓自己通红的脸颊。

　　回忆起刚才那个有力的拥抱，尼尔的心里甜滋滋的，就像喝了杯巧克力一样。尼尔冷静下来，仔细回想，猛然发现，这段时间的相处，让自己越来越不自觉地亲近外面那个男人了。

　　双眼迷蒙的看着盥洗室的门，这一刻，尼尔终于从心底承认，门外的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想清楚这一点，尼尔的眼神变得坚定，心里暗下定决心——只要他不负自己，自己就一直相信他！

　　深吸一口气，尼尔让自己的情绪恢复正常，走出了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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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尼尔进了盥洗室，西弗勒斯站在卧室里，犹豫了两秒，走到书柜前。从书柜里抽出一本书，西弗勒斯决定改变自己的安排，今晚不改试卷了，放松一下。

　　西弗勒斯别扭的坐在了沙发上，拒不承认，他是因为担心尼尔的状态，才决定看书的。

　　又翻过一页，西弗勒斯听到盥洗室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洗完了？”西弗勒斯放下手中的书，抬起了头。

　　尼尔穿着深蓝色的睡衣，走出了盥洗室。注意到尼尔湿漉漉的头发，西弗勒斯皱了皱眉。

　　走进盥洗室，西弗勒斯拿了一条毛巾，走了出来。

　　“坐在床上。”西弗勒斯命令的开口。

　　尼尔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西弗勒斯，乖乖的走在了床上。西弗勒斯走到尼尔身后，拿起毛巾，开始为尼尔擦拭头发。

　　西弗勒斯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尼尔一大跳。尼尔不敢动弹，浑身僵硬的坐在床上，任由西弗勒斯施为。

　　大力在尼尔脑袋上揉搓了一阵，确认尼尔的头发不再滴水，西弗勒斯才停止了动作。“以后洗完澡记得擦头。”说完这句话以后，西弗勒斯拿着湿漉漉的毛巾，再次走进了盥洗室。

　　看着西弗勒斯的背影，尼尔揉了揉被大力扯得有一些隐隐作痛的头皮，脸上挂起了一丝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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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浴缸放好水，西弗勒斯脱光身上的衣物，大步跨进了浴缸。无意识的戳着浴缸里的泡泡，西弗勒斯此时还有些回不过神。

　　刚才，尼尔突如其来的哭泣，真的是把西弗勒斯给吓到了。对于尼尔情绪突然地崩溃，西弗勒斯完全没有准备。

　　虽然一直以来，西弗勒斯都知道，开学这段时间，尼尔承受了非常大的压力。可他想当然的认为，尼尔这么坚强，一定能够坚持下来，不会有什么的。给自己的头上涂满泡泡，西弗勒斯懊恼的发现，自己这个父亲，真是做的非常失职。明明知道这段时间他的儿子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却任由事态发展，对此不闻不问。甚至，在这之前，他连一句安慰鼓励的话也没有对尼尔说过，对尼尔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也含含糊糊地没有解释清楚，任由尼尔进行无谓的猜测。

　　冲掉头上的泡泡，西弗勒斯失落的叹了口气。是不是自己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好父亲，连他儿子经历这么大的挫折，他也可以熟视无睹，完全不加以援手？西弗勒斯这么拷、问着自己。

　　放掉浴缸里的热水，冲掉身上的泡泡，西弗勒斯站起身，拿起放在旁边干净的浴巾。虽然有些懊恼，有些犹豫，有些心疼，有些自责，可西弗勒斯却不打算改变自己的做法。说他懦弱也好，逃避也罢，他实在是无法亲口告诉尼尔他身体的情况是怎么造成的。对于尼尔现在在斯莱特林的情况，西弗勒斯也无意去改变，他知道，这种情况不是他说一两句话就能改变的——斯莱特林崇尚力量，尼尔的魔力循环系统一天不恢复，他的魔法就一天不能达到最好的状态，只要他不表现出强大的力量，他在斯莱特林的现状就无法改变。

　　放下毛巾，西弗勒斯拿起篮子里叠好的睡衣，眼神恢复了冷酷。好父亲也好，坏父亲也罢，自己也就只能做到这样了。如果尼尔要怪自己，便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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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勒斯洗过澡出来，发现尼尔正坐在床上，专心致志的看着他刚才为他放在床上的书籍。满意的点了点头，西弗勒斯也不出声，走到沙发旁坐好，继续开始了之前的阅读。

　　放下书，西弗勒斯才发现，时间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十一点。抬起头，西弗勒斯发现尼尔还津津有味地沉浸在阅读当中。

　　见此，西弗勒斯心里发出一声感慨，眼神里充满了骄傲。不愧为自己的儿子，和自己一样对知识和力量有着孜孜不倦的追求！

　　走到床空着的另一半，西弗勒斯抽出了尼尔手中的书。

　　尼尔正看得起劲，突然，手里的书便被抽走了。抬起头，尼尔疑惑地看着西弗勒斯。

　　“很晚了，该睡觉了。”西弗勒斯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出声道。

　　虽然有些不舍，尼尔闻言，却也点了点头。拉开被子，尼尔乖乖的钻进被子里，躺在床上。

　　西弗勒斯见尼尔已经躺好，自己也躺下了身。挥了挥魔杖，房间的光熄灭了，恢复了独属于夜晚的黑暗与静谧。

　　尼尔本以为自己躺在这个男人身边，会睡不着。可是，感受着身旁温暖的体温，刚闭上眼睛，劳累了一天的尼尔便迷迷糊糊的陷入了梦乡。

　　感受到身边的呼吸变得平缓，西弗勒斯轻轻侧过头。黑暗中，西弗勒斯模模糊糊看到尼尔的神情变得平静，舒缓。

　　直直的看着尼尔许久，西弗勒斯才收回目光。转过头，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