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父亲？爸爸！》情灯

7、检查

　　“扶他躺在床上。”庞弗雷夫人大步上前，从西弗勒斯手中接过尼尔。扶他躺在床上。“你先出去，这里交给我就好。”庞弗雷夫人手中魔杖飞快的舞动，嘴里说着赶人的话语。

　　这么多年，早已经了解到庞弗雷夫人在检查治病时都不喜人在场的西弗勒斯没有争辩，替尼尔捏好被角，西弗勒斯转身走出了庞弗雷夫人在家里专门建立的医疗室。

　　站在医疗室门外，西弗勒斯心急如焚。尼尔毫无预兆的晕倒，让西弗勒斯对他儿子的身体状况产生了非常不好的预感。虽然不知道尼尔这么多年来生活的详细情形，但是只从刚才尼尔情绪激动时所吐露出来的只言片语，本就逻辑强悍的西弗勒斯可以轻易推断出这么多年他的儿子过的非常艰难。

　　现在的西弗勒斯脑子里充满了各种疑问。他的儿子的血脉的另一半提供者到底是谁？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和这么一个神秘的人发生了……关系的？为什么自己脑子里对这个人一点印象也没有？是不是自己的记忆被什么人给做过手脚？那个人为什么不把有孩子的事情告诉他？那个人为什么能够这么狠心的把孩子给抛弃掉？他的儿子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他是一直都是一个人？还是有人照顾或者照顾过他？

　　西弗勒斯只觉得整个人身心俱疲，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西弗勒斯沮丧的用手捂住了眼。太多的疑惑搅得西弗勒斯整个人思绪混乱。西弗勒斯用尽全力，不停回忆，却依旧没有在自己记忆中发现明显的断层和漏洞。难道真的是他？这个时候，一个黑发灰眼的男人再次浮现在西弗勒斯的脑海。西弗勒斯厌恶的皱了皱眉，赶走自己脑海中的猜测。不可能是他，一定不可能是他！

　　这个时候，医疗室的门打开了。

　　“波比，尼尔情况怎么样？”门打开的一瞬间，西弗勒斯便站直了身子，黑色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庞弗雷夫人的脸。

　　庞弗雷夫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尼尔他只是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加上疲劳过度晕过去了。”还不等西弗勒斯松口气，庞弗雷夫人便接着开口道，“西弗勒斯。我给尼尔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他的情况，很不好。”说这句话的时候，庞弗雷夫人面色严肃，双眼闪烁着激烈的火焰。

　　一听这话，西弗勒斯脑袋里的弦一下子就绷紧了。西弗勒斯一向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脑子里大脑封闭术便自动疯狂的运转了开来。“怎么回事？”西弗勒斯声音低沉，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从他的表情上看丝毫无法看出他此时心里有多么紧张。

　　“通过我的检查，我发现，他在婴儿时期曾经得过一场大病，而由于当时他的身体并没有得到很好地调理，因此尼尔身上有一些那场病留下来的后遗症。”庞弗雷夫人的眉皱的紧紧的，语气充满了心疼。她心疼这个孩子，看得出来，这个孩子吃了很多苦，而这些都不应该是他这个年纪本该经历的。

　　“什么样的后遗症？”西弗勒斯语气艰涩。

　　“他的消化系统受到了影响，对他来说，吃下去的东西，肠胃只能吸收很小的部分。”说到这里，庞弗雷夫人语气顿了顿，“我仔细的检查了他的肠胃，发现他平时一日三餐可能很不规律，而且他吃的东西完全不够补充他身体所需要的营养，所以他看起来这么瘦弱，这么矮小，完全是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庞弗雷夫人一脸的心疼和怜惜。“而且，我发现，他应该长期都处于极度疲劳和精神紧绷的状态，他的体力和脑力都有一些过度透支，这也是造成他昏厥的主要原因。他的身上有许多由于没有进行良好的治疗而残留的旧伤，据我观察，有些应该是殴打所致。” 无视西弗勒斯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目光，庞弗雷夫人接着叙述，“还好的是，这些旧患都是物理造成的，刚才通过我的魔药，几乎已经解决。”听到旧伤已经解决，西弗勒斯凝重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放松，就已经注意到了庞弗雷夫人变得更加严肃的神情，他的眼神变得冷冽，隐藏在巫师袍下的双手也紧紧握成了拳。这边，庞弗雷夫人的话语还在继续，“最重要的是，我检查到他的魔力系统在母体时并没有得到充足的补充，因此，他的魔力系统发育不够……完整。”庞弗雷夫人没有对此进行进一步的解释，她和西弗勒斯都很清楚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西弗勒斯整个人都僵住了。巨大的内疚感紧紧的攥住了他的心脏。是的，他很清楚，只有那个可能，才会造成这种情况。事情已经显而易见。尼尔血脉的另一半提供者一定是一个男人。因为如果是女人的话，那么他自身的魔力完全足够抚育一个婴儿。而男人在怀孕的时候，由于一部分魔力会被抽掉用于塑造一个类似于子宫的保护膜，因此一般男人怀孕，一般需要另一个父亲也提供魔力支持才能够保证胎儿健康地成长。这个时候，西弗勒斯几乎也可以肯定，自己的记忆真的没有出错……这是他的罪……是他，不负责任的行为，才害了他的儿子……

　　“那他的魔力总值大约有多少？”西弗勒斯声音冰冷。他告诉自己，现在，并不是自责的时候。他现在，要做的，应该是想办法去改善尼尔的身体。他的儿子，现在需要他。

　　“情况还不算太坏。”庞弗雷夫人担忧的看着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西弗勒斯，出声安慰，“他的魔力总值应该有普通孩子五分之三的样子。据我估计，他的另一个父亲——”说到这里庞弗雷夫人顿了一下，脸微微有些发红，“在怀着他的时候应该有服用专用的孕夫魔力补充药剂。尼尔他的情况，应该是出生以后，没有服用足够的婴儿魔力补充剂造成的。”

　　“也就是他现在的情况是可以补救的？”西弗勒斯对医疗也有一定的研究，虽然对婴幼儿的医疗不太了解，但庞弗雷夫人一说明尼尔的情况，西弗勒斯马上就可以对他的情况作出大体的推断。

　　“是的。”庞弗雷夫人肯定地点了点头，“只要他坚持每天服用魔力补充剂，并且保持良好的作息，不过度劳累，大约一年以后，他的魔力系统就可以恢复完整。”

　　听到这里，西弗勒斯才长松一口气。任何一个巫师都很清楚，对于一个巫师来说，魔力就是他们的命。对一个追求力量的斯莱特林更是如此，他无法想象，如果尼尔的魔力系统真的无法恢复，当他意识到他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强者，甚至更严重一点，连使用魔法都有问题时，他会有多么的痛苦。西弗勒斯的眉头微微舒展，幸好，这一切还可以挽救……

　　“西弗勒斯，你……”庞弗雷夫人欲言又止，虽然她不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她相信西弗勒斯一定不屑于在这种事情上撒谎，既然他这样说，那就说明之前他真的不知道尼尔的存在。虽然，庞弗雷夫人对此颇有微词，但是，她清楚地知道，造成尼尔现在这种情况，主要责任不在西弗勒斯。而出于斯莱特林对隐私的尊重，她也不好主动开口打听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你要好好照顾他。”最后，庞弗雷夫人还是体贴的放弃了追问，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叮嘱。

　　“……波比，我会的。”西弗勒斯努力按住心底汹涌澎湃的复杂情感，干巴巴的开口。“……波比，我能进去看看他吗？”西弗勒斯声音冷硬，心底的疑惑和惶恐已经快要燃烧掉自己的理智，他拼命抑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情绪流露在脸上。他终于下定决心，他不愿意再进行无聊的猜测。他要用事实来告诉自己，尼尔的另一半血脉提供者，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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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勒斯放轻了脚步，走进医疗室。尼尔此时正毫无知觉的躺在医疗是的床上沉沉的睡着。

　　站在床边，西弗勒斯纯黑的黑眸定定的注视着床上的尼尔。这是他的孩子，这么多年来，自己却从来不知道他。他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出生；他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成长；他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遭遇苦难；他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隐忍哭泣。这是他的罪。是他把这个孩子带来了世上，可是他却没有尽过一丁点应尽的责任。他果然就是一个混蛋！不愧是流着那个人的血……想到托比亚.斯内普，西弗勒斯只觉得喉咙发紧。他曾经发过誓，永远永远也不要成为托比亚那种人，可是，他做了什么？！他让他的儿子颠沛流离了11年！

　　西弗勒斯从身上掏出一个水晶瓶，动作轻柔地握住了尼尔的手。一道咒语划过，尼尔的左手食指留出了一滴血滴。西弗勒斯一边用水晶瓶接住了血滴，一遍赶紧念了止血咒。见尼尔的手指恢复如初，西弗勒斯才小心翼翼地把尼尔的左手放回了原处。

　　看着手中的血滴，西弗勒斯神色莫名。这一刻，西弗勒斯终于下定决心。即使答案可能是自己无法接受的，西弗勒斯也要知道，尼尔另一半血脉的提供者，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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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比，我回去一趟。”再次走出医疗室，西弗勒斯的情绪已经平稳了下来。他看着庞弗雷夫人，眼神有些躲闪。“我家里现在无法住人。”

　　“好的。”虽然知道西弗勒斯的话不一定是真的，只不过庞弗雷夫人体贴的没有追问。“尼尔大约还会再睡6个钟头，你自己估着时间回来。”

　　西弗勒斯急促的点点头，大步迈向壁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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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蜘蛛尾巷19号。

　　西弗勒斯整个人埋在破旧的沙发上，痛苦的用手捂住了脸。不远处的书桌上，残留的魔法阵散发着微微的光辉。一滴血在魔法阵的中心静静地漂浮着，血滴的一左一右各连接着两条金色的光线，上面写着两个名字——西弗勒斯.斯内普、以及西里斯.布莱克。

　　仇恨和耻辱之火在西弗勒斯的心中熊熊的燃烧着，西弗勒斯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黑暗又绝望的时期。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当他卑微的跪在黑魔王的膝下，乞求着他对莉莉的宽恕，却受到了怎样的侮辱；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当他抛弃了自己的一切，抱着最后的一点期望，去求邓布利多保护莉莉一家的时候，是怎样的卑微；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当莉莉死后，邓布利多叹息的告诉着自己他们信错了人时候，他是怎样的绝望和疯狂！

　　西里斯.布莱克！这个叛徒！他怎么敢，怎么敢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他不但背叛了他最好的朋友，还抛弃了他亲生的孩子！！他怎么做得出来！！即使尼尔是他酒醉后被侵犯所有！！即使他通过魔法知道了尼尔的父亲是谁！！可是尼尔当时还那么小！！他怎么可以这么无情！这么冷血！！他怎么狠得下心！！呵，真是讽刺！这就是他号称了七年的正义的格兰芬多！！背叛朋友，抛弃亲子！真不愧是无恶不作、无法无天的布莱克！！真不愧是抛弃家族的布莱克！！对自己的亲生子也狠得下这个心！！这一刻，西弗勒斯面目扭曲，他对西里斯.布莱克的恨意前所未有地达到了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