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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所谓交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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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黑脸:“……”
傅老爷子也不管不顾的继续说道:“前阵子便有风言风语,说你和国师……其实臣觉得那些都不是什么大事,毕竟王爷身体康健,但若是那方便不行的话……”
“噗……”
我一泡口水喷了出来,原来这傅老爷子是担心摄政王不举?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贱人自有天收啊!
这傅老爷子不仅是老匹夫,还是老毒夫,我要是摄政王我就立马分分钟把他拉出去砍了。
可是现实往往便是这么残酷,傅老爷子身为两朝丞相,辅佐了先帝如今又来辅佐小皇帝,在人前的威信自然也是不小的,能说砍就砍吗?
众臣一见我喷的满殿口水,纷纷朝我看来,我轻咳了几下嗓子,略微尴尬的朝别处看出。
老爷子这番话引起的动静可不小,朝中另有几名官员踏出脚来,想必是傅老爷子的狗腿子。
“王爷,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微臣觉得相爷说的极为在理,那傅小姐也是在这京中出了名的人物,王爷定然是喜欢的。”
“王爷,还请三思啊!”
“……”
摄政王始终不发一言,只有本国师知道,摄政王这是被人拿住了把柄,哑口无言。
一个正常的男人,弱冠出了个头还未册立王妃,要么是断袖要么便是不举。
趁着乱,摄政王朝我的方向投来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我一愣神,半天没反应过来,半响才反应过来昨日他同我说的话。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理了理朝服,提步朝傅老爷子的方向走去,老爷子惊了惊,我则略微叹了口气后说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其实本国师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容本国师卜一卦便可知晓。”
不待老爷子回答,我又问道:“相爷,请问令嫒今年年芳多少?”
傅老爷子警惕地看着我,碍于人多,于是答道:“方到及笄之年,怎么了?”
我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道:“那令嫒是几时出生的啊?”
老爷子一听,更觉得奇怪了,“国师算个卦需要问这么多问题吗?”
我抬起眼皮饶有深度的答道:“相爷这就不懂了,若不算的精细点,到时候算错了相爷说我误算那本国师岂不是冤枉?再说了,几个问题,本国师会害相爷不成?”
老爷子听我这么一说,又碍于众人的面,于是不耐烦的答道:“卯时三刻。”
“嗯……”我轻应了声,抬起手来掐指一算,翻了许久白眼,手指头不停的拨弄着,半响,神色突然变了,我道:“傅相!你这闺女可是大富大贵之命啊!荣华富贵,一生享之不尽!”
众臣一听我这话,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而傅相更是得意的摸了摸下巴下的白胡子,毕竟之前我和傅老爷子还是有些交情的,只听他道:“那是自然。”
“只是吧,本国师方才算了一下,令嫒的与王爷有些八字不合。”
我这一盆冷水给傅老爷子浇去,给老爷子来个措手不及。
摄政王笑了,老爷子的脸却黑了,大袖一甩,说道:“简直是胡说八道!本国师自然不信那些,樱桃与王爷那可是天作之合,大家亦都说了,国师这招还是留着骗别人去吧。”
大邺百姓自来信神鬼,当然,总有是例外,比如傅老爷子。
我趁摄政王不注意,一个劲儿朝傅老爷子挤眼睛,本国师也是被逼无奈啊,于是我继续温言劝道:“相爷听我一句劝,令嫒与王爷那是八字相冲,若要嫁娶那是极凶,搞不好还会有什么大灾大难。”
“相爷你想想,令嫒那可是大富大贵之命,何必要逆天而为呢!”
“你——”
一看傅老爷子又要被气得口吐白沫了,我立马知道老爷子没懂我意思了,我朝后一撤,朝摄政王挤了挤眼睛,接下来便交给他了。
摄政王从殿上下来,过来安慰老爷子,一脸的哀愁:“哎,本王也没想到会又如此之事,国师何必直言不讳呢?”
我窘!难道不是你教我这么做的吗?
可老爷子气仍是没消下去,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拉着摄政王便道:“樱桃现在是出过闺阁之人了,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老爷子是铁了心要把傅樱桃塞给摄政王,只见摄政王替傅老爷子抚了抚胸口,顺了口继续道:“不如这样吧,等傅小姐这几日先在府上待上几日,本王过几日再给傅相一个交代如何?”
傅老爷子想了想,一口气又接上来了,忙拱手说道:“还是王爷想的周全。”
说完,老爷子还不忘狠狠的朝我的方向瞪了一眼,我头一偏,只当作没看见。
至于什么交代,那就不得而知了,左右也不过两个法子,一就是摄政王老老实实把傅樱桃给娶了,二便是摄政王宁死不屈了却此生。
但是凡事皆有可能,本国师那是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第三种!
这日,我趁摄政王出殿好不容易将他枕头下的袜子偷了出来,心情正愉悦着,正在后院里给摄政王洗衣服和毯子,为了提高效率,本国师也就将它们揉到一起洗了。
焉焉的一坨,以及那味儿,着实有些让人难以下手的。
于是我顺手从旁边找来个大木棒,便开始朝那冰毯上打,打得里面的脏水四处乱溅,就在我打的不亦乐乎之际,却听见身后响起一声,“沈腰花!”
我忙搁下手中的大木棒起身,方一转头,便见摄政王双脚前方正有一滩脏水,我心里咯噔一下,忙拱手道:“王爷有何事吩咐?”
只见摄政王绕过那滩脏水换了个另一处干净的地方,他眸光深沉,说道:“本王要同你说一件事。”
我眸中一亮,忙问道:“王爷可是不要我洗毯子了?”
“有这种可能吗?“摄政王极恶毒的讽刺了我一番后,又道:“本王就是来告诉你,本王已经给傅相交代了。”
我略感无奈,心想你给傅相交代了干嘛还要同我说一声,本国师在你心里的地位这么重要吗?
我忙拍手道:“这是好事啊!真是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然而某小人却是蓦地一脸贼笑的朝我看来,说道:“你知道本王给他的是何交代吗?”
“什么交代?”
我顿时心里腾出一种不祥的感觉。
摄政王继续道:“那日傅相的话你也听到了,傅樱桃毕竟是出过闺阁的人,被傅相使唤来本王宫中,左右也不过见了两个男子,一个是你,一个便是本王,本王想了想,若是要本王娶傅樱桃自是不成,但是国师可就不一样了,替本王辛苦了这么久,本王总还是要表示下的。”
我一听,只觉得五雷轰顶,“所以王爷……这是……”
“不错,本王给你说媒了,这傅樱桃日后就要拜托你了,本王和傅相连婚期都给你们定好了,寻了个黄道吉日,三个月后便成亲吧,到时候你的聘礼什么的也都包在本王身上了。”
天雷滚滚,我惊得无语,“王爷!臣可是修行之人,怎么能娶妻呢?!况且傅相那不是认准不做女婿的吗,臣可是一穷二白孤苦伶仃啊!”
摄政王却是满不在意地说道:“谁说修行之人不能娶妻,爱卿是想欺负本王孤陋寡闻吗?本王记得帝都外的衡远山上道观里的道士可都有娶妻的。傅相那老匹夫见塞本王不成,自然是惦记上你的,目前看来不是只有你同本王最为亲近吗?”
我:“……”
“再说了,傅相那今日可是把聘礼都拿来了,你说本王能不把你让出去吗?”
“……什么聘礼?”
“喏。”摄政王朝他寝殿的方向望了望,说道:“就是傅相私藏的金丝绣毯啊,那老匹夫这几年不知道私吞了多少银两,总得给他刮刮油了,这不正好你要娶傅樱桃吗?本王也趁此机会让他把私吞的银两吐点出来。”
我一听,气得差点晕了过去!
“王爷你有问过臣的意见吗?!”我声音拔高十倍,气得暴跳如雷,若不是碍于身份,我估摸着已经过去掐他脖子了。
摄政王脖子往后那么一扬,说道:“没有啊,本王觉得爱卿定是是满意这门亲事的是不是?所以本王就先斩后奏答应下来了,况且爱卿之前不是同本王说过吗?若是换做你定然是要答应的。”
我……竟无语凝噎。
说完,他又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走到我的身边,温柔的抬手将我散落在额际的秀发捋到了耳后,轻声说道:“说起来本王倒是有些不舍,也权当做件好事吧。”
我呸!为了一个破地毯就把本国师卖出去了,而且明明已经有新地毯了还让我洗那沾了屎的冰毯!更可恶的还是他那一副念念不舍的模样!
我捂着一颗碎成七八瓣的小心脏,甚是失望地看着摄政王道:“王爷竟然为了贪图这些小玩意而将臣推给了别人,好了,不用解释了,臣已经明白了,从今以后臣再也不会打扰王爷。”
说完,我默默的从他身边走过,丢下一盆子泡焉的冰毯,摄政王一见我这落寞样,嘴角带着几分笑意,直接绕到我身前将我堵住。
“干嘛?”我扁着嘴抬起头来看他,心想难道是苦肉计管用了?
可我又错了,只见摄政王笑吟吟地看着我道:“不打扰不成,这些时日爱卿便到本王的殿中来睡吧,本王要看着你,若你有个好歹,本王怎么跟傅相交代。”
我浑身抽搐,“王爷你不是严重洁癖到死吗?”
摄政王轻声笑了笑,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本王从今天开始要好好看着你,为了你,和本王的幸福。”
于是翌日,摄政王为了让我进他的殿中,特地给我准备好了五大桶香汤,从早洗到晚,怕我洗不干净,还专程叫了侍女来替我擦澡,在我以死相逼下,摄政王才改变主意,将那些侍女遣走。
我站在浴桶前,看着白花花的热水,想到洗五桶香汤后我不死也得脱层皮,所以还不如趁现在好好享受一番。
于是我左瞄瞄右瞄瞄,将平日里在摄政王园子里收集的乱七八糟的花瓣一骨碌的倒进了水里。
身为女子,自然是需要些花朵儿衬着的。
铺好花瓣后,我三下两下的发带解开,一头墨发披散而下,原本紧扎了束胸也解了下来,一下恢复了女儿身自然是觉得束缚少了。
我一脚踏进香汤中,直至整个身子浸泡其中,顿时觉得放松了不少,待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桶沿后,我才开始哼着小曲搓着澡,一边搓一边想,虽然这些日子我经常给傅相传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过去,但是一想到如今,傅老爷子都把女儿嫁给我了,怎么可能还会放我出宫,一想到此,我便觉得整个世界又绝望了。
正忧郁着,却突然见到门缝里一只黑黝黝的东西钻了进来,然而奈何速度太快,还不待我看清,那东西已经爬到了我的桶沿,我瞪眼一看,好大一只蜘蛛!
“啊——”
尖叫随之响起,我一个鲤鱼打挺从桶中跳了出来,脑子没想那么多,拿起我桌上的袍子便往那桶上拂,可那大蜘蛛跟黏在上面一般,任我百般技能,它都死活待在那不动,最后干脆“扑通”一声扎进了我的香汤里,爬在花瓣上飘啊飘。
如此诡异的场景看的我尖叫不已,丝毫未在意自己此刻正光着身子的问题,想我沈瑶华自小天不怕地不怕,什么怪模怪样的东西没见过,但是唯一有个缺点——那就是怕蜘蛛!不管大的小的老的少的通通能把我吓得半死。
正当我准备抬脚将那盆香汤踢倒的时候,却见我原本便不结实的柴房门蓦地被人踢开,我光着身子呆愣的看着来人,一身金制的铠甲穿在身上,长身玉立,刀刻一般的五官带着英气,俊朗不凡的眉宇间透露着一丝担忧,而他此时,正用一种无比惊讶的表情看着我。
“嘭——”
柴房门又是一关,阻挡了外面的光线。
半响后,我才从这巨响中反应过来,正准备尖叫,却见那人飞快的朝我走来,一把捂住我的嘴,我感觉到他整个身子都是颤抖的。
只听他道:“在下只是路过,听到姑娘的尖叫声才赶来的,没想到……”
没想到你个大头鬼!老娘现在正光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