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零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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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阴雨迷蒙，灰色的天色像是老天爷的一幅失败的泼墨之作。
细密的雨丝断断续续地拉扯在天地之间，犹如断了线的珠串，淅淅沥沥地掉落在地上。
俏如来独坐窗前，这场下了几天的雨足够让他心烦。
其实，心烦不是因为下雨，而是因为下雨天，总能让俏如来清楚记得那个夜晚。
那天晚上也是这样的雨，一只善良的兔子在深夜救了一只受伤的白狐狸。最后，兔子还为了这只忘恩负义的白狐狸白白断送了性命。
俏如来随身带着苍越那个装着小水晶珠子的玻璃瓶，时常会拿出来看看。
苍越……
俏如来轻轻唤着那人的名字，但已经没有人回应。
两年，玄之玄足足被俏如来折磨了两年，但同时，这也是对俏如来的折磨。他花费两年的时间，依然为能从玄之玄的口中得知苍越的葬身之地。
尽管俏如来真的让人把尚同会挖地三尺、尽管他把从玄之玄的刑讯室里面搬出来的工具在玄之玄身上用了个编，玄之玄还是没有松口。
或许，俏如来的举动对于玄之玄而言，只能说明他还有生存的价值，而这个价值，就是看着俏如来在自责中度日如年。
墨家的声势日益强大，这都归功于俏如来。
为了贯彻墨家一贯的传统，俏如来把墨家渐渐退会到黑暗中去，在别人的眼中，俏如来只是史艳文的儿子、是正气山庄年轻有为的新主人。
然而黑暗势力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他们的行动，各种暗杀手段层出不穷，刺客更是多如牛毛。
入夜，一条黑影在月色下掠过。
那人在正气山庄的外墙下看了一会，一个提起，闪身已经跳过了高墙。拜特殊的夜视镜功能所赐，那人轻松越过了山庄内的红外线网。
他的身法很快，像草丛中跳脱的野兔，动作极其敏捷利落。
避开所有巡逻人员，那人在极短时间之内，便已到达俏如来的房间。
亮刀。
寒光在月下闪烁。
是杀人的凶器，同时却也暴露了影踪。
俏如来总是睡得很浅，或者应该说，自从苍越惨死，他就没有好好睡过。
行凶的人动作极快，但俏如来的反应更快。
当年的事让他知道单靠智力有许多问题都是无法解决的。正如他的老师说过，他们之所以要布局，是因为武力的不足，如果武力足以碾压一切，那么，所有的布局都将是白费的。
俏如来紧记着这一点。
他在于刺客交手。两人在黑暗中厮杀，俏如来技高一筹，但刺客是拼了命的只攻不守。
他们谁也没有占到上风。
忽然之间，俏如来抓住了刺客的一个小失误。一下尽了全力的反推，俏如来把刺客推倒了在地上，但同时，他放在床头柜上的玻璃小瓶却掉到刺客面前。
糟了！俏如来心中惊道。然而，那刺客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瓶子，眼神显得慌乱。
俏如来把握了这个绝佳的机会，他一个箭步上前，一瞬间出手，把刺客给打昏过去。
这时，俏如来才开了灯，他需要知道是谁派来的人。
揭开刺客的面罩，俏如来才晓得，什么叫做恍如隔世。
“苍越……苍越，是你吗……”抱着昏过去的人，俏如来喃喃说道。“到底是做梦还是老天爷怜惜我，总算把你给送回来了。”俏如来终究还是忍不住泪水。
然后，人回来了，总算回来了。
深夜，修儒还在甜梦中，就被俏如来的人匆匆拉了起来。带着药箱和器材，修儒急急忙忙被拉到了俏如来的家，出诊。
“修儒，你快帮我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俏如来故作淡定地说，但修儒还是能察觉到他语气中微微的因为激动的颤抖。
“嗯。”
修儒淡定地一项一项检查，最后问道：“你怎么找来的人？”
“他……是刺客。但是我认识他，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的身体不好，性格也很软弱，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你说的不错。”说罢，修儒轻轻按了一下苍越的脖子侧，“这里，有东西。”
“你说什么？！”
“我说，他的身体，被人放置了一些东西在里面。你不信可以摸摸看，轻轻一模就能感觉到的了。”
“会是什么？”
“按照你刚才形容的，我估计应该是一种脉冲脑电波发射器，用来控制一个人的行动。”
“有办法吗？”
“当然有，拿出来就是了。”
“会有危险吗？”
“别人动手拿的话有，我动手的话，没有。”说罢，修儒已经开始准备工具，“你们先出去把，我这里需要一点点时间。”
不愧是神医杏花的徒弟，修儒的技术果然是当时无人能出其右。不到一个小时，修儒便完成了手术。随手把诊金单塞到俏如来手上，修儒决定尽快回去继续睡觉。
临走前，也没有忘记告诉俏如来麻醉药还有半个小时才过。
俏如来回到房间去，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人。
轻轻拿起苍越的手，贴到脸上，竟不是过去的温暖。可是俏如来并不在意这些。
轻抚着苍越额前的发丝，俏如来微笑道：“只要回来就好，这次回来，我们不会再分开，我也不会再让你受伤害……我向你保证。”
说罢，他在苍越额前轻轻记上一吻。
俏如来相信没有人能在他的保护下对苍越出手，但俏如来不知道，如今，在这个世上，会伤害到他眼前这个人的，只会是他俏如来自己。
（to be continu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零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