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章四十九 求索（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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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方便诸位阅读，特意标注，本章为[游戏少侠X电视剧老板]***
紫胤召集诸位真人，除了商量修复皇陵之事以外，尚有为屠苏、少恭二人提供方便的意思。
天墉弟子有陵越约束，哪怕底下有些龌龊，一时之间也不足为虑，但其他门派人士就麻烦多了，万一哪位长老正好去秦始皇陵查探，和屠苏、少恭碰个正着，那局面定然急转直下，落入极其糟糕的境地。
当然，这也是紫胤真人并不清楚二人实力的缘故。
不说天墉这边，少恭、屠苏二人小心隐藏踪迹，很快便过了水银河，来到秦始皇陵跟前。皇陵的入口不止一个，但大多数都处于封闭状态。绕着陵墓转了小半天，他们终于在一棵枯死的古树后，发现一处入口。
入口不大，只有半人高，内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此处墓道较为封闭，空气极是沉闷，若是点燃火把，恐怕有窒息之虞，但若是使用灵力之火，又可能被异物察觉，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少恭正沉吟间，眼前忽地亮起一道荧光，他顺势望去，却见屠苏握着一颗鸽蛋大小的明珠，不由极为诧异，问道：“此物贵重，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要靠刷侠义榜赚钱的话……恐怕十几年都买不起一颗夜明珠。
“上次落入地底之时，从墙上取得。”屠苏解释道，这件东西从脱险后便被他丢到脑后，要不是此时状况与当日相似，他一时半会还真记不起来。
少恭闻言，失笑道：“看来寒元子还真是你我的福星，这颗夜明珠十有八九是他嵌在那里的。”
“……”屠苏微微摇头，不知作何言语。他想了想，又道：“自回来后，便是波折重重，定魂草之事还未详细向师尊禀明，等寻到千觞，尚要再去一趟。”
“真人既然没有立刻询问，心里定是明白，以屠苏之性情，若是没有结果，绝不会无功而返。” 这番话说的巧妙，无论是谁来听，都只觉悦耳至极。
屠苏不由侧目，点头道：“少恭对于师尊，倒是知之颇深。”
少恭本是说好话说习惯了，此时闻言，心中却是一动，升起几分恶趣味来。他微微一笑，语含深意道：“有其师则必有其徒，我既然和屠苏相知，对于令师，也可算是神交已久，又岂会陌生？再加上亲身所见，真人风姿委实出众。”
屠苏弯了弯唇角，一针见血道：“少见少恭如此作为，莫非……又有算计？”
少恭停下脚步，好整以暇道：“这是自然，既然……要拐走真人爱徒，必须多做筹谋，否则被人捷足先登，岂不让人痛心疾首？”
“被人？”屠苏怔楞，一时没有理解。
少恭横了一眼过去，笑吟吟道：“在下还想着上门求亲，总得做好准备。”
屠苏扶额，原来这个人竟是自己……他心底斗志被激起，面上却淡淡道：“长老不是已经入了天墉，又何来求亲一说。”
“你——”少恭顿时被噎住。
屠苏见好就收，没有趁胜追击。他站在前方，手里托着夜明珠，被莹莹的光芒照着，神色沉凝，端华自持，既非严肃冷漠，也绝不是嬉笑涎皮，只是自自然然地道：“又是哪里不痛快？”
原来早被看穿了。
少恭摇了摇头，意外地竟然有些愉悦，他在心底迟疑许久，还是将之前所记的账本一笔勾销。
“……”屠苏没有在说话。少恭心情不好定然与秦陵之事有关，任是谁被这般算计，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对方能够按捺不动这么久，已经算是涵养极好了。只是……拿自己开玩笑，莫非又与自己先前的某些行为有关？
百里少侠略微纠结，总是被秋后算账，这或许……也是个无法预料的“惊喜”吧？
至于他的心情，大概是被冤枉的次数多了，对自己倒不是很在意，唯二生气的便是师尊紫胤真人受到暗算和少恭被牵连这两件事。
“……走罢。”屠苏定下神，继续向前走，当务之急是找到千觞。
少恭依言而行，暗中一直绷紧的心弦再次放松。他寻思刚才说过的话，面上不由有些燥热，虽然有些调侃的意思，但也未尝不是……
不是什么，少恭没有再想下去。
夜明珠的光芒并不炽烈，但以二人目力，已经足够看清墓中景象。
这条道路应该是盗墓贼所为，路途十分逼仄。约莫行了一刻钟，屠苏忽地停下脚步，将明珠晃到右侧，那里有一具枯骨，佝偻着瘫倒在墙角。
少恭环顾左右，沉吟道：“道路比之前宽广，尚有一些未曾腐朽的脚手架在，看来……此间尸骨极有可能是当年建造皇陵的工匠。”
“……距离冥宫应该不远。”屠苏沉声道，这辈子没有绕路，直奔目的地所在，倒是少了一些经历，但此地情景有些熟悉，以过去记忆来看，冥宫应该就在附近。
少恭没有追问，二人继续前行，很快，眼前便出现一条岔路。
左边那条路通向的地方，二人皆不陌生，但因机关破坏，却是无法前行。等换了右边的道路，未走多远，眼前便是一道厚厚的石壁，将去路完全封堵。
“既然是工匠求生之路，那万万没有往回挖的道理。两条道路汇于一处，以常理忖度，应该是不同墓室的工匠分别为之。”
屠苏闻言点点头，淡淡道：“墙上定有玄机。”
二人借着明珠之光仔细打量，墙砖虽有些破损，上面精美的花纹仍然栩栩如生，绘制着十二生肖与祥云图案。
“和地支有关……”少恭微微沉吟，还没琢磨出解法，屠苏忽地走近一步，低声耳语道：“有脚步声。”
少恭心中一凛，皇陵中灵气紊乱，又杂有其他气息，想要及早发现危险可谓难之又难，稍有分神便无法察觉，好在身边尚有屠苏在，倒不至落到措手不及的境地。
凭借脑中记忆，收起夜明珠，二人蹑步退后数尺，闪身藏进一处土凹，一时之间也顾不得干净与否。
短短三息功夫不到，原本屹立不动的石墙无声无息的裂开一道缝隙，衣袂拂动的声响瑟瑟传来，在黑暗之中极其轻微又极其明显。
那人站在石壁前半晌，方步履轻快地向这边走来，接近之后又渐渐远去，似乎毫无发现。少恭屏住呼吸，暗自狐疑，总觉得这脚步声有些熟悉感？莫非是千觞？但若不是的话……
正思索的时候，“锵！”一声刺耳长响，金铁交鸣声传来，三人心中俱是一动，电光火石间齐声轻呼道：“千觞！”“百里公子！”
墓道中又恢复寂静，屠苏再次取出夜明珠，借着莹莹幽光，正看到那潇洒不羁的男人痞痞笑道：“哎呦，这还是第一次听百里公子叫我千觞哪~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改口叫屠苏吧，哈哈~”
屠苏：“……”其实他只是觉得两个字比起三个字更为顺口而已。
少恭：“……”莫名地有些不悦。
千觞不得回应，摸摸下巴，干笑道：“少恭不会介意吧？”貌似有点后知后觉……
“怎么会呢？千觞多虑了。”少恭勾起一丝微笑，语气有些阴测测地。
某大叔打了个冷战，敛容正色道：“一个多月不见，那些事我们先出去再说，现在的秦始皇陵很不对劲，总觉得待得久了会发生什么不太好的结果。”
三人不再言语，从来路离开，又藏好身形，来到之前短暂停歇过的树林里。
“怎么样？定魂草果实应该拿到了吧？本来接到少恭回来的消息时就应该立刻联系，但时机不好，我恰巧抽不开身。”
少恭摇摇头，将海外一行娓娓道来。
“这样啊……那个‘杏花飞雪’极为神秘，想找到她恐怕不容易，在此之前，我和红玉等人从未听过她的名字。”千觞皱起眉，将自己等人打探到的消息全然相告。
花间十二支的传闻颇为隐秘，他们查了许久，才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虽然秦始皇陵中有海棠春睡，但是作为宫廷秘药，这个雅称却是在数百年后方流传开来。借着这一线索，千觞等人将范围锁定在长安。
“我们怀疑和当初的皇室或者贵族有关，因此圈定李、韩、叶、武、卓五姓后，我便亲自赶往长安，去这五家查探消息。”历经数百年变迁，当初的姓氏、家族早就烟消云散，千觞没有提自己的辛苦，只说了结果。
“叶姓有一支后来改姓为温，行踪诡异，最为可疑，应该就是他们。对了，青玉坛也有一名俗家姓温的弟子，怕是和温家有些干系。只可惜他已经死在秦始皇陵中，倒是断了线索。”
花间十二支本不是药物名称，但后来作为药物传扬开来，究其根底，是和“钥匙”寻找继任者有关。两相联系，那将十二支化作药物的人，定然是钥匙之一！
“最近仍然在世的钥匙，只有‘杏花飞雪’，若是不出意外，那老妪就是温家之人。”少恭推断道。
寒元子自身已经收集七把钥匙，而那老妪至少有三把，再算上海棠和杏花自身，只有一把钥匙下落不明，但极有可能就在老妪手中。
钥匙需要的力量极大，即使将之封存，也只能维持百年。等到了力量消耗殆尽的时候，就必须重新选择宿主，抽干他的生命与灵力，来维持形状。所幸少恭二人得到的钥匙都还力量充盈，否则以屠苏的性情……是绝不会为了凡心私念而伤害他人的。
关于花间十二支的事暂时告一段落，少恭又问起瑾娘批言。
“其实我也看不太懂，但是记得上一次来秦始皇陵的时候，曾见到一面咸阳宫方镜，我当时就灵光一动，总觉得那‘非明明镜’一语和此物有关，因此就把它盗了出来。”千觞取出一面铜镜，正是咸阳宫方镜。
屠苏不由大吃一惊，师尊说过，秦始皇陵中的阵法浑然如一，缺一不可，而冥宫附近的宝物便是成四象之形镇守四方，如今千觞擅自将咸阳宫方镜取走，那秦陵的情形……岂非更加糟糕？
千觞瞅到眼前二人神色凝重，又笑道：“哎，你们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这墓葬风水、阵法五行我虽然不算是个中行家，也是知之颇深的。既然要将咸阳宫方镜取走，怎么也得放上一件足堪比拟的宝物才是。”
原来他去长安探查消息的时候，曾“偶然”进入一间秘密宝室，便顺手牵羊，拿走了一枚圆形铜镜。此镜亦有千年历史，内蕴灵力，雕花奇妙，乃是以万紫千红成鲛人戏水之图，上面缀有不少宝石珍珠，边沿还有龙凤呈祥的纹路，贵气十足又不显得低俗。
千觞当时被珠光宝气晃花了眼，心痒难禁，就决定将之取走，当做自己的备用金。后来他接到红玉、元勿等人的消息，又问过瑾娘，想起这枚宝镜亦与皇室有关，沾了些许龙气，拿来当咸阳宫方镜的替代品是上上之选，便动身前往秦始皇陵。
听到这番解释，少恭和屠苏颇有些哭笑不得，但事已自此，也无法可想。反正过去这许久，皇陵仍然没有发生变化，大概千觞的解决办法还是起到了效用。
“你们看看，这面镜子到底有何玄机？我总觉得它不太对劲……”
少恭接过方镜，和屠苏一起仔细打量。铜制的镜面历经千年仍然圆润光华，但却雾蒙蒙地，仿佛蒙着一层灰纱般黯淡无比。
“是有些奇怪，作为宝物却毫无神光，连灵力都不曾泄露一点，若非知道它的来历，还以为是一面普通的镜子。”少恭没有找到催使它的方法。
屠苏亦皱起眉，淡淡道：“没有气息便是最大的古怪。”
“先封印起来，即使它有什么问题，也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少恭建议道，没有意外地得到其他人的同意。
待将封印施下，千觞忽地惊咦一声道：“那股诡异感觉不见了！”
少恭和屠苏亦有同感，三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究竟，但这枚镜子有些古怪却已是毫无疑问之事。
正在此时，熟悉的灵力波动自半空传来，少恭伸出手接过符鸟，展信一阅后，面色冷沉如水，低低笑道：“呵，看来那暗处之人是盯上在下了。”
“怎么？”屠苏和千觞同时询问。
少恭用力一握，整张符纸无声湮灭，他冷笑道：“元勿来信，琴川发生瘟疫，疑与丢失的丹药‘瘟蝗散’有关，如今青玉坛弟子已极力奔走，暂时将瘟疫控制住。”
“……！”屠苏深吸一口气，心情急速变化，双拳紧紧握起。
千觞皱起眉，沉声道：“我们立刻去琴川！”
“好，但还请千觞先行一步，我和屠苏尚有一些事需要通知紫胤真人。”少恭吩咐道，他压下心底震怒，神思恢复清明。
目送大叔离开，少恭淡淡道：“走，将定魂草和咸阳宫方镜二事告知紫胤真人后，你我便出发去琴川。想来此处有真人照应，应该不会出现意外。”
屠苏松开拳头，缓缓点头，是了……少恭与此次瘟疫无关，我不该以前事迁怒。
方镜一事事关重大，还需请师尊掌掌眼，此刻确实不能一走了之。
他稳下心神，不再通知红玉，二人轻车熟路，再次来到紫胤真人暂居的木屋之外。
作者有话说
第98章 章四十九 求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