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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杀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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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风全神贯注的把琴放好,象是捧了一件易碎的瓷器。细看这把古琴,颜色深红,发着清冷而悠远的冷光,只见琴身满是断纹,正是年代久远的标志。琴不过百年无断,是而,有许多的匠人为了牟利,就用火烧冰沁的方法人为的出断,不过细看还是能看出的。眼前的这把古琴,琴身自然流畅,漆色自然沉厚,密布断纹,而断纹之间又连成梅花的形状,是稀有的梅花段,琴的右下角两个篆体小字:冰清!
轻抬玉指,抚过琴弦,琴音清澈悠远,闻之浑然忘我。此琴确不一般!
心下大喜,忙正襟危坐,平心静气。微闭双目,听风吹过竹林,似看见大海潮起潮生,又似看到清溪奔出山涧。轻抬玉指,人我两忘,高山流水。
似行云流水,婉转迂回,又似涛声阵阵,汹涌澎湃,轻盈时,如蝶舞蜂鸣,沉重时,如山迸地裂,轻勾慢转,起伏连绵。一曲奏完,四周雅雀无声,竟是连虫鸣都不闻,只有余音绕粱,久久不散,好琴,确不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寒似从迷梦中清醒了过来,激动的拉着我的手:“雪儿,太好了!太好了!雪儿。”翻来覆去的只是怎么几个字。
逸风许久只说了一句话:“此曲只应天上有,慕容凝雪果然名不虚传!”
我缓缓起身,朝逸风轻施了一礼,眼睛却是一点也离不开那琴:“不是慕容凝雪名不虚传,而是公子珍藏的这把琴乃是人间至宝,万望公子好生收藏,此琴,是不可再得了!”
逸风的眼里满是惊喜:“今日得遇姑娘,逸风怕是很难再抚琴了。”举手投足皆是幽雅。
我轻抚琴上断纹:“稀世古琴稀世人,雪儿今天算是见识了,公子何必妄自菲薄。雪儿久仰公子大名,只是无缘相见,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雪儿班门弄斧了。”心中轻叹:真是好琴!
凌寒爽朗一笑:“你们都不要谦虚了,逸风,我们这次来可是有要事求你呢,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你以为我把雪儿领来要你欣赏呢,这可是要回报的!”
我看着玩世不恭的他,只是想不透,他怎么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我觉得我现在和他在一起已经快要被他同化了,凌寒,一个人可以有多少面?
逸风幽雅的喝着茶,见怪不怪的说:“你有什么条件说吧。今天得听天籁之音,无论如何都要谢谢你,有求必应!”
说逸风行事怪异还真是如此,自我们进门,既不让座,也不沏茶,却一个人在那里品茗,还真不是一般的人。
凌寒眼中闪着精光,脸上是坏坏的笑意,慢条斯里的拂上冰清的琴弦,“峥”的一声脆响,凌寒带着他那独有的惑人的微笑,一字一句的说:“我.要.你.这.冰清,古琴!”
“扑………咳咳…………”逸风的一口茶喷了出来,任他再是优雅,也忍不住咳了起来。他眼含星芒,微眯双目,眸光似电:“你说什么?”
凌寒笑了,笑的那么纯,那么真,那么的惑人,仍是一字一句的说:“我.要.你.这.冰清,古琴!”
逸风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盯着他。凌寒又笑了,笑容里有着坚定的不容拒绝:“我知道你有办法,八月十五,我会过来取,委屈你了,但是我一定要!“
逸风也笑了,笑的倾城的绝美:“如果是给慕容姑娘,我一定不负所托!”
凌寒点点头,逸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急道:“寒郎,逸风!不可!雪儿没必要要这么好的琴,雪儿怕照顾不周毁了稀世珍宝!还是不要的好!”
凌寒忙拥了我:“我不管这些。雪儿也什么都不要说了,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又转头对逸风道:“一言为定!”
逸风回了一个自信的笑:“一言为定!”那笑,让天地为之失色。
我不知道他们俩在做什么,我只知道冰清是无价之宝,逸风也美的惑人,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一直在想,到底是我美,还是逸风更美…………
转眼日已西沉,不觉已经出来一天了,但见凌寒看向窗外那绚烂的晚霞轻轻的对逸风说:“天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
逸风轻品他的茶,晚霞的光耀到他的脸上,眩目的媚,我从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字会用到男人的身上,他一脸的云淡风轻,也不送我们,只幽幽的说:“好好待她(他)。”我不知道是对凌寒说的,还是对我说的,只觉得他是一个迷。
凌寒爽郎一笑:“放心吧!”拉了我就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轻声对我道:“你给逸风的礼物呢?”我先是一怔,原来是那个竹编壁挂花瓶。我忙道:“我去取。”
进门时放在追风的身上了,连忙去拿。他们又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拿了那竹编花瓶,只见凌寒笑道:“还有,这个是雪儿送你的见面礼,收好了!”遂携了我的手出门。
我感觉我身后是开得正艳的女儿花和那绝美绚烂的烟霞,还有那意味深长的眼光………….
天慢慢的暗了下来,当落日敛尽余辉,天边收起最后一丝晚霞,只剩那幕色笼罩天地,我与凌寒终于踏上了来时的小巷。细细长长的巷子,马蹄踏在石板的路上,踢踏脆响。回荡在暗夜里,晚风袭来,我把头往凌寒怀里缩了缩,贪婪他怀抱的温暖,他怜惜的一手揽着我的腰,清凉的薄荷气味萦绕鼻间,耳边是他那温热的气息:“冷吗?是我疏忽了,应该给你拿个披风的。”
我满足的笑了笑:“这样就好。”凌寒怜惜的吻了吻我的面颊,我陶醉在他的温情中。
忽然追风忽然直立而起,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嘶鸣,回荡在漆黑的夜里分外惊心!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被凌寒凌空带起,只听剑气破空之声,但见两柄长剑呼啸而来,两个黑衣蒙面人瞬间已出了十来招,凌寒因抱着我,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腾挪闪避。我那里见过这个阵势,只见满目剑光,时候感觉剑气擦面而过,吓的我连呼叫都忘了,只是紧紧的抱着凌寒,听耳边劲风呼啸,我只能紧闭双眼。凌寒紧紧的抱着我,生怕我有什么闪失,因而有力也使不上,只一瞬间就被他们逼到了巷尾!已无退路!
我感觉到事情危急,忙对凌寒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寒郎只管放下雪儿,把他们打退我们就安全了。我们只避而不战,不是办法!”
凌寒也是当局者迷,听我如此说,立刻放我于他身后,几乎同时我只看到一道金光划过天际,凌寒手中早多了两把长约五寸的短剑,挽出朵朵剑花,直朝那二人杀去。那两人想不到凌寒还有武器,但仗着自己的兵刃体长,跟本不把凌寒的短剑当回事,三人打的难分难解,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但见凌寒双剑泛着寒气,重叠翻覆如金珠,毒蛇似的冷芒穿拂伸缩,旋绕回转,左飞右落,逼得那两人节节后退。
我看的触目惊心,只觉得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冷汗不住的沁沁而下。我兀自强撑着,不让自己闭上眼睛,不哭,不喊,不叫,我知道我不能让凌寒分神,我只是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流星蝴蝶簪,紧紧的。
狭长的剑身闪动与天地之间,凌厉的,猛烈的翻转,形成弧形的剑雨暴洒而下,把凌寒紧紧的罩在里面,只听凌寒一声长啸,手中一只短剑“叟”的出手。只见一道金光,其中一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鲜血如雨飞溅,再也没起来。空气中弥漫着血的腥气。
我刚想松一口气,又闻衣袂划空之声,不知道那里又冒出了四人,但见凌寒唇角微扬,绽出一抹冷绝的噬杀的笑,冰冷的眼神发着幽冷的光。
我看着他,他如天神临凡,那几人竟被他吓的后退了半步,但只一瞬间,他们又围了上来,四人围攻凌寒,一人竟乘乱向我袭来。我只觉得劲风拂面,但觉满目流光,我再也把持不住,失声惊呼:“寒郎…………”
凌寒似也发现了不对,但见金光爆发,围他的四人竟然一下子停止了动作,凌寒自包围圈中跳出,金光又起,正冲向我的一个人生生被他拉了回去,,但听骨骼碎裂的声响,那人无声无息的滑落,刚刚那四人也一齐倒地,一个头颅骨噜噜的滚到了我的脚下。我惊的目瞪口呆,头脑一片空白。正奔向我的那个人也是愣了一愣,随即似下了狠心一般,仍挟着劲风,持剑向我刺来。我感觉到剑气裂帛的声音,我闭了闭眼,一滴晶莹的泪滑落眼角:寒郎,你我来世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