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十日约定》中东妖

35、活着

　　原来，那个传说不是假的，人在临死前，眼前真的可以浮现出过往的美好事物。

　　脑海里的画面最终定格在与归蝶成亲的那晚，女子一脸真诚的笑容。信长攥紧手心，开始坚定而又决绝地迈开脚步，向寺院深处走去——

　　半月后——

　　归蝶一直未收到有关信长的消息，即使身在美浓也着急不已。这日，听说有了信长的信，她急忙朝门口奔去。

　　前来之人是秀吉手下的士兵，看到她，恭敬地鞠了个躬，随即呈上信。

　　归蝶兴奋地接过信，一边问道：“信长呢？”

　　那人顿了顿，随即用一种怪异的语调说：“现下掌管天下的人是秀吉大人，至于信长大人，已经成为过去了。”

　　“什么意思……”归蝶拆信封的手一滞。

　　“您还不知道？半月前的那夜，本能寺突遭光秀叛军袭击，信长大人无退路，已自焚。不过，现下美浓并不安全，秀吉大人特让小人前来问候，若您愿意，可以回到安土城，秀吉大人会照料您……”

　　“不必了！”归蝶生硬地拒绝道，又觉有些不妥，扬了扬唇，“多谢你家秀吉公，我还是住在家乡安稳。”

　　“既然如此，小人告退。”

　　-

　　归蝶回到家中，慢慢展开发皱的信纸。

　　归蝶，或许此次本能寺之战，输的人会是我。因为担心连归蝶的最后一面见不到，所以想留下文字，至少有了一次对话的机会。

　　在此，我想说的只有一件事。

　　我曾死过一次，只不过又拥有了重生的机会，期限是十日，这一次的生命，很短暂，也很宝贵，正因如此，我必须要做些什么，来保住我身边重要的人。

　　归蝶你曾让我踌躇，让我不知前路何处。但也因为你，让我快乐地过完了一生。

　　还记得，那日因为强行将阿市嫁给胜家，你当众骂了我。不伤心是假的，不过，为了保护阿市，那些都不算什么。

　　你一定会问，为什么是胜家。

　　有很多次，我看见胜家偷偷瞥着阿市，每次遇见阿市，他都要绞尽脑汁地和她说话，只要阿市有需要，他总是第一个冲上前。当我将阿市许给他时，他是那么地高兴。

　　那样爱着阿市的胜家，一定能够替我好好保护她。

　　只是可惜，我无法再完成与归蝶的约定了，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的约定，都无法完成了，真的万分抱歉！

　　但是，归蝶要记住一点，我会一直在天上看着你哦，所以一定要好好活着！我未来的生命，交由你来延续！归蝶一定要等待着，梦想中的和平盛世定会到来。

　　信长绝笔。

　　归蝶看着，眼泪就这样一滴滴流了下来，溅到纸张上，将那已干的墨迹再次溶化开。

　　末了，她将信整个贴在自己胸前，颤抖着嘴唇，冲着尚存一丝余晖的天空，大喊道：“信长！你这个骗子！大骗子！”

　　直到声音喊到嘶哑，她才蹲下身，哭声也逐渐转为了小声的抽噎。

　　-

　　夜色渐浓，归蝶带了两三护卫，匆匆离了家。

　　侍女第二日一早起来，发现房中空无一人不由惊慌，而这时，归蝶已来到阿市卧房外。

　　阿市正在抽泣，看到面色憔悴的归蝶，鼻子一酸，大哭着扑上前，抱住了归蝶。

　　看着怀中的阿市，归蝶只是呆滞地说了句，“我错怪了傻瓜，他那么做，是为阿市往后铺路。”

　　阿市已经泣不成声，“嫂嫂，我不要兄长为我铺路！我要兄长活着！”

　　“阿市，”到这里，归蝶再也忍不住，泪水快速滚落了下来，“如果可以，我也好想这样想着……只是这样想着，那个家伙可以活过来吗？”

　　7. 实现

　　十九年后——

　　如今已是德川家康执政，他创立幕府，扫荡所有诸侯国，多次亲战，打败丰臣秀吉。真正地坐拥天下，形成了实质意义的全日本统一与和平。

　　又是一年春天。燕啼莺鸣，姹紫嫣红。

　　坐在窗前的归蝶，无意中惊醒，望着庭院间盛开的樱花，慢慢地，绽出一抹幸福的笑意。和平盛世已经到来。那个傻瓜，最终，愿望也实现了呢。

　　这样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