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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杀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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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斜。
今夜,风突然间大了起来,“呜呜”地吹着,颇有几分渗人。伊丽莎白正坐在床边,准备睡觉,这时,窗外一抹黑影忽闪而过。
“弗拉德?”伊丽莎白语气有些不佳,“大晚上的,你到底有完没完?”
话音刚落,她房间的门被人撞开了,进来两个侍从打扮的人,无不身强力壮。在他们的后方,有一个男人,看到她看着自己,冲她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谬比……”伊丽莎白还未说完,就被其中一个侍从打晕了。
在晕倒之前,她紧咬唇,忍耐着头部的剧痛,使劲挥手,将梳妆镜打倒在地,镜子发出“哗啦”的声响,她终于安心沉睡过去。谬比只是绽出一抹冷笑,看都没看镜子一眼,挥挥手,示意侍从跟上自己。
瑞恩正在看诗词。自从他与兄长到达伊斯坦布尔后,几乎与诗词等书籍无缘,每日接触地除了兵法就是器械,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必须要好好补一番!
恰逢他看到一页有关情诗,他将诗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还是觉得没有太强的心灵共鸣,不由想起九年前的那个下午,他们三个人一起在小溪旁,自己做裁判,兄长和公主两人比赛,最后比的是情诗,公主的那首情诗,至今令他无法忘怀。
那时的他,似乎真的快要哭了。
想到这里,他鬼使神差地站起身,拿着诗词朝伊丽莎白房间走去。
这么晚会不会太打扰她了?万一被兄长看见,他岂不是要完蛋?
就这样想着,不知不觉,瑞恩已走到目的地。看着面前敞开着、随风摇动的房门,他惊讶地张大嘴,心里顿升起不好的预感,急忙冲了进去。
房间内空无一人,里面并未有太多变化,唯一是镜子被打碎在地。一般情况下,公主是不会那么不小心的吧?纠结了一下,瑞恩还是决定去找德古拉,向他说明。
“兄长!”瑞恩一路跑到了德古拉的房间,德古拉还未入睡,看到他来了,眼睛一亮,“瑞恩,你是知道我太无聊,所以过来陪我么?可比那个没心没肺的公主……”
“兄长!公主好像出事了,你快去看!”瑞恩上气不接下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出事?”德古拉猛瞪大眼睛,看到瑞恩无比确信的表情后,他一言不发,推开瑞恩就冲了出去。
瑞恩本想跟上去,想了想,止住脚步。有兄长一人就够了吧?不管什么歹徒,兄长一人足以对付,毕竟那六年的训练不是白练,否则到时兄长只怕会怪自己多管闲事。
笑了笑,瑞恩迈开脚步,握紧手中的诗籍,朝自己房间走去。
坏了!刚刚跑太快,忘了问现场情况了。德古拉懊恼地拍了拍头。由不得他多想,他毫不犹豫就跑向谬比的住处。
一路上并无什么线索,直到来到谬比所在的城堡前,德古拉才眼尖地发现,门口有属于伊丽莎白的首饰,许是她挣扎下掉落,又许是她有意扔下,总之,顾不上那么多了!正门有侍从把手,他绕到一侧,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座城堡的外部结构,翻过围墙,悄悄进入了内部。
屏气凝神地笔直走上二楼。教皇与亲属房间一般在二楼,为了表示尊贵。看着面前这么多扇一模一样的门,德古拉焦急万分。时间紧迫,如果他一间一间去找,恐怕会错失机会,但还能有什么办法?
彼时,伊丽莎白睁着无助的双眸,缩在陌生的大床上,看着面前笑得阴险的男人,她只觉一阵反胃,可恐惧更多的包围了她,她有些想哭,但还是忍着。
弗拉德他……会出现吗?他会发现她不见了吗?发现的话,会明白她给他的暗示吗?那么明显的暗示,他应该不会笨到猜不出来吧?可既然猜到了,为什么他还没有赶来?
脑海里各种想法千回百转,伊丽莎白闭绝望地上眼,将头埋入臂弯。
不对,他怎么会平白无故去找自己,明天就是他的登基之日,他今夜一定很忙啊,当然不会看见暗示了。看来,她……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公主,”谬比摸着下巴,端详着她,随即开始向她逼近,“说起来,公主你当初也是经由我父亲介绍,才认识那个小子,明明比起来,我比他要好很多倍,你为什么就不肯看看我?现在成这个样子,都是你逼我的!所以,不要怪我哦。想想看,明日一早,你赤身裸体从我房中走出去,你还有脸面对他么?还有脸嫁给他么?现在好好考虑考虑,如果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可以放过你。”
“做梦。”伊丽莎白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此刻竟然还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她心中明明害怕极了!
谬比一愣,呲目欲裂,“好!”过了一会儿,不怒反笑,“既然公主这么固执,那么我就好好陪公主玩玩!”说着,他开始解衣服。
“等等!”伊丽莎白想到什么,像抓住救命稻草般,颤抖地指了指门,“大家都在熟睡,你如果想做什么,不怕我把他们全吵醒吗?”
“是吗?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哦,你不信?不信的话,尽管试试看咯。何况,就算大家都能听到又怎样?谁都不敢拦我,啊哈哈哈!”
他刚说完,突然猛跪在了地上,表情有些扭曲,动作极其耻辱的样子。而且,他正跪在伊丽莎白面前。就在伊丽莎白错愕时,谬比的头又被人从后方按到地上,硬给她磕了几个头。
她疑惑地抬眸,看见谬比身后站着的人,惊喜地叫道:“弗拉德!”
“哼,你以为磕了头就没有事了么?”德古拉只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接着又揪住的谬比额发,将他整个人往后扳去。
听着德古拉冰冷的语调,谬比全身发抖,这回又被迫倒看德古拉的脸,他吓得几乎要尿裤子,“那个,你快放开我,有事好商量!”
“商量?”德古拉皱了皱眉,随即将脸凑向他,露出一抹邪笑,“我和你可不需要商量。”
“不需要?”谬比被激怒了,却又动弹不得,瞄了眼伊丽莎白,他转了转眼珠,讥笑道:“你还是来迟了,在你来之前,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你说什么?”德古拉眯了眯那双冰冷的蓝眸,手下意识用力。
意识到只有让德古拉情绪不稳定,自己才会有反戈一击的机会,谬比赶紧再接再厉,“怎么?不相信么?你不如自己去问问她。呵……伊丽莎白公主,你说呢?”
“才没有!”伊丽莎白慌忙跳下床,摇着头,躲到德古拉身后。
“放心,不用怕,有我在。”德古拉简短地安慰了少女几句,复低下头,勾起唇,一抹嗜血的表情于脸上一闪而过,“无需问她,因为,你已经没有活命的机会了!”说完这句话,他从腰间飞快地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谬比的心脏。
“啊——!”凄厉的惨叫响起。
伊丽莎白下意识捂住眼睛,直到没了声音,才挪开手,转身,却像被钉在原地,身体僵硬。良久倒吸一口凉气。
德古拉闻声扭头看去。教皇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面无表情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谬比,一时间,德古拉心里紧张极了,但最后,教皇只是朝尸体投去一个厌恶的神色,慢慢走回房。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仍然不太明白情况。下一刻,德古拉才反应过来,拉起伊丽莎白的手,飞快地跑出了教皇的城堡。
路上,两人尽情奔跑着,直到再也没有力气,才双双喘着粗气停下。
“弗拉德,你、你怎么会来?”伊丽莎白小心翼翼问道,她忽然非常害怕从他口中听到答案。
“是瑞恩告诉我的。”
“瑞恩?”伊丽莎白一愣,怎么也没有想到答案会是这样。
“嗯,我看到他手上拿着一本诗籍,或许是为此找你吧,可惜,在伊斯坦布尔的六年,我没有什么机会接触诗词了,”德古拉的声音变得有些伤感,握着伊丽莎白的手松了开来,“如果现在再来一场比赛,诗词方面我会输的一塌糊涂。”
伊丽莎白没有做声。过了很久,当德古拉重新迈开脚步,她的声音在后方轻轻响起,犹如叮当的泉水,又如圆润的鹅暖石,缓缓包围德古拉的心,使他感到无端的温暖,“弗拉德,只是六年而已,你就要放弃了吗?你既然喜欢诗词,就不要轻易放弃它,现在还来得及,你相信我吗?”
德古拉沉默了一下,点点头,“相信。”
“那好,”伊丽莎白走到他身旁,展开手掌,握住他的手,“那么就在请心底默念,‘我一定会完成梦想的’,这样,心里会有无限的勇气,你试试。”
德古拉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但伊丽莎白知道,他一定照做了,因为他的脸颊开始有了笑容。
见此,她安下心,也笑了起来,“如果对此感到迷茫的时候,请默念这句话。弗拉德,也希望你相信我,因为,我是与你有着有着同一梦想的人。”
“嗯,我明白了。那么伊丽莎白,明天的婚礼,咱们……”
“啊……那个事,我还没有准备好……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哈哈。”她绞了绞衣裙,装作没有听到,拽着德古拉的手臂,开始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