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末日剑装》夏特爱尔

36、第三十五章

　　不愧是全国著名的小吃一条街，每个人都能找到合自己口味的食物，几人吃的十分开心。从薯片鱿鱼到虾球螺蛳，食材并不高端，靠的就是调味料。虽然巷里老板挂了一大半，但剩下的人不甘没了口福，拖家带口稍微练习练习也就上了手，还能顺便赚个人工费，何乐而不为。末世虽然来了，日子还是要过的嘛，纵世道艰难，有实力的军队和异能者也乐得分出精力，守住这条小巷。
　　宋笑天就是实力派之一。光走了这么一着，几人就见识了宋笑天在民众心中的人气——人人都知道他，并乐于与他交谈，就像追星一样。宋笑天虽然表现地十分高冷，但大家都善解人意地自说自话，毫不担心冷场。
　　吃饱喝足后，宋笑天又驱车送他们一径去往军部分配给异能者的临时宿舍。那是一座沿江的五星级宾馆，看上去富丽堂皇。宾馆里的房间还有很多闲置，由得他们挑。
　　宾馆的服务人员都是普通人，见宋笑天引来三个新人，表现地十分热情，向他们推荐起了江景房。
　　“我想，你会想住在5218号房间，”宋笑天倚靠在墙边，开口，“叶孤城就在隔壁，5216。”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双人套间？”
　　“双人套间。”
　　安熙欢呼道：“太好了，我们可以住一起！”
　　“嗯。”
　　陆羽也选在了附近，还给卢青元留了个坑。叶孤城是一个人占了一间双人房，宋笑天也是，几个人都在同一片地方。只有到了这里，西门吹雪等人才找到了组织，真正放松了神经。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然后扑倒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日上三竿。先前在大巴上的条件实在艰苦，既无法相信他人，只能自己提高警惕。
　　人多力量大的好处就在此时体现出来了。不可否认，正是异能者扎堆出现让她们有了安全感，哪怕他们彼此并不熟识。眼下，他们面对的不是敌人丧尸，也不是柔弱民众，也就少去了特立独行的压力。就算依然有利益冲突，有勾心斗角，也好过遗世独立。
　　不过，也许有一天，她们会足够强大到无视差距也未可知，到那个时候，一切问题都不会再是问题。
　　......
　　黑暗中，一个幼小的身影在街道间奔跑。
　　空寂的四周回荡着他的脚步声，还有急促而清晰的喘息声。仿佛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赶他似的，他努力加快速度，不想被追上。
　　终于，他的面前出现了影影绰绰的光线。他一头扎进光明之中，然后躺倒在地，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如释重负。
　　一双着白色运动裤，棕色运动鞋的脚向他走来。这人身高腿长，逆光中显得朦胧飘渺，不似真人。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仿佛呢喃一般温柔：“你怕黑？”
　　小孩扫了他一眼，翻身坐了起来：“我不怕！”
　　闻言，他轻笑一声，语气温柔，内容却并不温柔：“我还以为，你已经怕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小孩大怒：“我看，怕的是你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这就要看你今天带来的情报了。”
　　“哼！还不是要靠我！”
　　“你确定要继续废话吗？”
　　这人坐了下来，小孩这才看清他的脸。他的长相儒雅，看似温润如玉，可为人却南辕北辙。他是那种可以微笑着把人推进地狱的家伙，小孩深知这一点，从不敢试探他的底线。
　　“好啦，我探听到了很有用的消息，”小孩撇撇嘴，“叶少校出城去了耀光基地，已去了半个月，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他的妹妹西门吹雪已经到了，她的能力是金系的斩断。与她同行的，还有另外两个异能者，一个是火，一个是土。明天上午，端兴异能者研究协会就会派人来同他们接洽，要动手的话，再合适不过了。”
　　“叶孤城竟然在此时离开？”青年有些疑问，却并不打算得到回答，“难道他想坐看端兴内乱？”
　　小孩混不在意：“也许他根本没有觉察到有何不妥。”
　　青年摇头：“没有觉察到的话，他就不是叶孤城了。”
　　小孩挥了挥拳头：“那又怎样，你有办法解决掉他的吧？不要告诉我你对付不了宋笑天！这些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干脆把他们全部干掉......”
　　“天真，”青年用他那惯有的温和眼神看着他，打断他的话，“你的视野太狭小，经历虽然曲折，却没有足够的阅历帮助你进行思考。你从不曾看清这个世界，一知半解只让你变的偏激而纯粹。这就是天真。”
　　小孩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儿，冷笑出声：“那又如何？我宁愿这样天真下去，如果成为大人就意味着妥协，那么我宁愿永不长大。”
　　青年温柔地笑笑：“你自己也知道，那不可能。”
　　“可既然你已经出现——”
　　“那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得到救赎。”
　　小孩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不错，那不是我想要的东西。我想要的从来只是不惜代价的报复而已。你答应过我的！”
　　“是的，我答应过你，”青年再度露出一丝微笑，“我会完成我的承诺。你也要牢记你需要付出的代价。”
　　小孩太阳穴附近的血管突突直跳：“当然。”
　　青年闻言笑了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尘土，转身离去。小孩目送他远去的背影，忽然跳起来，跑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青年悠闲地在黑暗中行走，口中哼着一首曲调怪异的歌。经过丧尸扫荡的城市保持着一定强度的光污染，路灯、霓虹广告牌仍在闪耀，居民区门窗紧闭，人影映照在厚重的窗帘之上。
　　一只漏网的丧尸犬发现了他，数秒钟后，它毫不迟疑地对他发动了进攻。这只犬原本是只宠物狗，但是它被围困的主人发现它也需要食物的时候，毫不犹豫地从四楼丢弃了它。所以它死的比预料的要早一点，又因为摔断了腿，比其他丧尸反应的慢了点。本能不足以支撑它拖着残躯第一时间攻击他人，于是反而因此逃过了军队的扫荡。
　　于是，它默默苟延残喘，默默进化，直到修复重组肢体，然后才开始了狩猎。
　　可这第一次狩猎，它就踢到了铁板。
　　青年没有停止哼歌，也没有停止脚步。他仿佛没有注意到丧尸犬的存在，就那样无知无觉一般走了过去——可是丧尸犬却扑空了。
　　它仿佛一头撞上了看不见的异物，在空中停滞，略一抽搐，便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发出临死的呜咽。
　　青年置若罔闻，继续前行。空气中仿佛下了一阵小雨，潮湿而清新，掩盖了丧尸的腥臭味道。
　　一切发生在黑暗之中，没人发觉有异能者经过，解决了一头刚刚进化成二级的丧尸犬。不久，有个普通人打开窗户，丢了一袋垃圾下来，落在丧尸犬的身体之上。他只看到青年远去的背影，一边感叹他的胆大，一边缩回手，重新关窗。
　　青年路过省政府大厦，路过跨江大桥，路过游乐园，留下了些什么，又带走了些什么。他最后来到了繁华的舍人巷，有熟人看到他，同他招手打招呼，他亦微笑着回礼。
　　烤鱿鱼的大叔胡子拉碴，见他来了，声音低沉浑厚：“喂，搭把手。”
　　青年也不推辞，走到店里，接过手，熟练地翻转按压。即使是在烧烤，他的动作依然优雅，手腕平稳，动作幅度很小，有条不紊，如行云流水。不过到底烟熏火燎的，根本没人会去注意这些细节。
　　他们能注意的只有他这张脸。女性见了帅哥聒噪着靠过来点单围观，继而引来了一批男人。隔壁的中年人见他们生意好，笑着问道：“哟，老余，哪里招来的后生仔，怎么是个生面孔？”
　　胡子大叔用毛巾擦了擦汗，笑道：“他是我大侄子，人家可是医学院的高材生！”
　　“哦哦，怪不得怪不得，长得和小宋警官一样好！”
　　“哎唷，我家这个哪有小宋警官那么帅啦！”
　　青年一边烤鱿鱼，一边微笑着用只有胡子大叔才能听到的音量小声道：“嗯？没有小宋警官那么帅？”
　　“这不是谦虚么，谦虚而已，”胡子大叔连忙改口，将一包东西递给青年，“给，你要的，拿好。”
　　“谢谢。”
　　“不过，小宋警官真的挺帅，人家是潇洒不羁。你就太藏头露尾了，整天磨磨唧唧阴险狡诈......喂喂糊了要糊了我说实话你可不能借机报复啊！”
　　“哎哟，我是那样的人么！”青年笑眯眯地将鱿鱼递给客人。
　　“不是就好了，”胡子大叔嘀咕了一句，“我说，你是不是又欺负淼淼了？人家小孩一个，不容易。”
　　“呵呵。”青年笑而不语。
　　“对了，我刚才见到了叶孤城的妹妹，”胡子大叔用诡异地眼光看他，“她的防备心不高。你真的打算从她那里入手？”
　　“你猜？”
　　“牵连无辜者，当心遭报应哦......”
　　“呵呵......”青年又笑了，“谁知道呢......”

作者有话说

　　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