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末日剑装》夏特爱尔

9、第九章

　　安熙开朗外向，素来是个八面玲珑的外交家，对她来说，与人谈笑往来是本能。她天生擅长这些，个性活泼不失沉稳，情绪稳定，很少出现失控外露的情况。哪怕她此时心有烦忧，也会将这等心思暂且放下，把注意力放在他人身上，不自觉地对气氛进行调节平衡。
　　可是一旦周围没有外人了，她的注意力得不到转移，就会重新想起不愉快，从而变得沮丧起来。
　　她当然是感到沮丧的，一觉醒来，风云突变，这节奏快的她不知做什么表情才好。尤其在追尾事故中，车厢内外人体散落的恐怖景象反复冲击着她的承受能力。比起丧尸，这种人造引起的灾难更让她感受到生命的渺小和脆弱。她喜欢喜剧，讨厌悲剧；喜欢乐观，讨厌悲观。但是现在这个世道，生存艰难，不是由于她个人讨不讨厌就能避免的。
　　相较之下，西门吹雪才是真正没心没肺的那个。与其说她是镇定自若，不如说她是懒得多想。丧尸爆发极其突然，眼下能走的路不多，她既选择了，就坚定地走了下去，毫无庸人自扰的脾性。面对现实是最符合实际的做法——就算人们不敢面对，时间也会督促人做出决定。既然如此，就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顺其自然。
　　多想无益啊。
　　“安熙。”西门吹雪不仅找来了脸盆和毛巾，还找来了农家提供的换洗衣物。村杂货铺里有很多日常物质，老板死了，她也就顺手拿了点。“猜拳，三局两胜。”
　　“赢的人先洗？”
　　“赢的人先洗。”
　　第一次，安熙懒洋洋地出了个锤子，西门吹雪是布。一胜。第二次，安熙还是出了锤子，西门吹雪是剪刀，一负。第三次，得了，安熙还是锤子，西门吹雪自然是赢了。
　　于是西门吹雪嘲笑道：“小叮当手。”只会出拳头。
　　安熙跳起来，勾住西门吹雪的脖子：“趁人之危！我走神了而已嘛！”
　　“那，你想耍赖？”
　　“唉嘿嘿......一起洗嘛。我帮你搓背。”
　　“......好。”
　　这栋别墅的浴室有两个，楼下的归了男生，楼上的归了女生。何璐却是早早洗完了，正方便她俩无限制用水。西门吹雪衣服脱了一半，安熙趁她手还套在衣服里，就伸手袭她的胸。西门吹雪赶紧把胳膊放下来，正好罩住了安熙的脑袋。安熙干脆挠西门吹雪的痒痒，乘其不备，又摸一把人家胸口。
　　西门吹雪赶紧反击，好不容易甩开衣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两人打打闹闹，正在此时，却有东西从西门吹雪的衣服口袋里掉了出来。
　　白色半透明的不规则石块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滴溜溜地打转，看上去就像塑料玩具一样。
　　安熙蹲下身，伸出食指敲了敲，又赶紧缩回手：“我怎么感觉这石头更冷了？”
　　西门吹雪弯下腰，将这石头捡了起来：“我都快，把这个给忘了。”
　　安熙觉得这石头很冷，她却觉得这石头摸着很舒服，真是太奇怪了。
　　安熙推了推西门吹雪：“呐，赶紧的，滴血认主一下？”
　　“只有小说里，才动不动滴血认主吧，”西门吹雪怀疑道，“如果，这真的是灵宝，怎么会通过这种，伤害主人的方式，来建立主从关系？人的血型，就那几种，万一滴血前，被输过血，怎么办？手指血可以认主，我们女生......来大姨妈的血，也能认主吗？通过血液判定主人，实在太奇怪了。”
　　安熙扶了扶额头：“本来就是不科学的存在，硬要用科学解释也解释不通啊。”
　　西门吹雪点点头：“所以，还是稳妥起见吧。”
　　话音落下，她随手将石块准确丢进了盥洗台上的杯子。
　　安熙惋惜地叹了口气，也打算将石块暂时放置一边。可是正当她洗澡洗了一半，去拿沐浴露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十几分钟的时间内，那个装了石块的杯子竟然满了！
　　“西门，我是不是看错了？”安熙拉住西门吹雪的手，“你丢进去的那个......原本是空杯子不是吗？”
　　西门吹雪愣了一下，走上前。果不其然，这杯子里满是清澈的水流，一眼看上去竟比浴缸里刚放出来的水还要剔透。她伸出手，沾一点放进嘴里，尝了尝味道。
　　“和山里湖水一样，十分清甜，”西门吹雪说道，“你要不要，试试？”
　　安熙像西门吹雪一样伸出手，沾了沾，赶紧缩回手：“没错，绝对是同一种水，我摸着跟冰水似的。”
　　西门吹雪断言：“我们两个人中，一定有一个，感觉不对。”
　　安熙摩拳擦掌：“所以我们滴血试试？”
　　眼看打不消安熙的执念，西门吹雪自己也产生了犹豫，只好答应她试试。他们两人收拾妥当后从浴室出来，面对面坐在床上，像做什么仪式似的端庄肃穆。
　　安熙深吸一口气，用一把刚拆封的水果刀往手指上一划——没破。
　　“要不西门你先来？”安熙哭丧着脸，“我有点怕痛。”
　　西门吹雪无语地接过刀，趁安熙不注意，迅速地划过她的指尖。安熙还未觉得痛，就有一滴血从指尖滑落，滴到了石头上。
　　什么都没有发生。
　　安熙泄气道：“西门，到你了。”
　　西门吹雪划破自己胳膊的速度也很快——她用剑，可不肯在手上制造伤口。奈何，西门吹雪的血也没能让这石块发生什么特殊的变化。先前安熙想像的白光一闪啊，仙人降临啊，等等什么都没有。
　　安熙一下子倒在床上：“难道就只是个天然生水器？”
　　西门吹雪也有点失望：“或者，找别人试试看？”
　　“别，我们还是自己留着吧，万一是个什么需要开光的灵宝呢？”安熙摇了摇头，“也许只是时运未至......更何况它能生水。末世文里的水都很重要，不是么？好啦，现在我们来搞清楚生水的机制吧。也许将来会用到也说不定呐。”
　　经过各种瓶子罐子的实验，两人发现这石块只有在金属容器中才能产生水，木器石器都不行。也许是因为五行相生相克的关系，金生水嘛。至于山里那片湖泊该怎么解释......也许那片白玉般的底盘里含有大量金属也说不定——她们也只能这样猜测了。
　　“末世开始第二天，可掉落物品，神秘的石块鉴定成功，更名渴不死石块。”安熙有气无力道，这可比随身空间什么的低端多了。不过她很快就振作起来，毕竟有总比没有好。既有了这样一个超自然装备，难道还没有其他的么？想到这里，安熙对未来充满信心。
　　夜晚过去，新的一天开始。西门吹雪想要早点找到交通工具，抓紧时间赶往东江市，这点和陆羽一拍即合。村落不大，随便找村民问问，就知道哪几家有车。不过，就算知道哪家有车，也不一定能为他们所用——比如他们敲开的第一家，他们家有是有车，不过汽油不够了。
　　这辆车是他们村里唯一一辆轿车，还是这家的儿子回来探亲时留下的。至于传说中他们村的大巴，那是常年停靠在县城的货色。剩下可用的车辆便只有摩托车，数量也不多，只有六辆。
　　光西门他们一伙人就有九名，一辆摩托最多载三人，他们借走一半，别人肯定不答应。更何况，会开摩托车的只有西门吹雪和陆羽两人。
　　“没想到，你真的叫西门吹雪，”看到西门吹雪的摩托车驾驶证，陆羽咋舌，“剑神小妹妹，你真是名副其实啊。”
　　“这个成语，不是这样用的。”西门吹雪有些无奈，身为高三学生，她们对各类成语可是烂熟于心。
　　“不要在意细节，”陆羽把驾驶证还给西门吹雪，“现在会考摩托车驾驶证的人可是很少了。”
　　“也就是说，你没有驾驶证喽？”安熙拖着下巴道，“你是马路杀手吗？”
　　“都说了，不要在意细节，”陆羽遥望远方，“机车的世界，满溢着速度和激情，重要的从来不是驾照。”
　　“噢，原来你只是单纯的飞车党。”
　　“......你知道的太多了！”
　　西门吹雪喜欢重型机车，家用的是铃木KATANA系列，跑在路上风驰电掣帅得令人难以直视。然而眼下这些摩托都是排量在400cc以下的杂牌货色，连安熙都觉得寒碜。不过眼下哪有的挑呢。
　　“所以，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派两个人去县城，然后开一辆大巴回来接人，”安熙看了一眼陆羽，“陆大哥，没摩托车驾驶证就算了，你有驾照吗？”
　　“什么叫没有摩托车驾驶证就算了，”陆羽伸手揉了揉安熙的脑袋，“明明驾照更高端！这种我当然有啦，还有很多张。”
　　“很多张......陆大哥你不是一介普通公务员吗，其实你是个卖假证的吧！”
　　“哼哼哼，被发现了，其实我是任务需要才办了很多假证的特务！”
　　“......你还是当你的普通公务员去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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