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夏洛克]拎包小天使》小小跳蚤

24、土豪之家

　　米歇尔觉得自己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至少近期被迈克罗夫特的杀手版小黑车一再惊吓，可承受能力的level已经很高了，但见到眼前这幢房子，小天使依然被shock到了。
　　天啊，豪宅！其他所谓豪宅见到得掩面表示愧对名字的那种真豪宅！
　　和所有无知少女一样，米歇尔曾经也是很迷《暮光之城》的——那幢在森林深处的落地窗大玻璃房简直就是少女心最好的载体好吗。跟这样一幢房子相比，宫殿什么的也弱爆了好吗，这个才叫酷啊。
　　没错，米歇尔面前的就是这样一座与《暮光之城》中卡特家族所居住的近乎相似的房子，唯一不同的是，这幢的大小是电影里那幢的两到三倍。

　　作为无产阶级的退伍军人约翰·华生也被这样一座集文艺、逼格、高端于一身的房子给震住了，傻乎乎地张大了嘴瞪了很久。高富帅以及拥有一个神奇的哥哥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完全无法体会两位同伴内心蒸腾起的羡艳与嫉妒的这种复杂心态，而是把这件事简单沦为智商余额不足。但终于有有趣的案子破的欢乐让福尔摩斯小少爷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了他们，开始啪啪啪得敲门，完全无视人家漂亮的白色大门上显眼的门铃。
　　“福尔摩斯先生，您终于来了。”一个年轻男人开了门，见到咨询侦探时他很是激动地笑了一下，他正是亨利·奈特。因为夏洛克的身形，奈特没看到后面的约翰和米歇尔。听到这虽然用力掩饰却仍不能完全遮住颤抖的声音，刚才还存着“既然这么有钱可以敲老同学一笔了”这一愉快想法的米歇尔觉得自己的内心有着一种阻止不了的难过。她强撑起一个自己最习惯且擅长的明媚笑脸，深呼吸一口，将元气值调到MAX，然后缓缓从夏洛克身后走出。
　　“嗨，亨利，好久不见！”

　　文艺小青年米歇尔很向往那种多年未见，无力执手相看泪眼，仅只淡淡问候，然后各奔东西的感觉，一切都如同老式的文艺电影里一样，克制、浅淡、压抑。背景音乐是Adele低沉的声线，轻轻吟唱着“This is end/ Hold your breath and count to ten”。然而现实总是给文青以毫不深沉的打脸，并且啪啪作响。
　　亨利奈特见到米歇尔米歇尔先是怔住了，然后死死扶住门框，撑住身体不下沉，同时剧烈喘气。米歇尔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状况，站在离奈特一手臂远的位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医生约翰跑上来扶住满脸煞白的年轻男子，查看他的瞳孔和呼吸。另外那位穿大衣的先生倒像是完全不在意自己那位眼看着就要蹬腿的雇主，而是对面前女孩子从完全呆滞到吓得泫然欲泣，想靠近又不敢上前的样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要是手边有个仪器，夏洛克一定会欣然上前把电极贴到米歇尔的脑袋上测测这漂亮的小脑瓜现在的智商降到了多少，这也能为未来的破案提供些帮助不是吗？
　　约翰已经检查完了，奈特只是普通的哮喘发作，而且不是很严重。找出放在他裤子里的吸入器，吸了几下，年轻人的脸色终于恢复了原状。
　　“真不好意思，好久没这样了。”奈特偷瞄了一眼米歇尔，对方回过头来时他又赶紧把目光移开，却正对上侦探似笑非笑的眼神，“大家请进来吧。”

　　真正的豪宅一定是内外兼修且豪气与品位对对开的，缺一不可。穷人约翰·华生东张西望着，啧啧这幢房子简直就是平民版的白金汉宫。
　　“你是不是很有钱啊？”约翰随口问了一句。
　　还拿着吸入器的奈特似乎是下意识地点了下头：“是。”
　　一位上过战场发誓保家卫国的英国公民突然理解了无产阶级革命的重要性。
　　因为刚把老同学刺激得哮喘发作，虽然其实并不关她什么事，但米歇尔还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表示对人类的情感毫无兴趣的夏洛克大爷似的找了个正中的位子坐下来，冲着小天使挥挥手，开始点单——“一杯咖啡，两块糖”。奈特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和客厅相连，左面就是一大片落地窗，正对着外面的游泳池。三个男人陆续在客厅里坐下，只剩米歇尔一人在厨房忙活。虽然一向乐观开朗，米歇尔还是不得不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像小女仆了，就差换上一条蕾丝裙了。
　　找了个托盘把咖啡搬出去，外面的三人正以三种截然不同的姿势面对面坐着——夏洛克当然是大马金刀，普天之下莫非221B那张沙发；约翰皱着眉头，大概是刚才的意外激发了他的职业本能，因此他现在坐得就跟出诊一样，除了脖子上少个听诊器；反倒是这儿真正的主人被两尊大神盯得有些发毛，最舒服的沙发还被俩人占了，现在可怜的亨利恨不得整个身子缩进椅子里。

　　“米歇尔，真没想到还会见到你。”奈特像是憋了很多话想说，但在面前两个人炯炯的目光中，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他站起身来接过咖啡，像是怀念又像是期冀般开口。
　　“我在苏格兰场重案组实习......”米歇尔还没说几句，一件重量可观的大衣和一条质量不轻的围巾被扔进了刚刚放下托盘的手里。这两样宝贝被扔得太急，围巾的一角差点塞进女孩的嘴里
　　“把衣服挂一下。”沙发上坐得舒舒服服的侦探的脸上泛起一个灿烂活泼可爱的假笑，“谢谢！”
　　凸
　　米歇尔，你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所以，昨晚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焦躁？”夏洛克突然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奈特有些傻眼了。
　　“没......”
　　“你把你的心理医生都辞退了是吗？”侦探倾身紧紧盯着奈特的眼睛，“在我们来之前你刚刚打电话终止了你们的就医协约。你出去吃了早餐喝了一杯咖啡，有个女游客看上了你，给了你电话号码。你一开始很感兴趣，但因为有更烦心的事困扰着你，或者是某个意料之外的人突然出现了所以你也就不想跟她联系了。所以，昨晚发生了什么？”
　　约翰和米歇尔都明白了夏洛克进入了侦探模式，亨利奈特则完全惊呆了。他下意识地偷偷看了米歇尔一眼，然后哑着嗓子问：“你，你怎么知道？”
　　“观察！”夏洛克靠回沙发，恢复了他睥睨凡人的坐姿。
　　“噢”约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呻吟一声，“你就不能不显摆吗？”
　　“不能！这是我的能力！！”夏洛克的眼睛睁得奇大，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下连米歇尔的脑袋也疼了，这货就不知道收敛一些吗。可惜的是，他确实不知道。
　　“你的眼睛通红、脸色发白、脚步虚浮，在我们进门时突然哮喘发作，这当然跟你见到意料之外的熟人见面有关，也许是暗恋对象，谁知道呢。但肯定的是，你昨天晚上几乎一夜没睡。你出门喝了杯咖啡，结果因为手不稳，洒了一些在衣服上，不明显，但还是沾上了。你刚才拿出一张纸巾擦手，那上面有电话号码，但你还是把它扔进了垃圾桶。你在墙上挂了日历，上面每个礼拜的周二都会有一个勾。今天是周一，而明天的这个勾却被你胡乱涂掉了并且用了很大的力气。你没有工作，没有亲近的家人，每个周二能干什么呢，结合你的状态，答案只有心理医生的预约。现在告诉我，昨晚，你看到了什么？”
　　约翰轻轻地吐出了一句“太棒了”，米歇尔给面子地轻轻鼓鼓掌，眺望了一下远处墙上的日历，估摸着侦探的视力得有6.0。
　　头一次接触全世界唯一的咨询侦探的奈特有点被吓住了，他张大着嘴，一副震惊的样子，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昨晚你看到了什么？”夏洛克难得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脚印，巨大的脚印。不是男人的、女人的，是野兽的巨大脚印。”

　　夏洛克又问了奈特一些关于红眼猎犬的基本情况，以及他父亲的一些基本情况。奈特一一回答了，所说的基本上就是邮件中的视频里所说的那些。夏洛克其实没怎么在听，而是在仔细观察这个可怜的年轻人身上的细枝末节。约翰和米歇尔倒是听得很认真，不时问上几句。奈特的精神状态让夏洛克越来越怀疑这不过又是什么幼时创伤，在“无聊”二字就要从他的嘴里冲出时，手机响了。看了看上面的名字，侦探习惯性地面露厌恶，又难掩跃跃欲试的期待。
　　“死，迈克罗夫特。”没错，来电正是他的好哥哥。看在他提供案子的份上，夏洛克大人有大量地吞下了“胖子”二字。
　　“昨晚上休息的不错吧，你听上去精神充沛”对方知道自己的口吻越是和蔼，越能激发弟弟的不爽之情，“安西亚给你们准备了一张高级别通行证，就在旅店你的房间衣柜最下层抽屉。这张通行证可以保证你们进入巴斯克维尔基地的任何地方。但是因为军方有一些不太合作也不太友好的先生，不能理解其实我们共同在为女王殿下服务。所以，在30分钟后，通行证就会被自动注销，权限也不存在，我们不会承认这张小小的卡片是从我们这儿出去的。明白吗？”
　　果然是死胖子一贯的伎俩，夏洛克腹诽。倒不是说他觉得直接说出来不礼貌——小少爷的字典里压根就没有“礼貌”这个词，而是那一头很理解他德行的兄长直接把电话给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