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凶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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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冤气散了是整副骸骨一起打回原型才对，怎么会留只脚在。程誉仓促之间想到可能是脱离了主体不受主体意识控制，才让他有了意外收获。他觉得就算收入的不是完整冤骨，也值回票价，心满意足了。
把冤骨组装起来摆在地上欣赏陶醉了半天，程誉兴奋地喃喃自语：“去给师兄看看，对，找师兄一起庆贺，出去搓一顿。”小心翼翼收起背包，意犹未尽抱着背包蹭蹭，程誉才收敛心境帮焦尸剔骨。
无论尸体表面烧得多严重，骸骨损伤却不大。程誉剔完后检查后发现，骸骨表面也有多处尖锐物体戳刺刮切的痕迹，变态杀人狂嘛，下手真狠。程誉哼着歌铺设骨床，不大一会儿女人就恢复了本来面目浑身赤裸躺在地上。
罗子旭进来后一瞬不瞬盯着看，咋都想不通刚才还面目全非的焦尸怎么就变回人样了。手指抵在她鼻子下头，感到平稳的气流，像触电似的抽回手，惊呼：“活，活的！”
“废话，没气儿怎么说话，你不是要口供吗。”程誉看他半天回不了神，深受打击摇摇欲坠的样儿才想起，这人确实没见过骨床，只看过他和吉祥折腾贱骨。
罗子旭深吞唾沫，手指触摸骨床皮肤，感受属于年轻女人柔软细腻的肤质，赞叹连连。程誉不耐烦地打掉他的手，骂：“摸摸摸，你当是充气娃娃啊，下流。”转念一想，自己如果专职做仿真充气娃娃应该挺有赚头的，这种没思维的骨床和真人并无二样，应该能满足有钱人的变态需求。
拍脑袋赶走奇思妙想，程誉收拾了东西急着回殡仪馆找师兄报告好消息，嘱咐罗子旭说：“你问完话再杀她一次就行了，这具骨床做得简单，很容易就坏了，当心别让人看见。”罗子旭咋舌。
程誉兴冲冲赶到殡仪馆，撞入吉祥办公室。吉祥诧异问：“怎么毛毛躁躁的？”
程誉不语，贼笑着从包里取出冤骨放在桌上，吉祥脸色大变起身，斥责道：“胡闹，这是随便能碰的东西吗！冤骨冤气缠绕，稍有不慎就能要人性命，师叔再三叮嘱过你要躲着走别贪心，你全当耳旁风，居然胆大包天敢收冤骨！”
程誉不当回事，满面红光说：“没事没事，这是朱雪琴的脚。她冤气早散了投胎转世去了，留只脚给我做纪念。师兄你摸摸，一点儿都不冰，真的，不会害人的。”
吉祥不为所动骂道：“还能聚形就证明冤气还在，快砸了他，听到没有！”
程誉满心满意要和他分享喜悦，谁知吉祥完全不领情，失望之余程誉却生不出气来，师兄也是为他好，于是闷闷敷衍：“好吧。”抱起冤骨塞回包里。
吉祥很了解程誉，看他表情就知道压根没把话听进去，厉声道：“现在就给我做骨床砸，我这里有的是骸骨。”
程誉哪里肯，打开背包把东西全倒出来说：“材料不够了师兄，最近练手机会多，面糊糊用得差不多了。”
吉祥看着那包肤色的面团，的确不够做一具骨床的量了，他只得妥协：“记得处理掉。”
见程誉乖巧点头，吉祥叹气揉他发顶。
正巧又快到晚饭时间，程誉有了上次教训不肯去吉祥家中吃饭，一定要在外头吃。吉祥拿他没办法，只能提早下班赶着到商场排队占位。
周末了，商场好些的饭店队伍排老长，都是一对对小情侣，排队调情两不误。却苦了吉祥和程誉，两个大男人人堆里苦站着，闷热难耐。吉祥让程誉自己去逛，他来排队。程誉于是去买喝的，没想到又遇见熟人。
老远就看到罗子旭的副将趴在商场二楼护栏上，拿着相机对着露天广场取景，好像个游客，但那个神情……一看就有猫腻，心思根本不在景色上，眼珠子四处乱飘。
程誉后头拍他肩膀，就感觉他惊跳起来，回头惊呼：“是你啊，新一，别吓我。”
“干嘛呢？”顺着他目光看去，露天广场中央罗子旭正悠哉靠在灯柱旁抽烟，看起来闲散无聊，悠然自得。
于是问副手：“你们队长在干嘛，他不是在破杀人焚尸案？”
副手赶紧捂住他的嘴，紧张地说：“队长在引蛇出洞，你别这么大声。”
程誉不屑：“就你这模样，有眼睛都看得出有问题，拜托好好演，看你们队长，多专业，活脱脱情场失意赌场更失意，借烟消愁愁更愁。”
“……新一别闹了，我们在办正事。”
程誉问：“说说，你们队长打算怎么抓凶手？”
副手左顾右盼打量周遭，程誉扳回他的脸训道：“眼珠子别乱瞟，刚提醒过你。”
“唉。”打掉他的手，副手红着脸咬耳朵：“你不是提供了线索，我们队长根据等人，广场这两个关键词找到了死者的共同点，发现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里。而且监控里不管男女都曾经在队长所在的位置抽烟，离开后就失踪了，接着被害死亡。”
是那具骨床提供的线索吧，没有意识的骨床只能说出生前记忆最深刻的片段。程誉又瞥了眼灯柱下的罗子旭，心想这地方每天有不下百人抽烟等人，商场人流密集，过往频繁。在这里站一天只会让有心人怀疑，守株待兔恐怕不会有成效。
不过这些跟他无关，免费做骨床已经仁至义尽，程誉不想与罗子旭牵扯过多。满足了好奇心跟副手打了个招呼就去买饮料了，回来时饭店叫号正好到他们，和吉祥两人祭五脏庙去了。
酒足饭饱已过了8点，两人边吃边聊竟不觉身边都翻了桌，奋力清盘后吉祥坚持要送程誉回学校，两人一同走出了商场。
迎面忽然跑来一人，抓着程誉急问：“新一，看到我们队长吗？”
程誉纳闷，回说：“没，怎么了？”这才想起某人刚才还在执行任务，看副手神情焦急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
“队长，队长他失踪了！新一，快帮忙找我们队长。”
“新一？”吉祥对这个称呼很好奇。
程誉尴尬解释：“他乱叫的。”而后问副手：“就你一个协助办案？监控查了吗？”
副手说：“没，我们队里五六个人呢，分散在商场各个角落监视着，等了半天没收获，刚才正打算收队回去，队长就忽然不见了，我们都联系不上他，前后不过五分钟。我同事正在调取商场出入口的监控……”
正说着，他手机响了，急忙接听，而后失望地挂了电话，哭丧着脸对程誉说：“没找到人。”求救地看着程誉。
这会子程誉也顾不上避嫌了，皱眉喊：“监控里没有说明人还在商场里，让你同事继续监控商场各大出口，其他人赶紧以灯柱为中心地毯式搜查，问问附近工作人员看见罗子旭吗。”
“好好，我这就去。”有了主心骨副手又精神起来，赶紧按程誉指示联系队友。
面对不明就里的吉祥，程誉避开副手简单把事情说了，吉祥蹙眉道：“罗子旭应该是被抓了，他也是为民办事，帮他一把吧。”
“我还以为师兄会要我别搀合。”
吉祥笑：“我有这么不近人情吗。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能救就救吧，但还是要把握好度，别泄露身份。”
程誉挠着发顶苦恼地说：“为什么每次师兄说教都带着古味儿，什么别泄露身份，肆意妄为，胆大包天，就怕哪天冒出个\'大胆，拉出去斩了\'，我这条小命休矣。”
吉祥扇他一巴掌，骂说：“敢拿我开涮！还不都是为了你，就没让我省心过。”
程誉急忙撇清：“唉，这次是师兄让我去帮忙的，我可是遵照你的吩咐做事。”
“行了，去吧，有需要叫我。”吉祥不给他机会废话，赶人。
程誉在广场正中甜点小站找到副手，他正在询问营业员。
“是啊，那位先生抽了不少烟，挡着我的摊位劝又劝不走，后来他等的朋友终于来了，才离开。”
“朋友？你看到他朋友长什么样？”副手急问。
营业员回忆说：“是个中年女人，却戴个小姑娘长直发厚刘海的假发，化浓妆，难看死了。”非常幸运，目击者是个有化妆经验的女孩，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伪装的，但是如此对方的体貌特征都是假的，给破案带来更大难度。
程誉对副手说：“再查一遍监控，看有这样的女人离开商场吗？”
五分钟后还是没有结果，程誉灵光一闪让商场保洁去翻看分散商场各处的垃圾桶，这次有了重大发现。一名保洁员在商场一角发现装扮用的假发和女性上衣，经那个目击者辨别，就是带走罗子旭女人的东西。
“太好了，他们还没离开商场。”副手大喜过望，吩咐队友：“我们分头去找。”
“带我去发现假发的地方。”程誉让保洁员领自己到堆放垃圾的偏僻角落，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只有一两家不入流品牌的服饰店，服务员态度怠慢。之前副手已经着人询问过，无人留意到这边的情况。
程誉发现一旁有道暗门刷成墙壁一样的白色，不细看不易发现，于是问保洁员：“这道门通往哪里？”
保洁员说：“哦，刚才那位警察同志进去看过，这是商场应急出口，通往商场外面，还通向地下停车库。”
“我记得有规定，应急通道要醒目标示出来才行，怎么搞得这么隐蔽。”
保洁员无奈地说：“还不是因为怕影响客人购物，太醒目故意催人走似的，故意刷成墙壁颜色让人不易发现。”言语之间充满对商场负责人的不满，大约平日里没少受气。
“……这里没有摄像头啊，这么巧……”抬头找了一圈，程誉对保洁员说：“我这里没事了，麻烦你了，去忙吧。”
保洁员离开后，程誉又沿着走道绕了一圈，远离中央广场的偏僻角落并没有其他出口，卸掉伪装的嫌犯要逃只能是从这个应急出口离开。副手他们已经侦查过这里，不得要领只能又到其他地方找去了。
程誉不明白，罗子旭怎么会毫无征兆被抓，这里人流密集耳目众多，为什么再没人看见他的去向。他又是警惕性很高的刑警，办案过程中有异样应该与队友联系，不该莽撞单独行动。倒是这个伪装的犯人，留下了蛛丝马迹，好似刻意。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凶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