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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进击的巨人篇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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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弥尔挥舞而来的爪子撕裂空气,划出三道锐利血光,云雀挡在埃尔文面前,全身散发出蓄势待发的劲力,双刃在微微闪烁着寒光。埃尔文止步在他的背后,同样严阵以待,不敢松解。只见指爪划过,云雀觑准凹凸不平的关节,正准备矮身闪过攻击后加以反击,却在交手的瞬间,发现对方的目标不是他们。
如鹰倒钩的爪子从他们头顶十几厘米的半空掠过,夹带呼呼风声,往他们身后偷袭的巨人挥去,将之按倒在地。
埃尔文、云雀愣了一下,转眼看向帮他们击退巨人的尤弥尔。
暂时无法与尤弥尔沟通,不能理解她这样做的理由,也不清楚她的立场到底是站在人类还是巨人那边,但保住性命却是眼下大家的共识。既然有人帮他们一把,那么抓紧机会退到安全地带再来谋取全局才是正确的选择。
埃尔文对云雀说道:“云雀,尽快找到马匹,我们要去找回艾伦。”后者收起姿势,无趣地盯视与巨人交战的尤弥尔,听到埃尔文的话,他回答:“很困难,不过,我喜欢这样的挑战。”周遭巨人涌现得越来越多,即使他们退到巨木之森附近,也能看到从森林里缓缓步出的巨人,渐渐地,形成一个可怕的包围圈,将他们围困在中间,无法逃脱。
尤弥尔体型较小,与巨人的战斗不占优势,落于下风的她没有救援他们的余力。而这时遭受巨人围困的不止是埃尔文和云雀,在被巨人群打散的调查兵团士兵里,让和爱尔明、三笠和艾伦同样遭受巨人杀戮的险境。
云雀心知绝路就在眼前,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恐惧或是懊悔的神情。
天地如此广阔,美好得让人想一直停留在外面的自由世界,仿似一场短暂的仲夏夜之梦,然而还没有清醒,浓重的血腥味便飘进梦中,将梦染成一片血红。
云雀深深呼吸着混杂着铁锈味的带着微微煦暖阳光气味的空气,然后双脚划开圆弧,迈出弓步,双刃在手,杀戮与被杀之间,就差那么一瞬间。
后悔吗?选错了吗?
这两种选项皆不在他的认知当中,想怎样做就怎样做才是他的风格,他从不后悔。
云雀没有做过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七八头巨人慢慢逼近,将能够逃走的空间从上而下全部封闭起来。逃生变得困难,更遑论要带着一名伤者逃跑。
云雀放弃了消极的逃跑,而选择正面对抗。他自信自己能活到最后。
“云雀大人,您的处境太危险了,快逃跑吧!我知道离您最近的马匹在哪里!”精神体附在刀身上的大花焦急得不得了,连连跳脚,生怕云雀出事。
“哇哦,你在小看我?”云雀忽而喃喃自语。埃尔文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周围的巨人,没听清云雀的自言自语。
“我可不会轻易放弃!”云雀下定决心。
巨人没给他多加思索的时间,一头巨人首先四肢张开,向他们跳来。云雀和埃尔文当机立断用立体机动飞离原地,身在半空时,云雀忽然旋身来了个侧位踢,埃尔文没料想这变故当场就被他一脚踹到远处巨木高高的枝干上。
“云雀!”
无视身后的呐喊,云雀纵身投入巨人的战场当中。他纤细修长的身影远远看去如同风筝般易碎而薄弱,转眼就失去踪影。
埃尔文按住右臂潺潺流血的伤口,跪坐在枝干上。“云雀,你果然没有令我们失望。”
从他的视线望出去,混乱的巨人群中,云雀可以说是毫无生机。然而,在他看不到的所在,云雀仍然奋力战斗。
巨人们的优势在于攻击范围广、面积大,若是论速度和机动性,迟缓的巨人远远比不上人类。云雀采取的战略是固守一处不易攻击的地方,灵活应对即来的攻击。哪里是不易攻击的地方,自然是某头巨人的背后。
他紧紧攀附在某头十五米级巨人,它在这群巨人中算是身型最为高大的一头,云雀选择它的背后,双手很难碰触的区域停留,根据他的观察,普通巨人没有正常人那样灵活,因此他所呆的地方有足够的安全保障。
其余较矮的巨人想从下面跳起来或爬上来攻击云雀,都被占据高处的云雀居高临下地解决,节省不少力气。
情势一时胶着,云雀知道长久下去自己会疲累无力再战,立体机动装置的气体也会消耗殆尽,他开始按大花所指示的方向放眼远看,寻找马匹来作为突破口,脱离一味受压挨打的局面。似乎感受到云雀态度的转变,大花紧张又欣慰地开口:“就在两点钟方向,云雀大人!”
云雀刚刚砍断一头小巨人的手指,一边顺着两点钟方向往外看,这一看,让他注意到远处的状况——
失散后遍寻不得的艾伦和三笠两人正在一起,在他们面前出现一头十米级巨人,但是他们两人似乎已经失去反抗能力了。
巨人越走越近,伸出的与巨大身躯极不相称的细弱手臂,即将把他们两人抓住,然后吞食入腹。
历史总是在重演。
云雀想起大花说的话:“虽然命运有改变的可能性,但也有既定的必然。”这句话让从未相信过鬼神命运之类的云雀微微晃神。
他不知道艾伦是这个世界的所谓主角,他的命运注定他不会死在今日。然而在面临生死存亡之刻,云雀所预见的是,艾伦会死。属于他们的、人类的希望将会灭亡。
利威尔班众人的执着、利威尔的托付、埃尔文的不惜牺牲,一瞬间过去的影像全数在眼前回放,鲜血和哀嚎并放,令人肃然起敬的亡魂还回荡在身周。
大量的画面资讯袭击脑海,逻辑性却极强,井井有条,从过去到现在,回放完毕。
“一切拜托了。”
最后回想起的是,利威尔的一句拜托。郑重而肃穆。包含着无尽的信任。
“云雀大人、云雀大人……”大花的呼唤仿佛隔着水壁传来,拖长腔调显得格外模糊,听不清字句。
云雀早已凭本能行动了!
飞跃在巨人纷纷扬起的手臂间,云雀穿梭其中的技术已经巧妙得登峰造极,人体感官的功能放大到极限,接近神秘的第六感,无需往旁边或是往后看,他都能一一闪避,从眼前的重重障碍中寻找出一条唯一的狭窄的生路。
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展现得淋漓尽致。
云雀在短短数秒之内,从巨人群包围中脱出,但也为此付出代价,他曾经骨折的腿再次受伤,然而一旦脱出,他不顾伤势,立马朝艾伦和三笠的方向掷出钢刃!
这一击使出了他十二分的力气,钢刃薄而锋利,快速地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地咻咻声,直插目标——
“噗——”轻轻的一声响,钢刃没入巨人手掌筋脉,瞬间切断神经。手部的动作立即委顿下去。
被救的艾伦和三笠顿时精神一振,往钢刃射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云雀的身影飞舞半空。
与此同时,在艾伦和三笠面前,突然出现一名驻扎兵团的汉子。他英勇地跳出,将艾伦他们保护在身后。
云雀有些脱力,静观情势的空隙,让他身后追来的巨人有机可乘。
风压变化不寻常,云雀不用回首就知道巨人的袭击从背后而来。他及时调整半空的姿势,刀柄扣在新刀刃上,将其抽出。
“我说过了,要将你们,全部,咬杀!”
不能再将巨人引向艾伦那边,云雀开始朝另一个方向飞去,但都离艾伦不远,以防万一。气体在战斗中消耗甚剧,必须抓紧时间解决掉它们。
决意回身,云雀迎着巨人张大扑来的嘴巴而去,然后从巨人脸上蜻蜓点水般轻盈掠过,双刃仿佛轻而缓慢地插入巨人双目,蒸汽一下子冒出,模糊视线。解决掉逼命的危机,云雀没有多做纠缠,立马转头救援艾伦。
冲出烟雾缭绕的所在,云雀轻盈落地,找到一匹独自游荡的马,翻身而上,奔向不远处的目的地。抬眼一看,只见那名挺身而出的汉子已不敌巨人,正在被巨人吞食。血腥残忍的一幕,叫人无法看得下去。
云雀愤怒了。
他策马狂奔而来,如同一柄匕首直直刺向巨人。
“艾伦……”三笠在之前摔下马时脊椎受伤,现在基本没法动弹,她看着艾伦站起来,高大的背影宛若一道坚固的城墙,永远为她遮风挡雨。
“无论多少次,我都会为你围上那条围巾!”艾伦被近在眼前的亲人的死、被三笠凄凉的告白逼得几近疯狂。他泪流满面,在巨人面前弱小的身姿,却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啊啊啊啊啊!!!!!”疯狂的嚎叫从人类的喉咙中喊出,丝毫不比巨人的威势弱小。艾伦眨也不眨地握紧拳头,目视前方,只见巨人的手再次回来,直扑眼前,艾伦只用身为人类的□□去抵挡。
云雀听到背后再次传来熟悉的震鸣声,但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的钢刀倏忽出现横档在艾伦的面前,一举将巨人挥舞的手掌横截切断。
这猛烈横蛮的一刀,几乎透支云雀所有的力气,一击过后,他无力再发第二击,因此他才看到令人诧异的一幕。
愤怒的艾伦并没有停止动作,仿佛失去理智一般,他死死盯着后退数步的巨人,凭人类的□□作出攻击的直拳和踢腿。
不可思议的是,从身后追来的巨人竟然作出与艾伦一模一样的动作,猛然一下子将眼前巨人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