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补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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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乔依然是忙得四脚朝天。
东京的IH预选赛不同于宫城县的快刀斩乱麻，只要三天就可以干脆利落地决战出冠军，东京这边要持续三周，每周周日开始一次。
她蓬头垢面地扑倒在堆放着各种资料和笔记的书桌上，一边感受着预选赛前的紧张和忙乱，一边听着如同死神脚步一样朝她逼近的期末考试。
烦躁的感觉让她如同火上浇油，最可恶的是坐在她旁边的灰羽列夫，虽然之前也是整天没完没了地在课堂上昏睡，但他只要扯过课本看一遍，考试是居然有能擦着线及格，这让她在课本中的殊死搏斗看起来更加狼狈了。她都不得不怀疑到底是他的智商开了挂，还是自己的大脑构造不同。
人比人气真能死人。
而今天灰羽在被接球练习而折磨的痛不欲生时，林乔也没有什么好耐心去同情他——物理小测试之前，她明明通宵看了一晚上书，结果还没有考前瞄了两眼课本的灰羽的分数来得高......最可气的是，她考了59分，会与列夫61分。这两分到底差在哪里啊！？现在林乔也只是用脚尖踢了踢趴在地上装死的灰羽，甩出经理的架子，有点火冒三丈地让他不要再偷懒下去。
好吧，她知道自己心理失衡，假公济私的行为是不对的......可是，就是这么忍不住想去打压他啊。
结果灰羽惨兮兮地抬头给她补了一刀，“经理你......你这次例假期，比以前更暴躁！”
原本嘈杂的体育馆里因为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而彻底安静了下来。最糟糕的是，当时林乔真感觉下身有温热的液体懒洋洋地从身体里流出来，然后她下意识去扯了扯运动服的下摆，紧接着听到了体育馆里一大片抽气和笑场的声音。
......须臾，灰羽列夫，卒。
被说中了，结果还真的是来了例假。
林乔感觉这次的大姨妈是给气出来的.....搞得就像流产一样，一激动一跳脚，下身就哗啦啦地出血了。她愤怒地把弄脏了的裤子丢在盆子里，水龙头拧到最大，水花四溅里她凶神恶煞地搓着布料，也不担心是不是下一秒这件运动服就会在她手里报废掉。
洗好衣服她便跑到车站去赶新干线。天气渐渐热起来，她需要回家置备一些夏天的衣服，顺便去宫城县的图书馆借点参考书。听说期末考试之后就是合宿，就算是经理，不及格也是不被允许参加的。
县立图书馆就在乌野高中的边上，她晃晃悠悠地捧着资料走到岔路口时被迎面跑过来的一个橘色头发的小个子给撞了一下，书掉了一地，顺带那张惨不忍睹的物理考卷也飘了出来，然后她听到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冷嘲热讽。
“哈？这个分数，傻子都能考出来吧。”
闯了祸的日向翔阳拼命地鞠躬道歉，手忙脚乱地蹲下身帮林乔捡书。林乔愤怒地抬头剜了一眼笑得十分欠揍的月岛后，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让这个橘色头发的男生不要介意。
她收拾好东西站起身，身边的日向和西谷瞬间看起来如同两个没发育好的国中生。
两米开外的山口忠看着低头拍着衣服上灰尘的林乔，对这个身高出类拔萃的女生有点印象。摸着下巴努力思考，半响之后恍然大悟地在心底冒出了一个名字。他转过身去看着月岛，本想向他求证一下，但看着月岛现在正沉浸在用嘴皮子打击别人而获得的乐趣中，山口还是很识趣地闭了嘴。
最后三人一道回了家。
山口夹在林乔和月岛中间，搔了搔头发，往左看看气鼓鼓的林乔，往右看看漫不经心的月岛，感觉自己的位置有点尴尬。也许是他的错觉吧——可他真的总感觉这两个人应该有很多话说才对，自己跟个电灯泡似的卡在中间不上不下，实在不是个事儿啊。
对。电灯泡。
于是这颗有所觉悟的电灯泡最后找了个顺理成章的理由开溜，“我......我去找嶋田前辈练习发球，先走了！”
月岛本想毫不客气的拆穿他说嶋田的店面要在下个路口，可他垂着眼角瞄了瞄还是满脸愤怒的林乔，心中猛地一跳，偏过头去，默许了山口的撒谎行为。
就这么一路走着，就算那颗蹭亮蹭亮的电灯泡已经灭掉了，两个人还是都没开口说话，偶尔不经意间目光碰到一起，又很快把视线移开。
林乔抱着书的手臂有点酸，而且书的量太多了，走到一半她不得不停下来调整一下姿势，顺便抽出一只手甩了甩。月岛看着她一副撑死都不会开口向他要帮忙的模样，干脆直接伸手从她怀里揽过来所有的书。
印着“宫城县立图书馆”红章的几乎全是物理辅导资料。月岛皱眉，看着一本比一本厚的书本，他甚至怀疑林乔是不是把整座图书馆的物理资料都借出来了。
他随手翻看了一会，不咸不淡地拣出其中的几本参考资料，“这本，没用，还回去。这本也是，还有这本。”
林乔愣愣地看着月岛对她借出来的参考资料以一句“没有用”就给磨灭了全部的应用价值，不由得又懊恼起来，“你又没用过你怎么知道没用。”
月岛挑了挑眉看她，“我的物理成绩年级前五。”白净的脸上写满了“我就是真理你乃我何”的欠揍表情。
林乔放弃了最后的挣扎，整个人从不服气的倔强中软下来。她垂着睫毛不看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诚恳相当，“......那你，可以帮我补习吗......”
“啊？”月岛俯下身去，满脸无辜地望着天，“什么啊没听见——”
“我说，帮我补习可以吗。”林乔闭着眼睛拧紧了眉，“月岛同学？！”
哈！得逞了。
第二天是星期六，阳光明媚的早上九点钟，月岛舒舒服服地靠在M记靠窗的位置，一边优哉游哉地喝着牛奶，一边看着坐在对面的林乔奋笔直书地在他给的资料上涂涂画画。这简直是虚荣心的大满足啊，特别是林乔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得把试卷推过来，柔声软语地向自己请教问题的时候，月岛真是恨不得拍桌狂笑。
但是，其实他也没有那么高兴，因为他并不知道她这半个学期过得怎么样。国小的时候女生的成绩总是要比男生好那么一截，林乔的成绩一点都不差，还能在音乐课上低眉顺眼地拉着大提琴，老师看着她两眼放光都恨不得宝贝地把她捧在手心里舔来舔去。月岛觉得林乔应该是肯用功的孩子，但现在看来她有问题的科目不止一项，她的课本崭新到令人难以置信，就像从来没有用过一样，他甚至不知道她在学校的时间都干嘛去了，为什么每张卷子都是这么难看的分数，除了英文。
“都没有好好做笔记啊。”月岛翻看着林乔一片空白的练习簿，皱眉道。
“......哦。”
“哦什么啊。我说你......”月岛有些不满地看向林乔，她这时候并在没有写字，垂着的睫毛有些颤，右手用力地握着笔直到骨节泛白。这下月岛戳到了林乔心底最不堪回首的记忆，他看着她如同上一秒还健健康康下一秒就犯了病一样满脸菜色，终于还是把下半句话吞回了肚子里，从她笔袋里摸出荧光笔，摊开她的书本开始划重点。
“知道自己笨就要好好听课，女孩子考这么难看的成绩，丢脸。”
“......是。”林乔温顺地点点头。
“不懂就多问问老师，不要放在那里不管它。”
“......是。”
“最基本的公式要背下来......”月岛瞄了瞄林乔眼睛下边的黑眼圈，轻咳一声，“还有，不要在考试前熬夜温习。”
“......是。”
月岛一时半会找不到什么话再说，两人就这么理直气壮地沉默着。
窗外的阳光透进来，把林乔栗色的短发照出一层毛茸茸的蓬松感，温暖得想叫人抬手在她的头顶揉一揉。林乔做好了题目抬起头来，把试卷推到月岛面前去，月岛接过她递过来的红笔开始批改。
林乔揉着酸涩的眼睛看着面前月岛握笔低头写字的认真模样，一瞬间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一句话就这么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月岛......有女朋友了吗？”
月岛萤本来游走的笔尖忽然重重地顿了一下，一个难看的墨点就这么突兀地留在了试卷上。
他平静地抬起头，撞上林乔有些慌乱却异常认真的黑眼睛。
心跳声，兵荒马乱。
糟糕了。这下，该说什么好呢。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补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