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87-再见 ...
-
——Je suis affectueux, quelque chose n'ai pas dit
——Je suis affectueux, seulement mon à la conscience de coeur
——我爱着，什么也不说，只看你在对面微笑；
——我爱着，只要我心里知觉，不必知晓你心里对我的想法；
——Je prise mon secret, je prise également ma douleur;
——I a par le passé pris un serment,je suis affectueux,
n'embrasse pas n'importe quel espoir,mais a le bonheur.
——我珍惜我的秘密，也珍惜淡淡的忧伤，那不曾化作痛苦的忧伤；
——我宣誓：我爱着放弃你，不怀抱任何希望，但不是没有幸福；
——à condition que puisse vous voir,je me sens pour satisfaire.
——只要能够怀念，就足够幸福，即使不再能够看到对面微笑的你
……
越前静坐在幸村的病床前很久。
他终于起身准备离去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一刻。他答应黑川桄送完白雏菊就出来，时间用得有些过分的长了，不过在外面停车场暗色里坐着的黑川桄也很有耐心的并没有催他。越前原路跳窗返回找那位突发奇想给他当司机的魔女时，对方正对着一团莹白色的光絮说着什么话——
“……活口一个不留，我可没有义务养一群没有什么卵用的废物。”她的声音并没有因为幻化为中年大叔的模样而改变，依旧带着少女独有的甜美和欢快，可是说出口的话却是残忍冷虐至极。
越前关上车后座的车门坐进去，他沉默的望着窗外稀疏的星星等黑川桄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完。
魔女音色冷淡的大概又说了些什么，眼看他们之前所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便潦草的交代了几句——“……我在这边还要忙段时间，那边你们看着处理吧。冒尖出头的就全宰了，省得烦心。”越前不知道魔女和那团莹白色光絮对面人的对话是基于什么样的状况下，他对于这些漠不关心，无论是要被宰的冒尖出头，还是言辞刻薄残酷的魔女。
杀人的，被杀的都与他无关。他分毫情绪不被触动，唯有「弱肉强食」这个道理再次镌刻在他心底。
“哎呀呀，越前君这么早就回来了？”等那团莹白色光絮消散于空气，扭头抬唇故作羞涩的魔女顶着一张饱经风霜的中年人面容，越前只觉得有些辣眼睛，他看似了疏离的敛下眉睫——“那盆白雏菊花有好好送给幸村君吗？或者说，告白的话有好好说出口吗？”什么都知道的黑川桄戏谑笑道。她嘴上说着越前从未想过袒露于众的感情，手指利索轻巧的将车子发动起来，脚下一踩油门车子蹿进浓郁黑夜之中。
“……”越前被她的调侃凝噎无语，半晌闷闷沉声道——“并不是告白。”否认了黑川桄多管闲事的八卦，越前手指交叉指骨间绷紧颜色葱白。
“隐藏在心中的爱。”黑川桄不依不饶，她目光凝视着正前方漆黑色的夜路。
“白雏菊是暗恋者送的花。”
“……”越前沉默于夜色里，呼吸细微，金瞳漫不经心地掠过倒车镜里魔女黑川桄所幻化的中年男人满是褶皱且笑眯眯似乎很和蔼的脸上——“无聊。”话题冷场，他直接了断的表达了自己对于被讨论私人感情领域的厌恶，蹙起的眉头和碎着寒冰的金瞳让人下意识的退避三舍。
黑川桄只是轻笑，她并不惧然越前的任何负面情绪。
没有人的情绪能够影响她，也没有人的情绪能够威胁到她。
之后一路无言。
于东京大桥所隔五百米的位置时，黑川桄踩了刹车，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了路边。转身看他的黑川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恢复了本来的样貌，越前总是get不到这位魔女的点，他们的脑电波从来没有在同一个频道上，越前总是觉得和黑川桄交流有些困难。如果有选择，黑川桄大概是他永远都不会接触且尝试交往有所关系牵连的类型。
“你跟龙马约定的地方就在前面。”车里昏暗一片，转过身同他说话的黑川桄纤长洗白的手指指了指正前方。被装饰彩灯的东京大桥在静谧的白月光照拂中矗立，底下东京湾黑色的海水因夜风而波澜，翻滚的浪花隐秘于黑暗中看不见丝毫痕迹。
有地灯折射出乳白色的光晕打在桥墩处，这座东京大桥在黑夜中显得越发雄伟高挺，向上望去最顶端的桥拱隐匿在黑夜里，有成絮状的棉白飘在弓处。四野阒然，万籁俱寂，连白日里有些喧嚣的鸥鸣都一声不闻。
“龙马所需要的东西已经放到了你球袋侧面的口袋里，时机到了自然会发挥效用。”眉眼弯弯姣好的黑发魔女绯色的琉璃瞳同越前相视。手指悄然摸到侧面鼓鼓囊囊的口袋，他并不知道越前龙马和眼前的魔女说了什么，这口袋里又是装的什么。既然越前龙马不希望他知道，他也不会过多地询问。只是有些东西果然还是贴身放着为好。
“喏，这是你要的。”最后是一颗细小的珠子落在越前伸出的手掌心里，他正欲拨弄手指细细去看那小珠子是什么的时候，似乎是暖白色的小珠子已经融化在了他的手心里。越前抬眼去看有着妖娆绯色瞳眸的黑发魔女，魔女只是撩了撩额边的长发。
“越前君，或许说「徹」君……”第一次，高高束着黑色长发的绯瞳魔女喊他的名字。握紧拳头感到那珠子所融化的掌心灼热一片，躲在越前龙马容颜下的灵魂缄默不言，他终于走到这最后一步了，没有什么想说的——“……再见。”
他开门下车，毫无犹豫的将车门关上时听车内的魔女同他告别。眨了眨眼眸，他站在原地片刻，白雏菊花其实也有离别之意，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并没有累赘解释的必要。只是徒然听闻黑川桄带着笑意的再见声他感到一阵寒意，他大概有些明白这声再见所代表的含义。
越前。不。或许如同黑川桄最后之言所示，现在站在这里作出选择的并非是越前龙马——「徹」君，如魔女所是。
仲夏夜里掩住唇，开始啜泣，发出呜咽的风啸。有些事情被冥冥作祟。
子夜月光下的东京大桥承泽于一片冰凉白谧中，他彳亍在拱面桥路上，踩着如积水空明的柏油浇灌而铸的桥面，精致稚嫩的面容掩在黑夜的影子下。他正朝着东京大桥的最高处，也是最中心的位置前进。这样晚的时间爬桥并非是第一次，他想起很久之前同波菲一起去金门大桥看日出的时光——出门的时候他还是非常期待并开心的。
波菲唠唠叨叨的同他说当旭日从海平面爬升而渲染的整个天空都是耀红金光的波澜壮阔情形被迷乱了眼，于是他说好，便收拾了背包也是这样的子夜出发前去。
可惜那个时候波菲趁机将他小心翼翼戴在脖颈的项链扯去抛下，日出时的光芒连同被丢向海水的蓝宝石交相辉映，晃得他辨别不清到底是旭日闪烁还是宝石晶莹。那时觉得如鲠在喉回忆起来觉得愤怒,悲伤,难过,绝望的事情，如今再想起只觉时光古旧，笔直的好似一条线。
这个时候的东京湾除了哗哗的涛声和飒飒风声外再无其他，还差三分钟二十四点整的时候，徹到达了东京大桥正中心的最高点。将背了一路的球袋放置到一边，翻身跳到护栏外的他双手一撑悠闲的坐到了东京大桥的栏杆上，并不恐惧身下漆黑一片东京湾的不可见底，翘脚仰首看着夜空星河的徹打了个呵欠。
他在这里等人，他们很早很早之前便约好了今日在这里见面的。
关东决赛后的第二天见，还差三分钟第二天。
最后的三分钟，漫长的三分钟。
徹捏了捏因为一直单肩背着球袋有些酸乏的左肩，他凝眸望着这世上最美最远的星海中。他在这三分钟里想了很多事情，想起最先开始他因为失去记忆以为自己日常练完钢琴一觉醒来成为越前龙马的惶然，想起在他鼓足勇气做了无数心理建设后终于颤悠悠扮作小孩子喊爸爸时越前南次郎给他的最温柔温暖的拥抱……他走马观灯的将作为越前龙马的短短九年时光一晃而过。
原来已经过去九年了，他想，恍似昨日他才刚刚迈着踉跄的步伐作为幼童和南次郎打了一场被放水严重的练习赛似的。
他站在了护栏上，双臂伸展摇摇晃晃的保持着平衡。外套黑色的衣角被海风被夏风吹得猎猎，还有一分钟就要二十四点整了，他听到自己早就设置好闹钟的手机响起铃声——不知道能不能够看到颜色清冷的月光揉进旭日东升于海平面的金光大盛，他喜欢那日月交错同辉时的瞬间，依偎着白日而存在的明月消散的那一瞬间，热烈而绝望。月亮的青光隐灭。
00:00:00。00:00:01。
“时间到了啊。”他站在东京大桥栏杆上因为要保持微妙的平衡而颤抖的手臂趋于平缓，突然间连自己都无法说明的浓稠情绪从心底泉涌而出，就像是封印在内心深处的东西夺得了释放。甚至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拥有这样的感情，这份感情逐渐转化为冲动，那双金色的瞳眸最后注视着闪烁的星海坠入了东京湾。
起先是温暖的，继而是冰凉的。
海水从身下四面八方的涌来，裹住了他的四肢五骸，遮住了他所有的感知。眼睛鼻腔咽喉，海水抚过他所有脆弱之处。他想起了他上一次死去时逐渐沉睡于海神怀抱，伸手牵住死亡女神海拉手指时的缱绻，绝望深处的虚无缠绕禁锢住他的灵魂，他的世界即将全部瓦解在这越来越冷的海水中。
00:01:00。和他约好在今日见面的越前龙马迟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0章 187-再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