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偿如怨》君言浅止

36、曾经爱过

　　“Sean，我查过了，整个酒店一共有两个叫Shirley的。一个来自西班牙，一个来自意大利。叫虞伊研的，一个都没有。”电话那头传来阿彻的声音。

　　“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吧。”尉柏言挂断电话，靠在墙壁上发呆。

　　他早该知道，不会查的到。只是不想放弃任何一丝可能。当时他走出凶案现场，目光扫视了一周，虞伊研早已不见了踪迹。他问了身边的人，有人说是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人拉走了她。他也沿着那人指的方向追了过去，却一无所获。

　　的确，这是查尔斯的酒店，连他都生活在查尔斯的监视下，又怎可能找得到她？寻觅无果，唯一的方式就是等着她来找他。所以，他就站在凶案现场门口等她。这一站就是一天。因为发生了凶案，这一层的人退房的退房，调房的调房，整个楼层都静了不少。又是深夜，四周更是静的出奇。

　　不远的拐角处突然传来金属撞击的声响，随后“叮”的一声更为清晰。

　　尉柏言双眸微敛，跑至拐角处时，电梯已经落在了十层。他伸手按了下箭头，另一个电梯门打开。电梯门合上，他抬起手想按一，却发现从十三楼到一楼，亮了五个灯，从十二到八一个不落。而他身旁刚好站了五个人，乍一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细细看来却很有的推敲，他们五个体态极为相似，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的不认识？为免太巧合了！

　　“凶手年龄在20~25岁之间，身高在185~190之间，身材适中，相貌端庄。”这样一段话闯入脑海，他正要动作，腰间已有枪抵了上来。

　　“Sean W，唐有句话要我们带给你。”身后拿枪的男人声音略显沙哑，“识时务者为俊杰。”

　　“叮”的一声响，电梯停在了八楼。

　　“下去！”身后的人又开了口。

　　尉柏言下了电梯，电梯门再一次合上，门旁显示向下。他转身跑向楼梯口，当他跑到一楼时。电梯门打开，里面却只站了一个外国老太太。他一拳打在电梯门边，叹了口气。老太太走到他身旁时，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也看向她，就立刻收起目光向前方慢悠悠的走去。

　　“Sean！”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尉柏言转回身，便看见了阿彻一行人急匆匆跑过来。

　　“我正要找你，你看见安吉丽娜了吗？”阿彻在尉柏言面前站定。

　　发现安吉丽娜失踪是在一小时前。阿彻打她的电话发现是关机。她是一个很严谨的人，加上职业的特殊，从不会关机。因此阿彻便心生怀疑，在过去的一小时内，他也去了很多她经常去的地，都一无所获。这更给他添了几分不安。

　　“喂！我问你话呢！”阿彻看着酷似发呆的尉柏言，有些懊恼。

　　尉柏言收回目光，“我想我看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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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盆凉水泼在脸上，虞伊研猛然惊醒。浓郁的血腥味侵入鼻腔，地面上一片片交叠的血迹赫然呈现在眼前。她猛然抬起头，发现自己正被铁链吊在中央。头顶是屋内仅有的一处灯光，异常刺眼。四周尽是灰色的墙壁，其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人身上。

　　“你是？”虞伊研觉得这个人很面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

　　珍妮弗的嘴角本还挂着得意的笑容，此刻却凝固在脸上，下一刻，她骂了句，“靠！真摔傻了？”

　　“你是我的仇人？”

　　“看来还没傻彻底。”珍妮弗的嘴角再一次扬起，“不如我帮你回忆一下。我是你的好妹妹啊，
　　我回国的时候还送了你一份大礼呢，你好好想想！”

　　“我的好姐姐，怎么这么快就把妹子我给忘了。”

　　“你就是J。”

　　“她已经死了！五年前就死了！”

　　“来啊！就算是下地狱，有他陪，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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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声音闯入耳朵，她只觉头痛欲裂。额头上渐渐有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俞晴忻！你是俞晴忻！”

　　珍妮弗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我更喜欢你叫我珍妮弗，J也可以。”

　　“他是谁？告诉我他是谁？”虞伊研抬起头看向她。

　　“什么他？哪个他？”珍妮弗一时间没有理解她的意思。

　　“你心里想的那个陪你下地狱的人！”虞伊研很肯定她一定知道。

　　珍妮弗思忖了一会，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你……失忆了？”

　　“告诉我他是谁！”虞伊研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

　　她太想知道那个答案，太想知道无数个昏暗的夜晚，是谁悄悄闯入她的梦境，又是谁是她坠落之时会丢失的全世界。

　　“他啊……”珍妮弗走近了些，“是你深爱的人……可他却不爱你。”

　　“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哦，对不起。我的措辞有问题，不能说他不爱你。应该说他现在已经不爱你了。你记得谢云倪吗？对不起，我忘了，你失忆了，怎么可能会记得……”

　　“我记得她，他们在一起了吗？”虞伊研打断她的碎碎念。

　　珍妮弗的眼眸犹如深潭，“那就好办了。五年前，你和他的确是恋人。但那一年你害得他出了车祸，他妈妈恨透了你，一手拆散了你们。两年前他与同事谢云倪坠入爱河……”

　　“不可能！你骗我！”虞伊研狠狠的瞪着她。

　　“哎呦，你可千万别这么看着我。我都怕死了……哈哈！”珍妮弗笑得很大声。

　　此时，洛烨磊推开门走了进来。

　　珍妮弗回头看向他，“你来的正好，把东西拿出来给她听听。”

　　洛烨磊看了眼虞伊研，自然会意，从口袋中掏出手机。

　　“尉柏言，这是……什么情况？”

　　虞伊研的眼底划过一丝惊讶，她听得出，那是谢云倪的声音。

　　“你放开她！”

　　而这一个是他的声音。

　　“难道你也对她留了情？”

　　“呵……看来你也没比我强多少，俞子默当时怎么就选择了你？”

　　“洛烨磊，你是个聪明人，如果你伤了她，就是犯了法，会依法坐牢……”

　　“犯法？”

　　“你以为我会怕？”

　　“你们是一伙的。”

　　“尉柏言，现在好像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住手！既然你的目标是我，我来换她。”

　　“停！”

　　“你自己把那管药打进身体，我就放了她。怎么样？”

　　“好！”

　　“尉柏言，不要啊！”

　　“好一个情种，我佩服你。”

　　“推进来。”

　　“你说过会放了她！”

　　“是啊，没错。不过不是现在。”

　　“不过你放心，我会放了她的。”

　　听到这，不觉间已有泪水无声划过脸颊。夜夜出现在梦中惊呼她的人，真的……已经不爱她了。那一声呼喊算什么？友情？她突然很想笑，眼泪却落得更凶了。

　　“毕竟姐妹一场，相信我，我本不想放这段录音给你听的。”珍妮弗摆出一副很虚伪的心疼模样。

　　珍妮弗伸手想要拂去她脸颊的泪水，她却别过脸去。下一刻蒙了一层水雾的双眼恶狠狠的瞪着珍妮弗，“滚！”

　　珍妮弗脸上的表情一僵，巴掌已甩了过来。

　　躲无处躲，她的左脸一阵火辣辣的疼。

　　“你以为你是谁？骂我滚！你真是活够了！”珍妮弗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指向她的胸口。

　　如今，她已经一无所有，又有什么好怕的？她轻轻闭上双眼，准备迎接子弹的穿膛。

　　珍妮弗已经扣动了扳机，一只大手就在这时覆上了她的枪，“珍妮弗，你不觉得这样太便宜了她？”

　　虞伊研猛然睁开双眼，看向洛烨磊。很显然，他对她的恨不比珍妮弗少。

　　“仇要一点一点报才有意思。”洛烨磊侧眸看向虞伊研，眼底藏匿着阴险。

　　“你说的对，一枪杀了她简直太便宜她了！”珍妮弗收起枪，嘴角也挂起阴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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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找了都没有！”

　　埃利奥特推门进来的时候，查尔斯正双手交握着，双眼盯着电脑屏幕。眼底藏匿着戾气，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我知道了。”查尔斯从右手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把枪，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埃利奥特出于好奇走到电脑前面，只看了片刻，便追了出去。一把死死抱住查尔斯，“哥，你不能去！这说不定是唐的阴谋！你去了就中了他们的全套！你不能去！”

　　“那我怎么办？等着他把Shirley的尸体摆在我面前吗？！”

　　在埃利奥特心里，查尔斯一直是个沉稳的人，遇见再大的事，他都能从容应对。见他如此，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

　　“哥，你冷静冷静！”

　　“放手！你放手！”

　　“不放！不然你就杀了我！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埃利奥特体能本就不如查尔斯，现在的查尔斯就像一个火药桶，随时可能爆炸，更不容易被束缚住。只见他突然一用力，埃利奥特便被那力道推得后退了几步。想要再次向前，却在刚要迈步的时候愣在了原地。

　　冰冷的枪口，同样冰冷的眼神。此刻的查尔斯已丧失了理智，早已不是原来的他。

　　“不要拦我！”

　　埃利奥特的眼底划过一丝哀伤，只是一瞬，他便垂下头笑了。下一刻，他迅速的从腰间掏出枪指向自己的额头，“不劳您费心，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