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六章 忽来异歌赛嬉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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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隆”一阵巨响远远传来。心头一喜！是回答我的吗？是回答我的吗？山间似乎有一道五彩光闪过，接着便是一阵天摇地动。
随着这声巨响，那人惊醒了，蓦然扑向我，手臂骤然一痛，我们一同倒在了地上。他死死按住我的手滚到一处平地，我透过他抱住我的手臂，看到被他捉住的胳膊上耀眼的紫色漂浮旋转着，手腕处的灼热感霎时清晰起来。
那一瞬的清晰复又混沌起来，大地在翻滚，天空在翻滚，胃部在翻滚，心里在翻滚，脑袋里更是翻滚个不停，沉闷的巨响更是扰的我极不舒服。
“啪！”什么东西砸到了我脸上。下雨了吗？我疑惑的暗畴。
然后一声声惊恐的“初凤”让我蓦的清醒了过来。贴在我脸上的肌肤冰冷潮湿一片。勉力压下那阵翻腾。
过了许久，地动终于渐渐平息了，英儿依然趴在我身上一动不动，有液体滚入我的颈子里。
我挣了下手腕，他下意识的按紧，我呆呆的看着天空，停止了挣扎，机械的喃喃道：“地动停了，英儿。”紫翠也平静下来了。
他还是一动不动，半天方小心翼翼的望向我的左手。看罢又转头怔怔的看着我，我也怔怔的看着他，他脸上一片狼藉，全是惊吓的泪痕。
他看我已然清醒并无异状，“哇”的一声抱住我脖子埋首大哭起来：“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我按住头，半天才理清发生了什么。我修灵这么多年，紫翠已经很少失控了。今天……一定是那声音勾起了我心底深处那一角，一时控制不住心里的渴望……所以……又加上这好巧不巧的地动……确实吓人了点儿……
身上使不出一点儿力气，很无奈的拍了拍英儿的背，任他哭个够。
他哭罢了，拉了我就要走，我苦笑着说走不动了。他抹抹泪，二话不说就背起了我。走时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那片山峦，依然是那么起伏着，没有半点儿异样。我的心思却已然停驻在那里久久回不了神……
回去一看到华生，心里便忍不住酸酸的，抱住他无论如何也不肯撒手。我和英儿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敢说，华生却是抱住我止不住的皱眉。
他带我进了小屋，叹了口气：“怎么了？”
心里的纷乱立刻汹涌而出，化为点点说不出的委屈，揽住他的颈子，将头放到他的颈窝，久久方轻声道：“安慰安慰我，好不好？”
……
我趴在华生身上，闭眼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心里平静了好多。他的皮肤很白，透着几分柔弱的病气，头发有点淡淡的褐色，映在他胸前更添了几分苍白。我拿手指卷住那缕头发绕着圈圈，心里什么也不想，只静静感受着他的温暖……
他有些瘦的手掌忽然罩住我半边脸：“你哪里来这么多这么重的心事呢？从来不让人省心……”
我舒服的往他掌心处偎了偎，他犹豫了下，拿开手掌，捧住我的脸看住我的眼睛低声道：“还有……英儿他……”
“嗯？他怎么了？”脑袋还在打结中，好困，勉强睁开眼看着他。
“……没什么……”他别开了眼，想了想又道：“有时候你真是很迟钝……”
“嗯……也许……”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不行了……
……
眼前的情景时而清楚，时而模糊，摇摇晃晃的让人头晕。我想也许我在做梦，渐渐看清了那恍然的景物：高大的柱子，斑驳繁复的花纹，灰尘，半塌的建筑，散落的贵重器物，到处爬满了荼蘼，空间里充满声音，我却无论如何也听不清是什么。这里我来过，也许以前梦过，可记不大清了……我有些混乱，眼前不停闪烁，华丽的墙壁上满是刻痕，我仔细看努力看，却看不大清楚，到底是什么？“……来如……觅……”直急得我满头大汗，我更努力的看……
“初凤，初凤！”
我猛的坐起，华生不停的拍着我的脸，见我醒了，忙拿帕子给我擦汗。
……
那梦我转眼就忘了，之后的晚上我依然做梦，却又和刚来这里一样不再记得做过些什么。山里又转了几日，我也再没听到过那声音。这会儿我倒没那么激动了，还有点儿怀疑当时是不是幻听了。就是不是幻听，这么大片山我又到哪里去找？那声音到底又是哪里传出来的？又是怎么……敲敲头，找什么找，找到了又要怎样呢？眼下还有这么一大摊子事，叫我放也放不下啊！我们这里找不到线索，南王又在寨子里一呆就是这么就，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而荼族的溜冰盛会转眼也到了。我却差点没去成，因为华生见我近日睡眠极差，便要禁我的足，幸亏茗云帮我们说好话，他才放了我出来。这次倒是肯陪我们一起来，大概是担心我吧。而茗云不爱这种事，自己在住处休整。
我们被领入荼寨时，正是最精彩的时候。荼寨在寨后开了一片极其平整宽阔的冰面，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冰面周围环绕着火红的荼靡，四处结满了红绸，有的地方还搭了栈台，趴在上面看热闹的荼族人更是不少。荼寨男女或在头上或在腰间别上火红的荼靡花，有的手里还拿了几只，看到好处便向场上扔。我们也入乡随俗的都在腰间别了几只。场上场外气氛都极其热烈，叫好声不断。
巧夏巧雅已经闯入决赛，自是没空招呼我们，是巧佳巧洁偷偷带我们换上荼族的衣服溜进来的。
看着一个个“选手”我不禁感叹，真是个个好手。看我激赏的表情，巧佳巧洁不无骄傲的告诉我们，荼族人人都会嬉冰，但是只有通过了上层选拔的人才能赐族名，能选上的大部分将来都是族里了不得的人物。而族长基本都是族里溜冰的顶级人物。因此，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荼火节的赛嬉冰的前几名便是族长和长老的候选人。
由于老族长要卸任，这次参加选拔的人基本就是族长候选人选拔的终极赛了。一旦成为候选人，再通过试练，便是族里新一任的族长或长老。
我奇怪的问什么叫族名？她们说，这是按代赐的名，比如她们这一代名字里都有一个“巧”字，都是“巧”字辈的；上一代——就是现在的族长长老们则是“月”字辈的。啊！那么说她们四个竟然都是族里高层的人物了？！巧佳巧洁不好意思的答，她们吃亏在年纪小，经验不足，否则也应该能闯进这次候选族长的选拔。不过以后还是有机会参加长老选拔的。（族长选拔出后，如无特殊情况，再有的选拔就是长老和各层管理的选拔了）。
这个荼族还真是有趣可爱的紧！居然这么选族长……
且不说这个，巧夏巧雅已经上场了。掌声还真是不少！我早注意到这处冰面三面空旷一面临山。山上有个小看台，上面坐的是族长、长老以及几位客人。我眯眼瞅了瞅，南王她们似乎就在里面。巧佳巧洁解说道，包括看台那里一处，冰面四周共暗埋了五颗月音石，配以荼靡藤木石块结阵而成。站在看台凸出的位置发声，全场都能听见。哇！这么高级？现代设备都不定这么好用！
开始了。巧夏巧雅第一个出场，选的是一首荼寨山歌改编的曲子，音效还真不错。她们一反荼族艳丽的服饰，身着淡青色的衣衫，巧夏腰间和巧雅发间分别别了艳丽的荼靡。色彩的反差映衬的她们表演更加美丽。她们配合的极好，巧夏稳重巧雅俏皮，巧夏深沉巧雅便活泼，相反相成却每个眼神每个转身都心意相通的仿若一人，可见二人的默契和感情有多好。一曲罢了，掌声分外热烈！场上飞扬着鲜花和赞扬。巧雅绕场一圈，看到了我，遂冲我挑衅的抬了抬下巴。我只觉好笑，却毫不吝啬的给他伸了个大拇指。他撇了撇嘴，跑开了。我却看到了他脸上一抹不好意思的红色。
又赛了两对儿，虽好却是不如巧夏巧雅。这边下了场，接着据说是很有实力的巧珊巧竹和巧冬巧梅。巧珊巧竹活泼可爱，可惜有了个大失误，着实可惜了。巧冬巧梅则走的是温婉路线，却也弄了不少花样彩头，博得了一片掌声。这且不说。
最后出场的便是那巧连巧音。她们倒是顶有特色，上场便推上一面大鼓。“咚咚”两声鼓起，巧连一溜便滑了出去。巧音则是拿着鼓槌且滑且槌，槌柄处结了红色的飘穗。二人皆是月白色的衣着，红色的穿绳简简单单两下绕住两人的手脚处的衣袖裤角，有种别样的妖娆。与他们冰冷的气质奇异的融合在一起。巧连一扬手居然舞出一柄青剑，配的自然是艳艳的红穗。他们与我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冰上完全是一派霜冰冷剑，巧连疾速扫过冰面的每一个角落。速度，力量，还有一种冷冽中透出的傲然和……孤寂，仿若一把划开疾风的利剑，很有气势。真个人如剑，剑如人！场内或急或缓的鼓点更是加深了这种效果。两人时分时合，有各自的表演，却又似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二人每次交集都如冰雪撞击出的火花一般，难度颇高，带出一片金戈铁马的凌厉。
如果从创意出发，他们便是所有选手中最出色的。他们巧妙的避开了二人速度差异的弱点，各自发挥，却又有短距离的高度配合。论配合度，他们投了机，平心而论不如巧夏巧雅。
“好厉害！”旁边的巧佳由衷的赞叹。
“是啊！听说前些天她们的月音石不小心摔碎了。短短的时间她们竟然能有这样的奇思妙想，真是了不起！”
“碎了？怎么可能月音石可是极其坚硬的，怎么个摔法能摔碎啊？难道有人使坏？”
“应该不会吧。她们也没吱声。不过，你看这不因祸得福了吗？”
听她们这么一说，我不由又多看了巧连巧音一眼。功底确实很深厚，有这样意志的人，一定是了不得的人，心里顿生一片敬佩之心。有机会一定要结交结交！
鼓声一落，暴雨般的掌声和叫好声霎时淹没了全场。她们微微鞠躬谢场，便下去了。我却注意到巧音的脚有些不自然。
大赛完了，接着就是所有参赛选手的谢幕表演。看得选手们纷纷入了场地，观众却在向靠山那处看台移动。我们本就站的离看台很近，这下巧佳巧洁更是拼命拉了我们向那里挤去。华生嫌挤便放了我和英儿去，自己站在旁边欣赏。
而待我们挤到近前，方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和蔼老人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我们这群争先恐后的小辈。她旁边站了两个侍童，正在收着……月音石！啊！这里月音石很不值钱的吗？
交了石头的，有的到一旁开始排队，有的又下了看台。呃！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啊？
巧佳笑了笑，道：“我可瞧见了，你那块可是极好的月音石。看！那是皓月长老，她旁边收月音石的侍童，左边的是只要点乐的，右边的是要点冰或二者都要的。哦，对了，一会儿表演完了，下场自己要用音乐的，称为点乐；要给选手们选取或歌唱，称为点冰。”
哦！怪不得交了左边的人就下去了，是等着欣赏完了好下场溜冰。而交了右边的就去排队了。
“为什么点冰的人这么少呢？”
巧佳巧洁的小尾巴又翘起来了：“都点冰，一会儿下面的人就都别玩了。只有我们有族名的人才有这权利呢！”
旁边那个老人看了一会儿就走开了。巧佳巧洁忙拉我们过去交月音石，侍童看了她们一眼，她们献媚的低声说：“姐姐，她们就是巧夏姐姐和巧雅哥哥我们说好的那人。”
那侍童瞄了我一眼，瞪了瞪她们便收下了。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第六章 忽来异歌赛嬉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