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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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一眼，很快就好了，西弗勒斯不会发现的。”Harry为自己找了个理由说服了自己，一头扎进冥想盆。
Harry知道自己的行为不是很道德，但他还是抑制不住想要偷看斯内普的记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望着什么，或许是另一个失望也说不定。
Harry毫不惊讶地看见身穿斯莱特林制服的学生时代的斯内普的身影，那个比现在略微矮一点也更加瘦削的身影在一出现时就吸引了Harry的目光，他几乎不敢眨眼，用眼睛将对方描绘在心中，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鲜活，也更加的阴郁，他就该知道斯内普的性格从很早以前就该是如此。更不用提斯内普眼睛周围的暗褐色，Harry能够想象得出斯内普一定是沉迷于魔药熬制中忘记了时间。
“他要去见莉莉吗？”Harry在一想到这里时就止不住心中嫉妒的火苗，他下意识抿了抿嘴唇，将往上冒的酸涩给下了下去，他不该为已经发生的事纠结太多，现在他又有什么资格去纠结呢？尽管他确实是很在意。
但接下来的发展出乎Harry的意料。
很久以前Harry就隐约从西里斯和莱姆斯的口中能够想象得出劫道四人组和斯内普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但他自动脑补了马尔福和他之间的敌对关系，并没有深入地去探索，也没有察觉这段关系会对他对斯内普的感情有什么影响。
但事实证明他错的离谱，在他还未对看见年轻的父亲和教父而激动之前，他们口中对斯内普的辱骂与眼神不屑就将Harry心中的那份亲切之感给浇灭了。
Harry僵在了那里，看着他敬爱的父亲、教父和莱姆斯和斯内普互扔魔咒，最终他的亲爱的父亲以一个倒挂金钟将斯内普给倒立了起来作为了此次以多欺少的结局，或许不只是这一次，整个学生时代恐怕也是如此吧。
“天啊，我这是做了什么？” Harry忍不住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手，他的血管中流淌着伤害斯内普的人的血液，他是斯内普最恨的人的孩子。Harry的肩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脆弱地就像是一株刚刚绽成一团球的蒲公英，只要风一吹就会散开，他一直以来的信念就会这样飘落至不知何处。
他就是个笑话！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对斯内普说出那句话！Harry咬着唇，忍住眼中的热意，他不能悲伤，他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可笑的错误，而他却一次次地愚蠢无知地加深着这个错误。
他最亲近的人一直在伤害斯内普，而身为仇敌的儿子的他却对斯内普说爱，这是多大的讽刺！他怎么能有资格去爱斯内普呢？他就不该出现在斯内普的面前，这样斯内普就不会被困扰了，而他的那种可笑至极的感情也不会成为斯内普的负担。
Harry无力地抓着自己得头发，他脸色异常的苍白，仿佛至此生无可恋。
他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斯内普，但如果斯内普对此毫不在意——Harry吸了吸鼻子，一想到这里他撕裂的心就更加破碎得不成形了，他宁愿斯内普恨他也不想了解到斯内普对他丝毫不上心，仿佛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路人，那样至少斯内普的心里会有哈利.波特这个人，哪怕贴着仇敌的孩子的标签。
而就在这时，斯内普回到了地窖，他一进门就察觉到了他的一时疏忽所造成的麻烦，他就不该留那个一醒来就不安分的讨人厌的小混蛋一个人待在这里。
斯内普走向发光的冥想盆，将偷看他记忆的Harry给拽了出来。
“我早该了解到你是多么自大无礼的一个人，你知道羞耻这个词怎么写吗？主人不在就随意乱动别人的东西，为你的卑劣的品性，格兰芬多扣20分！”斯内普直接骂了出来，教训着这个胆大妄为的蠢货，并为在临走之前将危险品给锁在了柜子里的想法而庆幸。
他这里有不少能够让这个无知的蠢货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的东西，或许波特就该在他这里尝尝看什么叫自食恶果。
“对不起。”Harry低下了头，斯内普无法看见他的表情，但从他低落的语气中可以想象得出这个小混蛋受到的打击。
斯内普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但下一刻他就想起来波特看见了什么，之前他特地为了不让波特在大脑封闭术课程时看见这段记忆而向邓布利多借了冥想盆。
啊，这下这个小混蛋该知道他所敬爱的父亲，他那可笑的狗教父和他的狼人朋友究竟是多么的卑劣下作。如果波特能够少听一点他的那个满脑子狗粮的狗教父的胡言乱语，他或许还有学好的可能。
Harry咬着唇，几乎咬出了血，他能够尝到隐约的铁锈味。他踌躇着，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还是抬起头，那双明亮的翠绿色的眼睛隔着眼镜直视着斯内普，眼里怀着Harry自己也不知道的期冀。
“我让你困扰了吗？”
Harry为自己没有咬到舌头而松了口气，他的语气正常极了，他能够保证斯内普不会知道他此时心中如同随着洪流冲到尼亚加拉瀑布低端，他现在只求斯内普的一句话，不论哪句，他都会得到解脱。
“当然，”斯内普扯着嘴角，在第一时间肯定地回答，他眯起眼睛打量着哈利，“你终于有了点自知之明，波特，你一直以来总是给我带来数不清的麻烦，我不期望你能够在控制不住你的冲动前动动你那生锈发霉的脑子，但是每次都第一个冲出去送死可不是一个聪明人应有的行为。”
哦，说的太对了，他的感情是多么的可笑啊，他给斯内普带来的麻烦还不够多吗？Harry在得到斯内普的肯定回答后突然就想通了，他应该放弃了，哪怕他的手攥得那么紧，但他不能再让斯内普困扰下去。
他不能让他的感情成为他爱的人的负担。
“你说得对。”Harry一直强硬着的肩松懈了下来，他低下了自己总是倔强着的头，承认了自己所带来的麻烦。
斯内普紧皱起眉头，他察觉到了小混蛋的不对劲，以往这时波特应该会反抗，抬起他那永不屈服的头，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会亮得惊人，充斥了桀骜不驯的活力，就像一颗世间最坚硬的光彩夺目的钻石。
“波特……”斯内普开口，他察觉到了那段他原先就不打算给波特看见的记忆可能带来的影响，他不希望波特因此一蹶不振，但也不希望对方丝毫不受教训。
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Harry打断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带上一丝哭音：“我很抱歉，一直以来我总是让你很困扰，我不停地犯错，学不好魔药，也学不会大脑封闭咒，我傻乎乎地以为我已经做得不错了，但实际上糟糕得一塌糊涂，我是那么的愚蠢自大啊，还给你带来了那么多的麻烦。”
哈利舔着自己干涩的唇，他的唇色发淡，粉嫩地就像是娇弱的花瓣。
“对不起，我收回之前不经大脑说出的话，我太不成熟了，我真的太自以为是了。”
Harry深吸了口气，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睛清澈得就像是悠远漫长的香侬河上如同珍珠般的浪花。
斯内普这时才想起来Harry指的是之前他的那句冲动的表白，他完全忘记了有这么回事，如果他把这句波特的不经大脑说出的冲动之言当真那才是笑话。
“你也知道你是多么的幼稚。”斯内普嗤了一声，他从没有期望过这个小混蛋能够想通，这简直就像在做梦。
“嗯，对不起。”Harry说了最后一次对不起，他眨了眨眼睛，伸手擦了下自己干干的面颊，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痛苦，或许他真的能够期待终有一天他心中对斯内普的感情能够变淡，而他们会成为朋友，他们之间的关系将不再尖锐，缓和而平淡，那样是他所能期待的极致的了。
斯内普隐约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总觉得如果不再做点什么他将会失去某些东西，虽然他本来就不曾得到过什么。
“今晚的大脑封闭术课程，”Harry想起了自己欠缺了几次的课，他不能浪费斯内普的时间，他不能再任性下去，“我会努力的，斯内普教授。”
啊，他是该长大了，不能再给斯内普教授带来麻烦了。Harry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退了回去，重新把自己放在一个学生的位置上，这个位置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全，他不会再变成其他了，至少现在不会。
“我可不会对你抱任何期待，说的时候什么都是容易的。”斯内普显然不相信，从哈利说出对不起的那一刻起，他紧紧蹙起的眉头就没有松懈过。
斯内普突然发现他讨厌波特用那样的语气称呼他为教授，但或许他仅仅是习惯了波特对他直呼姓氏。
就像他从不相信哈利会学好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三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