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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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西莎的身体越发不好了，她的治疗师甚至给她开出了体检通知单，让她去圣芒戈仔细地检查一下身体。哦，这真是太不幸了，如果不是病情加重，治疗师又怎么会让她去圣芒戈检查身体？而她的丈夫正在阿兹卡班里蹲着——释放无望，唯有她唯一的儿子跟着她，防止任何不测，但一个连魔杖都不能使用的未成年的巫师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可怜的马尔福夫人。
“妈妈，Hatch太太究竟是什么人？”德拉科搀扶着他“病重”的母亲。直到前不久他才得知母亲的病情完全是演给别人看的一出戏，这让他的无措减少了一大半。这个时候母亲再病倒的话，说不定他真的会去寻求黑魔王的垂怜努力完成任务尽早把他的父亲从阿兹卡班里捞出来。
“你只要知道她是一位优秀的治疗师就行了，关键是她的丈夫——新调任的圣芒戈的院长。”纳西莎拍了拍儿子的肩，其实她也并不了解瑟琳娜的详情，她们之间的通信从来不会提及过多的私事。
“不要担心你的父亲，我们之间的通信从未断过。”纳西莎并不希望卢修斯的事让她的孩子过度焦虑，他只需要过好自己的生活，这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报答了。
德拉科反握住母亲的手，“妈妈，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你可以和我商量。”他也想做些什么。
“哦，我的小龙也已经长这么大了。”纳西莎抬起手抚摸着儿子散发着柔和光泽的淡金色的头发，笑了笑。倘若真的发生什么，她也绝对不会让德拉科知道的。
圣芒戈的大厅算是英国魔法界数得上的忙碌的地方，因被切断了肢体而难以鬼哭狼嚎的病人或因诅咒而变成恐怖或奇异模样的病人，到处都是。
身穿治疗师绿袍的瑟琳娜正和一位病人亲切聊天——安慰他因误服魔药而多长出一只手。
德拉科扶着母亲走近时听见了瑟琳娜和病人的谈话。
“……虽然我生命衰减科室的，但我想我可以帮助你。”瑟琳娜说，她给病人开了几瓶魔药，每一瓶的名字德拉科都在教父那里听过，并且在瑟琳娜说出来时，他的脑海都能够自动冒出它们的作用，确实是再正确不过的解决措施。德拉科思考着，他从未想过把那些魔药联系在一起它们会发挥怎样的作用，但这似乎很有趣？
“真是一个可怜人。”瑟琳娜感叹着，然后在回头时发现了纳西莎和德拉科。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我们这就去院长办公室吧，我担心哈维忘了他的时间被定下来了——他下午还要见一位孕妇。”瑟琳娜亲热地拉起纳西莎的手。
“我记得他是一位出色的阻止生命衰减病症的治疗师。”纳西莎惊讶地看向好友，“难道当年你的丈夫因为研究剖腹生产术被圣芒戈开除的传闻是真的？”
瑟琳娜露出淡定的微笑，作为治疗师她什么大浪都见识过了，“茜茜，时代在变化。剖腹产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东西了，现在哈维不也成为了圣芒戈的院长了吗？”
“何况如果当年我的父母抛弃那些守旧的思想，我的孩子就不会因难产而死了。”瑟琳娜的脸色淡了下来，但下一秒又恢复了春风般的和善。
纳西莎自然知道好友的心中苦痛，丧子和不能生育是瑟琳娜一生的痛，如果失传的生子魔药还能够在市面上找到的话，或许她还能再次怀有一个孩子，但是拥有这个秘方的普林斯家族已经绝后了。在黑魔王带来如同浩劫般的黑暗年代，凋零的家族不计其数，以魔药闻名的普林斯家族不过是其中一个。
纳西莎的情绪也低落了一会，她和瑟琳娜一同品尝了一段沉默，她们是好友也是母亲，哪怕不说话，只要拉着手就能够传达彼此的心意，言语从来都不是重要的角色，闺蜜需要的是聆听以及分享。
而这时，院长办公室的门从内打开了，两位年轻的女巫也一同走了出来。
瑟琳娜在看见其中一位熟悉的面孔时，变了脸色。她微微退后一步，表情克制而淡定，半弯下了腰。
纳西莎不动声色地瞧着瑟琳娜和她躬身相对的那个人。
“好久不见了，Hatch夫人。”司多克小姐对瑟琳娜说。
“半个多月前我们还见过呢。”瑟琳娜亲切地询问，“您是为了您的祖父而来吗？他近来还好吗？愿梅林给予眷顾。”
司多克小姐皱起了眉：“Hatch夫人，我们不该谈论这件事，我爷爷的身体还算不错，谢你的吉言。”
司多克小姐拉了拉身旁的好友，这位垄断了北美药材市场的辛格伟家的小女儿。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们该走了。”辛格伟家的小姐开口。
“等等，司多克小姐，请问您何时启程回去呢？”瑟琳娜叫住了欲离开的司多克小姐。
“我马上要去见邓布利多校长，等和他告辞后，我就要离开了。”司多克小姐思考了片刻将行程简单地告诉了瑟琳娜，说完就携着友人离开了。
瑟琳娜站在原地，对着司多克小姐的背影又行了半礼，然后看了一眼一旁默不作声的纳西莎和德拉科，推开了半掩着的门。
她是不会和纳西莎解释的，这件事和她无关。瑟琳娜的心因司多克小姐的来访而提了起来。
“哦，瑟琳娜，你来了。”孵蛋先生正在摆弄一堆病人的资料，显然先前司多克小姐和辛格伟家的小姐的来访并没有给他造成困扰——那确实，毕竟他们已经非常熟识了。
“Chairman的病情是不是加重了？”瑟琳娜顾不及其他，她忍不住发问。
“瑟琳娜，注意场合，我可不会和你谈论关于我的病人的病情。”孵蛋先生提醒，他抬手点着魔杖，病人的资料自动整齐垒放在桌上。
“哦，抱歉，我忘记了。”瑟琳娜眨了眨眼睛，她转身对纳西莎和德拉科歉意地笑了笑，然后将他们介绍给了丈夫。
“这是我的丈夫Harvey Hatch，你们可以称呼他为孵蛋先生，当然也可以像我一样，有时称呼他为哈哈先生（Mr. Hah），反正是Double H，都一样。”瑟琳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对她丈夫轻慢，显然孵蛋先生惹她不快了。
“这是茜茜和她的儿子，德拉科。就像我和你说的，他就是今日我们来找你的原因了，孵蛋先生，你是要急着去帮忙孵蛋还是留下来听一听我们的请求。”瑟琳娜眯起眼睛看向自己的丈夫。
“瑟琳娜，”孵蛋先生叹了口气，他倚着办公桌，打量着站在纳西莎身边的德拉科，微微皱起眉，“他还没有成年，他是一个孩子。”
“你知道你即将担负的责任吗？你知道你为何而来吗？”孵蛋先生看着德拉科。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我要加入什么。”德拉科诚实地说，他看向心知肚明但没有丝毫告知他的母亲和瑟琳娜，他知道这种情况下他只能说实话，任何俏皮的话都可能指向前功尽弃。
“Double H，有没有想起来什么，说实在的，你是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如果不是热爱，这条路并不适合你。”孵蛋先生善意地提醒。
“哦，梅林。你们是治疗师，难道是那个组织吗？Healer and Helper(国际治疗师救助者联盟)。”德拉科显然从孵蛋先生和孵蛋太太的身份中猜出了什么，他虽然很惊讶，但是他所受的教育仅仅是让他扬了扬眉，这让孵蛋先生对他顺眼了不少。
“没错，成立于1863年的人道主义救助组织，这可是个无薪水无舒适压迫劳动力的劳苦至极的工作，除了一点毫无用处的名声外什么都无法得到，甚至还要扯着脸皮去和药材商们搞好关系——说服他们免费提供药材，必要时还要24小时听候调遣，熬魔药搬尸体照顾病人协调矛盾什么都得干，毫不忌讳使用童工。话说在前面，如果你没有一颗圣父的心，迟早得疯。”孵蛋先生自嘲地说着他所服务的组织。
但他说的都是实话，Healer and Helper并不是什么躲避黑魔王的庇护所也不是养废物的收容所，没有成为免费苦力的准备以及一颗包容的圣父心，那是根本干不下去。治疗师的好脾气都是磨练出来的，孵蛋先生无法想象一个古老家族含着金汤匙的少爷会有成为一个劳劳碌碌的圣父的一天。
“别看瑟琳娜，她可不是我们的一员，以及不要质疑我说的，我可是这届H&H的理事，我的话基本等同于事实。”孵蛋先生说，“那么你还要加入吗？”
德拉科犹豫了一下，他看向鼓励着看着他的母亲，扪心自问，他并没有具体想过以后干什么，极有可能就像父亲一样进入魔法部成为一个挂名的员工，但那并不是他所想要的，他确实想要做出些什么，证明他和他的父亲是不一样的。而他确实有几分兴趣想要成为一名治疗师，孵蛋先生的话也证明了这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
“我想试试看，我从没有真正努力过去干成一件事，我想帮助别人。”德拉科诚恳地说，他微微抬起下巴，“我想证明马尔福并不是仅仅只拥有财富，我能够做得更好。”他并不是去当圣父的，他想要好的名声，想要得到父亲从未得到过得社会地位和威望，而现在就有一个机会。
“名声，这就是你的动力。”孵蛋先生淡淡的说，他一眼就看出了德拉科在想什么，马尔福家族的人是什么样，他还看不透吗？
孵蛋先生的话让德拉科屏住了呼吸，他害怕被否决。
但是孵蛋先生并没有这么做：“这也不错，很多人奔着名声而来，却发现事与愿违。希望你能够从中得到你想要的，未来的圣父。”
“你同意了？”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孵蛋先生，他稍微抬起下巴，嘴角轻轻勾起，显露出微微自得，这细小的举动终于泄露了16岁少年人的活力。
“为期一年的考核期，我会找一个可靠的人，只有得到她的首肯，你才能真正加入Healer and Helper。”孵蛋先生说，“那么，根据传统，我们需要签订一个契约，在你的监护人的见证下。”
孵蛋先生拿出了准备好的蜡烛和红皮书，移开了毛毯，露出了下面用龙血、青金石和黑杨木屑混合成的颜料画成的混杂着古代魔纹的复杂魔法阵纹。
孵蛋先生在魔法阵的六芒星的各个角落放上蜡烛，将红皮书翻开放在正中间，让德拉科在书的面前跪下，宣读书上的文字。
作为见证人的孵蛋先生和纳西莎分别站在德拉科的左后方和右后方，而德拉科的正前上方则是一个人脸大小的蛋白石雕成的白杨枝条和魔杖交叉成叉字的徽章。
“开始吧。”孵蛋先生说。他口里念叨着听不懂的如尼文的祷告词边用混着盐的石英砂绕着德拉科撒了一圈，然后退回了他原先站着的地方。在他归位后，霎时六根蜡烛一齐点燃。
“我，德拉科.马尔福，在父母友人以及先导者的见证下，自愿许下以下誓言：”德拉科的声音变得不同以往地庄肃，配合着他挺直的背，就像一名正在宣誓的有担当成年巫师一般，纳西莎伸手抹了抹眼角，“……我将为保护巫师在内的人类尊严而战，将我自己的一生奉献给Healer and Helper，成为一名合格的治疗师及救助者，时刻怀着一颗仁慈的心，自愿放弃自己的政治倾向，不加入任何形式的战争利益方，终生为巫师及世界和平做出贡献，用爱和真诚面对苦难，和伙伴一起共同为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而服务”
德拉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念出这段肉麻的话的，仿佛被施压了魔法，在念出他的名字后，他的嘴就不听自己的掌控了，自然而然地将下面的内容念了出来，完全放弃了自己的权利，并奉献了自己。
‘我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梅林，如果我不干出些什么来，还真对不起我付出的牺牲。’德拉科心里一副踩到狗屎的郁闷，急于想要收回成本，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邻家男孩的乖巧。
蜡烛在他念完最后一个音的那一刻同时熄灭，德拉科面前的徽章发出一道金灿灿的光辉，然后一枚和它如出一辙的指甲盖大小的徽章从光芒中蹦了出来落在了德拉科面前的书上。
“捡起你的徽章吧，新人。”孵蛋先生笑眯了眼，显然他在为又一个傻缺加入而高兴。
他现在正缺打杂的呢！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第四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