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神探（系统）》满地梨花雪

20、云上的谋杀案——座位之谜

　　沈希声离开拟真时空后疲惫感顿时排山倒海般袭来，倒在床上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才醒转，如果不是沈定秋觉得奇怪跑来敲了房门，他只怕自己还要睡下去。破掉那个复杂又虐心的千首窟的案子，沈希声感觉痛快了很多，虽然有点好奇，但他还是忍耐住没有打电话给顾骏。这个现实中真实存在的案子最后结果究竟如何，他已经不想知道了，只是不问归不问，却还是没忍住上网查询了一下现在许家村的现状。
　　令他诧异的是，许家村流传已久有关“牌坊的诅咒”的故事竟然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许家村的旅游事业发展的如火如荼，近几个月一直客流喷井，镇子上的旅馆都住满了，还有源源不断的游客表示要过去。倒是千首窟的传说被拿来当做了吸引游客的噱头，二战时期，许家村内的一处山坳曾被日军当做行刑地，传言有千余名抗日分子在此地被枪杀或斩去首级，甚至肢解分尸，暴尸野外。因此，这一片林间零星分布着十几个乱葬坟，掩埋着累累白骨与幽暗的血迹，渐渐的许家村周围的胆怯好事者开始称呼这里为——千首窟。
　　沈希声关上电脑，瞟了一眼书桌上的绿皮书，轻叹口气，还是把它装进了背包。
　　他赶去学校时刚好错过上的第一节课，因为没有同学帮他点到，老师把他给记住了，一看到他迈进教室就冷声讥讽了一句：“以为长得帅就连课也不上了，真当你是兰陵王么？”
　　沈希声眉头微蹙，上次的课堂作业写得就是《兰陵王》的影评，所有人都说主演祁容将兰陵王的俊美和狠厉表演到惟妙惟肖，入骨三分，只有他一个人另辟蹊径，批评祁容在刻画这个人物时忽略了他小时候的经历，在性格上凸显的不那么完美。这下子算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把整个表演系的女学生都给得罪了，也得罪了大部分男生，还有评分的老师也就是今天这位。算得上客观评价的一篇影评，他却只得到了一个D。
　　沈希声头疼地想，哪怕他把这篇文章拿给祁容看他本人都不会有什么意见的，这群人反应这么大是要怎样？作为演员，演技自然要在观众不断地挑剔和批判中才能进步，你们这样把人捧到了天上，哪里是真的为他好？是捧杀才对吧！
　　他懒得解释，只说了句“抱歉我迟到了”便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把台上的何老气了个半死，小辫子在脑袋后面差点飞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就嚷嚷道：“沈希声，你这是什么态度？”
　　沈希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何老师，您刚才没听见吗？我对您道歉了。我这是第一次迟到，您可以口头警告一次，我想您刚才已经警告过了，对吧？”
　　“你！”何老翻了翻考勤簿，发现他还真是第一次迟到，顿时撇撇嘴，狠狠瞪了他一顿就转过头去和前排的美女学生说话去了。
　　沈希声暗自摇头，这个何老师为老不尊，仗着曾经培养过几个成名的一线演员就以表演大师自称，还经常暗示女学生讨好自己以便提供优良资源，事实上只不过是想占便宜罢了，到时候随意找个剧组把人塞进去就算了事，可谓是声名狼藉。
　　他不愿意和这种斯文败类周旋，有周岝罩着他，得罪了这人也无所谓，就安静地坐在下面等着下节课开始。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沈希声同学是吗？你好，我是《末日掌门人》剧组的副导演，这个周六你能按时进组吗？我们要在周六上午坐飞机前往外景基地，你如果时间上没有问题，就抓紧时间和学校请个假，你的戏份大概两个月的时间就能拍完，今天下午就过来签合同，有没有问题？”
　　对方语速很快，也幸亏沈希声向来淡定才没有被这个意外之喜给吓蒙了，立即回答道：“谢谢您，我没有问题，请问下午签合同的地址是？”
　　副导演“嗯”了一声，“地址我待会用短信发给你，有个微信号你加一下，都是剧组的人，平时有事就在群里通知了。”
　　“好的。”挂掉电话，沈希声面上不显，手指的轻微颤抖还是出卖了他的激动。迅速关注好了微信，点进去一看，发现现在还只有导演张恩觉、副导演林浩以及好几个配角演员在里头，他礼貌了问了声好，得到了几个不咸不淡的欢迎，就退出来点开林浩发给自己的短信。
　　签合同的地方距离电影学院不算远，三站路就到，时间是下午四点，正好能在下课之后赶过去。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朝自己好奇地看过来，松了口气。
　　中午吃完饭沈希声才找到班主任和系主任说明了情况，两位老师一听都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过来串门的周岝打趣道：“果然是周老看中的，这才多长时间就被剧组看上了？加油干，张导的戏不容易上，这次机会难得，可不要给我们学院丢人。”
　　沈希声点了点头说：“我一定好好努力，争取让张导少骂几次。”
　　“哎，就算多骂几次又怎么了？张导骂你那是看的起你！你小子可给我警醒些点，这部戏虽然启用的大多是新人，但能脱颖而出的都不会差，你才大一，年纪小要对前辈们礼貌，每天勤快点，不要偷懒知道吗？”周岝鼓励人的方式就是把人训斥一通，但不管语气怎么样，眼底的欣慰和高兴也是掩盖不住的。
　　沈希声都一一记住，又帮着周岝整理了一会办公室，这才离开。
　　到了下午，他被某个剧组的导演选中了要饰演男配的消息就传了出来，虽说班上好些人心里仍然瞧不起他冷淡的做派，但嘴巴上都不约而同地变了风向，凑过来笑着打听是哪个剧组哪个导演，这次请假要去多久。
　　沈希声还是那副清冷的表情，不论谁来问都是千篇一律地回答：“对不起，剧组有规定，我不方便透露。”
　　几个放下身段打算和他套近乎的男同学脸上就都有些挂不住了，悻悻然走开，背地里又是好半天的埋怨和集火吐槽。不多久，几个看脸的女生也围了过来，娇滴滴地摆出歆慕的模样希望能套出一点消息，结果沈希声油盐不进，只顾着看自己的书，不解风情地把她们给晾着。
　　于是，下午放学时他身边再没有人想要上来和他搭讪，沈希声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合同签订的相当顺利，张恩觉之所以敢敲定他饰演令辰，其实还是对亏了投资方的松口。一开始令辰这个角色是个某个一线演员留着客串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这个人不来了，投资方就说要公开选角，选来选去张恩觉认为沈希声是最合适的，但投资方的负责人有些嫌弃他是个从未演过戏的新人，说要考虑一阵子。没想到没几天这人就松了口，还笑着说沈希声演技出众，颜值也高，好好锻炼一下应该不会有问题，让张恩觉赶紧把人定下来，以免夜长梦多。张恩觉吃惊之余觉得这其中只怕有什么猫腻，听说投资方其中之一换了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起了什么作用。
　　总之令辰这个角色就这么定了，沈希声的定妆照要在外景地在决定，周六之前他要做的就是好好准备行李和熟悉剧本，到时候飞过去剧组马上就要开始拍摄，不会再耽误时间。至于开机仪式，这次张恩觉没打算让媒体知道，整部戏都在秘密中进行，决定在外景地搞个小仪式就算了，也就不请任何媒体过来。
　　周六很快就到了，沈希声的行李只有一个小箱子，带的都是些必备的衣物和日常用品，至于其他的他完全没有经验，就干脆不管了。
　　跟着两位导演坐在VIP候机厅里，沈希声塞上耳麦听歌，耳边响起的却是沉夏好奇的说话声：“原来飞机是长成这个样子的？！看起来真够古老的，这个大块头的噪音实在是太大了，太吵了！”
　　沈希声压低着声音对他说：“再唠叨信不信我把你扔在这里？”
　　沉夏不屑的嗤笑一声：“你把我扔在这里？好啊好啊有本事你扔啊，我就不信了，你会舍得我这个超级系统，而且你才刚刚接了第二个案子的任务，你倒是把我扔回家试试？”
　　沈希声对于自己的手欠也是万分无奈，只能提醒他：“待会不要没事就大呼小叫的，我耳朵被你吵得疼死了，而且你要是说话，我就听不见别人和我说什么了。安静一点，知道吗？”
　　沉夏颇有点不情愿地哼了哼：“知道了，啰嗦死。”
　　他接下来的第二个案子只有500点积分，虽然积分少了很多，但相应的破案时间也短了许多，只有24个小时。难度没有上一个案子大，但对于沈希声而言也依然是个挑战，因为这回系统提供的是个发生在未来的案子。在一艘宇宙飞船上发生的谋杀案，密闭的贵宾舱内一位尊贵的夫人被一把激光枪击中了心脏身亡，但她已经有18个小时没有出过舱门，而这段时间之内也没有任何人进出。飞船上的智能系统显示，在这位夫人被杀的时间，确实没有人进出过这间房，那么她又是怎么在这段时间内被人杀死的呢？
　　一个典型的密室杀人案，宇宙飞船上除了受害者还有其他八名乘客，都是嫌疑人。
　　沈希声眼看时间还早，就与他说起案子，也只有在讨论案情时沉夏和他能展露出一丝默契和共鸣，“密室杀人通常是有误区的，严格意义上的密室如果成立，谋杀便不能成立了。既然艾玛夫人的尸体说她肯定是被谋杀的，那么这一定不是一个真正的密室，要么是时间上存在误区，要么就是凶手有其他办法可以进出这间房。”
　　“所以首先要确定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飞船智能系统是否故障，时间是否准确，以及这间房除了大门还有没有其他可供人进出的地方。你的思路很明确，我没什么可说的。”沉夏慵懒地说，“这个案子简单的很，我觉得你两三个小时就肯定解开了，才不要陪你一起分析，怪没趣的。”
　　“那你干嘛不拿个更难的案子出来？”沈希声反问，“你不是很喜欢看到我为难吃瘪的样子么？”
　　“你以为我想啊，系统是这样设定的好吧。”沉夏吐槽道，“不可能所有案子都是一个难度，系统培养神探也是要循序渐进的，每个案子都那么难，用户的精神压力会过大，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这里头标注成蓝色的案件都是用来给你消遣的，明白了？”
　　沈希声“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那好吧你继续看周围的老古董，我自己分析案情。”
　　沉夏这才心情愉悦地闭上嘴，一心一意欣赏起四周看起来都无比古老的东西，例如一个不会动的垃圾桶，一个不具备悬浮功能的室内代步车，等等……看起来都那么有趣。
　　飞机场的私人停车场内，一架小型的观光用客机正在起飞，整个飞机上除了驾驶员和副驾驶就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正姿态慵懒地靠坐在窗前，摘下墨镜，勾起嘴角吹了吹额头上栗色的碎发。
　　他抬起手对身边的女人勾了勾手指，一身劲爆低领职业装的大波美女面露难色，挣扎了半天还是把面前的红酒往前推了推，“……我说，你就不能少喝点？”
　　处长早就告诉过他，这位别的毛病没有就是太喜欢喝酒，天生的高智商基因居然没有带给他合理的饮食习惯，真是太糟糕了。这几天她一直从充当经纪人跟在他身边，已经亲眼目睹他开了五瓶红酒一瓶白酒，而且喝的一滴不剩。
　　祁容好像没骨头似的趴在沙发上，仿若一只午后晒着太阳的猫，伸手将高脚杯高高执起，放在嘴唇边晃了晃，漫不经心笑道：“活着不能喝酒还有什么乐趣，放心……我这种体质根本就喝不醉。伊莎贝尔，你知道这种一心想醉却始终不能如愿的滋味么？”哪怕一次他想要试试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的感觉，可惜却从来醉不了。
　　伊莎贝尔忧心忡忡地看着他，颇有点不忍但是硬声道：“不要忘了你这次的任务。”
　　祁容愣了一愣，直起身子冲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哈哈笑了两声，“行了，我什么时候耽误过你们的事。还等什么，起飞吧！”

作者有话说

　　这回是现实的案子，飞机上发生的。这是我第一次写飞机上的案子，很有新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