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云上的谋杀案——座位之谜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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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再次发生谋杀案，还是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一个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消逝。哪怕对方并不是和自己有关系的人，甚至是一个令人厌恶的人，他的死亡给大家带来的冲击和恐惧都是相当巨大的。
沈希声听到尖叫立刻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就看到刘莎莎捂着嘴惊慌失措地后退了好几步，撞在乘警高剑的身上，“他死了，他死了！天哪——”
前一秒这个人还在指责自己的服务不到位，下一秒居然就死在了自己面前，任谁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更何况中年男士的死状实在难看，鲜红的血液并非完全是红色的，而是红中带黑，很明显是中了毒。沈希声出声提醒愣住的高剑和刘莎莎让开几步，走上前粗略查看了死者几眼，注意到他的手指尖也泛着黑色。
这一次沈希声没有再顾忌机组人员对他的看法，立即掏出荷包里习惯性放置的一次性手套，戴在了手上，伸手便开始触碰死者的面颊、下巴、耳朵，并抬起他的两只手仔细看了看。不用他说什么，沉夏就已经启动了系统的扫描程序，将死者还保持的体温的身体扫描下来，并运用透射射线做了有毒物质和脏器的分析。
乘警高剑蹙眉打算阻止他，却被他这一手熟练的检验尸体地动作给震慑住，惊奇地问：“你……你是警察？”
“不，我只是当做一段时间的刑警助手。”沈希声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回头看他们，“他之前喝过什么？”
刘莎莎下意识地摆手解释：“不是我，不是我！他之前要了一杯椰子汁没喝几口就说味道不正，然后换了一杯矿泉水，一口气给喝光了，然后就……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年轻的空姐经验丰富，但也从未遇到过今日这种可怖的事情，难免会把对方的死和自己联系起来，心里更觉恐怖，身体不自主地开始瑟瑟发抖。
“那装了椰子汁的杯子还在吗？”沈希声问。
刘莎莎立刻把杯子找出来，“在的，我还没有来得及扔到垃圾袋里！”她指了指餐车上唯一的一个纸杯，里面的椰子汁还有一大半。
沈希声点点头，“从现在起都不要碰，这会成为警察调查的证物。还有装了矿泉水的那只杯子，也放在原处好了，任何人也不要碰。”
他没有取证的工具，就只能尽量保持案发现场维持原状，先让沉夏用系统分析一二。
“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你们应该能查得到吧？”沈希声问刘莎莎。
看她情绪波动的厉害，还算冷静的高剑代替她回答说：“可以，只要看看他的登机牌就知道了，或者看他之前的座位号是多少，机组的乘客名单上会查得到。”
沈希声低头在死者衣服口袋里翻找了一番，果然找到了登机牌，“他叫樊远山。”
刘莎莎顿时抬起头，惊讶地喊了一声：“樊远山？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高剑了想了想，恍然大悟地说：“难怪觉得他有点脸熟，这个樊远山是出了名的机闹，机组领导前几天开会的时候还提到他了。不过当时我们都没太在意，因为夜晚的航班乘客很少，机闹要闹也一般都是在白天，我只略微扫了他的照片一眼，现在仔细看才发现的确是他。他好像……剪短了头发吧？”
刘莎莎也大着胆子瞄了他的头一眼，点头说：“是比照片上的头发短了，所以我们之前都没有人出来。”
“机闹？是那种经常在坐飞机时找机组人员的麻烦，后者非礼空姐的那种人吗？”沈希声也略有耳闻，“你们应该都很讨厌这样的机闹吧？”
刘莎莎叹了口气说：“当然了，不管是非礼乘务员还是无端滋生事端，都会影响正常的航班运营，我们处理起来也是特别闹心。大部分的机闹都不讲道理的，一旦发现事态严重的话，就只能通知机场警察过来把人带走。这个樊远山被处罚过好多次了，也警告过他好多次，但他每个月都要坐飞机去外省做生意，我们也不能把乘客往外赶，估计他也觉得被上了黑名单脸面无光，这次才选择坐了夜航，还剪短了头发。”
沈希声又看了坐在樊远山身边的女乘客，自从刚才死者毒发，这位短发的女乘客就站了起来，紧紧依靠在乘警高剑的身边，脸色非常难看。
“这位女士您怎么称呼？”
“我，我……叫文圆圆。”她声音颤抖着说。
沈希声耐心地问道：“不用害怕，文小姐，你还记得樊远山是怎么毒发的吗？他是喝了那杯矿泉水之后就不对劲的，还是在之前就出现了奇怪的举止，你能想的起来么？”
文圆圆果断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你别问我，我什么不知道！”
看样子，她是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刺激，本能地不愿意去回想当时的情景，也有可能是她知道什么，看到了什么，却因为潜意识里想要保护自己而不肯说出口。
无论是哪一种，沈希声现在都不好判断也不好再问，还是那句话他不是警察，身份诸多不便。
高剑转头安慰她说：“文小姐放心，没事的。飞机很快就会降落，您要不先换一个座位，如果害怕，我陪着您坐在您身边可以吗？”
文圆圆确实害怕的厉害，不由自主地抓住他的胳膊点点头：“好好，你陪我坐在一起。”
说完，她坐在了D10的座位上，往前三排就是小孩子的尸体，但她没有更好的选择，因为现在不管往前还是往后都有尸体，她只能不断地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边紧紧抓住乘警的胳膊。
沈希声看了他们两人一会儿，转过头来对刘莎莎说：“飞机马上就要下降了对吧，死者的尸体也系好安全带才行，不然待会……”
“是啊，可是我不敢的，要不沈先生你来吧！”刘莎莎连忙推拒，看着沈希声给死者系好了安全带，又烦恼地问：“那个小男孩子的尸体又怎么办呢。”
沈希声不能移动尸体，因为害怕会破坏案发现场，但是飞机降落时的失重也许会导致尸体自然移位，他沉吟片刻对乘警高剑道：“不知道飞机上还没有单独的安全带或着绷带类的东西，我们必须把小男孩的尸体固定一下。”
高剑怔了半天，才起身支吾着说：“你等等，我去找找看，应该是有的。”
但是他刚要起身，身边受到惊吓的文圆圆就轻呼着将他拉了回去，“别走，你别走！”
高剑只好让刘莎莎代替自己坐在那里，才得以抽身起来去找东西。
几分钟后，当乘务长也听说这件事情通知机长加快返航的时间后，跟着高剑过来看了一眼，忍不住转身坐在空座上喘了口气，跟着捂住了额头。
完了，这一趟恐怕就是她最后的飞行了。
更令她感到浑身战栗的是，这个用毒杀人的凶手就在他们之中，就在飞机上，那么在飞机安全降落之前，还会不会有人惨遭毒手？
“乘务长？您还好吗？”高剑关切地问。
“哦，哦我还撑得住，沈先生是要你帮忙的吧，怎么样了？”乘务长强打起精神来，起身看了看座位下头，小男孩瘦弱的身体蜷缩在座位下，了无生气，多看一眼都会让她禁不住眼眶发红。她的儿子今年刚刚四岁，正是和这孩子相近的年龄。
沉夏偷偷告诉沈希声：“樊远山中的毒是水银。”
沈希声心里咯噔一下。
在高剑的帮助下，小男孩的尸体被他们固定在了座位拢荒馨蟮奶簦腔嵩谑灞砻媪粝潞奂＃膊荒馨蟮奶桑茄鸩坏焦潭ǖ淖饔谩
高剑的神色有些心不在焉，一不小心摸到了小男孩的脚，顿时惊呼了一声：“shit!沈先生我，我碰到他的脚了，这不会有问题吧？如果警察问起，你可一定要给我作证啊。”
沈希声微微颔首，“嗯，你不用担心。”
沉夏在他耳边低声道：“你有注意到这个高剑的身高和体型吗？”
沈希声蓦然一愣，但很快收敛起脸上的讶异，他再次看了看小男孩，这次特意看了下他的两只手，发现他的指尖虽然有些灰尘和渣滓，但却并没有发黑。
既然都已经碰了樊远山的尸体，那就不必想那么多了。只犹豫了两三秒，他就用戴着一次性手套的手拿起小男孩的手反复看了几遍，又让沉夏确定了一遍他的手指上头的确没有沾染上任何有毒物质，这才放下。
高剑奇怪地盯着他，“沈先生似乎对尸体一点也不害怕？”
沈希声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曾经跟着刑警办过几次案子，所以对法医检验尸体的手段有些涉猎。”
“沈先生是学医的？”他问。
“不，我在大学学习的是表演。”沈希声毫不介意地微微一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看向乘务长，“时间差不多了吧，是不是要降落了，我感觉刚才飞机下降了一些。”
这时飞机上响起机长广播：“请各位乘客回到您的座位上坐好，并且系好安全带，本次航班即将降落，对于本次航班上发生的意外，本机长深感遗憾与抱歉，但请各位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务必保持平静的心情，稍安勿躁，耐心等待飞机的降落。”
整个乘务组的所有成员开始检查乘客们的安全带，随后才回到他们自己的座位上，同样系好安全带，安静地等待飞机降落。
沉夏和沈希声这才有了可以交谈的机会。
沉夏把樊远山的验尸报告发送到绿皮书的页面上，轻声说：“这个樊远山死于水银中毒，水银的纯度很高，几乎是一到胃部就起了作用。还有，他的指尖之所以会变黑，也是因为触碰到了浓度较高的水银。不过系统扫描的结果却没有发现那两个杯子上有毒，餐车上的椰子汁和矿泉水也都是无毒的，那么水银是怎么进入他口中的，只剩下一个途径。”
沈希声略一沉吟：“他的手指触碰到的某件东西上被人涂抹上了水银。”但是哪样东西呢？“他身上的衣物都查过了，也没有毒？”
“没有。”沉夏也想到了这点，所以已经让系统做过了扫描和分析，“那就只能是飞机上的东西了。”
“那么凶手是怎么做到让樊远山肯定会触碰到那件东西的呢？”沈希声对此十分困惑，“樊远山是机闹，平时回得罪的人肯定不少，但这个机组上的人似乎跟他没有什么交集。凶手目的性很强，应该不会是无差别杀人，但樊远山和那个小男孩又有存在什么联系呢？照常理，促使凶手连环杀人的定然不会是什么小事才对。可至今为止他们不知道小男孩的名字，也没有在警察失踪人口资料库里搜索到任何信息，也就还找不到这两个死者之间的联系。
沉夏默然了一阵，突然出声：“希声，我感觉很糟糕，总觉得还要出事！”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云上的谋杀案——座位之谜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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