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郡主，小郡马「GL」》爱吃鱼的懒猴子

16、第十六章

　　老者双手撑着床坐了起来，见二人站得远远的，且没有打算往前走的意思，开口问道：“你们很怕老朽？”
　　白若轩与瑞朝惜对望一眼：“老先生又不是豺狼虎豹，有何可怕？且我们于您有救命之恩，想必您并非恩将仇报之人吧？”
　　面对陌生人，自然得心怀戒备。眼前之人身份出处一无所知，若心无防备，才是愚蠢至极。
　　瑞朝惜打量着老者，眸光存疑，并未说话。
　　白若轩说话之时自信满满，引来老者一阵哈哈大笑，不曾想却牵动身上的伤口，惹来连连咳嗽。等缓了过来，方才挤出一丝微笑：“年轻人无需多疑，老朽的确不是什么豺狼虎豹。”
　　顿了顿，摸着胡须道：“你们可知老朽是谁？”
　　二人同时摇头。
　　瑞朝惜本就喜欢舞刀弄枪，见老者双目炯炯有神，虽受伤却丝毫不损其眉宇间透出的威严，加之其双手满是茧子，早已猜出老者乃是长期握兵刃的武林中人。再联想起昨晚郡马府的不平静，推测此人是被人追杀才至此地。她对老者充满了好奇，却还是不开口说话。
　　白若轩秉着医者父母心的信念，忍住伤痛，无条件出手相救。昨夜一心想救人，且老者一直昏迷，根本就没有机会问起他的身份出处。同样的，她也很好奇。
　　老者伸手探入怀中，长吁了一口气：“你们是老朽的救命恩人，老朽本不该隐瞒身份，只是若老朽行踪败露，定然会连累你们。未免节外生枝，这就告辞了。”
　　语毕，翻身下床。
　　白若轩按住老者双肩：“老先生既不愿说，晚辈自然不好勉强。您身上的伤刚处理不久，不宜妄动。老先生请放心，府上乃是安全之所，您大可安心养伤。”
　　老者道：“你们当真不怕老朽连累你们？实话告诉你们，若有人知道你们救了老朽，可是会遭来杀身之祸的！老朽劝你们还是别惹火烧身，你们的救命之恩他日有机会再报，告辞！”
　　“我们岂是贪生怕死之徒？谁有胆子闯郡马府，离死期也就不远了。”瑞朝惜神色淡淡，声音很冷。她本不想多言，可老者如此一说，却像她们是贪生怕死之徒一般，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老者有些愕然，沉默半晌，问道：“郡马府？你们便是郡主与郡马啦？”
　　瑞朝惜道：“是这样没错。”
　　老者笑道：“想不到老朽随便躲进一间屋子，便是当朝郡主郡马的府邸。”
　　抬眼来回打量着她们，又道：“既然身处郡马府，老朽便留下来养伤，叨扰了！”
　　瑞朝惜挑眉道：“留下来养伤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郡马府向来不接待来历不明之人。”
　　老者摸着胡须，含笑望着瑞朝惜，片刻后，伸手入怀，摸出一块白布，而后一层一层的打开，露出一个黑色的令牌，抬眼看着她们，问道：“你们可识得此物？”
　　瑞朝惜觉得此令牌好生眼熟，认真看了看，忽然跑出了门外。不消片刻手里捧着本书又进了屋子，翻开第三十七页，上面竟然画着与老者的令牌一模一样的图案。
　　白若轩一愣，随即醒悟，喜道：“原来前辈是玄武令的持有者，若晚辈没猜错的话，前辈便是北水门甄观甄掌门。若当真如此，晚辈心中便有疑问了，为何前辈会在京都？又为何会被人追杀以至于身负重伤？”
　　老者叹息道：“年轻人久居帝都，该是不问江湖事才是。既然知道北水门，也算我们有缘。老朽是北水门人没错，却不是掌门师兄甄观，老朽是他的师弟殷岩。”
　　抬眼看着瑞白二人，又长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殷某亦不想再隐瞒。北水门乃是武林四大门派之一，长居北方，维持北方武林安定。百余年来，北水门一直秉持维护武林正道之名久立江湖而不倒。可是，有些心怀不轨之人誓要打破四大门派并立的局面，他们处处与四大门派作对，如此一来，江湖纷争骤然掀起。”
　　说到此处，殷岩额头青经突起，显然是对这种不耻行为大为恼火：“这些利欲熏心之人知道谁掌握了令牌便掌握了整个门派的生杀大权，是以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得到玄武令。师兄便是猜到他们会找上门来，才叫我带着令牌去找另三派掌门，商议如何平息此次江湖纷争。可还是走露了风声，他们找到了我，我不肯交出玄武令，便打了起来。双拳始终难敌四手，昨夜中伏侥幸逃脱，机缘巧合之下便来到了郡马府。”
　　瑞朝惜对江湖事向来十分感兴趣，在她收集了四大门派令牌图文便可得知。四大门派乃据北方之北水门，据南方之南火门，据西方之西金门，据东方之东木门。四派各霸一方，各护一方，一直支撑着整个武林的平衡。
　　且分别掌控玄武令，朱雀令，白虎令与青龙令。
　　“既然北水门已然大乱，其余三派定然不会风平浪静。”瑞朝惜合上书卷：“四大门派分别掌控四大令牌，得一方令牌不但可以掌握本门生杀大权，还可以号令一方豪杰，若他们不单只是想夺得玄武令，还想号令整个武林呢？”
　　殷岩微一沉吟，皱眉道：“小郡主所言不假，若他们想号令整个武林，便要夺取四大令牌，如此其他三门定然也出了岔子。他妈的，这些居心不良的无耻小贼！若不是有要务在身，老子定要出去与他们大战三千回合！”
　　白若轩道：“只要他们找不到令牌，便撼动不了武林平衡。”
　　殷岩道：“言之有理，一定不能让他们得到玄武令。如此一来，就算是他们得到了其他三枚令牌，没有玄武令，也号令不了北方群雄。”
　　说完低头凝思，片刻后神色庄重地将玄武令放在了白若轩手中：“他们已经知道玄武令在我这里，玄武令放在我身上便十分危险。老朽将玄武令托付于你，你帮我去找三大派掌门，让他们务必前去黑水潭救我北水门人！”
　　瑞朝惜道：“殷前辈，你将玄武令交给我们，就不怕我们给了歹人么？我们过惯了贵族生活，怕是不适合打打杀杀的日子。且郡马身上有伤，短时间内亦不便出府，前辈还是另寻他人吧。”
　　虽然很向往江湖生活，但也知道玄武令事关重大。若答应殷岩，她们便要涉足江湖中的腥风血雨，将来葬身江湖也未可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殷岩叹气道：“若能找到值得信任的江湖同道，老朽又何必东躲西藏？昨晚有幸得你们相救才保住一条老命，下次可就没那么好运啦，怕是一踏出郡马府便会被人取了性命。老朽相信你们不是歹人，也断然不会将玄武令交给歹人。”
　　说完翻身跪倒在地：“老朽此生甚少求人，但此次不但事关北水门几百号人的性命，还关乎整个武林的安危存亡，老朽在此跪求两位恩人！”
　　白若轩连忙扶住的殷岩，岂知两手一触及其胳膊，立时被一道劲力弹开了来。阻止不了殷岩下跪，只好跟着跪在了地上：“老前辈，晚辈答应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