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郡主，小郡马「GL」》爱吃鱼的懒猴子

21、第二十一章

　　谷外等候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人敢擅闯无幽谷。白若轩却想都没想便径直往内走，瑞朝惜心里存疑，想问，见有外人在，便打住了。
　　秦煜是抱着不采到幽冥花绝不回南火门的信念出门的，见白若轩径直往前走，自然而然便跟了上去，此时误打误撞进得无幽谷，不知道前路是吉是凶。可她毫不畏惧，为了师父醒转过来，她愿意用性命来换。
　　相对瑞朝惜的疑虑，秦煜的视死如归，白若轩则是一脸轻松。见瑞朝惜时不时狐疑地看着她，一副想问却忍着不问的样子，小声道：“无幽谷谷主是伯父的生死之交，他的喜好伯父曾提起过的。”
　　秦煜与瑞朝惜听到后恍然大悟，瑞朝惜瞪了白若轩一眼，显然是在怪她不早说。
　　秦煜则是长嘘一口气。
　　穿过几座庭院，两边水榭几座，再穿过回廊，便到了一处药味儿十足的屋外。
　　由门口往内探头望去，里面陈设简陋，瓶瓶罐罐数不胜数，西北角有一个大大的丹炉，丹炉下正烧着柴火。正南角有一软榻，上面躺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几人对视一眼，纷纷猜到此人便是无幽谷谷主决明子。
　　过不多久，粉衣女子将她们带了进屋。面对决明子，几人纷纷行礼，态度甚是恭敬。
　　决明子偏着脑袋打量三人，跟着是一阵大笑：“空青，冬青，去叫你白青师姐出来。”
　　瑞朝惜与秦煜心中都充满了好奇。白若轩则是面带微笑地目送两位姑娘出门。
　　瑞朝惜见白若轩目不转睛的盯着无幽谷的两位小姑娘，一口气堵在胸口，伸手掐着她手上的嫩肉，低声道：“看什么看？很好看么？”
　　白若轩暗暗叫苦，她只是在猜粉衣女子是冬青，还是蓝衣女子是冬青，绝无其他不正常的思想。虽则如此，她那一直追随着人家姑娘的眼神，瞧在在瑞朝惜眼里一切都不同了。手臂虽痛，她还是好脾气地面带微笑，低声道：“没你好看。”
　　瑞朝惜轻哼一声，松了手，将目光移向塌上斜卧的决明子身上。
　　秦煜一心只在幽冥花上，并没有注意到她们的小动作，决明子却看在眼里。他摸着山羊胡子笑得甚欢，问道：“姓白的小子，你说你治不了哮喘病？”
　　白若轩道：“类似哮喘之类的病症，怕只有决明子前辈才能医治，晚辈学医不精，前辈见笑了。”
　　决明子哈哈大笑：“白景教出来的徒弟居然不会治哮喘，当真是可笑之至。”
　　白若轩道：“说来惭愧，伯父的医术，晚辈只学得一些皮毛而已。”
　　决明子哼声道：“懒得跟你说，是骡子是马待会儿牵出来遛遛便见分晓。”
　　说完闭眼假寐，不再说话。
　　屋子里出奇的安静，秦煜此行目的是为了幽冥花，见白若轩只字不提，不禁开口道：“决明子前辈，晚辈此次前来只为求一株幽冥花，家师余毒未清，急需幽冥花做药引。”
　　决明子不睁眼，淡淡道：“霍焱中毒实属咎由自取，救什么救？她心太善良，陶寒说什么便信什么，连他有忤逆之心都看不出来，活该！武功高有个屁用！我看她还是早早将南火门交给你打理，自己隐世不出为之上策。”
　　决明子诋毁尊师，秦煜心里有气，想要辩解，转念想起有求于人，便打住了，辩解道：“家师心善，品格极佳，师叔阴险狡诈有意欺瞒，师父才着了道。”
　　“好啦好啦，也懒得跟你说。”决明子摆摆手，不耐烦道：“你们既然有胆子进无幽谷，自然有胆子去采幽冥花，只要你们有本事采回来，我自然不会阻拦你们带走。”
　　白若轩道：“前辈说话可要算话，不许反悔。”
　　决明子睁开眼睛瞪着白若轩，不悦道：“你个小屁孩儿，休要胡说八道！我决明子说过的话几时反悔了？”
　　“师父自然是一诺千金！”一语毕，门外走进三个女子，当先的是个身着月白衣衫的女子，面貌极佳，清丽脱俗，身后跟着的则是空青与冬青。
　　决明子翻身坐起，喜道：“还是我的白青懂事！白青，可认识这几位？”
　　白青从左到右数道：“这位是南火门首席大弟子，秦煜秦女侠。中间的是文武双全的白公子，这位定是白夫人啦。”
　　瑞朝惜惊道：“你怎知我是谁？”
　　转念一想，白景与决明子是生死之交，他认识白若轩，自然知道自己是谁。如此，他的徒弟知道也就不稀奇了。可话已经问出口，只好作罢。
　　白青笑道：“白夫人大可问二公子。”
　　瑞朝惜瞪了白若轩一眼，不再说话。
　　白若轩笑道：“白青姐姐，一别三年，近来可好？”
　　白青道：“还不是老样子，躲在无幽谷修身养性罢了。你此行南下，又是为何而来？”
　　白若轩道：“说来话长，我们来无幽谷是求药的，不知幽冥花……？”
　　决明子道：“幽冥花自然可采，别怪我没警告你们，幽冥花乃剧毒之花，不是你们想采便能采的。白家小子，三年前你的医术胜于白青，如今未必能够比得过她。不如你们再比试一场，看我教的徒儿厉害还是白景教出的徒弟厉害？”
　　白若轩笑容满面：“父亲近来不许我去找伯父，我已许久没碰医书了。白青姐姐近几年潜心修习，定然已经胜出若轩许多。”
　　白景与决明子兴趣相投，酷爱医理，也因此成了生死之交。但是，二人谁都不愿承认对方的医术比自己高明，时不时找藉口比试医术，三年前决明子带白青前去京都，其一是拜访旧友，其二是切磋医理。那时，他让白若轩与白青比试，说什么看谁教出来的徒弟医术高明。他当时成竹在胸，岂知事与愿违，年长的白青输给了小她几岁的白若轩。
　　其实输赢并不能代表什么，你擅长的别人不擅长，别人擅长的你不擅长，偏偏就抽到别人擅长的题目，输了也在意料之中。
　　问题是决明子与白景斗了这么些年，依旧是自认医术高明，对方的医术不及自己，如此一来，难免会生出嫌隙。
　　白若轩刚刚贬低自己，实乃为讨决明子欢心。
　　决明子虽脾气古怪，但为人乐观豁达，听见别人服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笑道：“你小子倒是识趣，你们先下去休息。我今天心情大好，谷外的病人我全都医治！冬青，空青，把他们全部安排在后山的房间！”
　　白青跟着决明子学医，对他的性格喜好自然了如指掌。唤作往日，决明子决计不会医治在外等候的全部病人，今日死对头兼至交好友的徒弟登门，自然想留个好口碑。
　　决明子心情大好，当即便往后山赶。他随心所欲，一走了之，招待客人的担子自然落在了白青身上。
　　此时，回廊的尽头设有一席，白青一面沏茶一面道：“幽冥花子时开花，此时时候尚早，你们稍作休息，戌时我带你们上山。”
　　秦煜道：“多谢姑娘。决明子前辈说幽冥花乃剧毒之花，不知可否告知详情？”
　　瑞朝惜道：“幽冥花不是药引么？有剧毒要如何服用？”
　　白青道：“幽冥花开花时会散发出极其浓郁的香味，而那香味却是含有剧毒，稍一不慎，吸入便会性命不保。不单如此，它开花之时，四周的植物也会有剧毒，只要一沾上皮肤，皮肤立时腐烂。”
　　瑞朝惜惊道：“不能闻它的味道，又不能碰周围的植物，那该如何是好？”
　　白青道：“此花开花之时释放出所有的毒素，是以采摘后是无毒的，用来做药引也是可行的。幽冥花生长在极阴之地，一般长在没有阳光照射的崖缝之中。想要采到幽冥花不但不能闻到花香，不能碰到四周的植物，还需要极好的轻功。”
　　秦煜坚定道：“为了师父，就算没了性命，我也一定要采到幽冥花。”
　　白若轩笑道：“秦姑娘无需过于忧虑，我有信心能够采到幽冥花。”
　　“不可！”秦煜与瑞朝惜同时叫道。
　　瑞朝惜瞪着面带微笑的白若轩，还想要说些什么，见白若轩朝她微微点头，便没有再开口说话。
　　“需要服用幽冥花的人是我的师尊，岂可让白师兄冒性命之险？还是我去！”中毒的是自己的师尊，秦煜觉得要冒险，她义不容辞。
　　白青道：“秦姑娘不知道幽冥花的采摘之法，还是让轩儿去吧。”
　　说完走入里间抱出来一个小箱子，打开后道：“里面的工具是采摘幽冥花时需要用到的。”